第七十四章 五至祁山

杨仪道：“前数兴兵，军力罢敝，粮又不继，今不如分兵两班，以三个月为期，且如二十万之兵，只领十万出祁山，住了三个月，却教这十万替回，循环相转，若此则兵力不乏，然后徐徐而进，中原可图矣。”

我大喜道：“此言正合我意，我伐中原，非一朝一夕之事，正当为此长久之计。”遂下令，分兵两班，限一百日为期，循环相转，违限者按军法处治。

建兴九年春二月，我军复出师伐魏，是夜，我正独坐帐中思虑进兵之计，忽小军来报，参军马谡自成都来见，我急忙唤入，马谡进帐一躬到地，我急忙扶起问：“马参军，这是为何？”

马谡道：“我自随丞相首出祁山，北伐中原之后，再未见用，一直留在成都，今日前来，特问丞相，谡有何过失之处，以至不用。”

我安慰马谡道：“马参军言过矣，非我不用，乃迫不得已耳。”

马谡问道：“丞相有何难处？”

我道：“自我首出祁山，身边勇将谋士日益减少，我甚为惜痛，我曾为诸将谋臣占卜天命，得知马参军将有大难，故初次北伐即拒参军之请，未将街亭重任付与参军，以致参军能逃难避祸，平安至今，参军之才，亮自知之，非亮不用，实不得已耳。”

马谡闻听，长跪不起，泣拜道：“臣兄弟自随先帝，誓扶汉室，以死相报，臣兄马良不幸半途而亡，臣常以兄照己，愿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为荣，谡请丞相下令，允谡随军出征，报效朝廷。”

我闻言感动不已，却终不忍葬送马谡性命，故三番拒绝，马谡又一再请求，我只是不允。

马谡见我执意不许，乃起身拔剑，流泪而言道：“谡报国无门，虽生犹不如死也，谡愿见陛下及兄长于九泉之下，丞相保重。”

马谡言讫，即欲挥剑自刎，我急忙阻拦道：“马参军何致于此，亮答应就是。”

马谡闻言，方转悲为喜，我即令其仍为帐中参军，随军参与军机，与大军一同出征，一面又令人表奏成都，具言马谡随军出征之事。

我先令大将王平、张嶷为先锋，径出陈仓，过剑阁，由散关望斜谷而进，我自引大军望祁山进发。

我军兵至祁山，安营已毕，见渭滨有魏军提备，我对诸将言道：“此必是司马懿也，即今营中乏粮，屡遣人催促李严运米应付，却只是不到，我料陇上麦熟，可密引兵割之。”

于是我留王平、张嶷、吴班、吴懿四将守祁山大营，我自引姜维、魏延等诸将，前到卤城。

卤城太守素知我名，亦敬佩我之为人，见我军来到，慌忙开城出降。

我对卤城太守大加赞赏，又对卤城军民抚慰已毕，问道：“此时何处麦熟？”

太守告道：“陇上小麦已熟。”

我于是留张翼、马忠守卤城，自引诸将并三军望陇上而来。

前军回报说：“司马懿引兵在此。”

我不禁惊道：“此人倒预知我来割麦也！”

我随即沐浴更衣，令军士推过与我四轮车一般模样的三辆四轮车来，车上皆要一样妆饰，此车乃我在蜀中预先造下的。

是夜，我于帐中做法，请神附体，以行缩地之法，忽左慈飘然而至，对我道：“孔明，你欲行此术，乃违天之大道，虽成功亦损阳寿，况你前者火烧藤甲兵，已是造孽不浅，再行此事，恐天不与寿啊！我既为汝曾祖父之徒，不得不来相告耳。”

我苦笑道：“多谢道长提点，但亮身负先帝三顾之恩，托孤之重，只能倾心竭力以讨贼，余者皆无所虑，亮亦知累逆天道，必损阳寿，但我军无粮，如何北伐克敌？此皆不得已而为之。”

左慈无奈道：“汝何不悟也，天道岂人力所能改变，天定三国鼎立，非个人所能逆转，汉室至今，气数已尽，若汝不听我言，执意颠倒乾坤，恐神仙亦不能救汝也。”言罢，周围轻烟四起，左慈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