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栽赃
秋日凉薄,西落的太阳在天边薄薄的云层后面苟延残喘,泛着若有若无的夕光。这几日中海的天气总显得有些阴沉,大块大块暗沉沉的云朵压抑着整个世界。 云层随风而动,似熊熊烈焰无声无息,也似无边海浪沉沉浮浮,经久不衰的长啸就是从云层深处传来的。 “烛雷果然还没有走。”有个妖精似乎猜到了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望了望天空,又看了看前面路边的郑西决和“墨小白”两人。 “他不走在天上瞎叫什么?”也有妖族不解。 “很明显啊,这里离科目一那里不远,国异局的人都还在呢,他估计是想试试这样会不会把他们引过来,如果过来了,他这样的行为顶多也就警告他一下,他下次再找机会动手也不迟,而如果国异局的人没有管这边的事情,那今天……那个可爱的小妖精怕是走不掉了。”有妖精分析道。 众妖族恍然。 大厦里,张初雪正想着事情,忽地听到这声长啸,眉头一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这简直是挑衅。”张初雪向大厦外走去,顺路还拦住了一些准备出去看看情况工作人员,“那边的是你们不用管了,交给我吧。” “这是什么声音?”郑西决看向了敖璃。 “就是刚才那只臭蛇,他没有走,一直跟着我们而已。”敖璃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丝毫没有吃惊的神色,反而戏谑地笑道,“他主动把东西送上门了,当然舍不得走。” “什么意思?”郑西决有些奇怪。 这片地域几乎是中海的边缘,除了少数当地居民,平日里几乎不会有多少人来这里,两侧的人行道上也没有多少行人,只有零星的货车在马路上飞驰而过。 云层之中,一条长条形的带有双翅的身影骤然从天而降,虽然速度极快,但落到地面上之时,仿若凭空出现一般,丝毫没有那种冲击的惯性。 也就在此刻,郑西决忽地发现自己和敖璃的周遭出现了一道薄薄的屏障,似乎一道透明的玻璃罩子将他们罩在了里面。 之前在云层之上的是一道长条形的身影,但刚冲出云层,他已然幻化成了一道人形,赫然就是刚才的烛雷。 背后的双翼扇动,烛雷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郑西决和“墨小白”。 虽然此刻没有多少行人,但往来的车辆还是有一些的,却仿佛对这样惊世骇俗的场景视若无睹,照旧飞驰而过。 “他们看不见我们?”郑西决一惊。 “你看到那层罩子没有,那是蛇妖布下的简单的障眼法,外面的人看向这里,只会看到原来的景象。”敖璃解释道。 这种障眼法也只能对付普通人,完全防不住周围的这些妖族。 不少妖族看到这边这样的场景,都不由注目,一些开着豪车的妖族还将车停在了路边,想要看一看热闹。 郑西决四下扫视一眼,虽然有先前烛雷那阵长啸的影响,但短短的片刻,旁边已经围了几十个妖族。和人类看热闹不同的是,妖族的视觉多半都十分发达,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就可以将这边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为了避免他们之间的战斗波及到自己,所以这些妖族都只是远远地观望着,没有靠近。 在他们看来,被烛雷给盯上,他们两个今天怕是走不掉了。虽然也有些妖族或是觊觎着墨小白,或是单纯地可怜他们,但一想到烛雷的实力和他的背景,这些妖族也不太敢插手。 张初雪此刻已经藏匿在了半空中,凭她的实力,这些才刚刚化形的妖族还发现不了她。 刚才郑西决在她面前自信满满,张初雪也就不急于帮忙,暂且观望起来。 “刚才我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是我家族中的至宝,之前上课的时候你们就坐在我旁边,是不是你们偷的?”烛雷没有急于动手,反而焦急地逼问着。 尽管边上围观的妖族站得远,但为了更好地看热闹,他们也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早早地就用各自的法术探查起了这边的情况,自然听清楚了烛雷的话语。 他们原本还觉得烛雷太过嚣张,他刚才的长啸虽然没有将那边国异局的人引过来,但现场还有那么多妖族,如果他直接欺凌这两个妖族,多半会被人告发到国异局去,也不知道他能怎么狡辩,却没料到他还有这么一招。 “太无耻了吧。”不少妖族吐槽道,“可怜了那么漂亮的女妖精,简直是我见犹怜。” “这下等下就算是国异局的人过来,也不好说什么了。” “谁拿你——”郑西决本来也以为烛雷会直接冲上来,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问,郑西决莫名奇妙地看着烛雷,刚想质问,就被敖璃拉住了手臂。 接着,敖璃直接把手伸进了郑西决的裤兜里。 “怎么了,小白?”郑西决的这条裤子有些宽松,他往后避了避,但敖璃的小手也一下子跟了过来,一下子把他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这是什么?”郑西决大吃一惊,他明明记得自己的这只口袋是空的,但敖璃却从里面掏出了一颗弹珠大小的亮晶晶的黑色珠子。 明明黑色的东西讲道理看不出亮晶晶的感觉,但这颗珠子却十分古怪,看上去似乎是将周围的光线都吸收了一般,将它周围的一小部分空间都染成了黑色,看上去就和闪着黑色的光亮一般。 烛雷看到“墨小白”和郑西决暧昧的动作,愈发气恼,但表面却不动声色,现在看到“墨小白”主动拿出了“赃物”,他不由心中一喜。 “就是这颗珠子,”烛雷作恍然状,“先前有那么多空位置你们不坐,故意坐到我边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果然是你们偷了我家中的法宝。” “妈呀,烛雷的这个演技简直可以去挑战金鸟奖了,”又有妖族吐槽道,“要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我差点就信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