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表演与抢救

处理好证券业务已经是下午时分，宋亦路在中午休市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一口，想着怎么能赚到更多的钱。　既然决定真的要去当导演，那学业不可能落下，关键还需要有实践的机会。　mtv不是宋亦路随便说说，他通过记忆得知，现在的mtv非常简陋，就是歌手在唱歌，顶多背景不大相同。　一些歌曲，可以编成小故事，让故事容在歌曲之中，这样做出的mtv才更有感觉。　而关于故事的组成，付刚作为一个老灵魂，见识太多了，他更关注的是自己的拍摄手法，用mtv述说故事的能力。　这也不是宋亦路想拍就有人过来找他拍摄，可能前期还要赔钱，如果做得好，自然会去赚钱，拍得不好，也绝了他这份对于艺术向往的心。　什么事情，你只有试过才会知道自己行不行。　回到寝室，刘央并不在，寝室里多了一个人，他是摄影系的张衍。　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名字，宋亦路脑海中有了印象，原来现在与张衍在一个寝室。　张衍此人以后的名气可不小，先是拍摄纪录片获得成功，后来又转战导演行业，是个商业片的著名导演。　他的影片以色彩绚丽闻名于世，故事内容倒是一般般，可能他是摄影出身，对于色彩与光影的把握有自己的独到之处。　两人彼此寒暄着，宋亦路倒不一定会把张衍当做自己的班底，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还不一定呢，处好关系总没有错。　不大一会，刘央回到寝室，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张衍，大家彼此寒暄了几句就开始向宋亦路打起了眼色。　宋亦路马上会意，两个人走出寝室，找到一个角落开始嘀咕起来。　“白天与我二叔联系上了，他说这事没有问题，不过先钱后货，不能赊账。”刘央肯定地说道。　“没问题，我可着自己的能力来，开始不会很多，逐渐赚钱再加量。”宋亦路点头。　“一般是3块钱一盘磁带，我给你讲道2块2一盘。”刘央说道。　“能帮着运输吗？”　“运输需要另加费用，我不建议你运输，如果量不算很大，你自己带着最好，这样可以省掉不少运输费用。何况，运输的时候，那些工人都没轻没重，可能有不少损失。”刘央建议道。　宋亦路点点头，没有再说说话，小心地算计着费用。　他到南州，去老家云城，再回到大学城，旅费费用差不多是三百块，如果包括吃住才不多五百块。　2块2的成本，回到云城卖给货主只能卖到6块钱一盘，自己的利润只有3块8毛钱。　现在正好有一万一千块，那就是五千盘，利润在一万九左右。　“这样，我需要五千盘磁带，我还要组织人出去销售，还有乱码七糟的费用，一次下来也就盈利五千块左右。回来我给你一千块的费用，但磁带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我也好出手。”宋亦路说道。　实际这趟下来资金差不多能翻倍，但宋亦路不能这么说，里面有很多事情还不是他预料的，说五千块也没有错。　一千块以后看起来都是毛毛雨，但在现在还是蛮值钱的，当刘央听到钱数的时候，眼睛一亮，他不过动动嘴就能拿到一千块，赚钱也太容易了一些。　“没问题，就这么着，可你怎么过去，马上就要开学了。”刘央现在发愁地是自己这一千块钱能不能赚到。　“这个简单，你不是学舞美的吗，说白了就是道具，我交你如何使用道具。”宋亦路老神在在地说道。　宋亦路曾经演过一个男四号的角色，这个人经常犯癫痫，现在他就要从这个方向下手。　“我就不信我有癫痫，你们还能让我参加军训。”宋亦路心中的小鼓敲得砰砰直响。　付刚不会表演，可宋亦路会啊，灵魂虽然是付刚的，但身体与在这个世界上的阅历可都是宋亦路的。　“走，一起出去吃顿饭，我请客，把张衍也叫上。”宋亦路挑了一下眼睛，拍了拍刘央，走回了寝室。　~~~　周五的下午，一切准备妥当，刘央向宋亦路嘴里喷了泡沫消防液，这是他俩昨天晚上从学校里偷出来的。　没想到偷完灭火器，在回寝室的路上又遇见了赵欣芮和她的朋友，刘央对着这两个女生吹着口哨，宋亦路目视前方，眼中没有聚焦，像个行尸走肉。　刘央赶快把灭火器收拾了起来，而宋亦路躺在地上，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　“来人啊，救命啊。”刘央跑出寝室在楼道里大喊着，这惊来很多围观的学生，大家都共睹了宋亦路的表演。　宋亦路也很无奈，刘央喷得太多了点，现在他是真的呼吸不到空气，都是二氧化碳，已经有窒息的感觉了。　寝室内管理人员反应也很快，看到宋亦路的情况，马上拨打了急救电话。　大学城就是一个城市，虽然里面都与大学有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医院、警局样样齐全。　很快，急救人员到现场，把宋亦路抬到车内，救护车疾驰而去。　“宋亦路没事吧，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张衍并不知道此事，还心有余悸。　“嘿嘿，我不说，你就当做这是一次生动的表演课。”刘央笑着说道。　“表演？”张衍看来刘央一眼，“都快死人，还什么表演？”　“以后你或许会知道，或许不知道，但这的确是一次表演。”刘央确定地回答道。　“你丫的有病吧。”张衍爆了粗口。　“我们寝室的宋导演，以后一定是个好导演。”刘央却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　宋亦路是真的快窒息了，这可不是能表演出来的，他很快被抬进了抢救室，肾上腺激素，呼吸机，都招呼到他的身上。　付刚死过很多次，只有第一世的时候他才有这种感觉。　他在第一世曾经也昏迷过，后来听人说，他也曾描述过自己昏迷时候的情况。　付刚在一个黑色的空间之中，空间有个门，门边透着光亮，他可以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可无论在他空间如何呼喊，外面都没有人应答。　付刚在恢复了意识之后是不记得说过这么一段话，但有朋友告诉他，他的确曾经说过。　以他的分析，门实际上就是眼皮，他处于昏迷中，眼皮无法睁开，但眼皮又不是全部闭上，所以他能看到光从眼皮中透过来。　就算有人把他的眼皮扒开，他的瞳孔没有聚焦，他也不会看见任何东西。　眼睛的感光细胞还在，但眼睛传输图像的功能却已经在那个时候失效了。　他能听到别人说话，代表着他的大脑还有一部分功能在，他想打开门，也证明他具有一定思维能力。　可他还是在苏醒之后渡过了一个多月的混乱期，混乱期所有事情他是真的记不起来了，也闹出过不少笑话，这里就不一一陈述。　这次不同，他发现自己所谓灵魂出窍了。　付刚在第一次穿越的时候，最后是关于起始、过程与终结的意志生物，灵魂出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那是因为他当时有那能力。　现在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感觉又不一样。　他看到下面的医生在忙碌着，坐着各种动作。他却看不到自己在空中的身体与四肢，付刚抬头看了看，透过天花板，他看到楼上的情况，再往上一直能穿过所有楼层看到外面的天空。　天空不是七彩的，而是灰蒙蒙一片，一个罩子笼罩在这个星球上，或许那就是大气层吧，宋亦路还对自己说道。　“我为什么只有眼睛，没有身躯，或者说这不是眼睛看到的，而是我的灵魂看到的世界。”宋亦路给自己一个疑问。　“砰砰砰”，下面的医生再给他电击，宋亦路的身体随着电击而不断起伏着。　“不，这是哪里？”一个声音在宋亦路心底想起，“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　付刚的灵魂不再是刚才旁观者的形态，也进入到黑暗之中，只能听到这个声音在叫喊着。　“该死的，宋亦路还没有完全死透。”付刚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睡着了，你已经死了，你归于沉寂。”　虽然付刚没有前世的能力，但他还有很多方法去诱导去欺骗宿主，现在这是他的身体，虽然他只是个外来者，但宋亦路已经死了，就不要在出现了，这是付刚的世界。　这好像有点残忍，付刚诱导宋亦路的灵魂死去，可宋亦路的灵魂不死，无法在这个循环里逃脱，不断无意识的重启与死亡，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想去拯救你，我只想过我自己的生活。这种事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都选择坦然面对现实。”在宋亦路的灵魂归于平静之后，付刚说得一段话。　宋亦路的呼吸开始平稳起来，抢救室的医生又观察了一会，才让护士把病床推走。　宋亦路缓慢地睁开眼睛，身体上还有很多贴片，这都是检测仪器，口鼻处还带着呼吸机。　这是个室内，四周都是遮挡住，室内只有微弱的灯光。　“护士，我想喝水。”宋亦路说出的话语十分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