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拍摄

“咔。”宋亦路挥手。　“段子平，你的情绪不对，你现在与她刚要处对象，要表现出那种胆怯又向往的情绪。摸她的手也要有冲动，有欲望，有胆怯又鼓起勇气，你这是老夫老妻的摸法，情绪根本不对。”　“苏珊，你的情绪也不对，你有对爱情的向往，但本能又有些女生的矜持，你需要半推半就，而不是快来啊，我不是让你演荡妇。”宋亦路对着两个演员喊道。　男主角的确是段子平，但他与苏珊的关系不错，于是把苏珊邀请过来当女主角。　“你们过来，想一想你们曾经在懵懂时期的自己，那种羞愧与窃喜，你就是当时的自己，或者说你现在就是这个刚接触爱情的孩子。”宋亦路把两人叫了过来，开始耐心地说出自己想要画面的感觉。　“别灰心，慢慢摸索，再表演几遍，注意情绪。你们就当自己第一次与异姓交往一样，适当加一些小动作，表现出自己当时的心情，但动作一定不要夸张。”　“不对，段子平你的表情与动作还是有问题。这一遍苏珊不错，值得表扬。”宋亦路通过监视器能看到很多细节上的东西。　宋亦路坐到苏珊对面，回想自己当年的情景，实在是想不起来，还好宋亦路这具身体本身就会表演。　“苏珊，这家火锅店味道非常好，你多吃点。”宋亦路看着苏珊说道。　“嗯。”苏珊羞愧地点点头。　宋亦路低下头来，眼睛却不时瞟着苏珊，然后有意识地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　这只手有动的冲动，可几次下来又忍住了，最后只慢慢移动着。　“你能做”这时候宋亦路脸上现出一副决绝的样子，“你能做我女朋友吗？”然后紧张地盯着苏珊。　“我们不是朋友吗？”苏珊的鼻尖已经紧张地出现了汗珠。　“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希望我们能深入交往下去。”宋亦路再一次鼓起勇气，额头上的青筋爆裂。　苏珊没有说话，低着头动了动。　“你这是同意了吗？”宋亦路更加紧张。　“你说呢，傻帽。”苏珊羞愧地说道。　这时候宋亦路放在桌上的手已经移到苏珊手的旁边，想摸还不敢摸，苏珊好像无意中抬了一下手指，两只手正好碰到。　宋亦路注意力都在对方的手上，顺着苏珊抬起的手指轻轻按了下去，两只手碰到一起。　“我要得是这种效果，你看明白了吗？”宋亦路站起来对着段子平说道。　“嗯，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段子平点点头。　“没事多练习几遍，你就是当年的段子平，你把苏珊当做你曾经梦想中的人，你现在要向她示爱，这个情绪，加上一些小动作，表演出来。”宋亦路拍拍段子平的肩膀，又坐回显示器前。　宋亦路原来没做过导演，但他经历得多，多多少少接触过类似工作的人。　还有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曾经是个演员，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而导演这个工作与战斗也很相似，首先是控场；接着是控制演员的情绪，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再次是控制节奏，这一点宋亦路刚开始，试着自己去寻找；最后就是我做出的产品，市场是否接受。　他自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既然他想要去用影片去表达，避免不了向观众进行倾斜，让观众明白自己的想法。　你可以与自己不妥协，但人都是社会动物，你在社会上必须妥协，这件事宋亦路早就知道。　第一个部分，两个演员还没找到节奏，宋亦路自己也没有，所以浪费了很多时间，实际拍摄倒不多，主要怕浪费成本。　三十几遍之后，段子平与苏珊终于找到了一些感觉，虽然与宋亦路想要的还有很大差距，但聊胜于无，先拍下来，等其他表演完了，演员与导演有了一定的认知，可能要回来再拍一次。　“导演，这次怎么样？”苏珊扭着身体走了过来，她也没想到当初一句戏言，这么快就实现了。　“段子平，你也过来，一起看看，这对你以后的表演也有好处，大家一起进步。”宋亦路把段子平叫过来，三人一起看拍摄的画面。　“你的手还是伸出去早了，而且抓苏珊的时候用力过大，你们刚开始，你得宠着她，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宋亦路指着监视器上段子平的表演说道。　“苏珊，你也有些小瑕疵，这里，你用手指触碰他的时候，身体要略微的抖动一下，想想你第一次接触男友身体的样子，既激动有点害怕，既欣喜若狂，又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宋亦路说道。　“导演，要不再拍一条？”段子平现在也叫宋亦路导演，这关乎控场问题，可不能上来就是路子，那也太不尊重导演了。　“先这么着，往下走，等你们有了感觉之后再说。你们这遍已经不错了，开始渐入佳境。”宋亦路不忘表扬一句，他总不能一味的呵斥。　“来，化妆，给补补妆，你们去换件衣服，我们先拍摄下一条。”宋亦路喊道。　这些人手都是在校的学生，段子平考试不一定行，但人际关系非常不错，尤其与女生不错，包括外系的女生，所以找来一帮廉价劳动力，美其名曰实践课。　“央子，你把灯光调一下，色彩变成冷色系。”宋亦路对着刘央喊道。　第一天，从下午开始拍摄，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结束，实际效果不是很理想，大家都在摸索之中。　宋亦路要求所有演职人员明天早晨7点半到，正式开工，他要尽快做出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呢。　刘惠作为苏珊最好的朋友，只不过算是个群演，戏份不多。　一些还没马上离开的同学都过来参观学习，很多人自愿当跑腿的人，其中就有赵欣芮与萧晓的身影，宋亦路视而不见。　~~~　“那位女同学，你的表情太不自然了，你现在是伴娘，怎么哭丧着脸？”宋亦路高喊道。　说的就是赵欣芮，她现在可不是以后的影后，表演太过于生涩了。　宋亦路没管人员的安排，全权交给刘央，刘央把她与一些女生安排在婚礼这场戏中，而萧晓则是伴郎。　别说，萧晓比赵欣芮表演还要强一些，这让宋亦路想起了他的前世，虽然只是一晃而过。　宋亦路的性格也比前世的宋亦路要强势，他在拍摄期间可真不客气，直接说出演员的问题，但下来又能拉回来，主要以鼓励为主，谁让这一群人，包括他，都是新手。　张衍显示出对摄像机的控制能力，拍这种没有内涵的片子，技巧性也没什么，算是游刃有余。　这就是货比货得仍，人比人得死。　刘央能力倒真是一般，拍摄到第二天还有点蒙，有些已经出现过的问题，还是会再犯。　拍完一条，几个演员都跑到监视器这里看看自己的不足，宋亦路也不客气，有的时候甚至自己表演，让演员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效果。　他对赵欣芮也有要求，只是他说话，她在听。　他们只是工作关系而已，还能怎样，直面吧，没有这点勇气，能算是穿越过几世的人吗？　工作一直持续到凌晨5点，还要拍一组晨光的镜头，让演员们稍事休息，很多人倒在座椅上睡着了。　宋亦路稍微有点疲惫，但情绪还不错，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主导来拍摄。　看着还很精神的张衍，宋亦路对他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层。　俩人把摄影机搬出火锅店，早晨的太阳差不多要6点10分左右出来。　“来，抽根烟顶顶困。”宋亦路扔一支烟过去，张衍接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宋亦路又问。　“很有意思，我发现我是真的爱上这行了。”张衍吸了一口烟。　“我看你也很有想法，要不以后也去当导演，拍摄自己想要的故事。”宋亦路怂恿道。　“我还是先跟着导演混吧，看看他们怎么拍摄，需要什么元素，与我想象结合起来。”张衍摇摇头。　“那好，等拍摄完了，你陪着做后期。”宋亦路说道。　“没问题，我已经与家里说好了，晚几天回去。”张衍说道。　太阳逐渐升起，宋亦路说着自己想要的效果，张衍找好角度拍摄。　大学城在一个山谷里，三面都是山，只有一面对着魔都方向，还是南方。　而冬天大学城特殊的景色就是太阳初升的时候，地面温度相对高一些，在阳光照射下，感觉有雾气升腾的感觉，也遮住一部分刺眼的阳光，让太阳整体看上去温柔了不少。　这种景色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大约十分钟就结束了。　拍摄完毕，俩人又把摄影器材搬回火锅店，看着已经睡着的众人，宋亦路拿着拍摄计划找了个角落继续研究。　与他平时看书不同，平时他不爱记录，但在这里他随身带着笔本，把想到的随时记录下来。　不断翻阅前面的记录，脑海里的构图逐渐清晰，然后放进人物，他想要表达的效果，一一在脑中呈现，宋亦路也快速记录着自己的感受。　“导演，还没睡？”一个女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