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内裤

张衍现在可以拄拐，虽然行动不太方便，已经能去上课了。　老叔那面还没有消息，宋亦路也不会没事打电话，警察部门有很多程序要走，不是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昨天，工作室的办事人员传来消息，有一个男士内衣厂家想请付刚工作室做个广告，肯定超过五十万，具体费用还要再商谈。　对方也传过来一些基本资料与产品介绍，几个人研究了一下，还是把外流的事情交给段子平来处理。　所谓对外交流，就是先清楚对方的意向，要达到什么效果，有没有具体的要求。　等这些都落实之后，工作室研究好，再邀请对方过来谈具体的内容，一旦双方都满意，就可以签订合约了。　宋亦路拿到对方的邀请就开始构思这则广告的大致内容，他还不清楚对方有什么要求，可整体框架先要想清楚，再按照对方的要求向里面添加内容。　这就看出最近学习美术的成效，他不断在纸上画着什么，大多不是十分满意，这些废掉的纸张也不用扔掉，说不上回头看看，还能迸发出新的灵感。　一周之后，正式进入六月，天气开始变得闷热，张衍也拆了线，但还需要恢复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　段子平与对方联络的不错，下午在孵化器大楼，双方开始正式接触。　对方来了好几个人，一个是广告推广经理，一个是产品设计经理，还有一些随从。　产品设计经理这次过来主要讲一讲公司产品的设计理念与产品的结构，这些都比较专业性，但也需要知道。　双方简单介绍一下人员，产品设计经理就打开幻灯片开始介绍产品，主要就是一款男士内裤。　什么多层设计，从哪里带来的灵感，又从哪个地方入手，经过多少次实验，最后造出产品。　宋亦路一边听，一边还在在纸上画着什么。　不一会，广告推广经理也站起来，说出公司的要求，无非是广告要吸引眼球，产品针对的人群是中青年人，以及他们编写的一些广告词。　广告词倒没有做硬性规定必须用，还要看广告做出来的实际效果再考虑用不用，或者用哪个。　“宋总，我们都说完，你看你有什么想法。”广告推广的张经理问道。　“我刚才也听了你们的说法，内裤整体来说有舒适性，有透气性，对内裤前面还做了特殊处理，形成多层结构。我想从这几方面入手，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还要回去与我的团队进行探讨。”宋亦路没有停下画笔，还在纸上涂抹着。　“但要突出内裤的特点，其实舒适性与透气性，其它内裤也都有，只能从多层结构去构建这则广告。”　“那么多层结构这一块能带来什么看点，如果我说有增大作用，显然是虚假广告。如果是防护作用，其实多了几层不见得能起多大效果。如果是保温左右，又有点牵强。还有就是防止尿滴渗出，这又不是做卫生巾的广告，也不可取。”　“反过头来看，增大、防护、保温与止尿这几项，也只有防护还算是一个突破点，至于怎么表现防护，我现在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内容，不过已经朝着这个方向去想了。”宋亦路也不废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　对方其实也接触过几家广告公司，这些公司对内裤的说法大同小异，关键是在创意上，而付刚工作室又以创意为名，才找到这里。　“那你看大约多长的周期才能做出这个广告？”张经理问道。　“一个月吧，如果可以的话，我多几份创意供你们选择。”宋亦路说道。　“这也是我们希望的，我们也知道你的创意非常棒，才找到这里，希望大家都能满意。”张经理说道。　然后双方谈了具体的价格，最后达成协议，以40万作为最后的金额。　现在也不着急，只是个协议，还需要对方公司上层同意，再派来律师，与付刚工作室的律师谈好合同条款，才能正式签署合同，从签署合同的当天开始计算时间。　现在张衍也不需要太多的照顾，很多事情他只是拄拐慢一些，没什么妨碍。　宋亦路在徐欣欣也没课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在大学城到处走走，有好的景色，也会拿出画板来练习画画。　构图的基本原理知道，先按照理论去学习，当学到一定程度，抛弃理论，去画我眼中的世界。　如果我眼里的世界是支离破碎的，那出现的结构看似杂乱，却也有意境存在，只是别人懂不懂得欣赏。　如果我眼中的世界是中庸的，那构图很容易出现对称形态。　如果我眼中的世界是对立的，这就不会是对称的结果，而是一种更复杂的结构，因为对立有很多种。　不要把对立与对称搞混，它们不是一回事。　徐欣欣在宋亦路画画的时候又像猫一样，要么依偎着他，要么看他专注的样子，要么看他的图画。　这时候两人很少去说话，实际宋亦路也不是个话痨，只是在想说话的时候说。　很多世他都是独处，也习惯了独处的生活，而这个女人不会打扰他独处的生活，却也在他想说话的时候，身边总有个人可以倾述。　如果徐欣欣是个天天叨叨叨的人，宋亦路早就一脚把她蹬开了，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需要什么理由吗？　我不舒服算不算理由？　宋亦路也知道自己有问题，可能他太主观了，也太自我了，所以他很难去模拟别人的意境。　模拟别人的行为很容易，但模拟别人的意境，那是骨子里去模仿，他根本无法做到，因为他只想也只能做自己。　六月上旬末，合同终于签完了，四个人也开过几个碰头会，研究广告创意问题，可几个人说得那些根本不靠谱，都被宋亦路给否决了。　他最近带着徐欣欣在大学城到处闲逛，也是为了寻找灵感。　这不，他与徐欣欣吃完晚饭，两人骑着宋亦路那辆破自行车来到了运动场。　这里有落日的余辉，有运动着的人，有为情侣加油的女生，还有偷看暗恋情人的人，一个小运动场也是一个人生舞台的缩影，只是看你能不能体会得到。　“砰”一个足球飞了过来，不知道是谁的臭脚踢得，“喂，同学，把球给我们踢过来呗。”远处有人喊道。　宋亦路捡起足球，一脚踢了回去，结果自己的鞋带太松，连着鞋子一起飞了出去，惹来徐欣欣的笑声。　“那个，前面的同学，把我的鞋子扔过来呗。”宋亦路喊前面的情侣，这里情侣不少，也不止他们一对。　前面的男孩脸上厌恶地把鞋子扔过来，宋亦路坐下来穿好。　“你说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也这么大了，在运动场上踢着球，该有多好。”徐欣欣向往地说道。　一提到孩子，宋亦路就有点沉默了。　这具身体前世是个丁克一族，这个灵魂第一世是个被遗弃的孤儿，他除了在第二世有个被系统送过来的孩子，一直都没有孩子。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从心里付刚并不喜欢孩子，因为他怕麻烦。　“哎，或许该经历一次子孙满堂的感觉，虽然我不喜欢，起码去经历了，我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宋亦路在心理安慰自己。　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面对的事情，宋亦路可能是孩子，徐欣欣可能是x。　是人都会有缺点，人无完人。　当他们手牵手离开运动场的时候，宋亦路脑海中不经意闪过一个画面，于是他赶快骑着自行车向家里狂奔，他的灵感似乎找到了。　回到院房，他们来到房间，徐欣欣忙她的，宋亦路赶快把做这个广告的本子打开，开始记录。　记录完之后，他打开画板开始画画，描述他想象中的场景。　这需要很长时间思考，以至于晚上的锻炼都没做，整宿也都没有睡觉，灵感一来，创作激情就来了，哪里还顾得上睡觉。　所以，艺术家往往早死，都是自己作死，每一次创作灵感与激情都是对生命的一种消耗。　“一宿没睡？”徐欣欣递过来一杯放入蜂蜜的温水。　“突然有了想法，挡也挡不住，现在很多东西都已经成型了，细致的部分还要雕琢。”宋亦路接过水杯一口喝了下去。　“那今天还能上课吗？”　“上课没问题，估计什么都听不进去。”宋亦路把水杯递给徐欣欣，又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　下午，双方都没有课，还是徐欣欣来找宋亦路，他还沉迷在自己的创作中。　“中午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点。”徐欣欣把食物放在宋亦路面前。　“哦，我把这点忙完就回家。”宋亦路点点头，拿起食物就吃。　直到下午3点多宋亦路才做完，带着徐欣欣回到院房。　“子平，你在呢，晚上开个会，我有想法了。我先回屋整理一下，到时候见。”宋亦路简单与段子平打个招呼又上楼了。　整理了半个多小时，宋亦路才算完成，躺在床上想眯一会。　徐欣欣突然抱紧宋亦路，脸也凑了过来，一阵激吻之后开始抚摸对方。　“怎么，今天突然想要了呢？”宋亦路毫无廉耻地问道。　“看你专注的样子我好心疼。”徐欣欣支吾着已经说不清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