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七只爆爆
听完绿谷的解释，我也说了与石板融合的原因，说完还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声，“现在感觉活着真是太好了……”
窗外的大树上 ，绿色的鹦鹉目不转睛地盯着窗边站着的短发少女，扑棱一下飞向远方。
“小抚，真是不容易——”
御茶子搓了搓我的脸颊，蹭了蹭：“回去后一定要去神社拜拜才行！”
我轻轻笑了笑，眉头微蹙，“但是还是有些事情要说。”
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坐在床上，“那个时候，有什么发光的东西飞了过来，然后我们就到了这个世界对吧？”
御茶子点了点头，才恍然想起来，惊叫道：“啊——那东西好像还跑进你身体里了？！”
她盯着我的胸口，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有什么感觉什么不舒服？”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没有啦……”
绿谷苦恼地皱起眉头：“那到底是什么？”
[小姐，在这里我得提醒您一句，时空管理局的条例《保密法》规定，不能透露时空管理局的存在。小姐，您还是换个说法比较好，不然不久后局里的人来了，难免会被为难。]
我盘旋在嘴边的话咽了下，沉默了片刻，看着绿谷等人等待着我开口的神情，依着小八的提示改了口：“那个东西是传送器，不知道哪里来的，还自带叫小八的AI，碰巧从那个奇怪的缝隙里飞了过来，结果跟我一起跟石板融合了。”
“可以将我们传送回去，所以不用担心回家的问题……大概？”
我歪了歪头，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可以的，小姐。我的基础功能便是多人传送器，可以随时将您和您的同伴传送回原来的世界。]
[这样我就放心了。]
“这种穿越时空的道具真的存在啊？！”
绿谷捧着脸露出一副惊悚的表情。
御茶子捧着肚子大笑，“deku君，你那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
“不过那个黑色裂缝和怪物，究竟是什么？”
轰有些困惑地看着我，我呵呵地笑着，看着窗外的天空，“撒，不知道呢……”
忽然，病房里闪现三个人影。
三位戴着金色兔子半面面具，穿着类似阴阳师服装的黑色长袍的男人站在病房中央，将右手放在胸口，微微鞠躬。
“小姐，御前有请。”
绿谷挡在我面前，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吗？”
为首头发灰白的男人抬手制止了身旁想要上前的两人，声音略微沙哑：“吾王乃黄金之王，御前掌控着德累斯顿石板，关于石板御前有话想与您交谈。”
轰上前一步，眸子冷冽：“难道不是想要将她关起来吗？”
御茶子拉住我的手，后退一步，气恼地看着他们：“突然出现，然后突然地提出要跟你们走的要求，谁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
男人面具中琥珀色的双眸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不缓不慢地说道：“御前有令，诸位也需要一起前去，还包括赤王和青王，所以请放心。”
窗外的打斗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我垂眸望去，同样戴着兔子面具的人出现在两方人中央，跪在地上不知在说什么，周防尊和宗像礼司收回了达摩克利斯之剑，走到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前。
我笑了笑，无奈地挠了挠头，“看来我们没有拒绝的余地呢。”
*
下了车，我、绿谷和御茶子惊叹地看着高耸的御柱塔，活脱脱像是没见过大世面的村里人。
轰默默地撇开视线，“你们是不是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比较好？”
御茶子不解地看着他说道：“轰君不觉得惊讶嘛？”
轰：“不……是你们的反应太夸张了。”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精神呢，跟赤王完全不一样，至少让人看着顺眼。”
宗像礼司微微勾起唇角，嘲讽地看了周防尊一眼。
周防尊轻哼一声，按着脖子无精打采地回道：“也跟你不一样，至少不会让人看着想烧了。”
淡岛世理和草薙出云对视一眼，无奈地看着各自的王。
坐上电梯，到达顶层后，我们跟随“兔子”进入到一间巨大的和室内。
踏入和室的一刹那，心里的悸动越来越强烈，宛若自己身体一部分的熟悉感涌了上来。
玻璃地下方的石板正散发着微光，上方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穿着繁复的长袍，背脊挺得笔直，精神矍铄，双眸锐利，透露着威严的气势。
“欢迎来到御柱塔，赤王、青王以及……”黄金之王看向我，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德累斯顿石板小姐和异世界来客们。”
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弱弱地说道：“那个……我叫浅川抚子……”
感觉这个老人好凶！
绿谷和御茶子僵硬地站在我身旁，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国常路大觉看着四位年纪尚小的少年少女，目光如炬，气氛越来越沉重。
周防尊摸了摸口袋，没摸出烟的时候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手指，宗像礼司有趣地看着绿谷等人的反应，嘴边擒着笑意，饶有兴味地抱着双臂。
蓦地，老人哈哈大笑起来，心情颇好地说道：“还是孩子呢。”
气氛缓和起来，凝重的气氛不复存在。
“哈？”
绿谷呆呆地歪着头，一脸茫然地与我和御茶子对视一眼，轰闭上双眸，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宗像礼司轻笑一声：“御前也学会恶作剧了呢。”
国常路大觉退后一步，将石板的全貌展现在众人面前，示意他们看着石板，开始说起来石板的由来，以及自己一直以来镇压石板的缘由。
周防尊打了个哈欠，无趣地耷拉着脑袋，像是没睡醒的狮子。
我愣愣地看着国常路大觉，这个老人目光远大，肩上担负的责任是我无法想象的巨大和沉重，他的话语里承载着时光的厚重。
“看着你们，就像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你们的世界是超人世界，英雄维系社会和平，真是了不起的世界……”
宗像礼司开口道：“但是，这个世界不一样，御前想表达的是这个对吧？”
他看着德累斯顿石板，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推了推眼镜，“这个世界的超能力不是天生的，而是被石板给予的力量，如果石板的力量不被抑制，那么贪婪的人们会为了力量而开始自相残杀，争夺石板，秩序将不复存在。”
国常路大觉沉吟一声，微微点头，“就是这样。”
“但是我已经不需要压制石板的力量了……”他柔和了眉眼，嘴边浮现一丝笑意：“因为你与石板融合后，你似乎在无意识地限制石板的力量，这很好。”
重点是，这孩子身上蕴含着不可思议地影响别人命运的力量，与石板的融合更是间接改变了王权者既定的命运，简直是这个灰暗世界的奇迹。
不过，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生事端。
我见他对着我满意地笑了笑，不自在地蜷起手指，腼腆地微微笑着。
“哦？”
宗像礼司微微挑眉，这次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我身上，“原来如此，可以告诉我你的力量是什么吗？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与石板融合的？”
我轻轻点头，再次说起了原因。
“啪啪啪——”
宗像礼司放下手，理了理制服的领子，“真是便利的能力，恐怕前任无色之王也是这样被你消除王权者力量的吧。不过石板啊，真是愚蠢。”
最后他讥讽地笑了下。
“浅川小姐，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担负起德累斯顿石板的责任，不要随意释放石板的力量，然后……”
国常路大觉顿了顿，视线落在周防尊和宗像礼司身上，“在关键时刻保护好王权者们，十四年前的迦具都事件已经是这个世界最惨痛的教训了。”
“既然你成了石板，那么你也应该有撤回王权者的能力，在最后关头，就拜托你了，这是唯一能保住王权者生命的方法。”
他感叹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透过我的双眸看向更遥远的地方：“悲剧的轮回，也是时候停止了……”
我正了正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王权者可以在两个世界间来回，老夫、赤王和青王都不会随意到那边的世界去，只是那个绿之王比水流……”
国常路大觉眼神微眯，表情凝重：“他的理想是解放石板，让普通人也拥有超能力，无论是你自身还是那个世界，都是他的理想，所以千万要小心，石板的事情，除了在场的几人，谁也不要告诉。”
“如果有必要，你需要带那个世界的人来这边，也还请到这里来坐下登记。”
黄金之王似乎认为我能通过石板的力量将那个世界的人带到这里来，我没有否认，只慎重地点头。
“我知道了。”
*
御柱塔下。
宗像礼司收回看向赤王那群人的视线，示意淡岛开车，随着汽车启动的轻微车鸣，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响彻。
“御前也变了啊，不知道是不是老了。”
他轻笑一声，看着后视镜里那四个少年少女说道：“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
“王的力量有达摩克利斯之剑束缚，而达摩克利斯之剑有石板的束缚，一切都将变得井然有序，万物归一，始于混乱，终于秩序。”
汽车远去，带起地上纷飞的灰尘。
草薙出云拿着一叠文件走在周防尊身后，回眸看着御柱塔，抬手挨个揉了揉我、绿谷、御茶子和轰的头发。
“尊，没想到这次变成真的弟弟妹妹了啊。”他指着周防尊的背影，眼里闪过揶揄的笑意，“撒，抚子酱，御茶酱，要叫他哥哥哦。”
为了能在这个世界通行方便，黄金之王动用自己的权利为我们四人弄了法律上的身份，我和御茶子在周防尊的名下，身份是妹妹，而绿谷和轰则放在草雉出云的名下，身份是弟弟。
我对这样的安排有些诧异，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太过诱人，为何要放在代表着“破坏”的赤之王名下？
——既然你成了石板，那么你也应该有撤回王权者的能力。
——悲剧的轮回，是时候停止了。
老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我的脚步顿了顿，看着前方周防尊的背影，关于这个男人的结局在记忆中浮现。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御茶子眨着大眼睛，拉着我跑到周防尊面前，仰着头清脆地喊道：“哥哥——”
她将手背到身后，歪了歪头，“也就是说，如果以后来到这个世界也不会露宿街头，有家了对吧？”
家。
我愣了愣，怔怔然看着御茶子的侧脸，她棕色的瞳眸干净而澄澈，里面全然是欣喜的情绪。
我微微笑了笑，也跟着仰头望进那双琥珀偏金色的眸子里，“尊哥……？”
周防尊看着我和御茶子，视线在我们的脸上来回游走，他抬手抓了抓红发，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然后把手放在我和御茶子的头上拍了拍。
“走吧，回去了。”
那宽厚的手掌传来的温度，很温暖。
我和御茶子相视一笑，跟了上去。
轰怔怔地看着周防尊的背影，他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狂放的姿态下隐藏的细腻温柔。
同样是拥有火焰的力量，却与那个男人截然不同。
火焰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草雉出云揽着绿谷和轰，推着他们跟上去，笑着道：“你们也要叫我哥哥啊——”
“诶——？！”
绿谷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半天才吐出一句：“草薙哥……”
草薙出云微微挑眉，将绿谷钳制在手臂里，一口京都腔说得别有风味，“小子，叫得那么疏远，我们现在可是法律承认的兄弟啊。”
“那……草、不，出云哥……？”
“哈哈，这还差不多。”
紧接着，草薙出云看向一直安静站着的轰，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他将一根烟放在嘴里，打火机上的火焰跳动着。
草薙出云并不笨，有那个女孩在尊的身边，尊的生命就有了保障。
御前也有温柔的一面呢。
他在心里感叹一声，心情颇好地将手捏了下火焰，将打火机抛在空中，火焰自打火机上飘出，在空中似火花一样散开，红色的能量萦绕在空中。
草薙出云看向轰：“你呢，焦冻？”
赤之王的人和青之王的人截然不同，自由奔放，情感热烈，他们不墨守成规，只依着自己的原则生活。
轰缓缓睁大了双眸，阳光下的他们太过耀眼，火星在空中缓缓落下，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落在他们周身，宛若披着炙热的红焰。
他第一次感受到火焰也可以如此的……自由。
不像那间和室里熊熊燃烧的烈焰，充满了令他窒息的憎恶。
阳光微醺，轰焦冻感觉到了自心底涌上的温柔暖意。
“……出云哥。”
然而，良好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
通往镇目町的途中，一通电话响起，草薙出云按下终端上的接听键。
八田的声音从终端上传出。
“草薙哥，不好了，十束哥和安娜被袭击了，安娜被绑架，十束哥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