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鬼怪打架惊

他俩走到那座山中，寻找到那个神秘洞穴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不过还能看见东西。他俩随后沿着洞口斜坡，踩踏着褚玉以前挖的壁坑，慢慢下到了洞中。

褚玉一进到洞里，顿时感到有些意外吃惊——

“师姐，好像洞里有人来过。以前，我堆放在那边的柴火不见了。”

“你不是说这山中没人住吗，怎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施馨卉道。

“我们一路走来，师姐可见过有人家户吗？”褚玉道。

“好啦，不跟你说这个了。现在，天快黑了。在这洞里过夜让人感觉有些沉闷。今晚是个月圆之夜，山中的夜景因该很美。我们还是回到地面上去，在山中过夜吧。等明天白天，我们再来洞里察看。”施馨卉道。

“师姐，我们刚刚才下来，这就要上去呀——”褚玉道。

“你怎么变得那么啰嗦了。你不上去，我上去。”施馨卉打断道。

“师姐，我就随便说说而已，我又没说不上去。”褚玉略显委屈道。

施馨卉见褚玉被自己一句略显刻薄之言搞得有些委屈，便忍不住抿嘴一笑。随即主动走上前去，拉着褚玉的手，来到洞壁旁边。随后他俩又回到了地面上。

今夜，月色明媚。他俩趁着月色，漫步在山中，一边欣赏这陌生山景，一边寻找合适之地，作为休憩场所。后来，他俩发现了一颗硕大的古树，那树成伞状，枝桠粗大，树叶繁茂。大家觉得在那树上过夜，肯定别有一番感觉，于是就跃上了那棵大树。二人上树后，开始背靠树干相视而坐。

一轮明月悬挂当空，柔美月光倾洒而下，映照山林。徐徐清风吹动着树叶，沙沙作响。山中虫鸣兽吼之声此起彼伏，远处瀑布脆响之声也隐约传来。施馨卉早已恢复了真容，她那绝美容貌在这朦胧月光中，更有另一番韵味。褚玉望着她，在不知不觉中看得走神发呆。

“你又在想什么？”施馨卉见褚玉呆呆望着自己，心中感到有些害臊。

褚玉突然回过神来，喔——师姐，我刚才在想，人生如果每天都能像今夜一样，耳听万籁妙音，眼观花前月下，心无旁骛。那会是何等美哉、乐哉的人生啊——”

“我看你是得了花痴病！现在，我只见天上有月，没见周围有花。如果你要心无旁骛地赏花观月，天上有月，而我身上可没有花。你快去寻找你的花。——老是盯着我发什么呆，感觉怪怪的。”施馨卉道。

“师姐，你心中之花都是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世间繁花而已。而我刚才所观之花，却是无花之花，花中之花。”褚玉调侃道。

施馨卉忍不住一笑，道：“褚玉，你如果不能自圆其说，让我听得满意，我一脚就叫你屁股开花，另外再加树外飞花。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成天油嘴滑舌地胡说八道。”

褚玉嬉笑道：“那师姐听好了——圣人有言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也就是说‘无’才能生‘有’，‘无’是‘有’之魂，而‘有’仅‘是’无之质而已。

师姐心中那些世间繁花，就是那个‘有’字之花，我所见之花却是那个‘无’字之花。换句话说，师姐只能看见花之尸体，而我却能看见花之灵魂。刚才，我就是看见了花之灵魂，所以才说我见了无花之花——”

施馨卉对褚玉这番有点饶舌之言，思维没有跟上节奏。于是，褚玉话到此处，稍作片刻暂停，然后接着又道：“师姐若是还没有听明白，那应该听说过佛家有言道：‘无相之相，名为实相’。那些看得见的繁花也是世间的一相，套用佛家之言就是无花之花，名为实花。”

施馨卉听了褚玉这两番解释，不由抿嘴一笑，心中还是挺佩服褚玉的才华。

“没想到你那破嘴还真能圆话。你赶紧把‘花中之花’再给我解释清楚。”施馨卉道。

“这花中之花，顾名思义就是花之王者，牡丹也。佛家讲，心中有佛，所见皆佛，而褚玉心中有花，眼中的师姐自然就是一朵花了，并且还是花中之花——牡丹也。不过，我只看见了花之灵魂，而那花之质却隐藏在了师姐的面里，我无法看见。”

褚玉话音一落，施馨卉猛然间倾身向前，一边发疯似地双手捶打褚玉，一边口中道：“褚玉，你太坏了！尽欺辱我，打死你——打死你……”

施馨卉一阵发泄之后，突然抱住褚玉，小声抽泣起来，并在口中道：“褚玉，你咋会变得越来越不正经了，不要再欺辱我了，好不好？”

刚才，施馨卉突然捶打褚玉。在那一刻，褚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没搞懂施馨卉为何突然间会有如此举动。后来，他才恍然大悟，知道了其中原委。原来，施馨卉穿的贴身内衣，上面的刺绣是牡丹花，褚玉曾脱光了她的衣服，早已见过她那件内衣。

施馨卉听了褚玉那番似是而非之言，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那件事，认为褚玉说那番话是故意的，所以才显得十分羞辱和委屈。

褚玉恍然大悟后，不由感到有些尴尬。他开始安慰施馨卉道：“师姐，我刚才那话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果我褚玉有半点欺辱师姐之意，就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施馨卉对褚玉此言没有回话。随后，他俩开始静静相拥。

就在他俩沉默相拥期间，山间忽然传来那女鬼叫声。虽然他俩跟这女鬼都算得上是“老熟人”了，但还是顿感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特别是施馨卉，她比褚玉显得紧张多了。当然，褚玉知其原因是对方要吸少女之血，而这深山中又别无他人，只有施馨卉一个少女。

施馨卉在惊恐中，示意褚玉不要作声。他俩埋身在树冠处，尽量压低呼吸声，使呼吸声湮没在万籁之声中。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观望着来声方向。

没过一会儿，二人视线较远处，出现了一人。透过明媚月光，二人惊讶发现，对方披头散发，身披金光闪闪葫芦，正是近来江湖上所传言的妖怪。当然，这是施馨卉第二次在暗中看见对方。褚玉也曾听说过这个身披金葫芦的妖怪传言，只是在今夜之前他还不曾亲眼所见。

那妖怪正向他二人方向走来。随后，对方走到一处较为开阔之地，便停下了脚步，对四周张望了一番，然后开始屏气凝神，扇动耳朵静听动静。对方如此神态，施馨卉上次早已见识过。

又过了一会儿，女鬼叫声已越来越近，声音更是显得阴森凄厉无比。很快，他俩便目睹了女鬼出现——对方披头散发，全身雪白，从树林上空飘忽而来，最后飞到妖怪前方，背对那妖怪，迎面朝向他二人方向。

虽然那女鬼正面对着他俩，但由于距离和光线原因，大家也看得朦胧不清，只是感觉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脸皮。

那妖怪神情淡定，侧身而立，好像对其不削一顾。

“见到幽冥使者，为何不避？你是活腻了呢，还是不想再活了？”那女鬼声音和语气显得十分阴森。

“哼！我乃天界使者，避你为何？你是死久了呢，还是不想再死了？”妖怪毫不客气回敬对方道。

妖怪话音一落，女鬼忽然腾起身子，在空中徐徐转过身子，面朝妖怪。而妖怪在这一刻也转过身子，望着空中的女鬼，脱口而出道：“装神弄鬼！竟然闯到我的领地来了！”

妖怪话语一落，迅速飞身而上，便与女鬼打了起来。

女鬼和妖怪在空中打起来之后，霎时间，他俩的身影在月光照映下，犹如鬼魅魍魉一般在空中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地穿梭起来。不仅在他俩移动轨迹上闪烁着七彩光团，而且时而还在幻影中拉出一道闪电，随之而来，便是响彻夜空的巨雷响声。与此同时，女鬼还时不时发出阴森凄厉之叫。它俩在打斗中所产生的气流漩涡，吹得四周呼呼作响……如此情形，真可谓：雷声、风声、鬼叫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月光、电光、七彩光，交相辉映，光光耀眼。

上述情形，还仅仅是双方在打斗中衍生出来的现象。其实，褚、施二人在双方一打斗开始，就感到有及其沉闷之音从地下发出来。由于褚玉内功高深，对他来说，这还算不了什么。然而，施馨卉却感到无比难受，她不仅在用尽内功极力抵御，而且双手紧捂耳朵。当双方打斗距离他俩越近时，她感到越难受；当远离一点时，她会相应地感到轻松一点。

女鬼和妖怪在空中打斗了一阵子，双方难分胜负。后来，双方打着打着，忽然间就凭空消失了，消失在了他俩的视野中。片刻过后，他俩听见双方在远处打斗了。再后来，双方的打斗声逐渐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他俩都听不见了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