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27）

“我先进去。”本想和夏飞一块冲进去的欧阳洛听见这句话不由放慢脚步，待夏飞冲进去后这才紧随其后。　“刘蔡，你想好了吗？”夏飞持枪对准一脸平静地刘蔡，声音有些颤抖。　“嗯，我想好了。”见夏飞满是难过和不舍，刘蔡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欧阳洛，突然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刺向欧阳洛！　“你疯了吗！”夏飞直接挡在欧阳洛面前替他挨了一刀，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写满了难以置信。　情急之下的应激反应让欧阳洛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动作，待欧阳洛反应过来刘蔡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夏飞有些吃惊地看眼欧阳洛，“我以为你是那种不会杀人的佛系青年，没想到居然这么果断？”　“夏飞，你的伤没事吧？”不敢再去看地上的尸体，对于自己杀了人这件事仍没有实感，欧阳洛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关心夏飞伤势上。　“我以为你是那种不会轻易开枪的人，没想到这么果断。”脸色苍白的夏飞手按着肩膀倚墙靠着，甚是意外的朝重新举起枪对准刘蔡保持警戒的欧阳洛道。　欧阳洛看看地上躺着的刘蔡，好像睁开眼盯着自己，又好像没有。　定定神将乱七八糟地想法赶出去，欧阳洛不敢再去看那具尸体，转而向冲进来的队员们下了命令。　回想起那数秒间发生的事情，欧阳洛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韩诺……我不是故意杀了他的…我不想杀人…”尽管从事这一行早就该做好心理准备欧阳洛也确实明白很多时候都是出于无奈，可当他真正亲历了杀人这件事，忽然发现他眼里最为珍视的生命真的如此脆弱。　脆弱到可以轻易扼杀。　忽就有些明白韩诺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松的去杀掉那些罪恶者了，因为人一旦拥有超凡之力，看到的就会远比寻常人要多上数倍，对于生命的看法自然也会产生不同想法。　有些人获得力量后，视人命如草芥肆意妄为，有的人则利用力量做些有意义的事。　但是唯有一点是相同的。　那就是普通人在他们眼里，不过都是蝼蚁般渺小且卑微的存在。　“没事。”韩诺低头浅吻欧阳洛发丝，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你没事就好。”　“是吗…韩队接受这个事实了啊…那就好…”右胳膊缠着绷带的夏飞坐病床上听欧阳洛汇报完，如释重负地感慨一句，彻底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刘蔡他…为什么想杀我？”想到夏飞受伤是因为自己，欧阳洛心里就涌上自责。　“他是为了制造一个开枪的理由。”夏飞敲敲欧阳洛脑袋，“即使我们是特侦队也没有随便开枪射杀犯人的权利，只有在自身或他人生命受到侵害时才能视情况击毙或击伤。”　“可是他这也下手太狠了吧…就好像真的打算杀了我一样。”想到夏飞肩上那插到肉里的匕首，欧阳洛怎么都想不通。　“不演的逼真点能糊弄过去吗？忘了特侦队员们都不是吃白饭的？笨啊你。”　“对了，刘蔡跟韩诺到底什么关系啊，竟然连这种事都心甘情愿去做。”　“你知道为什么刘蔡一死，这件事立马就被压下去没有大肆报道吗？”夏飞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　“你知道刘蔡他爸是谁吗？就是我们刘局啊！”　这话一出，欧阳洛立刻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夏飞，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刘局跟他老婆在刘蔡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刘蔡那孩子是个计算机天才，但因为家庭关系有些自闭，刘局知道自己儿子崇拜韩队，就寻思着让韩队做做他思想工作。”　“所以后来他是怎么就为死神服务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时在场的只有他和韩队，我只知道他莫名其妙就成为了同伴，死神论坛也是他为了推崇死神而主动建立的。”　从医院出来许久仍在琢磨刘蔡和韩诺到底是什么关系，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巴掌，直接一个背摔将对方撂倒在地，听着那熟悉的闷哼声才回过神，急忙弯下腰将他拉起来。　“我说小洛洛啊，你怎么那么暴力了现在？”尹若晨捶捶被摔得生疼的后背，疼得龇牙咧嘴，“我这老蛮腰都差点给你摔断了！”　“你怎么来了？”想想前两天还打电话抱怨说天天加班到半夜，今天怎么就跑医院来了？　“我听说夏飞受伤了，就跑来看看，没想到正好遇见你。”　简单寒暄几句，欧阳洛便随尹若晨再次探望了夏飞。　“欧阳洛，有时候想想现实也挺讽刺的。”再次离开医院时天色已晚，尹若晨扫眼逐渐亮起的路灯光，惆怅又无奈的冒出来一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欧阳洛一副发现新大陆的震惊模样，望向浑身散发忧郁气息的尹若晨。　“死神就是刘蔡，刘蔡就是我哥，我同母异父的哥。”尹若晨拾起一块小石头狠狠扔出去，“而且我根本就不相信死神是那样消极避世的宅男，怎么都不像好吧！”　“但事实就是这样啊，死神也好，陷害死神的也好，不都没再出现过了吗？”　“反正我不信！所以小洛洛，晚上陪我喝酒去吧！我也喊了老林，咱们三好久没有聚聚了。”尹若晨勾住欧阳洛脖颈，又恢复往常那笑嘻嘻模样。　“你等我打个电话。”想到韩诺肯定还在家等自己回去吃饭，欧阳洛就走到一边请示领导去了。　片刻后，尹若晨和欧阳洛开车一块接林肇峰去了。　“那个姑娘不错诶。”震耳欲聋的音响放着充满动感的音乐，台上边晃动身子边打碟的dj戴着耳机沉浸在音乐氛围里，旁边衣着性感的美女们正扭动身体跳着火辣舞蹈。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中央那昏暗舞池中来回转动，照亮那一个个尽情释放自己全部情绪的男男女女。　好一个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三人坐在卡座内，面前摆满了酒瓶和小食盒，满脸通红的尹若晨醉醺醺地目光不停在从旁边经过的美女间游离。　前一秒才被尹若晨夸过的美女刚走几步就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