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至少，我不会

放学之后。　“到了，就是这里。”　在野原琳的带领下，悠太几人来到卡卡西的家。　眼前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四周筑起木栏围绕，谈不上简陋，但是也看不出一丝豪华和奢侈，和普通人居住的房屋无异，完全看不出里面住着的人是木叶白牙。　“笃笃笃。”　野原琳上前敲门，小丫头急切而担心的心思一点也藏不住，全都写在脸上。　片刻后，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走出来。　银色头发束在脑后，坚毅的脸部轮廓上，一双沉静的眼眸似隐隐透着些许疲惫。　任谁也无法想到，忍界大名鼎鼎的白牙，看起来竟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　“你们是来找卡卡西的？”　看着屋外悠太一行人，旗木朔茂稍稍一想，便猜到他们的来意。　“是……是的。”　野原琳点点头，表情有些局促，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尽管她没有见过白牙的真容，但是已然猜到此人的身份。　“请……请问卡卡西在家吗？”　“他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旗木朔茂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很难想象现在的他正遭受着全村所有人的非议。　“那个，白牙前辈，我们是卡卡西的朋友，因为……因为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我们都很担心他，所以就想来看看，抱歉打扰到你了。”　野原琳弯腰鞠躬，紧张的说道。　看着这个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女孩，旗木朔茂忽然敛起笑容，正色道：“卡卡西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好。”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皆是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面前这个看似普通无奇的男子，实际上可是威震忍界，连三忍都要忌惮三分的狠角色，几人自然不可能做到像平时那般轻松。　从白牙开门现身那一刻起，他们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气势笼罩，整个人都处在一片压抑之中。　其实。　这并非白牙释放气势所致，像他这种历经无数鲜血洗礼已至臻境的强者，早已经对自身的气势收放自如，众人此时的反应更多是心理作用的原因。　卡卡西不在，他们也不准备继续多留，这个地方多待一秒就感觉分外的压抑和沉重，硬着头皮朝旗木朔茂打完招呼，几人就准备离开闪人，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悠太忽然开口。　“白牙前辈。”　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场所有人都清楚听到。　悠太站在原地，面色沉静，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害怕白牙，眼神静若止水的注视着旗木朔茂。　“有什么事吗？”　旗木朔茂似乎注意到悠太的异样，停下回屋的脚步。　阿斯玛等人也都疑惑不解看着悠太，这时候不赶快走，他想要干什么？　然而。　悠太却只是站在那，沉默不语。　他不想再压抑自己内心的想法，这段时间，他听了太多议论白牙的言论，贬低、批判、唾弃、谩骂种种，却没有一个认同他的声音。　这个曾为木叶立下无数赫赫战功的英雄，就这样被流言中伤得体无完肤。　可怜？同情？　亦或是感到悲哀？　或许都有，但最重要的是，悠太认为白牙的做法并没有错，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做出和白牙同样的决定。　所以，他不愿意看到白牙被所有人攻击，孤立无援。　哪怕只是一个渺小到的微不足道的声音，也要让白牙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否定了他。　“白牙前辈。”　悠太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在心里酝酿好什么。　下一刻，他眸光一闪，言语灼灼的说道：“我叫悠太，一个忍者学校的学生。对于白牙前辈的做法，我感到十分的敬佩！在我看来，那并没有什么错，更不应该受到所有人的指责。”　这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看似是在对白牙说，实则也是在直面他的内心。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人心神为之一震。　旗木朔茂也出现微微一瞬的失神，不过被他很好掩饰下去，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卡卡西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良久，他点了点头。　……　回去的路上，吐露出心声之后，悠太感觉整个人畅快不少，之前那股一直堵在胸口的闷气终于释放出来。　尽管他知道，他这样做并不能改变什么。　阿斯玛等人则是不断侧目，看着悠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显然，他们都被悠太刚才的言论吓到。　要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指责唾弃白牙的不是，悠太却说出那样一番话，这无异于站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悠太，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认为白牙前辈的做法是对的？”　阿斯玛终是没有忍住，停下脚步，脸色严肃的冲悠太开口：“我知道白牙前辈曾经是大英雄，但是错的就是错的，不能因为他的身份就……”　阿斯玛没有把话说完，但是听得出来，他并不认同悠太的说法。　夕日红等人也停下脚步，紧张的看着两人，生怕他们争吵起来。　不过。　悠太只是轻笑了笑，一点都看不出生气的迹象。　目光扫过几人，他语气平静的说道：“没错，忍者世界有它的规则，对于那些不遵守规则的忍者，通常被人们称之为废物、垃圾，就像白牙前辈那样，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应该放弃任务去拯救同伴。”　“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在我看来，那些弃同伴性命于不顾的忍者，连废物垃圾都不如。”　“村子，国家，都是由我们这样一个个小小的存在所组成的，忍者也不例外，难道为了所谓的村子和国家的利益，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放弃自己的同伴吗？”　“至少，我不会。”　说罢，悠太缓缓朝前面走去。　留下几个因为他的言论而失神的小家伙。　其实他一点也不担心阿斯玛几人，因为他知道，这几人今后的三观都很正常……除了被宇智波斑诱拐带偏的带土。　他们现在的年纪很小，还没有形成自己的观念，因此，对于白牙事件的看法，多是来自村子里其他人的影响。　但是。　现在突然听到悠太敢逆众人的言论，所有人都陷入震惊失神，同时却又感觉他说的似乎有一点道理。心里对于白牙事件的看法，也不由产生了一点动摇。　“悠太，这就是你之前闷闷不乐的原因吗？”　看着前面那个背影，静音在心底默默道了一声。　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悠太，这个看起来温柔乐观，不拘小节的男孩，其实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还是和所有人与众不同的想法。　但是，她却又莫明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如果和悠太成为伙伴的话，应该会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带土也渐渐缓过神，虽然他并不关心村子里热议的这件事情，但是心里却觉得悠太刚才说那番话的样子，好帅。　“好了好了，我们也都别发呆了，快走吧。”　带土挥手招呼着几人，一行人这才回过神，只是看着走在前面的悠太，心中却是各有所思。　……　白牙的事情放到一边，悠太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继续埋头修炼。　他的声音已经传递到，对于能不能改变白牙自杀的结果，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像白牙那种意志坚定的人，一旦做了决定，恐怕没有人能够左右。　而且，除了将他自己的声音传递到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所以，他不再去管外界那些声音，开始专心修炼，颇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意思。　每天上学放学，店里帮忙，练习查克拉，一切都回归于平常。　卡卡西也一直消失，再没有出现。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悠太从阿凯那里听到卡卡西的消息，同时也知道了，白牙在家中自杀的消息。　“……”　烤肉店外，听着阿凯带来的消息，悠太沉默无言，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此时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终究，还是自杀了……　“那卡卡西呢？”　悠太问道。　阿凯闻言脸色有些不好看，“卡卡西为白牙前辈筹备了葬礼，只是，情况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