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来094有你为妻,此生无憾
傅华衣道:“影儿用内力的时候,我可以听到风的声音,也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流涌动。 可是白洛尘动的时候没有,他像拿着一把羽毛似的把白绫全部收到掌心里,我都没有看到他用力,那一团白布就变成这样了,好看的小说:。”
“还有!”越影神色凝重地补充道,“我一直就站在门外,而且很努力地想要听到屋里的声音,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小姐跟白洛尘在屋里一个多时辰,不可能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吧!”
傅华衣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由打了个寒噤,低声道:“他说了很多话。有一会儿,我觉得他身上的气息,特别可怕。他一直笑着,可是那时候,我感觉到若是我再刺激他,他就是直接在我身上咬下来几块肉都有可能。”
“他会不会,也在屋里摆下了类似于阻风阵的阵式?”凤离歌沉声问道。因为五儿的原因,他也曾经留意过白洛尘,但是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傅华衣想了想,摇头:“也许是有,但我没看到。”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凤离歌才道:“这事我记着了,你们别担心,下次再看到他时,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还是怎样。只不过,往后别再轻易激怒他,知道么?”
越影点头,道:“主子,小姐要赶我走,你跟她说说情呗!”
凤离歌笑着挥了挥手,越影顿时乐呵呵地抱着东西,离开了阵法范围。
傅华衣没等凤离歌给越影说情,就道:“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调动玉风和影凤,以后我会尽量减少出门的时间,不再需要越影时时陪着。”
凤离歌没有立刻回应这个问题,只道:“我拿到你的钥匙了。”他说着,从腰袋里面取出那一柄钗。傅华衣顿时双眼一亮,伸手就要去拿,却不料凤离歌会突然收手,她没拿到钗还差点儿直接扑倒在他身上。
“你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她赶紧站起来,红着脸怒嗔。凤离歌笑道:“给你可以,你得把影儿留在身边。……放心,她没你以为的那么笨,不会坏了你的事的。”
“我不需要!”傅华衣脸一冷,冷淡地应道。从刚才越影的表情动作和反应中,她当然看出了其他意思。能够瞬间变脸还变得自然而然的人,绝不会是个笨蛋。能以十五岁之龄独当一面的小丫头,更不该如她以为一样天真。从前,倒是她眼拙了。
正因为这样,她心里才更加不爽快。越影的隐瞒,让她再次记起了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不愉快。
不管当年的凤小五有多少苦衷,有多么的身不由己,小衣衣死了就是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她欠凤小五的承诺,在她死的那一刻已经两清了。而凤小五欠小衣衣的保护,因为她的死,她业已经不再稀罕。
如今,她是华家世嫡女,是华家先祖的积福三生才让她有了第二次生命。她是为华家而生的华家女,她不欠凤离歌的,凤离歌也没有欠她,他们理应大路在天,互不相扰。
是的,互不相扰。
那样冷淡的话语冷淡的神色,令凤离歌心口悄然一颤,但他反应极快,若无其事地靠着椅背笑道:“如此,我帮你收藏好了。什么时候需要了,告诉我一声即可!”她说的是她不需要越影,他刻意装作听不懂般,把钗子又收回了袋子里。
傅华衣皱眉,冷冷道:“钥匙给我,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凤离歌嘴角的笑僵滞了下,随即又笑了:“影儿忽然不见了,你怎么跟人解释?”
“那是我的事!”
意思就是与你无关。凤离歌倚着椅背,头痛地眯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表示很无奈。这半个月来她暗中的关心总是叫他窃喜不已,却不料她说变就变,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
“让我留下越影可以,你把我娘的遗物给我,好看的小说:。”忽然,她声音又温和下来。凤离歌顿时又开心地笑了:“你答应嫁我了?”
“你胡说什么?”这什么人呐,明明说着正事,他三两句就要夹着句不正经的,叫人无所适从。傅华衣面上爆红。
凤离歌哈哈笑道:“洛姨说的,你想要箱子,必须得在答应嫁我之后。因为,箱子外面是一串同心锁。”
傅华衣愤然道:“同心锁的钥匙,不过就是一枚阳钥,一枚阴匙,两把钥匙合在一起就可以开启了,哪里需要那个什么?”
凤离歌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你不答应嫁我,我的钥匙就不给你,这是我的权利!”
无赖!傅华衣感觉到脸上一阵阵地发烧,她羞愤道:“之前两把钥匙都在你身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已经开过锁,把里面的东西换掉了。我在想,即便是拿到箱子,那当中真的是我娘留下的东西么?”
娘亲临终时,把她托付给他,连遗物也都让人带给他,想来对他是十分信任的。娘亲不是傻子,不至于这么点儿看人的眼光都没有。她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根本就是激将法。
这激将法激得凤离歌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喂,臭衣衣,你什么意思?我是那种小人吗?竟敢这样污辱我的人格,讨打!”说罢,当真捉住她不轻不重地打了下屁股。
傅华衣顿时只觉无地自容,一手挡住被他打过的俏臀,一手指着他又羞又愤,口不成言:“你,你……”太过份了,这个混蛋,他竟敢,竟敢打她那里,可恶!
“我,我怎么了!”凤离歌单手插腰,昂然挺立,理直气壮地说,“不听话的媳妇,就得打!”
“谁是你媳妇?”
“你!”
“无耻!”真是败给他了。傅华衣无奈地收回手,冷哼了一声,道:“想让我相信你也可以,把箱子给我。”
“你把影儿留下来。”凤离歌讨价还价,傅华衣坚定道:“箱子给我,否则,一切免谈!”
凤离歌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息地说道:“好了好了,等你解除监禁的时候,我就给你。”
“钥匙!”傅华衣伸出手来,凤离歌悲愤地拍了下她的手掌,终于还是乖乖地取出钥匙钗子交到了她上。然后趁她留恋地拿着钗子细细摩挲的时候,装作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好一个凶婆娘,寸步也不让我,看来我辈子都得被她骑在头顶上,吃得死死的。可不可以悔婚呀?”
傅华衣嘴角隐约抽搐了下,羞恼地别开脸去,不理。跟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人争执,明显不是明智之举。说什么,都只有让他占了便宜去。
见她不作声,凤离歌再接再励:“瞎,她怎么没生气?看来凶婆娘也是可以很温柔的,那我不悔婚了,打死也不悔。”
傅华衣握着钗子,怒目圆睁地抬起眼睛,一脚踹过来:“我踹死你个死不要脸的。”
凤离歌没躲,被一脚踹中,其实她的力道哪里踹得动他,但他却假装膝盖一弯,做出往前一扑的姿势,刚好扑到她身上,然后顺势一搂将她抱了个满怀,嘴里还是油腔滑调,做出一副很痛的样子惊叫道:“哇,好凶啊好凶!衣衣好可怕……”
傅华衣:“……”
早上,傅华衣是被门外的吵杂声惊醒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几乎紧贴着一张放大版的俊颜。这刺激可不小,惊得她张嘴就想大叫,凤离歌迅速抬手捂住她的嘴巴,曲指抵在唇边:“嘘!”
傅华衣气恼地踢了他一下,掰开他的手,低声怒喝:“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想起来了,昨晚他们谈完了正事,她赶他走,这死不要脸的却捉了她的手,把她指甲里面藏着的迷药花粉送进了她嘴里,然后她一觉就睡到了现在,。
“睡觉啊!”凤离歌理所当然地应道,“躺床上不睡觉,难道玩游戏啊!你陪我玩?”
傅华衣咬牙切齿:“这是我的床!”
凤离歌道:“我睡了半个月,习惯了,换床睡不着。”
“混帐……”之前爬她的床还知道躲着她,现在他这是要光明正大地占了是吧!得寸进尺的混蛋,毫无下限,无耻之尤!
“再骂大声点儿。”凤离歌眯眯笑道,“最好是把外面的人全部喊进来,我就最开心了,因为回头便能娶你进门!”
“……”傅华衣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幽幽地瞪着他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人尽可夫的残花败柳,可随意任人践踏?”
凤离歌面容一怔,笑容没了,脸孔泛出一层灰白色。面对着她有些发狠甚至是憎恨的眼神,他安静道:“我十一岁有了衣衣,此后再不曾让除了母妃外的任何女人近身过。可惜从前因为一些原因,我无法保护衣衣,而你的心里眼里却装了别人。
我试过忘记,然而最终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就是要衣衣,只要你的心里没有别人,那么即便是坑蒙拐骗,偷奸耍滑,劫掠抢夺,做这天底下最无耻之人又如何?只要衣衣能成为我的妻,便是得尽天下骂名,亦此生无憾!”
他说完微微俯脸,映上她惊愕地半张着的红唇,终于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吻上了她的心。
傅华衣惊呆了。
即便是坑蒙拐骗,偷奸耍滑,劫掠抢夺,做这天底下最无耻之人。只要衣衣能成为我的妻,便是得尽天下骂名,亦此生无憾!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如此霸道,甚至是流氓无赖的宣誓,也能算表白吗?
可是不能否认,在这一刻,她当真被打动了。
忘了外面的吵闹,忘了这儿是她的闺房,忘了这样是不合礼仪的。随着他狂热到近乎粗野的侵袭,心口一阵阵地发紧,傅华衣红霞满面,傻傻地睁大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渗着红丝的墨瞳。似个被吓坏的孩子一样,乖乖地任他亲吻着,动也不敢动。
“叩叩——”终于敲门声响起,傅华衣从发呆中醒来,顿时面红耳赤地推了他一下。凤离歌抬起头来,只听外面有人喊道:“傅五小姐,辰时五刻,提督府公堂将问审傅大小姐一案,五小姐该做准备了。”
“才卯时二刻,早得很呢,催什么催?我们小姐受了伤还没好,哪能起这么早?”睡在踏板上的越影不耐烦地喊了一声。外面再次起了吵闹声,似乎有不少人等在门外,对傅华衣这杀人嫌疑犯的大牌,各种指责与愤怒叫骂。
但是,傅允涛安排了人守在外面,傅华衣不主动出来,没人闯得进去。
傅华衣听到越影的声音就在身边,那一阵脸都红到脖子里面去了,她气恼地掐了凤离歌的胳膊一把:“滚开,不要脸!”
“对衣衣不要脸,我最喜欢做的事!”被她难得的女儿态惊艳到,凤离歌坏坏一笑,又想继续。傅华衣连忙捂住自己麻到快没有知觉的嘴巴,羞恼着闷声道:“你找死啊!外面那么多人,还敢乱来!”
“哦,意思是外面若是没人的话,我便能乱来了么?”凤离歌大喜,。依他多年对依依的了解,再明里是中问过不少兄弟,才整合出来的一套追女宝典。女人,就需要契而不舍的追求。对付冷冰冰的女人,自尊不重要,礼仪抛两边。肉麻当有趣,咒骂当夸赞。总之就是一句话,脸皮定要厚到底,这话果真没错。
傅华衣被他问得怔住,暗想了下自己的话,发现这其中竟然真有那么点儿意思,不由羞得双颊冒烟。不敢再接下他的话说,她央求地望住他小声道:“你是真的要害得我完全没脸见人,才高兴吗?”
又给他来这一招,这不诛心么?凤离歌恼恨地拿开她的手,咬了她一下,道:“我怎么舍得让衣衣难受!不用担心,床里面设了阵法,外面的人都听不到哪怕是进了屋里也看不到的,便是影儿也听不到。”
傅华衣转过脸一看,果然发现床幔盖住的床周围摆着一些铜钱和棋子。这家伙原来是蓄谋己久,早就决定好要占她便宜了。
脖子上忽然传来湿热的触觉,伴着那湿热微微的移动,火热的呼吸吹得她身上一片片地发麻。傅华衣身子僵住,红着脸都不敢回头去看他:“你,你不要这样。我能感觉到影儿就在身边,不舒服。”
“那我让影儿滚到外间去。”凤离歌闻言,立即兴致勃勃地抬起头就想掀帘子赶走越影,然后继续一亲芳泽。傅华衣简直是被无耻的货打败了,她赶紧拉住他,红着脸道:“我今天有事,你这样做,我待会儿怎么出门?”
“也是!”凤离歌失望地叹了一声,不甘不愿道:“那我等到明天。”
那有什么不同吗?傅华衣羞窘道:“你说你想娶我,可我们还没成亲,你就对我这样,传出去我还有脸见人吗?”
眼珠子转了两圈,凤离歌忽然兴奋道:“哎,衣衣,你这是答应要嫁给我了?”
傅华衣知道这样的问题他能问一二三遍,不得他想要的答案他是绝不会罢休的,这个问题已经不容她忽视了。她应道:“我刚被圣上指了婚,这桩婚约未了以前,我什么也回答不了你。”
“这不是问题。”凤离歌呵呵笑道,“我问的是你自己的意愿。只要你答应嫁我,管他什么婚约!”反正在兰夜月的操纵下,他在世人眼中就是个粗暴自我,又不讲道理的恶人。年少的时候,还会在意这难听的名声,后来慢慢长大了,他才发现名声不好,其实也是一层很好的保护色。
还是一种特别的资本,比如说,若是他名声如圣人一般好的话,怕是早就没命了吧!若是他名声太好,很多会败坏形象的事,他就没法做了。
“再说吧!”傅华衣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我得起床了,你还不走开!”
可恶的家伙,爬了她半个月的床,接着往她身上爬,还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
“不想起来!”凤离歌舒舒服服地趴在她身上懒懒应了一声,然后趁她瞪眼欲怒时,小人得志地敲敲自己的嘴说道,“除非,你补偿我一下。”
“你登鼻子上脸了是吧!”傅华衣被他气到半点风仪都没能存下,连市井粗鄙之话都说出来了。
凤离歌点头:“只要你让我亲一下,哪怕你骂我一百句也没关系。你不亲我,那我亲你了,我亲你就没那么快完了的。”说罢,真的凑过来了。傅华衣羞恼得七窃生烟,赶紧抱住他的脖子,抬头迅速吻了他一下,然后使尽全力把他往旁边一推。心急火燎地掀下帘子,几乎是翻滚着下床去的。
凤离歌保持着被她推开的姿势,望着她手足无措,颊开桃花的模样,足足傻笑了半个时辰,哪怕傅华衣跟越影早就走了,他还没回过神来。
傅华衣收拾好后与越影一左一右站在门两边,然后忽然拉开门。果然,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齐齐往屋里飞来,其中一支尖钗用力之大,就跟飞刀一样,夹着唰唰的风声,杀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