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宁折不弯

更新时间：2013-06-23

石家寨子前厅，气氛紧张。

石中平心里明白，这次往独立团里安排人手，石远肯定会不满意。但是为了以后自己家里的安定，石中平只能这样做，做了一辈子生意，他现在不会相信任何人，石远手中握有石家全部的军权，这让石中平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石亮的小动作，石中平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并没有去制止石亮的小动作，因为独立团从成立到现在，上面刻有太多石远的烙印，石亮如果不搞小动作，根本不可能在独立团中分散石远手中的权利。以后石中平可以从别的地方补偿石远，但是现在必须有人能对石远产生制衡。

现在这个局面石中平也基本满意，拿大牛做替死鬼可以敲打一下石远；至于那个沙一鸣，他以前在石家寨子的时候就不安分，整天没事围着小昭打转，一有机会就宣传男女平等，反对包办婚姻，当真以为自己不知道？咎由自取。

石中平唯一算错的就是低估了大牛现在的作用，在他心里大牛还是那个愣头愣脑，不通情理的傻蛋，石远整天带着大牛是因为大牛是一个最好的肉盾，当初石中平安排大牛跟着石远的时候，石中平就是这个目的。

石中平吩咐以后，石大力就拱手，准备领命。

石远阻止：“不行，大牛也是为了保护上官，履行职责，不能受这个不白之冤。”

石中平愤怒：“我的话也不好使了吗？”

石远坚持：“有功就赏，有错就罚！大牛现在累计功勋已经升到中尉，整个军中正常提升军衔的到现在为止只有大牛一个人，因为忠于职守而惩罚大牛不够公平，传到军中怎能服众？”

石中平更加愤怒：“你是在指责我处事不够公平吗？”

石远否定：“我没有这个意思。军队既然订立的军规就应该按照军规执行，不能用人治代替法制！大牛是为了保护我才制服哨兵，如果不是因为哨兵把枪口对准我，大牛不会动手，现在因为这个惩罚大牛，那么以后我的安全还有谁来保护？”

石中平默然，细节问题石亮自然不会说，他固然担心石远权利过重以后尾大不掉，但是也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受到伤害。

石亮插话：“既然大牛是累计功勋才升的中尉，他立了什么功？”

石远正要把破风弯的事情和盘托出，石亮后面的龙笑天插话：“还有新兵连的问题，石团长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我们几个也要去新兵连接受训练呢？”

石远顺着龙笑天的话题走：“当然要接受，军中的中尉只有老刀和关冷，都是在军中服役超过十年的老兵，独立团还没有挂牌的时候就开始训练保安团，是独立团的功臣。我看你的样子刚刚毕业，或者尚未毕业，你凭什么和老刀关冷他们相提并论？你凭什么不经训练就直接领中尉军衔？你知不知道你肩膀上的军衔有什么含义？你明不明白你的责任有多重？你有没有能力承担这份责任？”石远闭口不谈破风弯，这个事情能不说就不说，这算是自己最后的退路。

面对一连串的责问龙笑天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眼看自己人败退，石亮终于坐不住：“爹，小宝现在在军中推行的这一套等级制度不太合适，等级制度人为地把军官和士兵分成两个群体，非常不利于团结，容易产生对立情绪。我最近和士兵们有过交流，了解到很多信息，士兵们对这个并不是非常赞同，管家们也多有微词，我看有必要咱们再商量一下。”

石中平点头同意：“可以，大家就应该这样开诚布公，有问题就提出来大家一起商量解决。”

石远不同意：“无需商量，军衔制度利大于弊，能够有效激发军人的积极性，可以提升军人的荣誉感，而且对于战场上指挥权的交接有极大作用，。我们现在的制度已经开始执行，不能朝令夕改，这会让军人们无所适从的。”

石中平疑问：“没有试过别的方法，你怎么知道这个就是最好的？”

石远解释：“不能试，别的都可以试，军队里不能试！别的生意走了弯路，最多收手不干，军队走了弯路，除非付出极大代价否则回不了头。”

石家的军队建立在工业的基础上，军队如果发生问题，进而工业基础就会不保，然后军队就会失去东山再起的能力，这个不能开玩笑的。

石亮插话：“对于新事物还是要勇于尝试的，咱们的工厂里现在就出现了一些新生事物，我看也没有什么不好。”

石远忍不可忍，要不是你一直在这里煽风点火，也不会闹到这般田地。

石远正对石亮：“你口中的新事物是什么？那个工人组织？还是把军用品以你自己的名义发放给民夫，你到了独立团才几天，现在独立团内部山头林立，纷争不断，今天差点发生聚众斗殴，这就是你的勇于尝试新事物？”

石亮辩解：“谁说我以自己的名义发军用品给民夫的？我每次发东西都是同爹汇报过的，每次都是爹同意我才会发放出去。我也不是乱发军用品，我这次发鞋子是因为我们的战士现在每人有好几双鞋子，稍微破个洞就穿新的，那些民夫有的连鞋子都穿不起，我把士兵穿旧的鞋子给他们有什么错？”

石远怒火中烧：“你还有理了，我已经问过关冷，现在咱们的军用品发放的比较充足，有个别战士有浪费现象，但是绝不像你说的稍微破个洞就要穿新的。战士们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一年中只有六双鞋子，怎么会随意浪费？”

既然敞开了说，石远就不再留余地：“工厂里现在出现了一个组织，类似美利坚的公会组织，存在的职能就是保障工人的劳动权益。出现这样的组织我不反对，但是这种公会存在的危害绝对比各位想象中的大，现在这个组织已经开始联合工人，要求增加工资，他们要求的目标，是参考技术工种工人的工资，要求全体工人都能享受和技术工种同样的待遇，这有什么道理？付出多少努力，得到多少收获，天经地义的事情，会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不过撒泼打滚耍无赖罢了。这次的要求满足他们，下次他们仍然会继续要求，要求的目标会向工程师们看齐，到时候要不要满足？满足他们就会得寸进尺，不满足他们就会停止工作。”

石远越说越生气，干脆不再留后路：“现在的局面持续下去，绝对会出大问题，不管你的出发点是不是好的，出了问题谁来负责？所以我现在要求，独立团必须恢复以前的局面，以后的发展必须按照规章制度走。”

石亮迂回：“那这样好了，咱们把独立团分成两个部分，你按照你的制度走，我按照我的制度走，一年后看谁的局面比较好。”

石远再次拒绝：“这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还分成两个部分，你要是真有能耐，你自己出去拉杆子，干吗非要抓住独立团不放？”

石中平头疼不已，眼看石远、石亮两个人越吵越厉害，心中不免失望，自己这个儿子真是油盐不进，偏偏能力又很强，现在权力**就这大，以后难免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当下下定决心：“独立团一分为二，石远、石亮你们两个各领一部，至于那种方案较好，以后咱们看效果再说。”

石亮面色不变，起身领命。

石远呆立半响，一把扯下肩上的肩章，轻松地抛到茶几上：“不用分拆了，你看得上独立团，给你就是。从现在开始，我退出独立团。”

说完，对目瞪口呆的石中平鞠了个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