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商不奸？
更新时间：2013-07-17
乡绅们在地方上都有势力，算是地头蛇；石远手握枪杆子，驻扎地方，算是过江龙。
乡绅们不敢得罪石远，自然是刻意讨好；石远也明白乡绅们的重要性，如果想在涿州扎下根，必须和这些个乡绅搞好关系，自然也是善加安抚。
一来二去，场面居然是和和美美。
客厅里众人还在客套，外面就流水介的往军营里送东西。
乡绅们还是有心，不仅仅是高级军官居室里的名贵家具，就连普通士兵所用的被褥都没有忘记；也还是有纰漏，乡绅们不清楚新驻军到底有多少人，仍旧按照之前驻军的规模，只准备了600套被褥。
就是一套都不准备也没事，风城军队的补给在这个时代几乎就是独一份，这次过来的时候全部都带着被褥，别说被褥，锅碗瓢盆都带着呢！
既然送来了那就收下，用不完就储存下来，总会能派上用场的；风城一向军纪严格，风城军队就没有什么打秋风的机会，乡绅们也难得出一次血，这种秋风，不打白不打！
所以，当申广源装模作样进来报告被褥数量不够分配的时候，陈和和几名乡绅看上去就有点惶恐。
石远不介意，随意挥挥手，让申广源退下，然后继续和颜悦色：“诸位乡老，不必介意，诸位能想得这般的周全，已经让石某非常感激了！石某在此谢过，希望咱们以后能继续保持这种良好的合作关系！”
石远话说的敞亮，陈和他们总算心安不少。
都是“人老成精”，陈和一大把年纪，脑袋仍然很灵光：“石将军，贵部初来乍到，难免补给供应的不周全，陈某有个面粉厂，过会就让下人们送些面粉过来，还请石将军不要推辞！”
石远点头同意，貌似很随意的炫耀：“好啊！有了就送过来，我军现在使用的面粉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也有些是国内的上等白米；你那里若是有剩余，就送过来，石某自会吩咐后勤，按照市价支付！这大米白面都一样，买谁的都是买，买你的还能省去运输了呢！”
这个时代，外国的食品在市面上占据分量不小，石远所谓的从国外进口，其实仍旧是从国内购买，也确实就是从国外进口的。
陈和面露希翼，还是不敢确定：“不知道贵部需求每月大概多少？陈某还不知道能不能供应的上！”
陈和不敢交底，这万一石远不给钱，还能堵住们去讨要不成？
石远更加随意：“这些都是由后勤统一负责的，石某也不是很清楚；嗯，平恩，你前阵子在后勤，给解释一下！”
宋平恩这次跟过来，要负责和鲁子文一起组建政府；他前一阵子跟着石进，在后勤帮忙，自然清楚补给情况。
宋平恩起身，语气不急不许，深得中正平和的要旨：“报告旅长，目前我军按照后勤供应标准，现在的涿州驻军，每天大概需要1100斤米面，220斤肉类，440斤蔬菜水果，其余特殊需求不计在内，总计需要大洋150个左右。实际需求量，和以上数字略有出入，不过差距不大，基本上就是这个数字。”
一天150个大洋，这还只是吃的，再加上军饷，再加上消耗，这个数字就难免骇人，！在座的乡绅家里基本上都有私兵，略加计算就得出这支军队的后勤补给状况！
石远不介意泄密，这些乡绅能出门大肆宣传更好，正好免费帮直隶六旅做个广告！
石远有意引导：“一天150个大洋，后勤压力也不算大啊？那你和石进每天还喊什么？”
宋平恩又开始喊冤：“旅长，涿州这里才千多人，这只是供应标准，实际上咱们每旬都有加餐，每次面食消耗不变，肉类、蔬菜、酒类消耗就会翻番；这还不算巧克力、糖果等病号餐，当然是不多。您要是再算上军饷，最低一级军饷每月大洋6块，上不封顶，现在涿州这里每个月就要七、八千大洋；再加上各种消耗，除了武器枪弹，这些都不算，每个月战士们用的肥皂、牙刷、牙膏、毛巾、脸盆、军鞋、棉被、衣服、皮带、背带、背包等等等等这些都要大洋的，全部算起来每个月又是一、两千大洋。不仅仅是部队要消耗，咱们又要盖房子搞建设，搞建设更是大头，像水泥、钢材、铁料、玻璃、砖瓦、木料等等等等，哦，还有最重要的人工，这哪一样不要花大洋去买......”
宋平恩刚开始还有意配合石远下钩，说着说着就悲从中来，开始诉苦；这一诉就一发不可收拾......
石远不得不打断宋平恩的唠叨：“停，不用诉苦了，我就是问问，你看看你吧，祥林嫂似的！”
鲁迅的《祝福》此时已经发表，但显然还没有后世那般的名气，宋平恩就问：“祥林嫂是谁？”
石远没好气：“你大爷，真是的，多看看报纸长点见识不好吗？”
宋平恩嘴里含糊不清的咕噜一句，就坐下不再说话；石远没有听清楚宋平恩嘟囔些什么，但仔细一想石远就勃然大怒，宋平恩和石远是表亲，祥林嫂如果是宋平恩的大爷，那祥林嫂就是石远的......
没等石远说话，陈和就忍不住站起身来：“石将军，真如这位长官所言，以上的物事都需要购买吗？”
石远心里没好气，面上还是要保持和善：“没错！以上物事都要购买，诸位如果有工厂，生产这些个物事，就可以和我们的后勤部接洽。石某自会命令后勤，在同等质量条件下，优先购买本地工厂生产出来的货物，哪怕价格略有浮动也不要紧，权当是扶植本地工业。”
陈和拱手鞠躬：“岂敢！岂敢！我等自然是知道分寸，不会加价销售，哪能赚取长官的利润。只是，在下听这位长官所言，贵部所需要的货物种类颇多，涿州本地工厂毕竟有限，怕是供应的不甚完善！”
石远不介意，在这个民族工业刚刚起步的年代，风城军队所需要的商品，就此时的中国来说，在任何一个地区都不可能全部生产；纵然是上海、广州这些个商业繁盛之地，大部分也只是商品集散地，不可能是商品生产地。
石远还是鼓励工商，就出言引导：“这个不用介怀，这样，诸位若真有意和我军合作，不能生产也不要紧；诸位等下可以和后勤接洽，先明白我军的需求种类，然后诸位可以和我军签订契约，供应我军需要的商品。诸位家里应该都有商队，诸位完全可以从外地购买，然后运回涿州，加上运费再卖给我军。”
陈和一众乡绅都面露喜意，这也可以？这石将军还真是送财童子！
石远继续往天秤上加码：“签订契约，就有了保障，我军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钱坏了名声，诸位也不会以次充好，断了财路。诸位的商队前往外地，如果受了欺负，遭遇勒索劫掠，只要诸位曾经照章纳税，诸位就可以来找石某，石某自然会还诸位一个公道；这商税的含义就在这里，诸位缴纳了商税，政府才能有钱去建设军队，军队实力强大了，才能够更好的保护诸位的财产安全！刚才宋平恩提到的那些个商品，实际上生产起来并不困难，诸位先是运输，等摸清了这一行里的门道，自然就可以开设工厂，等到工厂正式运营，到了那时才有真正赚不完的大洋！”
石远每说一样，陈和一众乡绅的面色就喜上一分，等石远说完，陈和一众乡绅面上简直是开了花一样，其他书友正在看:！
谈到这里，陈和一众乡绅已经有点迫不及待，石远就吩咐宋平恩去和众乡绅去接洽，宋平恩就引领众乡绅去后勤处细谈；众乡绅感激涕零，简直是有点感恩戴德的告辞离去。
看着乡绅们全部跟着宋平恩离开，石远这才松了口气，应付这些个老狐狸一点都不轻松！
关冷一直愁眉不展，看在场没有了外人，这才提出自己的疑问：“旅长，和商人关联太深，会不会对我军不利？这些个商人最是见利忘义，惯于见风使舵，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地主乡绅更不是好东西，有了钱就买地，就是因为他们这帮人，这天下才会民不聊生！”
关冷的思想还是受到石亮的影响，对于商人和地主颇有些鄙视。
石远不鄙视，示意众人坐下，这才耐心解释：“所谓，地主乡绅有钱就买地，这个要看大环境，历朝历代都重农仰商，地主们为了求个平安，肯定要买房置地的。至于商人最是见利忘义，这就看你是站在哪个角度看问题了，商人确实是利字当头，这点无可厚非；同时商人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不受侵犯，也是会倾家荡产的。远了不说，就说这民国，如果不是海外的商人资助，国父有钱财闹革命？再看咱们这里，如果涿州商人在外地被人欺负，这就会促使咱们去为他们找回公道。如果咱们只收税，却不帮他们找公道，他们自然就会变成墙头草，再寻找一个能够维护他们利益的势力；如果咱们能够帮他们找公道，商人们为了保护自己的财产，自然会对咱们的部队鼎力支持。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
关冷点头，显然还是能理解石远的意思。
石远再深入一点：“地主们之所以买地，是因为他们的银子放着不会生崽，只能用来买地，这样才能有点收益；如果连地都买不到，那就只好铸成银冬瓜，埋进地窖里。实际上，商人的眼光才是最长远的，春秋时期，就有范蠡富甲天下；战国时期，又有吕不韦的超级投资；到了宋代，宋朝更是凭借着强大的工商业势力，成就了封建王朝的巅峰！这些都充分说明，商人无疑具有极大的能量，就看怎么样引导。引导的好，商人就会成为军队发展壮大的最好助力；引导不好，这种力量也会令一个国家亡国灭种！”
关冷心服口服，对石远的重商再也没有了疑虑。
夜，**之后，小昭伏在石远胸前余韵未消。
石远抚摸着小昭细致润滑的皮肤，心中又有些意动。
纵然是小昭体质非常，也受不了石远的索求无度。
小昭幽幽回过神来，抱住石远重重的亲了一口：“小昭现在相信了，少爷有一天真的能令天下人都吃上鸡腿！”
小昭看石远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跳跃，崇拜的无以复加！
石远也重重的回亲过去：“乖！还要每天都能吃上才行！”
小昭心里高兴，不顾自己疲惫不堪，就要取悦石远。
石远温柔的笑：“好了！别再惹火了，乖乖睡吧！明天，咱们还要去北平呢！”
小昭乖乖点头，心中对石远的体贴更加满意，小昭轻轻在石远脸颊上一吻：“我爱你！”
石远微笑，紧紧抱一下小昭，再把小昭放到自己臂弯里：“睡吧！”
小昭高兴，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又在石远臂弯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枕住石远宽厚的肩膀，甜甜的看了石远一眼，慢慢的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