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责任
更新时间：2013-08-31
军部的会议已经结束，风城的工厂还是灯火通明。
已经进入战时生产状态，风城的工厂已经开始了三班倒，人歇机器不歇，全力以赴生茶军事物资。
无谓正在工程师培训班授课，石远隐约听到无谓正在讲述什么“应力”，刚从军部回来的李健工也在这里，拿着个小本子正记得专心致志。
石远不是技术狂人，所以石远不去关注无谓讲些什么，石远比较关心听课的都是些什么人。
工程师培训班是风城内部开设的不定期培训课程，授课内容大多集中在机械生产上，学员们大多是从风城军人、工人家属中挑选出来的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也有在北方科技大中求学的学子。
宽敞的教室里，灯光把木地板上的纹理都照射的纤毫毕现。一百多名学生没有半点的噪音，连咳嗽声都没有，教室里只有无谓的声音在回荡。讲台旁边有两个人正在操作机器，看样子是摄影机，他们要记录下无谓授课的内容，可以想见，以后，这些珍贵的资料会被无数遍回放。
无谓精神抖擞，站在讲台上连比带画，讲的眉飞色舞。虽然无谓骨子里还是“火星人”，但是无谓对于风城的支持毫无保留。除了石远之外，风城所有人都对无谓尊崇有加，看得出来无谓很享受这种尊敬。下面听讲的学生个个都姿态端正，还有些稚嫩的面孔上都写满了求知欲。作为风城的幕后大佬，无谓亲自授课的时候非常少，能够现场聆听无谓的教诲，这样的机会显然不多。
石远安静的站在教室外等待，没有打扰正在进行的课程。往来的人们看到石远在等待，都悄无声息的施礼后离开，脚下却又都快了几分。往来的都是风城核心工厂的工人，对于无谓和石远他们都不陌生，他们都知道无谓忙，他们同样知道石远更忙。看到石远这种时候仍然能够安静的等待无谓授课完毕，非常之时仍能如此的尊师重教，怎能不令人感动……
半响，无谓结束了授课，其他书友正在看:。
全部学生都起立鞠躬，并且保持鞠躬状态，等待无谓离开教室之后才起身。
无谓出教室，看到石远之后就失笑：“吆，这不是军团长吗？今儿个怎么如此乖觉？”
石远就撇嘴：“我说无老头，当真是不能给你半分的好脸色？”
无谓冷笑：“哼哼……石小子，不要装模作样，你越是乖觉，提出的要求越是过分，老夫就是给你好脸色，能堵住你那张狮子口不能？”
石远讪笑：“大师果然英明！”
例行的互相侮辱之后，无谓面无表情的开口：“说吧！又想要什么？”
石远正色：“咱们的部队规模越来越大，你也知道，有了部队还要有装备，现在装备已经开始出现缺口，你这里能不能加大产能？”
无谓皱眉：“现有的工厂规模，产能已经是极限，已经没有了提升空间，在要加大产能就只能增设工厂。”
石远点头同意：“那就增设工厂，先把各种子弹炮弹工厂开到外面去，以后不重要的工厂要逐渐搬迁出风城，风城内部只留下核心工厂……对了，有个事情，我想扶植下民族资本企业，你这里能不能提供技术支持？”
无谓勉强：“咱们现在的技术人员自己都还不够用，你也看到了，这些个学生要出师还早得很……”
两人说话间，走进无谓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卫生打扫的倒是还算干净，办公桌边的绿色植物生长的也算茂盛。东西放的就杂乱不堪，墙边的资料柜里、屋子正中的办公桌上和沙发前的茶几上堆满了文件和资料。
石远有点不满：“你这里没有勤务人员吗？就不能弄得干净点？”
无谓真的无所谓：“差不多就行了，干净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办公室就要有个办公室的样子，真是要搞成一尘不染的样子，那是样板房。”
这话似有所指，石远想起后世官员们宽敞洁净、陈设奢华的办公室，还是会心一笑。
无谓和石远在沙发上就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只黑猫，直接跳到无谓的膝头上，团身呼呼大睡。
石远就好奇：“吆！没想到你喜欢喵星人？谁送的？不早说啊，早说我就给你弄上百十只来……”
无谓温柔的抚摸黑猫的颈背，黑猫开始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无谓看石远的目光有一丝不屑：“不是谁送的，这是我在外边捡的……同情弱者，这是强者的天性。和喜欢不喜欢的，却是没有太大关系。”
石远拱手：“佩服，咱们认识这么久，你这句话最是合我心意！”
无谓更加明显的不屑：“我做事不是为了合谁的心意，只是为了求得我自己安心。这和蓄意去讨好别人不同……石小子，如果你不明白这个道理，你思想的境界也就是如此了！”
石远也不屑：“无大师，你说起话来，可是越来越出世了。怎么，你现在把这一切当成是修心？”
无谓话里终究是有了丝感情：“哈哈哈……你放心吧石小子！老夫不会学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一般去出家的……”
石远皱眉：“无大师，也不要这么说，出家人并不是没有人性……我倒是认为，出家人是因为太过重于人性，所以才会对这个世界失望……”
石远想起后世佛门中种种丑态，心中也有些反感，。不过事物都有两面性，后世曝光的佛门丑态也只是一个缩影，或许曝光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同样有很多出家人，真的就是为了修心养性。后世出家成了一门营生，此时的情况应该会好一点……重点还是在于管理！
无谓摆手：“这些东西，咱们不去思量，意识形态的东西都比较飘渺。咱们还是关注一下实际的东西比较好！”
石远打气精神，无谓开始扳手指头：“我已经弄了一些可以交给外界的营生，比如电灯电线、汽车轮胎、座椅靠背、机械手表什么的。这些东西都有人愿意接手，只是要形成生产规模还需时日。”
石远听着听着就走了神，看着无谓扳手指头就开始歪楼：“无谓，我记得你原来是没有手指头的，你那时候要扳手指头怎么板？”
无谓气结，手指突然间就幻化成千手观音的样子……
石远吓了一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别，你大爷的，老子有密集恐惧症……”
无谓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石远。
石远一阵心虚连忙叉开话题：“咱们部队使用的机器越多，对于各种油料的需求就越大。前日，给咱们送油料的油轮在天津让东瀛人给扣住了，这个事情虽然不难解决，但是把咱们自己的生命线置于外人之手终究是不妥。现在咱们已经控制了蒙古，我记得在蒙古那边有石油的，能不能找个油田，建个油厂什么的？”
无谓牵了牵嘴角，终于勉强开口：“建一个炼油厂不是那么简单的，包括咱们的钢厂，立起一个高炉烟筒什么的高度都上百米，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你确定现在要把实力公之于众了？”
石远狠了狠心：“早晚的事情，难不成一直要遮着捂着？”
无谓点头：“行，蒙古那边确实有石油，弄一个炼油厂，总要个一两年时间，到时候咱们就有自己的油料可以用……”
石远瞪眼：“一两年？不能再快点吗？这一两年中怎么办？”
无谓不耐：“你要是着急，一夜之间给你建起来也行，你不怕吓着别人就好……现在那个工厂不要一两年才能建起来？看看北平的石景山，都六年了一炉铁水也没练出来……看看石家寨子，机器几乎和咱们同时送到，结果到现在开工的日子还是遥遥无期……”
石远奇怪：“前一阵子，不是跟他们派过去几个技术人员了吗？怎么还没开工？”
无谓解释：“你那老爹早就聘请了洋工程师指导，不还是进度缓慢？这个是着急不得的……”
石远神色忧虑：“嗯……那咱们蒙古的油厂要尽快开工，能节省时间就节省时间，你给多操点心，看看怎么着才能用最快的速度建起来……”
无谓点头：“嗯……最快也要一年半载，且等着吧！这段时间还是要你自己想办法……”
石远咬牙：“没问题，我来想办法！蒙古那边有煤矿、有铁矿、也有铁厂，只要加以技术改造就能变成钢厂，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无谓摆手：“早想了，第一批跟着阿嘎如回蒙古的技术人员就有负责这个的，现在已经开工快两个月了……”
石远满意，不管无谓如何的打击石远，该无谓做的事情，无谓从来没有推脱过责任！
石远也有自己的责任，石远同样也不会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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