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迷雾
更新时间：2013-09-02
既然决定要参战，那就有诸多的事情需要协调。
石远马上命令参谋部制定作战计划，确定对东北军的支援方式和支援强度。
参战，其实并不符合风城的整体利益。如果站在风城的角度上考虑，张雨亭和郭茂宸两败俱伤才好，这样，才能实现风城的利益最大化。
石远仔细衡量，真的无法做到冷眼旁观。石远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做事情更多的是出于情感考虑，或许张汉卿和石远最初打交道的时候，有利用石远的嫌疑，但是石远何尝不是再利用张汉卿……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利用别人达到自己目的的同时，也在被别人利用。那首诗怎么说来着：明月装饰了你的窗户，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相对于孩子来说，大人的世界实在是无法理解；相对于普通人来说，政治家的思维同样令普通人无法理解。
……
石远一声令下，风城军部马上全速运转。
吕比之此时才见识到石远部下的工作效率……
3个小时之内，两份作战计划就摆在石远面前，供石远进行选择。一份是全面参与，直接出兵山海关，切断郭茂宸的后路，断了他的后勤支援；另一份是有限参战，不出动地面部队，只派空军对郭茂宸的部队进行轰炸，以此对张汉卿进行支援。
石远个人比较倾向于第二种。
既然要使用飞机支援，那就需要更好的保证后勤，出动飞机需要的油料、执行任务需要的弹药、出动轰炸机和护航战斗机的批次、飞行员的轮值……
对于风城的空军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演习机会。
帮别人作战，是演练战术检测战斗力的最好机会。这不同于为风城战斗，哪怕就是出现失误，也不会引起太严重的后果。
晚上6点，石远登上运输机，准备前往东北，和张汉卿会面。两军协同作战，很多事情需要协调，最起码要建立起基本的互信和可靠的联系方式，好看的小说:。石远还要了解下张汉卿的作战计划，好方便协同张汉卿的部队作战。
吕比之和石远一起登上飞机，同机飞往奉天。
机舱里，石远拿着放大镜趴在军事地图上仔细观看，吕比之则是心有余悸的看着石远。
吕比之亲眼看着石远一步步崛起，从一个民团团长成为如今手握重兵的实力派军阀，吕比之感慨万千。看着机舱内不知名的各种设备，感受到飞机快速平稳的飞行，再看看窗外伴随护航的战斗机，吕比之真是越来越看不懂石远。
石远的部队装备了很多新武器，这并不是秘密。比如性能良好的装甲车，比如大口径火炮，比如频繁起降的战机……吕比之身为张汉卿的副官长，对石远的装备情况并不陌生。也正因如此，张汉卿才能及时的了解到东瀛人扣押了给石远运送油料的美利坚油轮。
知道石远有飞机是一回事，亲自坐上来感受一番又是另外一回事。
东北军也有飞机，并且已经成立了空军，张汉卿就是东北军空军司令，吕比之对空军并不陌生。吕比之可以肯定，东北军装备的飞机，性能远远不及石远的飞机。石远的飞机不单单翅膀比较少，而且飞机上装备了更多的武器，单单是机枪就有三挺，机腹下方装的有炸弹。登机的时候，吕比之听到两名地勤人员随意的谈话，话里的意思表示只是去趟东北，距离并不远……这么说起来，石远的飞机去趟东北打个来回是很轻松的事情……或者，他们早就去过了……
吕比之注意到有参谋人员递给石远一份电报，石远简单看过之后，吩咐参谋人员：“照准，给蒙古战区转发一份！”
这电报怎么发过来的？还“蒙古战区”？难道石远治下还划分了战区不成？
吕比之看得越多，越是惊骇，石远的实力远远不止已经展示的这些，就像是浓雾中的冰山，谁也不能确定隐藏在迷雾里面的部分到底有多大。
这从另一个方面，证明张汉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石远把注意力转移到吕比之身上：“吕兄，实在不好意思，事务繁忙，多有怠慢，还请吕兄恕罪！”
吕比之拱手：“石兄弟客气了！石兄弟真是兵强马壮，他日必定大有可为！”
石远客套：“吕兄过奖了，若不是少帅的提携和吕兄的帮衬，哪里有兄弟的今天。”
吕比之赞叹：“石兄弟瞒的愚兄好苦！你有这等实力，又何必隐忍至今……”
石远故弄玄虚：“吕兄有所不知，兄弟和日耳曼人签有协议，这飞机是必须保密的，尤其是对各国洋人……还请吕兄谅解……”
吕比之了然，这才能说的通……
两人谈笑间，飞机下方就是东北军空军的机场。
还是先降落两架f2测试，然后大牛驾驶着运输机稳稳的降落在机场上。
石远刚刚出现在机舱门口，就看到张汉卿站在停机坪上，竟然是张汉卿亲自过来接机。
战事对东北军不利，张汉卿也不复潇洒自如，依旧英俊的面孔上掩饰不住的疲惫，眼睛里布满血丝。或许对于张汉卿来讲，比不利的战事更令他焦灼的是最信任之人的背叛。张汉卿和郭茂宸是结拜兄弟，张汉卿一向视郭茂宸为兄，把军事大权全权委托给郭茂宸。故而，郭茂宸的背叛对张汉卿的打击可想而知。
石远快步走下舷梯，端端正正的对张汉卿敬礼：“少帅，石远前来报到！”
虽然石远姿态很低，张汉卿依旧注意到石远不再自称军职，眼中还是掠过一丝黯然，其他书友正在看:。
根本不是计较的时候，张汉卿也端端正正的回礼，尽力保持一贯的仪态：“石将军，一路辛苦了！”
没有太多时间客套，石远随张汉卿上了同一辆车，车队驶向张汉卿的临时指挥部。
轿车里，张汉卿忍不住感叹：“患难见真情，日久知人心……石头，张某要谢谢你……”
石远谦虚：“少帅说哪里话，当初若不是少帅提拔，我这个石头还不知道躲在那疙瘩呢……”
张汉卿微笑：“你不用客气，早在北平咱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必非池中之物……怎么说呢，那是一种感觉……”
张汉卿终究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
石远简直感觉脸上有点发烧：“……大帅可好？”
石远叉开话题，真的不能让张汉卿再夸下去了。
张汉卿正色：“还算不错，家父一生大风大浪见识的多了，比眼前凶险十倍的场面都经历过。眼前的局势虽然糜烂至此，还不至一败涂地……”
石远点头，张雨亭才是东北军的灵魂，只要张雨亭没事，东北军就不会有大问题。
说话间，车队驶进奉天近郊的奉军北大营，张汉卿的指挥部就设置在这里。
石远下车，转头四顾。时值冬日，营地内的树木上的树叶已经全部脱落，在寒风中透出一股萧瑟；远处隐约可见排列整齐的建筑物，密集而有序；面前执勤的东北军士兵正在敬礼……
石远一阵茫然，数年后，这里就要落入倭人之手，张雨亭处心积虑攒的老本就要被张汉卿败光……
指挥部内，石远见到了依旧精神抖擞的张雨亭。
张雨亭还是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目光阴沉的看着石远。戎马一生，都是在尔虞我诈中摸爬滚打，张雨亭几乎不会相信任何人。张雨亭现在的样子或许才是他的本色。
石远面不改色，端端正正的施礼：“大帅，石远前来报到。”
张雨亭牵了牵嘴角：“坐……怎么，降了你的职，你还生气了？”
张雨亭单刀直入，这么直接的说起来，反而给人感觉更加坦率，令人更加难以应付。
石远姿态端正：“不敢……石远办事不力，让大帅为难，大帅革了石远的职，也是应有之义……”
张雨亭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多大个事儿……降了职再升回去就是了……说汉卿毛躁，你比汉卿还要毛躁……几十个东瀛人，说杀你就杀了，连个好点的借口都不肯找……还越狱，你当东瀛人都是傻子不成？”
石远嘿嘿：“大帅，真的是越狱……”
张雨亭皱眉：“小石头，就咱们三个人你还不说实话？”
真的是只有三个人，连茶都是张汉卿倒的。
石远就笑：“东瀛人当然不是傻子，我就是要当他们是傻子……我故意找个拙劣的借口，这么着更加过瘾……相比，东瀛人也会感觉更加的耻辱……”
张雨亭就拍大腿：“就是如此！特么的东瀛人小矮子，每一个好东西，老子现在都想杀几个过过瘾了……”
额……这个怕才是张雨亭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