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准备
夜幕已经渐渐笼罩下来，因为战争的肆虐几为废墟城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和已经结束残敌清剿的福山县城其他地区不同，福山县衙附近仍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还没有入夜的时候，被包围的东瀛人就在县衙周围燃起了几十个火堆照明，以防备九师的突击。火堆在照亮周围环境的同时，也在不停的炙烤着被捆绑在县衙外围的人质。
现在正是九月份，天气原本就酷热难耐，再被绑到火堆前炙烤，对人质的威胁可想而知。县衙外面的人质多为老弱，本来因为一天的惊吓和恐惧身体就疲惫不已，现在在火堆的炙烤下状况愈发的不堪。人质们已经无法保持安静，有孩子开始低声啜泣，慢慢的就变成哭叫，而旁边的老人们已经无力呵斥，在缺水、饥饿、恐惧的多重打击下，他们大多已经奄奄一息。
下午的时候，九师按照包围圈内东瀛人的要求送过去了一部分补给，补给里包括了水和食物，但是看眼前的情景，东瀛人显然没有要照顾人质的意思，自己享用了一番后就把剩余物资全部储存起来，根本就不顾及人质的生命安全，其他书友正在看:。
九师设置在县衙外围的包围圈上，战士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包围圈里的惨状无计可施。如果是毫无顾忌的进攻，战士们有信心一个冲锋就把县衙拿下来，但是现在鬼子手里有人质，上面的攻击命令也还没有下达，战士们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
九师找来了几部发电机，利用发电机发出的电能不停的使用几部高音喇叭轮流使用日语和汉语喊话，喊话的内容是风城外交部刚刚转交给东瀛使馆的照会，照会中就有战争不得波及平民等战争公约的部分。
风城外交部把外交照会转交给东瀛使馆时，东瀛人的态度很是强硬和傲慢，他们很明显根本就没有顾忌过战争公约，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发生在福山地区的战争作为战争公约的适用对象。。现在也是这样，包围圈里的东瀛人依旧在我行我素，根本就没有要把人质解下来喝点水吃点东西的意思。
四连临时指挥部设置在一个伪装良好的野战帐篷里，张风仁正在这里和陈子义、陈震、司机、黄大根他们商量作战计划。
帐篷中间的桌子上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县衙外围地形模型，模型设置的比较粗糙，但是基本能够看出大致的模样，看上去张风仁的短期军官培训班没有白上。模型只限于县衙外围，县衙内部还是一片空白，大致的情况并不清楚。下午四点多，风城军部派过来的侦察机对县衙附近进行了空中侦察，但是侦察得来的情报很显然还没有下发到连队级别，张风仁他们只能就所了解的情况商议对策。
张风仁从上午发现那处东瀛人的屠杀现场之后脸色就一直黑得吓人，声音更加的低沉：“……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外面都是咱们的老百姓，鬼子都躲在内圈使用沙袋临时搭建的阵地内……根据白天的观察，鬼子阵地上有机枪，子弹数量虽然还不清楚，但是用来杀掉那些绑在外围的老百姓足够了……正面小广场上防御比较严，围墙内部的情况不大清楚，表面上看没有防御工事，估计防御工事都建在围墙里面……都想想，应该怎么进攻……”
帐篷里一片沉默，没人接话，眼前的局面令每一个人都感到无处下手。
副连长陈子义补充：“如果要进攻的话，老百姓肯定会有伤亡，从白天的情况看，鬼子是不会心慈手软的……老张你看小广场那边的沙袋阵地，咱们的迫击炮能不能第一时间把这些阵地搞掉？”
张风仁示意在旁边提着汽灯照明的司机把汽灯挪到小广场上空，听到陈子义的话之后微微摇头：“打掉没问题，咱们的炮兵不行，还有师部直属的炮兵呢……主要还是那些老百姓，一旦开战就无法保证百姓的安全，为了避免更大的伤亡，就需要咱们行动快速，战术果断……但是速度太快就容易冒进，突击队的安全就无法保证……”
陈震小心翼翼的补充：“小范围渗透突击，这不就是咱们狂暴大队的活嘛……下午那会儿我看到狂暴大队王队长了，估计突击任务要由狂暴大队承担……”
狂暴大队是九师成立的特种兵大队，原本的名字就叫做九师师部直属侦察连。。风城军部有狂风大队，下面各师各军就纷纷成立自己的特种兵部队，特种兵部队除了正式的军事编制外，还有自己的名字，命名权都在那些个军长师长手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原狂风小队出身的军长师长们取起名字就自然是五花八门，什么飓风、海啸、子弹头、暴雪等等不一而足……九师的特种兵部队，就叫狂暴大队。
陈震跟着张风仁挨了一天骂，却是越骂越精神。
张风仁习惯性的骂出声：“没出息！你还能有点志气不？遇到什么事都想着让狂暴大队打头阵，特么的还要咱们干什么……”
陈震讪笑不已，张风仁恨铁不成钢：“别说狂暴大队，刚才军部的熊队和他们特种部队的老祖宗刀队都过来了……看这样子这突击队连狂暴大队都排不上号……”
九师隶属于驻扎在山西地区的第六军，第六军自然也有自己的军级特种部队，张风仁口中的“熊队”就是第六军军属暴熊突击队队长熊本朝，至于“刀队”就是风城狂风大队大队长老刀，好看的小说:。
早在狂风小队年代，队长还是石远，等到狂风小队扩充成狂风大队，队长就成了老刀。现在狂风大队开支散叶，老刀就成了特种部队的老祖宗……至于石远，那是风城整个军队体系的老祖宗……
听到张风仁解释，黄大根少有的感叹一句：“娘咧……从太原、风城到这，几千里地一个下午就到……啧啧……”
司机嫌弃：“没见识，当初咱们从东北撤回风城还不就是两小时功夫……有一种东西叫运输机你懂不懂……”
眼看自己被排斥在谈话范围之外，陈子义不得不插话：“进攻不进攻还要看军部安排，如果咱们悍然发动进攻，这就会给人留下一个不顾百姓生命的印象……对咱们影响终究是不好……”
张风仁点头：“没错，的确是棘手……但是肯定要进攻……既然是战争，就没有不死人的，咱们军人随时会死，老百姓也同样随时会被波及……现在这样直接进攻虽然有后遗症，不打更是后患无穷……如果这次不打，以后每次打仗对方都找一堆老百姓做肉盾怎么办？咱们难道望风而逃？”
对待陈子义，张风仁还是要客气一点，但是语气中还是有掩饰不住的疏远。
……
张风仁、陈子义他们商量怎么进攻的时候，就在他们身后不远，九师临时指挥部正在下达作战命令。
九师临时指挥部也是设置在一个野战帐篷之中，老刀站在主位，正在宣布石远亲笔书写的作战命令：“命令，十号临晨三点整，准时对盘踞在福山县衙的东瀛第十五师团第29步兵旅团第34步兵联队发动进攻，具体进攻任务由风城军部狂风大队、第六军军属暴熊大队、第九师师属狂暴大队共同承担，由第九师师部负责协调配合作战……战斗目标为全歼包围圈被所有敌人，在全歼敌人的前提下尽可能拯救包围圈中百姓的生命……具体作战计划由九师师部协同狂风大队刀顺恩、暴熊大队熊本朝、狂暴大队沈威共同根据具体情况商议……此令，风城军部石远……”
石远的作战命令简明扼要，不规定具体的作战手段，要的只是最终结果。从石远的命令中不难看出，石远已经做好了承受外界责难的准备。
老刀宣布完命令，随手把文书递给站立在身侧的九师师长弘匡。早在狂风小队时代，弘匡就是老刀手下的老兄弟，现在弘匡已经贵为一师之长，位置还是要在老刀之下。在石远的军事体系内部，军队排名第一毫无疑问是石远，再下来就是军部信任参谋长关冷，然后就是老刀，哪怕是刚刚上任的西北军区军团长申广源排位也在老刀之下。
弘匡虽然贵为一师之长，言语间对于老刀还是充满尊敬：“刀队，军团长的意思是咱们要放手进攻？”
老刀面色沉鹫的点头：“没错！就是放手进攻……东瀛人已经把咱们逼到悬崖边上，咱们已经是无路可退……”
弘匡不以为意的陪笑：“刀队，以您看军团长是个什么意思……”
老刀大大咧咧：“老弘，你是官越大胆越小……军团长的意思就是咱们放手进攻，一切后果都由军团长一力承担……”
弘匡很是得意：“刀队，您看这个……我们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担任突击进攻的就是狂风大队和暴熊大队和风暴大队……进攻从三点开始，分别从正门侧翼围墙同时发起进攻……我已经电告空军田军长，他届时会派出空军协助咱们，正好可以再训练下夜色条件下的突袭轰炸……海军那边也已经协调好了，到时候他们会在烟台港外面协助咱们作战……”
身处风城军部，真是再老实的人都会变成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