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57.来自是狐先森呀深水加更
贺临笛说这话的时候, 声音依旧带着点哑意, 但又多了份慵懒,池说听得莫名地有些心痒。
但池说也没多余的动作,她伸出的手在空中悬了几秒, 才缓缓收了回来, 目光一落,看见贺临笛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 多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池说觉得好笑,移开自己的眼神,装作没有听见贺临笛刚刚说的话的样子,站了起来:“我去给你煮粥。”
她刚抬脚, 却没能走脱——贺临笛已经翻了个身, 把她的手腕拉住。
池说低着头看着她, 出口的话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还是不能有榨菜。”
贺临笛闪了闪自己的眼睛,她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你……”她看着自己拉着池说的手,而后松开, 又躺回了沙发上,“没事,去煮吧。”
池说进了厨房,熟练地用起了厨房的一切,冰箱里已经有阿姨来添过菜了, 池说看了一圈之后, 唇角逐渐扬起。
贺临笛却一点笑容都露不出来, 她在外面认真思考, 是不是有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她好像有些看不懂池说的招数,对自己的话没有半点反应的吗?还是说她的暗示不够明显?还是……池说听懂了却装作没听懂,而这最里层的原因其实是不喜欢自己。
贺临笛想到这个就有些慌,她其实到现在都没有很确定池说对自己的感情是爱情,因为池说的回复看起来都跟正常的朋友回复无异。
贺临笛又想到了昨天自己满心欢喜想要见到池说的时候,结果电梯门一开,就看见池说跟曾乖在那咬耳朵,并且还是池说把身体凑过去的。
贺临笛在那一刻的心脏都被攥紧了一般,并且现在回忆起来,贺临笛仍然有些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吃醋,因为看见池说跟别的女生走太近了,哪怕这个女生跟池说的关系本来就很好,甚至于她跟池说的亲密程度比起来,估计还没人家曾乖的一半多。
贺临笛想到这个就好气啊,气到越想越多,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魅力,以及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出了问题。
池说喜欢自己吗?池说对自己的态度算好还是坏?池说她……
从小到大,贺临笛收到过已经数不清的表白,时间一久,哪些人喜欢自己,她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这不是自恋,这仅仅是经历多了有了经验而已,可以让她少许多没必要的来往。
只不过到底是真心的喜欢还是浮于表面的喜欢要用时间去求证罢了。
但池说她真的是看不透。
贺临笛从小就跟父一辈的人打交道,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来揣摩对方的心理她也学了不少,除了以前的丁妙然对贺临笛而言是个bug以外,她就没有猜错的时候,但没想到,池说也是她一生中的难得遇到的bug,并且这个更不好修复,反倒过来让她自己检修了。
于是贺临笛现在在仔细回想究竟是哪里有问题,还是说从根本原因上,池说对自己的喜欢就是普通的朋友的喜欢,或者……池说段位太高了,她根本不是对手?但又不应该啊,池说看起来就不像是情场老手。
她在这边思绪万千,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一阵阵的香味传到了她的鼻尖,顺着她的呼吸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贺临笛撑起自己的身体,望向厨房的方向,而后又倒下了,只是唇角微微一扬,一扫刚刚心里的阴霾。
池说也没做什么大菜,她炒了一个青菜,又炒了份火腿玉米,两个菜都很清淡,但对于贺临笛而言已经好上不少了。
感冒以来,只要池说在她身边,她就好卑微,尽管……昨晚和现在加起来,也就卑微两次而已。
池说还给她倒了杯热水放桌上,又把茶几上的药拿了过来放好,嘱咐道:“一会儿你吃完了,休息下,就吃药。”
贺临笛有些懵了:“那你做什么?”
池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接着回答:“我在等你好起来。”
贺临笛闻言嘴角往下压了压,手中的勺子搅了下碗里的白米粥,她嗓子有些发痒,又将头低了低咳了两声。
池说见她这样,又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在贺临笛的眼前摊开,问:“你看见什么了吗?”
贺临笛看了眼,池说白嫩的掌心什么也没有,她默默喝粥,拒绝回答。
池说笑了一声:“没看见啊?”
“看见什么啊?”贺临笛没好气地道,因为感冒,她的鼻音很重,也就显得更加委屈了,而且一想到池说还没抱自己,也没顺着自己的计划走,就气不打一处来。
池说心思太难猜了。
说完以后,贺临笛又觉得不够,她抬起手来想要把池说的手拍开,但手刚碰到池说的柔/嫩的掌心,就被抓住了。
池说眉峰一扬:“看见你自己的手了吗?”
贺临笛抬眼看向她,慢慢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喝粥之前说了两个字:“无聊。”
池说没管她,一边往沙发上走一边说:“借你沙发睡个午觉,可以吗?”
贺临笛侧着脑袋看着她,池说神情疲惫,没什么精气神:“你要不去客房睡吧?”
池说摇了摇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不用。”
“那你午饭呢?”
“醒了再吃。”
贺临笛眉头轻蹙,有些担心:“你不是有胃病吗?怎么吃饭还不准时。”
池说已经把脑袋放枕头上了,闻言她支着自己的身体,又望着在饭厅的贺临笛,疑惑了句:“你怎么知道?”
“……”
“我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都去问夏周了。”
池说低声笑了下:“难怪。”
难怪夏周的感觉如此敏锐,原来贺临笛一直都在找她。
“难怪什么?”
池说躺了下去:“没什么。”
贺临笛一听这话就有点受不了,她感觉池说跟个半仙似的,说话只说一半。
她站起来走到池说的面前,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的样子:“不行,你必须告诉我,这个‘难怪’后面是什么。”
池说把被子往脑袋上一盖,不去看贺临笛的眼睛,也没瞒着对方:“难怪夏周会觉得我们俩……”
池说的声音越说越低,贺临笛唇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
池说说到这里就结束了,贺临笛轻笑了一声:“是吗?”
她说完又觉得不够,还弯了腰想拉开池说的被子看池说的表情,但池说早就猜到了她的意图,将被子扯得紧紧的。
贺临笛:“……”
贺临笛站了起来:“我突然想吃煎蛋了。”
池说的声音透过被子传了出来:“晚上可以给你弄。”
贺临笛嘴角弯了弯:“用你脸上的温度煎的。”
“……”贺临笛这是在调侃她现在害羞的行为。
贺临笛心情愉悦地吃了午饭,困意很快就袭来,让她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池说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并且从面部表情来看,这一觉睡得很安稳也很香甜。
贺临笛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
她慢慢探出手,但最终指尖只在池说的头发上触了下,轻声道:“午安。”她说,“池说。”
她今天一共叫了两次“池说”,每次都是不一样的感觉。
下午,池说醒来以后,贺临笛还在自己的房间睡觉。
池说把锅碗洗了,收拾了一番,出了贺临笛的家。
她还是决定回公司上班,因为最近公司那边真的太多事了,少个人少份力量,她却在这边休息安逸的话会有点过意不去,但又觉得时间全部贡献给了公司又有点遗憾,她还是想多跟贺临笛待一会儿的,因此睡了个比较自由的午觉,到达公司的时候,就已经三点半了。
同事之间来往交流和敲键盘的声音就没停过,池说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开始认真工作。
贺临笛这感冒到了周五,终于好了百分之九十,除了偶尔还是会嗓子发痒咳嗽一下,其余的都恢复正常了。
下班之前,曾乖就非常激动,一直在微信上cue池说。
【说说,沈渠今天正常杀青了,你跟她什么时候吃火锅啊?】
【我好想跟她说句话。】
【你能不能告诉她,你的好朋友,也就是我,是她的粉丝。】
池说老实回答:【还没说什么时候吃饭,一定会告诉她的。】
这还是下班之前,下班之后,曾乖的情绪更加控制不住了,走到池说身边,曾乖的眼眶就红了:“我一想到这会是我们渠渠这两年的最后一部剧就好难过。”
池说叹口气,安慰她:“她肯定会回来的。”
曾乖收拾起自己的表情,她扯了池说桌上的纸巾擦了下脸,问道:“你一会儿要去笛笛那里吗?”
池说想了下:“还不知道。”她又说,“但她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操。”
“这恋爱的酸臭味。”
池说已经将自己跟贺临笛的事情说给曾乖了,没有瞒着。
池说摇头:“没,还没有。”她挎起自己的包,“还没在一起。”
贺临笛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在写字楼门口等待,池说跟曾乖下了楼,也没看见贺临笛的人在哪儿。
过了几秒,曾乖指了个方向:“说说,笛笛在那儿。”她表情一垮,“怎么何修齐也在啊?”
池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了贺临笛跟何修齐面对面站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这一幕似曾相识。
曾乖看了眼池说的脸色,犹豫着道:“等他们交流完了,我们再过去?”
池说摇头:“不用,现在就过去吧。”
曾乖吓了一跳,同时也有些高兴:“我日,池姐,上去宣示主权吗?”
池说:“……”
池说呼出一口气:“不是。”
她跟贺临笛还没有正式挑明关系,宣示什么主权啊?
不过迟迟没有表明的原因很简单,池说是想等贺临笛感冒好了之后,再来认真谈这件事。
而且……可能还没到那个时候?池说自己也不知道了,就觉得现在的相处模式好像也挺好。
就差那么一步了而已。
贺临笛见到她们过来,弯了弯眼睛,对着何修齐道:“你去吃饭吧,我得陪我对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