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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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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飞速后移的景象汇成令人目眩的光影, 沈离只觉自己身体被外力不断拉扯, 延展, 撕裂。细密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再被光芒彻底吞噬时,达到顶峰。

“啊——”沈离惊呼一声翻身坐起,身旁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师尊做噩梦了?”记忆中的清冷少年裹着一袭白衣, 他倾下身,逆光将那张脸映得不甚清晰。

沈离盯着那张脸怔怔看了许久,混沌不堪的脑中不断回荡起一个念头。

不对,他不该在这里。

他明明正和霁云在一起,他明明是在……

“师尊在想什么?”少年的脸上还带着些稚气,或许是往日总板着脸的原因, 看上去比同龄人成熟不少。见沈离还在发呆,少年面露不满:“是师尊昨日非说要来游湖, 怎么一上来就睡着了, 若师尊不愿, 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说完这话, 沈离才惊觉二人此刻正坐于一艘乌篷船中。两岸群山环绕, 不见人烟。半山腰上云雾蒸腾, 山巅隐于浓雾之中, 只余虫鸣鸟叫, 此起彼伏。

奇怪,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分明应该……

不等沈离想得明白, 少年直起身, 正要离开。

沈离心头一紧,下意识抬手抓住了对方的衣袖。那瞬间,沈离脑中变得一片空白,随后,他听见一个比他如今更低却清透温雅的声音响起:“阿云,你又闹什么别扭,分明是你没下过山,想来游湖的。”

少年耳根红了起来,用力挣扎一下没挣开,谁料沈离恰在此时松手。少年身形踉跄一下,险些跌入水里,却被一道恰好路过的清风托起。

“哈哈哈……”沈离指尖一抬,将少年稳稳地放回了船板上。少年冷冰冰的神情被慌乱打破,沈离肆无忌惮地笑起来,“当心啊小傻子,这初春的湖水凉得很,掉下去生病了,我可不背你回家。”

“你——!”少年面红耳赤,却又说不出什么,瞪着他一言不发。

沈离笑够了,舒展身体趴在船头,一只手随意垂到水面上。纤长素白的指尖被水浸入几分,沈离枕着胳膊,偏头看向身旁的少年。

少年依旧站在他面前,面如冰霜,素白的束衣勾勒得腰身极窄,身长玉立,已依稀可窥见未来会长成如何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

男主就是男主,与吾等咸鱼果真是不同的。沈离摸着自己的下巴,喃喃想着。

恰在此时,少年转过头来,撞入沈离的眼神中。

噗通——

一条红鲤跃出水面,又快速落下,掀起阵阵涟漪。

乌篷船涉水而下,将水面划出一道又长又宽的裂隙。

“师尊,师尊?”耳畔有熟悉的呼唤声,沈离睁开眼,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凌云间的卧房。

仿若如梦初醒,沈离闭眼按了按突突跳动地太阳穴,随意拿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才压下了心头那份不真实感:“阿云啊,有什么事?”

男子看上去心情不错,那张往日不怎么爱笑的脸上仿若冰雪消融,透出几分往日难得一见的神采。

他毕恭毕敬地朝沈离行了一礼,眉宇间难掩喜色:“弟子闭关三月有余,终于得以突破金丹期,如今已经顺利结丹了。”

哗啦一声。

沈离手中的茶盏摔到地上,碎瓷片洒了满地。

“师尊当心!”男子连忙将沈离拉起来,在他耳畔说着什么。

可沈离什么也听不见。

滚烫的茶水滴落到他手上,他也半点感觉不到疼。

他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青年模样的他已比沈离高出些许,俊朗清冷的五官清晰而立体,那双眼眸漆黑深邃,看向他时尽是克制的柔和温情。

某种极其沉重的情绪如密不透风的网,把沈离紧紧拢在其中。

他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不知过去多久,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来,语调平稳依旧:“结丹是好事,很好……走吧,替你庆祝去。”

他浑浑噩噩推开房门,一束刺眼的光芒从门外照射进来,沈离抬手挡了一下,视野由白变黑,森然寒意顿时拢了全身。

他站在不见天日的暗牢中,呼吸间竟是冰冷潮湿的血腥之气。不远处,粗重地铁链将那消瘦的男人锁在角落。他倒在血泊中,身体在剧痛下轻轻颤抖,一袭白衣早被染成了血红,唯有那张脸惨白至极。

沈离眼眸微缩,难以置信地低下头。

他的掌心正握着一颗小小的,泛着淡淡白光,晶莹剔透的内丹。

“我会杀了你。”男子抬起头来,眼中的怨恨似乎具象化了一把把泛着寒光的利刃,深深刺入沈离的心里,一刀又一刀。

沈离身体重重地颤了一下,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又生生止住了。

男子声音一遍遍在这暗牢中回响着,又低又轻,嘶哑至极,却又无比清晰。

他说:“师尊……沈离,我迟早会杀了你,我迟早会亲手杀了你。”

极度压抑的情绪让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沈离转头拼命朝外跑去,可同时,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顷刻间便将他被卷入了汹涌的洪流中。

沈离仿若被扼住了咽喉,意识渐渐混沌——

“……醒醒,阿离?阿离!”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离像溺水般猛地抓紧了身旁的人。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从那窒息般的感觉中清醒过来。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真切,恍惚间,他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沈离深吸一口气,鼻息间闻到了熟悉的、令人不由自主平静下来的冷香。一个温暖的躯体紧贴着他的身体,温柔,强势,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是祁长昭。

意识逐渐找回,沈离轻轻推了推搂着自己的人。

祁长昭把他放开,轻声问:“你没事了?”

沈离不明白:“我能有什么——”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他脸颊上滑下来,滴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终于明白自己视线模糊的原因。

沈离怔怔地看着手背上那滴晶莹剔透的水珠,眼中满是不解。

他哭了?

这的确算是个奇事。

沈离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落过泪了,他穿行在各个世界这么多年,这种阴谋算计究竟做过多少,就连他自己也数不清。若每次都这般感性,他根本没办法继续下去。

他还当自己已经无欲无求,丝毫不会为任何事所打动。

可他现在却……

一只手伸过来,轻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泪痕:“这里被布下了某种幻阵,会让进入此地的人深陷幻境中,看见自己此生最美好与最痛苦之事。”

“……沉溺幻境之人意识混沌,稍有不察便会从这悬崖边摔下去,粉身碎骨。”

沈离张了张口,这才注意到他们周遭的环境。

这是个十分空旷的山洞,穹顶极高,下方则深不见底。石壁表面反射着淡淡幽蓝的荧光,照亮了这山洞中的景象。

无数大大小小的洞口如蜂巢般错落有致,他们如今正身处在其中一个洞口前。

只要再向前一步,就会掉入深不见底的山洞底部。

沈离头疼欲裂,他按了按眉心,低声道:“你救了我?”

“嗯。”祁长昭指了指沈离脖颈间的那枚吊坠,金色的坠子泛着淡淡金光,很快黯淡下去。

想来应当是他先从幻境中脱身,通过这个找到了沈离。

沈离敛下眼:“多谢。”

祁长昭把他扶起来,定定看向他:“你看见什么了?”

沈离:“我……”

他迟疑片刻,摇摇头:“没什么……不过是些旧事罢了。”

祁长昭眸色暗了暗,没再说什么。

沈离问:“你见到秦牧之了吗?”

祁长昭眼神撇向一边,沈离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在他们右下方不远处的石壁上,正挂着一块破碎的墨色布料。

与秦牧之身上的衣服一模一样。

沈离皱了皱眉,低头看向那黑暗的洞穴底部。那里仿若层层黑雾笼罩,什么也看不真切。

“他掉下去了?”

祁长昭:“看起来应当是这样。”

沈离蹲在岩石边,往黑峻峻的洞底张望片刻,又想起了什么,偏头问:“清虚长老的死与你有何关系?”

祁长昭神色未改:“你觉得能与我有何关系?”

沈离直接把锅甩给了秦牧之:“是秦公子说清虚长老死于古铜镜……”

“不是我。”祁长昭淡淡说了这句话,没有要再解释的意思。

沈离“哦”了一声,未置可否:“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祁长昭:“根据我的卜算,地宫应该在我们正下方。”

“那还等什么,走吧。”沈离拍了拍衣摆,站起身。

祁长昭却没动:“你不再休息一会儿?”

“有什么可歇的。”沈离摆摆手,“方才就是一时不察,中了幻术,这算得了什么。”

沈离说着,正要施法御空飞下去,却被祁长昭伸手握住手腕。

他掌心滚烫,激得沈离忍不住瑟缩一下。

同时,一把流动着白光的仙剑出现在祁长昭脚下。

祁长昭手稍稍用力,将沈离拉到自己身边:“别逞强,我带你下去。”

山洞底部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深,二人御剑落到地面上,却并未找到秦牧之的踪迹,唯有地面凌乱的脚印,彰显着在他们之前,的确有人曾到过这里,可那脚印最终去了哪里,却是不知。

这山洞里的通道四通八达,想要在这里找人并不那么容易。不过,他们也不全是为了那人而来。

祁长昭拍了拍沈离的肩膀,朝某个方向一指。

距离二人不远处的山洞另一头,有一道密封的石门。

——与方才在外面看到的那道门极为相似。

二人走上前去。

说这两道门相似其实并不准确。外头那道门看上去不过是扇寻常石门,上面并未雕刻任何东西。而这面石门上却是密密麻麻雕刻着许多形态诡谲的图案。

“入口就是这里?”

沈离正要凑上去看个究竟,忽然被祁长昭伸手挡住了眼睛:“你别看了。”

沈离:“嗯?”

祁长昭淡声道:“是蛇。”

他说完这话,明显感觉到身旁的躯体僵硬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

沈离拉下祁长昭的手,不以为意地笑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就是有点怕那东西,但还不至于连刻出来都怕。”

他说着朝那石门上看去,果真看见在石门中心位置,雕刻着由下至上彼此交缠的两条蛇。栩栩如生的两个蛇头吐着信子,空洞的蛇眼直挺挺地对上了沈离的目光。

沈离:“……”

祁长昭环抱双臂,好整以暇地看他。

沈离干笑两声,两只手伸过来,扒住祁长昭的衣袖,整个人僵硬地往后半步,恰好把自己藏到了祁长昭身后。

哪个倒霉催的,没事把石刻雕这么逼真做什么?

祁长昭失笑摇头,凝神朝那石刻看去,却看出了些端倪:“你来看这里……”

沈离紧闭的眼睛掀开一条缝隙,快速朝祁长昭指的那个地方瞄了一眼,又立刻缩回去:“嗯嗯看到了,然后呢?”

祁长昭:“……”

祁长昭默然片刻,手指在那两条蛇形石刻上拂过,若有所思:“你不觉得,这两条蛇的动作很像在……”

他欲言又止,沈离不敢亲自去看,只得问道:“像什么?”

“交尾。”

这下沈离连害怕都顾不上了,他从祁长昭身后探出个脑袋,又快速朝那石门望过去。

这两条蛇的身体极长,几乎完全缠绕起来,下身紧紧贴合在一起,的确像极了交.合的动作。

沈离看了两眼又不敢再看,问:“能看出什么吗?该怎么进去?”

祁长昭偏头瞥了他一眼,淡声道:“去旁边歇着,我试试。”

“好嘞,道长加油!”

沈离求之不得,忙不迭溜到了一旁。

祁长昭在石门前站定,目光仍认真地凝视着那石门上雕刻的纹路,像是想从中找到什么。

沈离蹲在一旁,静静欣赏此人挺拔纤长的背影与侧脸。

说来也怪,分明此人也是刚从幻境中逃出来,可偏偏像是副没事人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沈离那般狼狈。

沈离一时好奇,问道:“道长,你在那幻境中见到了什么?”

祁长昭眼神一滞,摇摇头:“没什么。”

“怎么会没有。”沈离道,“你方才说着幻境让人看见最美好与最痛苦之事,难不成你没有美好或痛苦之事吗?”

祁长昭眼眸微动,轻轻闭上眼:“我看见……”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见那人挖他金丹的模样,可偏偏没有。

一开始,他看见了许多琐事。他们习武练剑,行侠仗义,遨游天地……那些在记忆的漫漫长河中早已淡忘的过往,一件件在他眼前铺开,最终定格为他一剑刺穿了那人的心口。

绵长而剧烈的疼痛自心口处蔓延开来,祁长昭苦笑一下,却道:“你都不愿将你看见的告诉我,还来我这里打听什么……躲远些,我要开门了。”

祁长昭说完,口中低声念诵起什么,双手结印,指尖涌出的点点灵力光芒在身前汇成一个陌生的法阵。

想来就是归墟剑派的秘术了。

“破!”

随着祁长昭低喝一声,那石门重重震颤一下,缓慢从中分开。

沈离敏锐地发现有什么异样。

“当心!”沈离上前去拉祁长昭,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石门内扬起一道白色烟尘。

祁长昭想也不想侧身朝沈离扑过去,二人摔倒在地,细碎的白色粉尘洒了二人一身。

“咳咳咳——”虽然大部分粉尘都被祁长昭挡去,但沈离仍不可避免地吸进去一些,呛得咳嗽不止。

他手忙脚乱爬起来,拍了拍自己与祁长昭身上的粉末,问:“这什么东西,不会有毒吧?”

祁长昭从地上捡了些许粉末,用手指捻了捻,摇头道:“看不出是什么,你身上可有不适?”

“没有。”

祁长昭点点头:“小心为上,若有不适及时告诉我。”

二人步入山洞。

穿过长长的山洞甬道,隐约可见些许流水声传来。二人加快脚步朝前走去,狭窄的甬道豁然开朗,眼前是一处比先前小了许多的石洞。

石洞内有一个深潭,潭水被石壁上幽蓝的光芒映得漆黑浑浊,可除此之外,再不见其他通路。

潭水岸边,屹立了一尊雕像。

那是一名体型丰腴的女子,衣衫半解,姿态与身体线条清晰可见,唯独面容模糊不清,像是还未雕刻完成,在这密闭山洞中显得格外诡异。

话虽如此,可那女子的身体,实在是雕得太……栩栩如生了。

沈离只朝那雕像看了一眼,便局促地移开了目光,一双眼不知该往哪儿放。

他余光却见祁长昭仍专心致志地盯着那雕像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什么看,有你这么看人家女子的么?”

祁长昭:“……”

祁长昭呼出一口气,想说什么却又忍住,淡声道:“找找出路吧,应当就在这里了。”

沈离冷哼一声,转头走向了石壁的另一侧。

这石洞其实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左右不足五丈宽,潭水更是占据了大部分区域,唯有那石壁上依旧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纹。

沈离琢磨片刻,看不明白上面刻的是什么,但大抵能猜到,那应当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沈离大致扫了一眼面前的石壁,确认自己半个字也不认识,转头看向祁长昭。那人同样站在一面石壁前,可神情认真肃穆,像是正在细致阅读上面的东西。

……他能看懂?

沈离悄无声息地贴过去:“你看得懂?”

“我来之前有意研究过岭南地区一些古老图腾与文字,虽不能全部看懂,但大致能猜到一些。”

沈离:“说说。”

祁长昭道:“岭南地区地处温热潮湿,极度适宜蛇蝎虫蚁等毒物生长,因此,在远古时候,便有先人捕捉这些毒虫,用以修行或入药。”

“也就是最早期的……制蛊。”

“据这石壁所言,这下面应当是某个群居于此的部族所修建的地下宫殿。那部族上下皆会制蛊,毒药双修,在岭南地区声望一时无两。他们信奉毒虫会带给他们无尽的地位与财富,更是将蛇奉为图腾,视作他们的守护神。”

沈离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变态啊……”

祁长昭淡淡扫了他一眼。

沈离连忙赔笑:“道长继续,所以这地宫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祭祀。”祁长昭悠悠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当还在地宫外围,在往里走,便会进入地宫核心。在那地宫核心深处,有这部族守护千年的法器与存放法器的祭坛。”

沈离:“那不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祁长昭垂下眼,没有答话。

石洞中光线昏暗,沈离看不清他的神情,却隐约觉得此人的身体有些不同寻常的……紧绷?

沈离正要开口,却听祁长昭继续开口,声音温和平稳,听不出什么异样。

“这部族以女子为尊,更将生育当做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们认为,冥冥中的守护神也是女子,所以他们会定期将族中年轻力壮的男子送入这地宫当中,成为守护尊神的祭品。”

沈离扬眉,指了指那潭水边的雕塑:“那就是守护尊神?”

“不。”祁长昭道,“按照这上面的说法,那应当是守护尊神的近侍。”

沈离了然的点点头,还是有些不解:“这是哪里来的邪门歪道,吃童男童女的我见过,以年轻貌美的女子殉葬的我也见过,还从未见过要用年轻力壮的男子血祭的,这也太……”

“的确十分荒唐。”

祁长昭平静地接过他的话,转身走向潭水边,低头俯身看下去。

“石壁上雕刻的内容大多真真假假,或许还有后人的揣摩猜测,不可尽信。若我所料不错,那地宫的入口应当是从这水里进去。所谓近侍的考验,恐怕也是如此。”

祁长昭忽然直起身,转头看他:“你先下去看看。”

沈离一怔:“我?”

让他下去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一路走来,这人从来是遇到危险直接挡在他面前,还从没有提出要让他先去探路的。

沈离皱了皱眉,本能觉得有些古怪。

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暂时无法汇聚成完整思路。

石门上交尾的双蛇,衣衫半解的侍女雕像,以女子为尊、崇尚生育的部族……

“那——”沈离正要开口,神情忽地一僵。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从他体内涌起,血气飞速冲上大脑。

这感觉……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不会不明白这感觉是意味着什么。他无声地换了口气,仅是这片刻,呼吸已经开始变得灼热。

身体的本能反应反倒让沈离的大脑清晰起来,原本碎片的信息终于融合到一处。

无论是那双蛇石刻,还是这形态极其暧昧的雕塑,都与男女之事脱不开关系。这部族挑选年轻男子进入祭坛,不是要以生人血祭,他们是要——

要让男子与这祭坛中的某个人,或某样东西交.合。

这个念头让沈离周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他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语调平稳:“道长,我好像——”

沈离的话音戛然而止。

就算此地当真有某种催动欲念的毒药,他也不可能毫无察觉地中招。从进入这灵脉到现在,他接触过的只有……进入那道双蛇石门时,从石门中扬起的粉尘。

可这样一来,替他挡下大部分的霁云不是也……

沈离惊愕地抬起头,那道素白的身影背对他站在水潭边,身形挺拔依旧,看不出半分端倪。

可细看之下,那人的脊背分明正在轻轻颤抖。

他也中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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