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0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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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威廉看了一眼名片, 又看向眼前长相和所罗门一模一样的男人, 缓缓点了点头。
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个人也不可能是所罗门的转世。
但他林死盯着所罗门的食指, 那里空无一物，他沉默了一会, 缓声道：“你的手，很适合戴戒指。”
所罗门闻言轻笑了一声, 声音撩动人的耳膜, 他看向韦伯, “你听到了吗？”
“啊？”韦伯听是听到了，那个恶魔说所罗门的手指很适合戴戒指，但是……这和他有关系？
“我也觉得它们很适合戴戒指，不如一会去买十个戒指, 全部都戴满吧。”所罗门伸出手, 反复端详自己修长的手指。
韦伯忍不住吐槽, “……这么中二。”
所罗门眼眸噙着溺人笑意：“好看啊。”
但他林说不出话来。眼前人跟所罗门实在是太像了, 他双手紧握成拳，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转过身对威廉道：“走吧。”
“哦。”威廉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到但他林对所罗门的执着。
之前但他林说已经不会再在意所罗门, 全都放下了, 只不过是因为知道那个人不会再出现罢了。
但现在有个和所罗门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这里后，他就已经快要失去理智。
果然……
但他林对所罗门的执着，并没有那么轻易就放下。
目送满怀心事的但他林和威廉两人离开蛋糕屋, 韦伯看向所罗门非常不解, “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个恶魔要对你这么执着？”
“没什么。”回想起当年的事情, 所罗门情绪也不大对，他抿了一口茶，轻声道：“不是什么大事。”
韦伯皱眉，即便他意识到了不对劲，然而所罗门不愿意说，他也不能胡乱猜测。只是见刚才恶魔还有少年的态度奇怪，他忍不住多想，“那个少年，应该是人类吧？如果是人类的话，为什么也一副见过您的样子？”
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渊源吗？
比如说转生什么的？
所罗门抬头看向韦伯，放下茶盏，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有时间想这些和圣杯战无关的事情，不如快点想想怎么样找出其余从者吧。”
“您不知道自己的宝具，是不是也跟那个恶魔有关？”韦伯抱住额头，第一次没有因为所罗门弹自己额头后思绪就被对方带跑，他认真地看向眼前的俊美男人，突然有了个大胆想法。
所罗门能够让一个恶魔对自己念念不忘，一定是给了他莫大的利益！
“噗——”所罗门这下是真的被韦伯逗笑了，“我吃好了。小男友，除了刚才的事情，你还听到了其它关键信息吗？”
小男友？
韦伯怔了一下，然后死盯着所罗门，脸慢慢红了起来，“不要对我用奇怪的称呼。”
“嗯……谢谢你刚才喊我那个‘名字’。”所罗门正色道谢，旋即站起身，带着韦伯离开了蛋糕屋，“你刚才被他们牵走了思绪，漏了旁桌说了很关键的信息，不过没关系，我听到了。”
“昨晚，在市二桥下，听到马叫声。”
“马？”韦伯愣了一下，随后他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难道说是……”
“嗯。”所罗门带着韦伯向昨晚出现“马叫声”的桥底走去，“这里代步工具是汽车、摩托车之类的现代工具，就算是附近有人养马，也不会将马晚上放出来。”
韦伯：“Rider。”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所罗门现在还挺悠闲的。他在经过一个无人留意的地方直接英灵化，用语言指引韦伯前往市二桥的路上，还和西迪擦肩而过。
和西迪擦肩而过的时候，韦伯察觉到了昨晚从那个天使身上感觉到的相同气息，他回头打量了一眼早已走远的西迪。
所罗门：“怎么了？”
“刚才那个男人，身上有天使的气息。”韦伯回过头，目视前方停在了一个公交站牌下，等待去往市二桥的公交车，用魔力和所罗门沟通着。
“噢。你的感觉还真是敏锐。”所罗门有时候还是很佩服韦伯的，观察能力和判断力都非常强大，只可惜魔力方面就……
所罗门：“确实是天使。”
“不是吧？”韦伯觉得自己这一次参加圣杯战简直运气神奇，又是遇到恶魔又是遇到天使的，“该不会也是和您有过关联的天使吧？”
“嗯，曾经是我的七十二柱之一。”这回，所罗门没有逃避回答韦伯。
韦伯闻言沉默了一会，等到消化完所罗门给出的讯息，公交车已经到了。上车之后，韦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问所罗门：“为什么要说‘曾经’？”
所罗门揉搓了一下戒指，“因为……七十二柱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存在？”韦伯抿唇，“您的意思是，您放他们自由了？”
“你可以这么想。”所罗门不否认。
韦伯知道所罗门是非常强大的魔术师，其中以恶魔七十二柱最为有名，他得知自己召唤出的英灵是所罗门时，还担心了非常久，自己的魔力到底够不够所罗门召唤出来七十二柱。
没想到所罗门一开口就说自己没有宝具，就连七十二柱也不存在了。
韦伯：“难道都跟刚才那个恶魔有关？”
“唔……”所罗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韦伯的提问总是让他感觉到有些棘手。
“果然是有关！”所罗门没有回答，然而韦伯这一次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罗门轻笑了一声，“你对我的事情，非常好奇。”
“这不是正常的吗？”韦伯不懂为什么所罗门会这么说，“任何一名御主都会好奇自己召唤出来的英灵过去。”
“哦？原来如此。”所罗门轻轻靠在韦伯的身边。公交车上并不拥挤，大概是因为韦伯要去的地方是末尾站，而且还没有住宅区的关系，他身边的位置一直都空着。
所罗门坐在那，“好奇是感情的开端，是个好兆头。”
明明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经所罗门口说出后，就那么……
那么容易让人多想？
韦伯低垂着头，耳廓已经开始发烫。
所罗门没有继续逗韦伯，他看向前方，微微蹙起眉头，“唔。”
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
到达目的地后，韦伯先让所罗门观察周围有没有魔术师和英灵的存在。确认没有之后，他准备开始画搜寻魔术……
“不用画了，我已经看到了。”所罗门显形阻止了韦伯的动作，此时他碧绿色的眼眸比以往还要耀眼，似乎里面的“湖水”活了过来。
“看到了？”韦伯先是呆了一下，随后便反应了过来，他忍不住“啊”了一声，“难道你拥有传说中的……能看到过去魔眼？！”
所罗门双眼恢复了正常，他叹息，“御主，我能做到的可不仅仅是看到过去。”
听到所罗门再一次称呼自己为“御主”，韦伯也快速冷静了下来，只是他怎么都无法让自己视线从所罗门的双眼移开。
他太好奇了，“那你的是一双什么魔眼？”
“回去再说。”所罗门拉住了韦伯的手，然后打了响指，两人就直接在此地消失。
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白发英灵出现在之前还有人站的位置，“是Caster和他的御主。可惜没有捕捉到他们的气息，就被Caster发现了。”
“原来如此。”男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一次圣杯战出现的从者都非常强大，算了，你回来吧。”
“是。”
*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韦伯不理解所罗门的做法，“既然都出来了，仅仅只是知道Rider的讯息不够吧？”
“不用那么着急。”所罗门落座，他晃了晃手，两杯红茶出现，分别飘入他和韦伯的手中，见韦伯手忙脚乱地接过茶杯，他笑道：“只是知道Rider的讯息已经足够了。更何况……”
“更何况？”韦伯疑惑地看了看茶杯，然后轻轻嗅了一下茶的香气，品了一口后，就听到了所罗门的话。
更何况什么？
“我刚才感觉到了Lancer的气息。”所罗门现在还不想让自己和韦伯暴露在对方的面前，“虽然Caster不是只会躲在后面搞暗杀的Assassin，可如果能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为什么要打头阵跑出去？”
“你真的不是因为懒吗？”自从听过他和吉尔伽美什的谈话后，韦伯遇事观察所罗门的态度，总是忍不住这么想。
“哈哈哈……”所罗门忍不住笑了，“明明可以省力，为什么要费这个劲？”
“那么，你知道Lancer和Rider之间的关系了吗？”韦伯还记得昨晚这两颗珠子紧紧链接在一起，而且颜色还呈现出相同的颜色。
所罗门：“啊。大概知道了。”
“是什么？”韦伯席地而坐，他抬头仰视着优雅端坐在床上的所罗门。
“这两位英灵都来自同一个御主。”所罗门放下杯盏，见韦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轻笑道：“怎么了？这个表情？”
“不……”韦伯克制了自己激动的心情，避免端着茶站起身泼自己一身的状况，他从所罗门的话语中感到了莫大压力，“我只是在想，这么明显不公平的事情，教会是怎么考量的，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所罗门抿了一口茶，“只要教会里，原本负责此次圣杯战的神父被更换，不就解决了。”
“什么？”韦伯瞪大了双眼。
所罗门这句话，便是告诉他，现在教会也不可信了。
韦伯：“如果教会能够容许发生这等不公平之事，那么圣杯……”
“嘛，圣杯，一定是我的。”所罗门对圣杯是志在必得，“即便我没有愿望，圣杯拿来把玩也是不错的。”
闻言，瞬间没了紧张感的韦伯：“……”
羊头恶魔卡着午饭时间点出现，就看到了室内安静喝茶各自阅读书籍的两人，“先停下来，吃个午饭吧。”
“好。”所罗门是最快回应羊头恶魔的，他将书往身后一丢，书就没入了他的空间里。
韦伯抬头看到了所罗门的动作，他沉默地放下手，然后站起身，向羊头恶魔道谢之后，也起身去了洗手间。
羊头恶魔见所罗门先韦伯一步回来，便问向他，“您今天见到他了？”
“见到了。”所罗门面无表情看了羊头恶魔一眼，“是你引导他们过来的？”
“不是。”羊头恶魔才没有这等能力背着所罗门和路西法去做这件事，“是那位吉尔伽美什。”
“呵，他的新眷属吗？”所罗门当时确实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倒是个能力不错的家伙。”
羊头恶魔低下头，身为曾经但他林的眷属，为了他死过一次，面对现在过得不错的旧主，他心里是为他感到欣喜的。
只是……他身边的眷属，却不像是能够帮他维持现在安静生活的样子。
所罗门：“你也很厉害，就算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挂念着他。”
“你要不要去见见他？”所罗门向羊头恶魔提议的时候，韦伯已经洗好手回来了。
韦伯远远就嗅到麻婆豆腐的味道，“今天午饭是中式菜肴么？”
所罗门意味深长地看了羊头恶魔一眼，嘴角噙着笑，不予回应韦伯。
因为他们之间交谈是用魔术进行的，是以，韦伯刚才就没有听到所罗门和羊头恶魔的对话，可他却敏感地察觉到了羊头恶魔的情绪不对劲，“怎么了？”
“是中式菜肴。您去过中国吗？为什么只是嗅一下就发现了？”羊头恶魔好奇地看向韦伯。
韦伯被问得一愣，他紧蹙起眉，“我没有去过中国……”
是啊，为什么他只是嗅到一下就知道是中餐？
明明，他没有去过中国，也没有在自己此前所居住的地方去过中餐馆。
奇怪……
“之前，我们在冬木市商业街闲逛的时候，经过了中餐馆，你当时就说想吃中餐。”所罗门看向韦伯，放轻了声音。
羊头恶魔对于魔法波动非常敏感，他当即眼神放在所罗门的身上，不懂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对韦伯进行催眠。
所罗门：“刚好巴芙曼会做。”
黑山羊头恶魔——巴芙曼：“……”所罗门竟然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韦伯。
巴芙曼？！
韦伯脑海里快速找到了对应的讯息，他错愕地抬头看向羊头恶魔，“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恶魔竟然这么擅长料理……”
“不。我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恶魔。”巴芙曼并不觉得自己强大，“我只是个厨子。”
“嗯嗯。”所罗门含笑地点头，“巴芙曼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适应性非常高。”
“哦——”韦伯看了看巴芙曼，又看了看所罗门，悄声问向所罗门，“他曾经也是七十二柱吗？”
所罗门：“不是。一直都不是。”
“哦。”韦伯眨了眨眼睛，掩去了好奇。
巴芙曼却留意到了韦伯对所罗门的好奇，以及所罗门对他的特别耐心，“少爷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事情，只要不涉及秘密，我都会告知与您。”
韦伯吃了一口菜，思考了一下，然后悄声问道：“可以了解一下所罗门的七十二柱吗？”
“唔……恐怕不行。”巴芙曼看了一眼所罗门，大概猜到了所罗门为什么不跟韦伯说这件事，“所罗门大人不愿意告知您的事情，都属于‘秘密’。”
“这样啊。”韦伯叹息，他认真思考了一下，“那了解一下魔界可以吗？”
巴芙曼犹豫了一下，见所罗门对此没有多大反应，便点了点头，“这个可以……”
*
“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都是这样一幅见了鬼的表情？”西迪一边挖着他们为自己带回来的蛋糕，一边疑惑他们之间的怪异氛围，“很不正常啊，你们现在的状态。”
以往不是撒糖腻得他不得不借口返回天界吗？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威廉看了一眼但他林，讥讽地笑了一声就站起身，“我先离开一下。”
“哦。”西迪知道这是威廉生气了，他看向但他林，“你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但他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威廉生气的样子了，他沉思很久，才缓缓道：“我以为见到了所罗门。”
西迪挖蛋糕的手一顿。
“西迪，你之前说，所罗门召唤过你，这件事是真的吗？”但他林看向西迪。
西迪抿起唇，他收起了轻松的神色，“自然不可能是真的，那个只是所罗门的冒牌货。”
“是吗……”但他林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当年所罗门口溢鲜血，双眸渐渐失去色彩的模样，全是自己造成的。
但他林：“也是，他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
西迪曾经和所罗门建立过短暂的契约关系，可被“利用”完，契约关系就彻底被切断了。而他自己也去调查了，所罗门当时生存的空间与他们并不交接。
强行建立起关系，可能会摧毁掉他所生存的那片空间。
西迪理解所罗门为什么要撤销与自己的契约，也愿意为他保守这个秘密。只是看到但他林说到所罗门的时候……
西迪：“你还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你‘以为’见到了所罗门？”
“啊。”但他林看了一眼威廉离开的方向，知道这是他特意为自己和西迪留下来的交流空间，“是一个和所罗门长相非常相似的男人。”
西迪：“……在哪里遇到的？”
“蛋糕屋。”但他林看向西迪，“你也想去看看吗？”
“当然。”西迪假装不在意地勾起了唇角，“难得有让你觉得像所罗门的家伙，我怎么也得去看看。”
“那么，他会不会你之前所说的，冒充所罗门的家伙？”但他林一想到有人冒充所罗门在招摇撞骗，眼神就变得危险起来。
西迪“哼”了一声，“骗了我，还想活下来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存在。”
“也是。”但他林不疑有他，将一张名片递给西迪，“那个男人自称是‘心理医生’，你要去找他，就到这个地址吧。”
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地址，西迪疑惑地左右翻转，“只有地址和名字，没有电话或者座机？”
“这个名字是真的。”但他林怕西迪过于期待，先告知他这件事实，“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是真的。”
“哦呀。有意思。”西迪笑了，“长得像所罗门的家伙……”
但他林看了一眼西迪，“劝你不要乱想了，他身边已经有伴侣了。”
“嗯？”西迪抬头看向但他林，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很漂亮的美女？那有什么关系，我……”女装起来不比任何一位淑女差。
“是男的。”
但他林一句话彻底让西迪噤声了，他眨了眨眼，茫然地看向但他林。此时他只希望但他林说的是假话。
“是个……看起来很蠢的男孩子。”但他林又补充了一句。
西迪：“……我不去了。”
这种描述，对方长得再怎么像所罗门，也不可能是所罗门啊！
但他林看了一眼被西迪焚烧殆尽的名片，“嗯。”
“我们还是来商量下怎么哄回威廉吧。”西迪笑着看向但他林。
忽然就有种不妙预感的但他林：“……”
*
一顿饭吃完，韦伯大概对魔界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韦伯：“完全没有想到，魔界竟然不是绘本里描述的那个样子。”
“当然。”巴芙曼为韦伯和所罗门各倒了一杯红茶，“恶魔里，越是能力强大，地位在公爵以上的，越是注重样貌和居住环境。”
“不一定吧，我记得谁就挺邋遢的。”所罗门直接就泼了巴芙曼一把冷水，“当初还是因为……”
“咳，所罗门大人，既然您已经用餐完毕，就请允许我开始收拾物品吧。”为了照顾那位“王”的面子，巴芙曼及时阻止了所罗门继续往下说。
所罗门笑了一下，并不在意自己说话被打断，他示意巴芙曼可以收拾，招呼韦伯和自己到一边，“了解魔界的事情，是想侧面了解我？”
“并不是，只是个人好奇而已。”韦伯非常快地否认了所罗门的猜测。
“哦——”所罗门拉长了语调，“那么，我也可以不跟你说有关于Lancer的事情了。”
“什么？！”韦伯瞪向所罗门，“您已经知道Lancer的事情了？”
所罗门温和地笑道：“不然你以为我刚才看的是什么书？”
“不就是印度神话史诗《摩诃婆罗多》吗？”韦伯说完之后，惊觉不对劲，“Lancer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