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082
082
所罗门笑看向韦伯, 对比起韦伯的紧张, 他看起来就轻松多了，“想到什么了，居然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我想到什么？”韦伯双手向前一摊, “难道不是您引导我去想的吗？不论是Saber亚瑟·潘德拉贡还是Archer吉尔伽美什, 亦或是Lancer迦尔纳, 都是那么厉害的从者……”
“唔。”韦伯的意识和判断都非常准确, 对于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就被得知准确的英灵名字, 所罗门歪头仔细思考了一下, “我觉得都还行。”
“啊——”韦伯突然表情无奈，“现在只能祈祷Lancer的御主跟我一样, 而Lancer又和你不一样, 他需要御主的魔力支持。”
韦伯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向所罗门, “Lancer和Rider的御主是同一人？能够召唤出如此强大英灵，并同时提供给他们魔力……”
“现在他们还没有发现我们，但我们已经知道了其中一名英灵的名字，怎么看, 我们的胜算都比较高吧？”所罗门从空间里拿出了另外一本书放在一旁, “你担心的还真是多。”
“我能不担心吗？对方可是太阳神苏利耶之子，迦尔纳啊！”韦伯抬头看了一眼所罗门。
所罗门点了点头, 拿起书翻了一页, “我知道。”
巴芙曼收拾好了东西, 将续好的红茶和另外干净的两个茶杯放在滚动桌上，轻轻移到他们中间。
“少爷也不用那么担心。”巴芙曼看向韦伯，“陛下他……啊，不对。那位大人这一次是绝对不会坐看所罗门大人陷入危难的。”
韦伯先是一脸茫然看向巴芙曼，然后又看向似笑非笑望着自己的所罗门，“陛下？那位大人？”
这里面又是怎么样的故事？
所罗门倒是没有料到巴芙曼会在韦伯面前提起路西法，他还以为巴芙曼会很抵触提起那家伙。
“还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所罗门搁下手中的手，端起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路西法若是出现的话，会引来更大的麻烦，甚至还会引来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打发走的米迦勒。”
“你应该不想再让四骑士再重现吧？”所罗门透过氤氲的雾气打量着巴芙曼，见他神色突变，忽然笑了，“开个玩笑，四骑士不可能再出现了。”
巴芙曼：“……”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所罗门嘴角噙着笑意，而看向巴芙曼的眼神里却不带任何感情，甚至有些冰冷，“你应该能感觉得到但他林现在的眷属——吉尔伽美什在哪里吧？”
“替我带一句话给他。”
韦伯听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还以为昨夜里所罗门并没有击退Archer，然而仔细观察他和巴芙曼之间的怪异氛围，又联想这里面的关系。
那个Archer不可能成为别人的眷属吧？
所以……他们现在提到“但他林眷属”的吉尔伽美什，应该不是Archer。
“所罗门大人请吩咐。”巴芙曼不为自己辩解，他那天晚上确实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绪，跑去偷偷确认但他林现况而被其现在的眷属——吉尔伽美什发现了。
所罗门嘴动了几下，但是韦伯却没有听到任何音节，他以为自己耳聋了，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手擦过皮肤的细微摩擦声他又确实听到了。
“是，我知道了。”巴芙曼消失了这片空间。
韦伯：“是魔术私语？”
“一些警告的话语罢了。”所罗门放下茶杯，摩擦了一下戒指，他转头看向韦伯，“就算恶魔对你多好，你都不能忘记，他们都是恶魔。不管他们此前是神也好，人也罢，堕落成了恶魔，必定是此前犯过极大罪恶。”
“唔。”韦伯对恶魔的了解不多，他只接触过巴芙曼，对于他感官非常好，但是现在经由所罗门一个提醒，他忍不住抖索了一下，“巴芙曼是怎么变成恶魔的？”
所罗门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天生就是。”
“啊？”韦伯愣了。
“嘛……”所罗门笑了，“我也是瞎猜的。”
韦伯迷茫了，“哈？！”
*
巴芙曼再次来找自己的时候，吉尔伽美什一点都不意外。自从路西法和瘟疫骑士巴顿一起“同归于尽”之后，就很少与但他林同行。
然而，在路西法再一次出现自己面前时，为了不让但他林知道路西法还活着，执意去杀路西法，便一直在暗处跟着但他林。
“眷属是无法杀死路西法大人的，如果但他林大人执意去这么做，迎接他的只有死路一条。”吉尔伽美什坐在室内，神态优雅地看向山羊头的巴芙曼，“我曾经这么规劝过他。”
“他没有听进去你的劝告，执意去做了，对吧？”巴芙曼有猜测到，大概是因为所罗门“活过来”了，才连带他们这些本该死去的恶魔和天使都“复活”，被“命运”指引，再一次来到他的身边。
“当时是这样没错。”吉尔伽美什知道巴芙曼想了解当初发生在但他林身上的事情，以及为什么他突然就放下了所罗门。
吉尔伽美什：“作为你引导了他和所罗门成功的交易，我将当时的事情都告诉你……”
*
“您到底有多厉害呢？”韦伯用魔术观察了所罗门的数值，面板全部都显示“？”号。明明他观察其它从者面板都能够看到数值，尤其是看到Lancer运气面板的时候，简直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没有打过。”所罗门又给出了一开始就跟韦伯说过的话。
“真是让人头疼啊。”韦伯看向所罗门，视线就不由停留在他的戒指上，“若您的宝具是七十二柱，是不是就跟Lancer有一战之力了？”
所罗门共享了韦伯的视觉，他看了一眼御主观察其它从者面板，对宝具和真实姓名数值是被隐藏，其它讯息都被公示了出来。他估算着迦尔纳的能力，最后摇头，“不知道。”
“那您知道Rider是谁吗？”韦伯换了个问题。
“知道。”所罗门指了指他刚才拿出的另外一本书。
看了一眼书封，韦伯感觉到胃疼了，“荷马史诗《伊利亚特》。”
所罗门颔首：“嗯。”
韦伯扶额：“难道是凡人佩琉斯和女神忒提斯所生的半神，阿喀琉斯？”
“嗯。”所罗门又颔首。
“您到底有没有紧张感啊！”面对所罗门如此淡定的态度，韦伯崩溃了，“您之前还跟我说，Rider和Lancer出自同一个御主，他们的御主到底是不是人啊！”
“光是一个Rider发动战车就会吸干御主的魔力，再加上同样强大的迦尔纳……”韦伯简直不敢想了。
所罗门表情无辜：“我又没有说过他们的御主是人类。”
“什么？！”韦伯震惊地看向所罗门，“不是人类是什么？”
“唔……”所罗门叹息，他手撑在自己的下巴，“你参加的这个圣杯战，是有问题的。”
“问题？”韦伯蹙眉，“什么意思？这跟Rider和Lancer的御主不是人类有什么关联？”
“因为他们的御主是特殊职阶英灵。”所罗门叙述语气说出的一句话让韦伯变了脸色。
韦伯：“特殊职阶英灵……是什么？”
“就是Ruler，裁定者。”所罗门打了一个响指，房间视线瞬间变为昏暗，两人所处空间变成了浩瀚的宇宙，而宇宙的中央是巨大棋盘，上面有代表各职阶造型的国际象棋。
所罗门：“Ruler被召唤的情况一般分为两种，一是圣杯战争形势特殊，结果为未知数，这是圣杯判断需要Ruler而将他召唤出来；二是圣杯战争有可能影响世界出现歪曲。”
“此次圣杯战中，Ruler被召唤出来的原因是后者。”
“什么？”韦伯还是第一次听说圣杯战还会影响世界出现歪曲。
“其实，严格说来，参加过一次圣杯战的英灵之后再回到英灵座上，就会丧失此前有关于圣杯战的记忆。而Ruler却能够保持圣杯战中全部记忆。”所罗门说到这里，见韦伯露出了诡异神色时，轻笑了一声。
所罗门：“也不一定，这要看从者自己了。”
韦伯：“诶？”
“而且，这一次的Ruler也有问题。”所罗门可不记得Ruler有召唤英灵参加圣杯战的权利，“Ruler必须无愿望才行。”
“不过，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圣杯，这些错误也没有什么特别大关系。”
这已经不是韦伯第一次听到所罗门提到过“不存在的圣杯”了，“为什么您会说，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圣杯’呢？”
所罗门：“因为……”这个世界是镜面，是不该存在的。是以，由此镜面交叠在一起的东西，原本也不该存在。
“它无法实现任何愿望。”所罗门也不会让人对它许下愿望。
一旦圣杯被许下愿望，这个镜面世界就变成真实存在的世界，而多个轨面不同时空重叠在此的生物便真实存在了。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势必会影响到他所在本丸的那个世界。
那个世界已经很复杂了，就不要再融合进去更加可怕的元素了。
韦伯怔怔地看着所罗门，反复思考他所说的话，然后怎么都无法和自己此前所见所闻联系在一起。他无奈叹息，“这种复杂的事情还是留在之后再想吧，现在我们应该先考虑，怎么应对那些家伙吧。”
既然对手都是英灵，且还是三者能力强大的英灵。
韦伯：“我们该怎么取胜？”
“传言，圣杯挑选的从者都势均力敌，要是敌人都比其中一方弱的话，便是圣杯在放水。”韦伯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圣杯总该不会放水吧？”
“嘛，谁知道呢？”所罗门收回了幻境，两人又出现在了房间内，“同样的办法不能使用两次。”
所罗门：“这一次，我们就来和他们一起玩躲猫猫吧。”
“躲猫猫？”韦伯“啊”了一声之后，扶额，“您的意思是，我们这段时间都藏起来，戏弄对方吗？”
所罗门还没有回答韦伯，室内就出现了两个装束怪异的男人，一个红发肆意飞扬，一个银白色长发铺在了自身铠甲上。
银白色长发的高大男人脑袋还长有犄角，他其中一只胳膊袖子空荡荡地扬起，“啊——真是让我们一阵好找，若不是晴明的关系，我们就要一直在这周围瞎转了。”
韦伯一脸震惊地看向室内忽然冒出来的家伙，当即就退到了所罗门的身后，在原先他所站的位置，缓缓出现了贵公子装扮的白色长发男人。
身穿闲适浴衣出现的安倍晴明笑看向状态还挺悠闲的所罗门，“哟，下午好。我带Assassin和Berserker来找你了。”
“什……什么？！”韦伯震惊地看向眼前的三人，他伸出手，比出攻击状态，“你是Assassin和Berserker的御主？”
“御主？”晴明愣了一下，他歪了歪头满脸茫然，“嘛，好像也是可以这么称呼的。”
“喂——晴明，快点解决事情，本大爷还要回去喝酒。”酒吞童子收起了自己的酒葫芦，这狭小的空间让他浑身不自在，他稍微抬手就戳到了天花板，“啧——这房顶比你寮院内的还要矮。”
茨木童子忍不住催促：“阴阳师，快点解决麻烦，挚友还要回去跟我打一架呢！”
“本大爷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跟你打架了？”酒吞童子一脸不悦地瞪向茨木，怪不得这家伙会以“Berserker”职阶被召唤出来，这脑子里装得全都是打架，就跟个疯子一样。
Berserker还真是意外地适合他。
茨木：“晴明不是说来到这里就可以畅快地挚友打一场了吗？”
“啊，我是这么说的。”晴明点了点头，“只是没有想到，我居然一下子召唤出了两个职阶，现在你们是同阵营，不能内讧。”
“哈？！”茨木瞪大了双眼。
被迫接受一大堆信息的韦伯，他默默地看向所罗门，犹豫了很久，终于忍不住询问了，“……他们，也是您的‘熟人’吗？”
“嗯。”所罗门敲了一下掌心，“你来得还真是及时。”
“难得有让你欠我人情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晴明打开折扇，掩唇笑了。
“等等。”韦伯觉得自己大脑已经快要缺氧了，这下是活的、单人就给两个英灵同时供魔的御主出现在他的面前。联系到此前和所罗门之间讨论，韦伯：“他们称呼您为‘晴明’，难道您是……”
“安倍晴明，千年前在日本平安京，还算是有点名气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向韦伯介绍了一下自己，“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韦伯君。”
“？！”韦伯表情惊悚的看向安倍晴明。
救命，现在这个室内，除了他，全都不是人啊！
*
“又收到了主人从‘现世’寄来的礼物，这一次是给大家的。”山姥切国广唤了萤丸到办公室来搬东西，分发给大家。
萤丸轻松就抱起了比自己还要高的物品，“啊，意外中的轻松。”
山姥切国广：“抱歉，我不知道今天主人会突然寄东西过来，将大家都派出去出阵，现在本丸除了内番的刀剑男子，就只能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萤丸走在前方，他轻松就将一部分物品放在对应的部屋内，“等到他们回到部屋看到这些东西一定会很开心吧！”
“嗯。”山姥切国广弯身将东西放在了三条部屋后，又直起继续前往下一个部屋。
“啊咧，我们也有。”萤丸赶紧将自己和明石的物品放下，好奇打量了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还是等明石回来再拆吧。”
山姥切国广：“嗯。”
“山姥切先生，药研的礼物是送到粟田口部屋还是单独拿到他工作室呢？”萤丸看着手中最后一个物品，“最近几天，药研都吃睡在工作室了。”
“放在部屋吧。”山姥切国广不敢肯定所罗门送了什么东西给药研，万一又是草药书籍的话，药研现在这个精神状态真的不适合继续拼了。
萤丸也觉得放在粟田口部屋比较好，他放下物品，起身对山姥切国广道：“药研最近的精神状态真是让人担心。”
“这么拼，也不知道药研大人能不能撑得住。”狐之助放好了所罗门给自己的“礼物”，从小房间里循着山姥切国广的踪迹来到了粟田口部屋。
狐之助：“诸位大人都劝过他，似乎效果不明显啊。”
“不如我们举办个活动稍微让他放松一下吧？”
“但是，举办活动，我并不擅长。”山姥切国广神色严肃，他想遍了全部记忆，除了战斗尤为清晰以外，有关于活动，真的是一无所知。
“不如来放一场盛大的烟火吧？”萤丸拍了一下手掌，“我记得现世有盛大的烟火大会……”
狐之助：“可那个不是夏日庙会的活动吗？”
“现在已经没有这样的限定了吧？”萤丸认真思考了一番，“倒是需要非常多的烟火比较麻烦，而且浴衣和大量的互动摊位，比如捞金鱼什么的。”
“捞金鱼。”山姥切国广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耳廓发红，缓缓地颔首，“好，我们这就去一趟万屋去准备烟火大会的物品吧。”
“什么？”狐之助惊诧地抬头看向山姥切国广。到底是什么讯息戳到了他，竟然这么干脆就应下了萤丸大人的提议？
“好，山姥切先生等我一下，我回去部屋准备一下。”萤丸小跑回部屋，立刻换下了内番服，穿上更为休闲的服饰，来到了转移装置面前。
山姥切国广和狐之助不需要多做准备，早就侯在了转移装置那。山姥切国广看了一眼萤丸，狐之助“喔”了一声，便道：“说起来，这还是萤丸大人第一次去万屋吧？”
“嗯。”萤丸点了点头，“准确来说，是显形在本丸后，第一次去万屋。”
山姥切国广：“之前经常逛万屋？”
“也不能说经常吧，但大概也清楚哪里卖什么。”萤丸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万屋了，也不知道万屋现在是什么样子。
跟在山姥切国广的身后，两人一狐出现在了万屋前。考虑到萤丸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逛过万屋了，狐之助直接拨拉了一下铃铛，导出地图，“烟火贩卖显示位置在那边。”
顺着狐之助所指方向，山姥切国广示意萤丸跟上，两人随着狐之助进入了万屋。今天来买烟火的人并不少，看着头戴各式面具掩盖真容的审神者们，山姥切国广和萤丸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狐之助也纳闷，它也没有收到时政消息，通知审神者大人出门需要戴面具啊？
山姥切国广、萤丸和狐之助立在另外一边，等那些人结账完离开后，才缓步进去挑选烟花款式。
店家见他们没有审神者陪同出行，稍微放松了一下，“还是有审神者大人放心刀剑男士出来单独购买物品的。”
“发生什么事了？”山姥切国广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出来采购物品了。
狐之助也是非常疑惑。
看了一眼只会跟在审神者大人身边的狐之助，店家犹豫了一下，“诶？你们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萤丸非常不解。
店家：“近期大量发生刀剑男士失踪案件。”
两人一狐：“诶？！”
“你们还真不知道啊？”店家惊奇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时政近期不知道在忙什么，根本没人登记这件事。”
店家：“传言已经失踪有一百振刀剑男士了。”
“那跟审神者大人头戴面具有什么关系？”山姥切国广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审神者大人也不以真面目见人，“难道刀剑都是在万屋失踪的？”
“不不不。”店家摇头，“不论是出阵，还是万屋采购，听说是在自己本丸也会失踪。”
“哈？”狐之助无法理解这件事了，“难道不是恶作剧？”
“哎，大概时政接报人员也是这么想的，才迟迟不作登记吧。”店家结算了山姥切和萤丸购买的物品，报了个数之后，收钱结账再也不说什么了。
萤丸不完全相信店家所言，“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