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持戒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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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 尽管不该这么想, 可盖·加德纳确实很可惜自己错过了几个月前的波士顿大战。
——拜托，那可是怪兽大战哎！这是多少男孩女孩幼时的最想看到的画面。盖知道哈尔和凯尔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出于偶像包袱他们不会表现出来, 毕竟波士顿一战没有伤亡，却也是损失了一整座城市。
只是盖没想到的是，老天爷还给了他一次弥补错过的机会。
哥斯拉踏出水面的瞬间, 看到黑灯基多拉后没有任何犹豫, 直接扑了上去。
宿敌之间的争斗向来不多废话且招招致命。有过几次交手后, 哥斯拉甚至学会了提前躲避基多拉的缠绕攻击。
巨大的三头巨龙张开翅膀要借助高低差率先发动袭击, 然而它刚刚抬起翅膀，哥斯拉就猛然甩尾, 像是刚刚打断拉顿飞行一样，重重地将基多拉拍在地上。
老大身先士卒，小穆托和拉顿也同样咆哮一声, 扑向了由黑灯控制的穆托夫妇。
这下……战局倒是平衡了。
哥斯拉不再一打多，波士顿也就不再需要绿灯侠援助。
就在此时, 约翰·斯图尔特的通讯从绿灯军团内部的通讯传来：“哈尔？我已经抵达海滨城, 找到了黑灯电池。”
哈尔当即笑出声：“太好了, 约翰！”
约翰：“你们得将黑灯军团们引到海滨城来。”
哈尔：“这个容易, 让黑手过去就行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他到底在哪儿？哥谭、大都会、亚特兰蒂斯和波士顿都有黑灯军团。”
约翰：“……可以分头去找。”
哈尔转头看向盖和凯尔。
盖：“我能留在波士顿吗？”
凯尔忍不住嘀咕：“为什么不是我留在波士顿，这边围观怪兽打架就好了, 根本不用操心。”
盖：“嘿。”
哈尔：“行了, 我留下你们没意见吧？好歹我也是个伤员。”
这么一说, 盖和凯尔都有些遗憾，但哈尔确实有伤在身，目前看来，竟然是波士顿的战况最为轻松。
余下两名灯侠对视一眼。
通讯另外一头的约翰：“我去亚特兰蒂斯看看。”
凯尔反应迅速：“那我去哥谭。”
盖：“喂！我才不要和佐德大军干架，这不公平！”
凯尔·雷纳勾起嘴角，直接腾至半空。
“谁叫你晚了一步，”他甚至对着盖摆了摆手，“海滨城见！”
盖无可奈何，也只能操纵灯戒。
临走前他颇为遗憾地看了远处战况火热的哥斯拉和基多拉一眼，只得开口：“行吧，海滨城见。”
瞬间波士顿海岸线只剩下了哈尔与摩斯拉。
哈尔·乔丹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飞蛾。她的视线自始至终停留在远处撕斗的怪兽们身上。
“你也想加入其中吗？”哈尔问。
摩斯拉回神。
她朝着哈尔抬起前爪，后者会意地握住摩斯拉的指尖。
“我感觉这里很熟悉，”摩斯拉开口，“不仅仅是因为我在其他孩子的记忆中看到过这里。”
哈尔一凛。
自从他们在波士顿的废墟找到摩斯拉后，她似乎失去了除了本能之外的所有记忆。截至目前，只有哥斯拉和波士顿的场景，让她说出“感觉熟悉”的话语来。
“你曾经在此战斗过，”哈尔说，“我们也是在此找到了你，还记得吗？”
“我记得这里天空的模样，其他的……”
摩斯拉摇了摇头。
她浅蓝色的复眼就像是数块晶莹剔透的玻璃，那上面倒映着哥斯拉与敌人缠斗的身影。这一幕仿佛深深地落在飞蛾眼中，她在片刻间失了神。
那一刻，近乎汹涌的情绪从摩斯拉的指尖传递到哈尔心底。
愤怒、悲痛，以及前所未有的无畏和觉悟。这样的情绪几乎让哈尔·乔丹回想起从视差怪的控制中清醒的瞬间。如此彭拜的情绪扑面而来，几乎要淹没了哈尔自己的思维。
他被摩斯拉的思绪带到了无数记忆碎片中。
这一刻，哈尔大概明白了火星猎人为什么会说，摩斯拉的思维模式与人类完全不同了。
落入“眼”中的回忆碎片不是画面，不是文字，而是一段段“认知”。通过摩斯拉的思维，哈尔能明确地感觉到她在试图回想起什么，能够理解到她所感受的情绪，却看不到任何人类能够理解的讯息。这就像是只会使用图形系统的电脑小白直面DOS系统，即使有大神指引带领，哈尔还是不能明白操作原理。
不能明白，就不明白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逐渐明白摩斯拉的情绪是从哪儿来的了。
她的思维认知定格在了几个月前的波士顿大战中。
哈尔看到了哥斯拉倒地的场景，这样的记忆不属于摩斯拉，因为他其中看到电视台转播的LOGO。触及到这段记忆时摩斯拉心底的情绪更甚之前。
“你在那时牺牲了自己，摩斯拉小姐。”哈尔低语。
摩斯拉阖了阖眼睛。
接着哈尔在她的思维中看到了摩斯拉献祭自己的画面。昔日的巨大飞蛾趴在伤痕累累的哥斯拉身上，那样的场景让今日的摩斯拉近乎动容。
钦慕、敬佩，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思慕不断冲刷着哈尔的感官。他险些被这些情感掀翻在地——有那么一刻，哈尔几乎以为摩斯拉要恢复记忆了。
只是接着，所有的情绪蓦然断线。
连她破碎的记忆闪回也彻底消失不见，这不仅让哈尔惊讶，摩斯拉似乎也感到惊讶。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抽回哈尔虚握住的指尖。
飞蛾歪了歪头，好像没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现在你能记起波士顿大战时发生的事情吗，摩斯拉小姐，”哈尔急忙追问道，“哪怕是一点点？”
摩斯拉沉思片刻，缓缓摇头。
好吧。
哈尔有点失望，但也就一点点。飞行员出身的绿灯侠向来乐观——刚刚的记忆碎片闪回总不是假的吧？回去问问陈博士和玲博士，总会有好消息的不是吗？
于是哈尔重展笑容：“咱们也不能干看着，不如去帮帮忙？”
摩斯拉颔首。
她蓦然张开翅膀，哈尔·乔丹举起佩戴灯戒的手。
一人一蛾加入战局，使得原本还算平衡的局面陡然向哥斯拉倾斜。摩斯拉出现在雄性穆托面前时，黑灯穆托和与之缠斗的拉顿下意识瑟缩几分——前者是因为摩斯拉在夏威夷刺瞎了它的眼，后者是想起来波士顿大战时的失败和哥斯拉刚刚的怒吼。
然而敌人瑟缩，摩斯拉可不犹豫。
飞蛾的鳞翅在空中一个停顿，她纤细的身影蓦然下沉，借此在半空中转了个弯。摩斯拉绕过雄性穆托，她黑黄相间的身影在夜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线。
摩斯拉的目标是另外一只穆托，然而就在她朝着目标前行时，正在与哥斯拉对峙的基多拉陡然回头。
基多拉三只头中的其中两只不约而同地转向了在半空中急速前行的飞蛾身影。怪兽的动作一顿，而后它朝着摩斯拉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
声浪险些将哈尔·乔丹掀翻在地，他转过身来：“摩斯拉小姐，小心！”
身形与人类无异的摩斯拉有着巨兽不曾拥有的灵活，她在空中一个翻转，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基多拉的攻击。只是巨兽的针对和愤怒让摩斯拉有些始料未及，飞蛾反应迅速地拉开距离，还不忘记扭头多看了基多拉一眼。
这一眼，非同小可。
巨龙就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般震怒，它甚至放弃了继续与哥斯拉缠斗。
基多拉立刻张开遮天蔽日的翅膀。
这下，连基多拉的第三只头都锁定住了摩斯拉与人类大小无异的身形。
糟了！
直至此时哈尔才反应过来——几个月前的波士顿大战，若不是摩斯拉牺牲了自己，基多拉本来是可以击败哥斯拉的。
而如今的摩斯拉即使身形发生了变化，可她黑黄相间、带着眼睛图案的鳞翅却没变。恐怕是基多拉认出了她，且怀恨在心！
“摩斯拉！”哈尔大声喊道。
不用哈尔提醒，摩斯拉已经察觉到了危机。
在空中悬停的她直接转身，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朝着海岸线飞去。基多拉用翅膀狠狠撞开了试图拖延住自己的哥斯拉，同样飞了起来。
哈尔二话不说，紧紧跟上。
他试图用灯戒的力量构建出巨网拦住基多拉，然而在黑灯力量的操纵之下，基多拉轻而易举地就撞破了哈尔的巨网。
飞至高空中，连哥斯拉也奈何不了它，被撞翻在地的怪兽之王起身，它遥遥望着基多拉的身影，身上的背鳞亮起了蓝色的光芒。
先是尾部，而后至躯干，再至脖颈，蓄力中的原子吐息即将喷发，而高空中的基多拉也引下闪电——怪兽甚至不惜使用最终一击，就是为了杀死变成人形的摩斯拉！
这样的速度，哈尔是赶不上的。
难道只能期待哥斯拉的原子吐息击中空中的基多拉吗？可是它的飞行速度如此之快，恐怕——
在顷刻之间，一抹黄色的光芒从天而降。
这抹黄色光芒在波士顿夜空划出一道明亮的弧线，它就像是拥有意识般穿过云层，绕到了哥斯拉面前。
突如其来的细小光线让哥斯拉一怔。
如果哈尔的视力有那么好，他会看到停在哥斯拉面前的是一枚黄色的灯戒。如果哥斯拉能够听懂属于人类或者外星人的语言，它也会明白这枚戒指的来意。
“——智慧生命已锁定。”
适合人类手指大小的戒指扩大尺寸，眨眼的片刻就化成一个极其巨大的圆圈。
这枚圆圈闪了闪，落在了哥斯拉的尾巴尖上。
“来自地球的哥斯拉，你有向他人施加莫大恐惧之能力。欢迎加入塞尼斯托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