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01
01
回到临时实验室后, 两位双胞胎博士当即展开对哥斯拉的身体检查。
只是身形骤变的哥斯拉并不如摩斯拉那般友好, 他也没有失忆。数万年来哥斯拉的认知都是基于他的身躯有百余米高展开的。
突然变小——哪怕近三米的外形仍然比地球上的大部分生物高出不少, 然而哥斯拉还是很不习惯视线变低带来的“新世界”。
这导致陈博士拿出针筒时, 看见针尖, 哥斯拉露出两排锋利的牙齿, 朝着陈博士不住低吼, 仿佛一支针筒能给他带来什么可怕伤害似的。
“我不会伤害你的，”陈博士也不敢上前, 耐心解释, “抽血是为了检查你的血样, 哥斯拉——”
后面的话, 被哥斯拉一声咆哮打断。
这把陈博士吓了一跳，拿着针筒连连后退。
摩斯拉可不高兴了。
吼别人可以, 吼和她心灵相连的两位小美人？
飞蛾呼唤一声, 直接展开翅膀飞到陈博士面前，用巨大的鳞翅遮住她苗条的身影。摩斯拉不赞同地看向哥斯拉, 再开口时道出的是如同歌谣般的鸣啼。
听到摩斯拉的“语言”，哥斯拉才收回了威胁的姿态。
摩斯拉重新露出笑容, 她收起鳞翅，走到哥斯拉面前。飞蛾就是像是撒娇，却也像是在劝说, 她依偎着哥斯拉，抬起了他强壮的手臂。
陈博士：“……”
摩斯拉甚至还把哥斯拉的手臂朝着陈博士的方向递了递，好像是再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有我在, 他不会伤害你的。
得到老母亲这般保证，陈博士只得小心上前。
她谨慎地抬起左手，按在哥斯拉的手臂上。他完全由鳞片包裹的皮肤甚至比摩斯拉的外骨骼还要坚硬，陈博士研究半天，一时间找不到下针的地点。
摩斯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纤细的飞蛾抱着哥斯拉强壮的手臂，她不满地“哼哼”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斯拉非常不情愿地攥住利爪，覆盖在手臂上的鳞片悉数微微立了起来。
陈博士：“哇。”
虽说鳞片立起来，也不过是在皮肤上翘起了约三十度的斜角，但这就够了。
“不会痛的，”陈博士在下针前安慰道，“一下下就好。”
摩斯拉呼唤出声，似乎是在安慰他。飞蛾甚至掂了掂脚尖，朝着哥斯拉的头颅伸出双手。
然而一蛾一兽之间的身高差仍然很大，导致哥斯拉不得不弯下腰，摩斯拉才能够得到他。
触及到哥斯拉的双颊，摩斯拉把他的头颅拉进怀里，还不住拍着哥斯拉的后颈，一副“不怕不怕看不见”的架势。
远处围观的哈尔：“……”
玲博士：“噗。”
陈博士眼疾手快，趁着老父亲老母亲秀恩爱立刻下针。
针尖沿着哥斯拉的鳞片缝隙探进去，不出多时就抽出了足够的血。
“好了好了。”
看着摩斯拉安慰哥斯拉的模样，陈博士也不禁大胆起来。
她轻轻拍了拍哥斯拉的手臂以示鼓励：“这样就够了，真的没有受到伤害不是嘛？”
哥斯拉扒拉开摩斯拉的手臂，转头看向陈博士。
金色的瞳仁与人类黑色的眼睛相对，哥斯拉喷出一声鼻息，然后抬手一把圈住了摩斯拉的腰肢。
摩斯拉：！！
飞蛾一脸茫然地任由哥斯拉揽在怀里，直接被带到了实验室的角落。高大的巨兽往地面一蜷，抱着摩斯拉对墙角自闭去了。
哈尔哭笑不得：“我真的很难把面前的场景和波士顿大战时的怪兽们联系起来。”
玲博士：“但即便如此，我也不会考虑招惹哥斯拉。”
说完，双胞胎博士捧着哥斯拉的血样，如获至宝般投入分析研究中。
幸运的是，哥斯拉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考虑到波士顿大战后超人发现摩斯拉时，她刚刚被拉顿和基多拉接连重创，身体非常虚弱也是正常现象。而哥斯拉不一样了，这次战斗他没有受伤，只是被重构了躯体。
然而陈博士和玲博士不禁开始担心，万一哥斯拉变不回去了怎么办？
泰坦巨兽能否保护地球还是另说，重点在于，哥斯拉是真的不习惯于身形变小。唯一能让他感到高兴的，就是现在的形态能与摩斯拉四目相对。
“摩斯拉也够任性，”陈博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现在可好，我们要安排两名怪兽的起居了。”
“你们打算怎么办？”哈尔问。
双胞胎博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回答：“回哥谭。”
现在的帝国计划由布鲁斯·韦恩投入资金运营，回到韦恩企业所在的城市也是理所当然。在抵达实验室之前，玲博士张罗着研究员为哥斯拉和摩斯拉腾出整个顶层作为栖息点，把一整套生态系统塞进实验室的顶楼。
——没办法，总不能让他们两个睡在哥谭公园吧？
待到研究员们将花花草草移植完毕，树木水池等等也相应搬进来时，布鲁斯·韦恩以投资人的身份，带着自己的儿子达米安·韦恩到访实验室。
看到高大且威慑力十足的半人形哥斯拉，达米安·韦恩直接定在了原地。
年幼的男孩和近三米高的巨兽视线相对，达米安的眼中写满了震撼与不可置信。
变成人类大小的摩斯拉纤细且优雅，她站在原地时安静温柔，那双蓝眼写满了广博的包容与爱。即使是出手攻击，摩斯拉敏捷的动作也像是一名刺客。
达米安很喜欢她，也发自真心地认为她很美，但摩斯拉并不是达米安最喜欢的怪兽类型。
面前的哥斯拉可不一样了。
高大的怪兽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力量”二字，龙一般的头颅精致却充满了威严，漆黑的鳞片更是显得坚硬又结实。
他往这里一站就是威胁，多年的战斗经验让达米安敏锐地察觉到——即使哥斯拉变小了，他也非常不好对付。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这是什么，这是达米安·韦恩的梦中情兽啊！
最小的罗宾万万没想到，自己梦想中的完美怪兽形象，会真的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样的震撼让达米安愣在原地，甚至是摩斯拉无比欢喜地把他抱在怀里，达米安都没有像往日一样挣扎。
不过，当摩斯拉一把将男孩抱起来的时候，达米安立刻回神。
他的思维与摩斯拉的思维连接，罗宾当即发现了问题。
摩斯拉的思维里……有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人类幼崽的心思直接，或许是因为达米安很喜欢摩斯拉、哥斯拉这样非人的存在，因此他也比成年人更乐于同摩斯拉敞开心扉。几乎是在与摩斯拉思维连接的瞬间，达米安的心底立刻浮现出了往日完全不同的记忆片段。
只是记忆片段闪得太快，达米安只来得及看见几个画面，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些画面……
是波士顿大战。
不是电视转播视角，不是旁人所看。达米安“看”到的画面是在黑夜之下、火海之上，无数个小影像组成的基多拉的形象。
等到画面消失不见时，达米安才回过神来——这是摩斯拉的视角！她的眼睛是复眼，那些视线正是复眼所看到的内容。
“摩斯拉，”达米安讶异道，“你回复记忆了？”
“……？”
摩斯拉一怔。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达米安在说些什么。
陈博士闻言双眼一亮：“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那不是我的错觉。”
早已听二位博士汇报过的布鲁斯·韦恩若有所思：“若是如此，那又是什么令摩斯拉恢复了记忆？”
说着他看向怔怔的飞蛾。
“摩斯拉小姐，”布鲁斯开口，“你能回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吗？”
摩斯拉用浅蓝色双眼看了他许久，而后摇了摇头。
布鲁斯鼓励道：“试试看，也许有什么记忆已经回来了，而你并没有察觉到。”
达米安：“是波士顿大战。”
布鲁斯：“你是否记得你从哪儿醒来？”
摩斯拉点了点头，从波士顿的废墟睁开眼睛是她失忆醒来后的第一个画面。
“在醒来之前的事情，”布鲁斯循循善诱，“摩斯拉，你可以尝试着去回想一下。”
摩斯拉照做了。
飞蛾站在原地，她微微垂下头颅，絮状的绒毛像是白发般垂在她由外骨骼包裹着的后颈处。摩斯拉抬起前爪，指尖搭在嘴侧，陷入深深思索。
她保持这个姿势许久，始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玲博士不禁开口：“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摩斯拉。”
然而摩斯拉还是没给出反应。
他们又等了片刻，布鲁斯首先意识到了不对。
“不行，”没穿盔甲的黑暗骑士蹙眉，“不能让她继续下去了。”
说着，布鲁斯朝着摩斯拉伸出手：“摩斯拉小姐，如果你实在是——”
就在人类的指尖接触到摩斯拉的手臂时，庞然的信息量有如滔天海啸般扑面而来。无数记忆呼啸而过，几乎将布鲁斯的个人思维完全盖了过去。
这样的记忆容量差点淹没了布鲁斯的意识，幸而他反应及时，当即收回手。
只是短短的接触，却让摩斯拉就像是拉了闸的机器般失去意识。
飞蛾的双眼阖上，径直向后倒去。
布鲁斯大吃一惊，他迈开步子，试图扶住失去平衡的摩斯拉。可就在他再次触及到飞蛾的外骨骼时，一道比他更快的影子，直接朝着布鲁斯袭击过来！
如果不是黑暗骑士反应及时停住了动作，他可能会被大力袭来的身影撞飞出去。
哥斯拉先于布鲁斯·韦恩一步，极其霸道的揽住昏迷的摩斯拉。半人形的怪兽将娇小的飞蛾护在怀里，弯下脊背、露出牙齿，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警告和威胁。
布鲁斯：“……”
糟了。
让哥斯拉误会他们对摩斯拉不轨，恐怕会产生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大米见到哥总：#%￥%#￥%@￥@梦中情兽！
摩姐：来，崽，喊爷爷。
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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