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求复婚鸭
夏春心才不上当呢,不要再掷骰子, 起身去叫爷爷和姑姑准备出发。
祁漾站在原地, 望着夏春心的背影, 抛着手中魔术骰子, 骰子落回到掌心, 连抛三次,分别是5,2, 1。
他这辈子, 是真的将所有心思与浪漫, 都给了夏春心, 而他也乐在其中。
当初为了追这个小姑娘,绞尽脑汁地想那些小招数,煞费苦心费尽心思, 还钱, 约她, 向她求婚, 和她领证,发动所有朋友、网友, 用了很多时间,在她面前还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未曾喜欢过女孩子,她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的一个, 这辈子他都愿意为她一个人效劳, 哄她开心。
突然上楼的夏春心回头看他,挤着嘴巴和眼睛,对他摆了个鬼脸,鬼脸透着可爱的机灵劲儿。
祁漾徐徐轻笑开,眼角都荡漾出春色来,手指按在唇上,对楼上可爱的她飞了个吻。
夏春心还是不敢坐飞机,所以最后商量出的结果是祁漾陪夏春心坐高铁,爷爷和姑姑两人后坐飞机过去,四人在高江市汇合。
这次祁漾陪夏春心坐高铁,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给她垫靠垫,夏春心也不再戴耳塞,两人一起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时不时地小声低语,似又重回热恋,连车窗外的太阳光晃到两人脸上时,温热阳光都好像多了情意与甜意。
夏春心怀孕的这后三个月,偶尔会冒出焦虑感,比如怕生宝宝的时候出现意外,肚子疼的时候怕宝宝早产,她之前都不会和祁漾说,这次就把自己的担心都说给他听。
祁漾是属于偷着下功夫型的人,当初追夏春心的时候,他表面看着老道,特别会撩,实际也清纯得不行,都是偷偷上网学习怎么追女孩子。关于夏春心怀孕,他也是没少查和学习如何安抚焦虑的老婆,比如转移老婆的注意力,让老婆多想象以后有宝宝的生活。
宝宝会很依赖爸爸妈妈,勾着小手紧紧抱着爸爸妈妈的脖子,牙牙学语时最先会的词是爸爸妈妈,从小所会的一切都来自爸爸妈妈,离开爸爸妈妈会哭鼻子,见到爸爸妈妈会笑得咯咯咯地扑进他们怀里,很小的时候,宝宝不会说自己名字和“我”,和爸爸妈妈说话都是“宝宝”,“宝宝想爸爸”,“宝宝想妈妈”,在爸爸妈妈身后做着可爱的小黏糖。
初为父母的两人想象着未来有宝宝的美好,四目相对相视一笑,笑得柔情蜜意。
也幻想着未来有宝宝时可能遇到的糟糕的事,两人脸上又都玩笑地互相推脱让对方带宝宝,宝宝不听话的时候会哭得很严重,宝宝不懂怎么表达的时候,可能会哭到摔东西,有时候还会哭道“哼,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你没有宝宝了”,然后躲到角落里委屈哭泣,再或者家里玩具铺满地,家里从来不会有干净的时候,急了就哭天喊地地叫着爸爸妈妈,有宝宝后鸡飞狗跳的日子也不失为一种美好。
夏春心提议说:“哥哥,我们多请几个保姆吧?”
祁漾给她撕着零食袋的开口,小零食喂进她嘴里,“听你的。”
“请十个?算了,不要请那么多,请那么多的话,宝宝都看没时间和我玩了。啊,对,我生宝宝的时候你要陪我进去啊,你赶迟到或者不来,我就回爷爷家坐月子,我还不让你看宝宝。”
说着,夏春心又笑道:“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迟到,是不是?”
祁漾看着她边嚼零食边碎碎念的小嘴儿,又偏头望了眼左右乘客们,乘客们都各自玩手机和睡觉,没人看他们,祁漾倾身飞快吻她唇间,“是,不会迟到,一定陪你。”
祁漾又趁机亲她,夏春心脸微红,双手捂住脸往他怀里埋,祁漾轻笑着搂住她。
到达高江市后,四人汇合,谭星火开车祁漾的加长车来接四人。
车里夏春心感兴趣地问窗外经过的高中是不是祁漾念的那所,问祁漾初中小学的事,问祁漾幼儿园在哪里念的,问祁漾平时的娱乐都是去哪些地方,迫不及待地想参与到她不了解和错过的祁漾曾经的生活里。
有一个女人,对自己曾经所有的一切都感兴趣,就快要拿着小本本记下来,偶时还对他露出崇拜的眼神,这种满足感令祁漾愉悦,便也很有兴趣地与他讲。
从下车开始,俩人就在叽叽咕咕地聊,夏从霜终于受不了俩人了,“你俩能闭会儿嘴吗?”
祁漾乖乖不再言,夏春心却不惧,笑盈盈摇头,“不能。”
夏从霜要上去动手敲她脑袋,夏春心立刻往祁漾和爷爷后面躲,她这是有撑腰的了,笑得也贼,夏修明还帮着夏春心推开夏从霜,“回去坐,别动不动打我们心心。”
夏春心顿时嘚瑟地笑开。
夏修明又道:“本来心心就傻,没听过一孕傻三年吗,再打就更傻了。”
夏春心:“......”
这次换夏从霜讥笑、祁漾轻笑。
过了会儿,夏春心忽然意识到她这也算是新到一个城市啊,按照惯例来说,应该寻觅美食啊,然后她说:“祁漾,晚上吃什么?我想吃香辣蟹了,香辣小飞蟹,你们高江有做小飞蟹特别好吃的吗?”
祁漾还未来得及说话,夏从霜道:“你怀孕呢,吃不了螃蟹。祁漾,还是吃泰餐吧,我有段时间没吃了。”
夏春心正要反抗,夏修明又道:“还是中式的吧,祁漾啊,有哪里做鱼做得好的?”
祁漾:“......”
——他此行是带着谁去祁家?
——带了夏家仨祖宗去祁家。
在四人到祁家的前一晚,祁家老爷子祁高懿就已经在晚餐的时候叮嘱家里人,“祁萧,你给公司捅这么大篓子,祁漾肯定不愿意出面为你摆事,你这两天和你媳妇就别在家了。”
祁萧自知这次他搞出去以亿为单位的资金缺口难弄,连他老丈人那边都没办法伸手帮忙,本来他在知道祁漾居然是万恒集团幕后大老板时心里酸得很,也气得不轻,以前真是小看了祁漾,想找人弄死祁漾,但如今也就只能找祁漾帮忙,他就只得忍下,答应说好。
但祁萧他妈明显不乐意了,吕筱君在那儿故意说着,“爸,第一祁漾是否是万恒集团老板还不一定,他这么年轻,三年时间就弄出来一个万恒集团来,实在可能性不大。二来祁漾现在和夏家千金是已经离婚的状态,夏家也不一定能帮咱们啊,而且现在都传说夏春心肚子里怀的孩子是和她一起长大有婚约的杭笑白的呢。”
祁高懿向来偏心祁萧,可不代表对祁萧他妈也是全然接受,这些年来他对吕筱君也颇有微词,此时听这吕筱君的故意说辞,祁高懿放下筷子冷道:“你也是,这几天你就别过来了,也别出现。”
“爸。”吕筱君说着:“您是不是有点太偏向祁漾了?祁萧有家不能回,您又嫌我碍眼,我......”
祁高懿打断,“别让我说第二遍。”
吕筱君不敢再说,拧着眉毛敢怒不敢言,低头喝汤喝得羹匙直响。
祁高懿又看向祁翰祥,“你也是,冷念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别见到祁漾就跟见仇人似的,他怎么都是你儿子,身上流着你的血。”
祁高懿的安排是让祁翰祥和他一起招待祁漾和夏家人,祁翰祥和祁漾的父子感情并不深,祁翰祥也不想拉下颜面去求祁漾,所以祁翰祥这顿饭吃的脸色很沉。祁萧捅出的篓子太大,窟窿大得堵不上,接二连三就会有很多连锁反应和调查,祁萧就会有至少十二年的牢要坐,就像被人给下了圈套,还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大圈套,祁高懿有所怀疑会否是祁漾下的这些棋,一步一步把他们给逼死的。
祁翰祥想着要巴结他不那么喜欢的儿子,心里不痛快,问二弟祁光霁,“你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祁光霁道:“很难。”
祁翰祥看向老爷子,“爸,我明天有事,您先接他们,我一定赶回来,但是稍微晚点,会给您面子。”
祁高懿满意地点点头,看起来真是个和和气气的老头,但在座的人都知道祁高懿才是最讨厌祁漾的人,否则这些年来吕筱君和祁萧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祁漾。
而他们所有人也都低估了祁漾的能力,平时祁漾看着寡言少语,斯斯文文,却在私下里用自己的能耐本事创立自己的集团,完全没想到啊,隐藏实力,伪装得滴水不漏。
都在心里各自后悔小看祁漾这个人。
祁漾带着夏家仨祖宗到了祁家后,四人还没下车,祁高懿已经走出别墅门迎着接上来。
祁高懿和夏修明两位老人在年轻时没有过交情,当时祁漾去夏家给老爷子祝寿都是因为祁漾外公和夏修明的交情,但祁高懿今天却好似和夏修明认识好多年,离老远就热情地打招呼,“老夏来了啊,快进快进,坐车都累了吧,家里给准备好饭菜了。”
夏修明也跟着客气了,“不累不累。”
祁高懿转头看向这四人里面的年纪稍长的女士,“这位就是夏总了吧?听闻过夏老的独生女儿很小就能独当一面,夏总曾经那个并购案,做得真是漂亮。”
夏从霜心道这老爷子对他们夏家还挺了解,提前搜集了不少资料吧,夏从霜不失礼节地微笑,“祁老过奖了,不过是小时候不懂事,做事不计后果,碰巧罢了。”
祁高懿又看向夏春心,夏春心知道祁漾不爱搭理他爷爷,但她还是要懂礼数的,在这个虚伪的老爷子开口之前,她先虚伪说:“爷爷好。”
祁高懿听说过夏家大小姐人长得美,一直以为是夸大其词,此时看见这女孩,才意识到传闻不假,人确实够美,也当真是夏家的掌上千金,夏老爷子对夏春心也是真宠,看来夏大小姐脚踩一亿钻石鞋和身穿钻石裙。
“哎,您好您好,心心辛苦了,”祁高懿按习俗递上红包,“欢迎心心成为我们祁家的一份子。”
在祁漾看来,夏春心和他结婚,和这些祁家人无关,夏春心是成为他的妻子,而非这群没安好心的祁家一份子,祁高懿的这句话甚至像侮辱夏春心,祁漾上前挡住夏春心,“爷爷,您误会了,我和夏春心已经离婚,她这次过来玩是以朋友的身份。我接到二叔的电话,让我回来帮忙,爷爷和姑姑最近在做慈善,就也过来看看。”
夏春心:“......”
绝了,祁漾真是一点不给他爷爷面子,居然说帮祁家是在做慈善。
祁高懿脸色微僵,心说这祁漾果然不是表面上那个看似心平气和的人,但只僵了两秒,就若无其事笑着收回红包,笑道:“也好也好。”
说这时夏修明又看向夏春心,“我本来不想让我孙女来玩,这距离太远,我很怕累到她,毕竟是怀孕的身子,但看在祁漾的面子上,也就同意她过来了。”
夏修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了,他来不是看在祁高懿面子,看的是祁漾面子,而且夏春心是他们夏家的掌上千金,任何人都休想欺负夏春心,祁高懿这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但也还是笑呵呵的,“是是,辛苦了。祁漾啊,你快先带心心进去躺着歇会儿。”
这两位老人精在门口假客套,祁漾先带夏春心进去,夏春心小声说:“你爷爷好能忍啊。”
祁漾轻描淡写地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就是能忍,才把高懿集团做大的。”
夏春心点头,又有点不屑,因为祁漾从小受欺负的时候,祁高懿没帮过祁漾,将祁漾当外人看待,夏春心讨厌这个祁高懿,祁高懿在商场上再厉害不还是败给了败家的祁萧。
夏春心不用担心爷爷和姑姑气人的本事,她高兴地和祁漾回房间,她本以为会看到一个黑白灰冷淡风的套间,结果祁漾推门,她看到是一个单间,也就三四十平的单间,这若是放普通人家,自己一个这么大的单间也还可以了,但这是祁家,高江市最有名的高懿集团董事长二儿子家。
里面设施摆放像酒店一样简洁,没有装饰,没有人气,气死沉沉的,窗是干净的,但桌上有一层浅灰,房间里有种久不住人的冷清感,夏春心看得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想到了小祁漾就是在这里长大,受欺负,受委屈,孤苦伶仃,所以祁漾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而生了病。
夏春心站在原地看着祁漾的房间,鼻子发酸,豆大的眼泪唰的就砸了下来。
祁漾正在开窗透气,回头看见面前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忙大步走过来抱住她,连连顺着她后脑勺,“没事没事,心宝不哭不哭。”
夏春心哭得好委屈,仿佛被孤立排挤的人是她,越哭越上气不接下气,紧紧抱着祁漾的腰,哭声间是一抽一抽的崩溃,“我好心疼你,老公,我好心疼你。”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老公,我抱抱你。”
每次夏春心因为心疼他而哭的时候,祁漾心里都仿佛有根带刺的羽毛滑过他心尖,刺得他心疼,同时心又一片柔软。
这叫他如何能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