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77求复婚呀
小白要上位!
Janie是夏春心去泰国玩的时候带回来的一个马杀鸡做的特别好的泰佣, 金燕妮说:“在呢, 李阿姨,叫Janie去准备一下,一会儿给小姐做按摩。”
金燕妮接过李阿姨递过来的额温计,放夏春心脑门上侧了下,37度3。
夏春心微微阖着眼, 本来白皙透粉的皮肤多了苍白,盈润的唇色也浅了,柔柔弱弱地缩着。
金燕妮担心坏了, 蹲在沙发前不住问着, “有点发烧啊,有没有流鼻涕?胃有没有不舒服?在公司吃饭吃药了吗?”
夏春心没说话,呼吸渐渐均匀。
金燕妮看小姐这么快就睡着,稍愣了下, 住了嘴, 悄声悄脚地退开。
关了别墅窗帘, 灯光调暗, 接过阿姨递来的薄毯, 轻轻盖到夏春心身上, 调了精油滴进香薰机里, 悄声退下。
别墅里安静了, 夏春心缓缓睁开眼。
竟然在和祁漾的婚姻亮红灯的时候意外怀孕, 她跟本睡不着, 头疼, 心思也无法平静。
三年婚姻里,一直都过得很甜蜜恩爱,但是上个月十五号,这婚姻突然亮了红灯,亮得莫名其妙。
那晚祁漾十一点半回来,悄无声息地进了浴室,她担心他饿,睡得迷迷糊糊地去厨房开火烧水,想给他煮碗鸡蛋面吃。
她打着哈欠打开冰箱拿鸡蛋时,祁漾走到了她身后。
祁漾洗过澡后头发还没擦干,靠过来时他头上的水滴到她脖子上,她缩着脖子回头想问他要不要加菠菜,冰箱门被他关上,她手里的鸡蛋掉到地上。
鸡蛋“啪”的一声碎了,蛋黄液流出蛋壳,弄脏了地。
锅里的水在咕咚咕噜的冒着泡,热气升到嗡嗡响的吸油烟机里,炉灶的火苗旺盛燃着,厨房里就那样升了温。
第二天早闹铃响,她意识还没清醒,下意识往旁边伸手搂人要往老公怀里钻,却没摸到人,睁开眼,床边是空的,好像前一晚祁漾没回来过。
她身上多了很多指印和吻痕,地上散落的纸巾团也不少,说明他确实回来睡过她。
也是从那天开始,祁漾总是出差,出差时很少联系她,回来后也话少冷淡。
祁漾是修车师傅,他们汽修厂和一个叫FEI的赛车俱乐部有合作,俱乐部经常有车队出去比拉力赛,祁漾出差就是跟着车队随时修车。
因着能玩得起赛车的人都有钱,赛车手容易钓妹子,妹子们颜高胸大热情,祁漾这样频繁出差,夏春心有时就怀疑他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祁漾的冷暴力从那天起到今天,已经持续六周。
还是睡不着,夏春心起身去楼上找Janie做马杀鸡,金燕妮在楼上看到夏春心躺了两分钟就起来,端了玫瑰花茶迎上去,“怎么睡这么一会儿就起来了?晚上想吃些什么?吃点东西再吃药吧?”
夏春心进房脱着衣服,看到那杯玫瑰花茶,有点不确定孕妇能不能喝,摇摇头没接,“不吃药,晚上就,弄个猪蹄吧。”
金燕妮:“???”小姐从来没点过要吃猪蹄啊???
夏春心也不知道怎么就脱口冒出个猪蹄,就是好像眼前闪了个画面,说完她又觉得恶心,摆摆手说:“算了不吃了,随便弄碗粥吧。”
金燕妮去安排晚餐,Janie只会泰语,按摩室里人声安静,只有冥想的音乐流淌,夏春心舒服地趴着,暂时抛开祁漾不去想他。
反而公司的事又冲进脑袋里,最近缺钱严重,万恒影视不投资,别的投资拉不到,若是员工的工资发不下去,她这部动画电影就前功尽弃了。
夏春心伸手取了手机,打电话求助外援,声音瞬间变得柔软娇嫩,“姑姑,心心想你了。”
夏从霜冷漠,“又没钱了?”
“别提钱啊,”夏春心笑得谄媚,“姑姑,我就是想你了。”
夏从霜完全不吃她这一套,“要多少,一个够不够?”
还是亲姑姑靠谱,夏春心悠哉地翘着小腿晃着说:“不用一个亿,七八千万就行。”
“我看你像一个亿,我是问你一百万够不够。”
“……”一百万都不够这个月她自己的衣食住行买包买护肤品的。
“不够?八十万?七十万,六十万,五……”
“够够够!”夏春心一锤定音,“一百万,够够够!”
这电话还没挂,夏春心手机就来了短信提醒,提示栏一条信息,一百万到账成功,附言转给心心大小姐的零花钱。
虽然这一百万太少,对她的Summer工作室以及特效外包的那些公司帮不上太大忙,夏春心还是要给姑姑吹个彩虹屁,但她还没开始吹,夏从霜的冷嘲热讽就飘了过来,“还不打算和那个修车工离婚?”
夏春心身边乔灿灿和金燕妮知道祁漾的存在,她们俩一个好朋友一个管家,心里对祁漾的职业有微词也不会说,只有夏从霜敢大摇大摆地表达对祁漾这个修车工的不满。
全家族都宠着的娇纵大小姐,骗着全家人说在国外留学三年,结果却是换了个小破城市结婚嫁给了一个小破修车工,这脑袋是他妈的被门挤了又被推土机压了吗。
如果不是前两个月夏春心没钱了向夏从霜借五千万时说了实话,夏从霜都还不知道她这小侄女能背着家里干出这牛逼哄哄的傻逼事儿。
夏春心掌心轻轻放在肚子上,心想如果姑姑知道她怀孕以及祁漾对她冷暴力,姑姑可能会提刀来杀了祁漾。
以往夏从霜这么讽刺夏春心的时候,夏春心都会得意洋洋地说,“我家修车工对我好,才不会离婚呢”,今天她喉咙哽着,说不出来了,只咕哝了句,“你别瞧不起修车工这个职业。”
夏从霜讽笑一声,挂了电话。
夏春心颓废地扔了手机,怔怔发呆。
关于这孩子,她肯定是要的,如今的问题是祁漾这个人,还值不值得,她继续和他在那个小破居民楼里过下去。
男人倘若事业不顺心,偶尔疏于照顾老婆,夏春心是能理解的,但如果祁漾再这样冷暴力下去,不再像刚恋爱结婚那会儿体贴,那她就没必要委曲求全。
她希望祁漾只是一时间遇到棘手的事儿烦心而已,如果祁漾仍对她好,她就愿意告诉他,关于她家的家产,告诉他,她怀孕有小宝宝了。
郊区一座由知名设计师耗费三年完成的私人别苑里,井斯年目瞪口呆地在里面啧啧称奇,这处处细节充满设计感的风格,比他在海岛上买的那好莱坞明星卖的度假别墅还让他目瞪口呆。
今天这私人别苑正式交工,井斯年来陪祁漾收房看房的。
井斯年拿起转角刚才那设计师的声称值一百万的他妈的碟子,“牛逼啊,祁哥,你这奢侈风我真是,我管您叫干爹吧,您养我行不行?”
说完井斯年没听到回答,回头看祁漾。
祁漾坐在客厅沙发上,戴着金丝边眼镜,左手持杯喝茶,右手滑着平板电脑上的资讯,像个斯斯文文的年轻教授。
井斯年坐到他身边,“这房子加装修一共花多少钱?”
祁漾说:“没多少,一亿七八千万吧。”
“卧槽?”井斯年尖叫得嗓子都破了音,“将近两亿还没多少?那你大哥不就知道你有钱了吗?你可别被祁萧抓到把柄,你家老爷子现在不是正要开始选继承人了吗?”
祁漾放下茶杯,稍扶了下眼镜,“房子不是我名。”
井斯年“嘶”了一声,难道是他娶的那个小保姆的名吗?
那祁漾也太傻逼了!
娶个月薪八千的小保姆就够傻逼的了,还给小保姆买这么贵的房子,那就是傻逼得直接冲破宇宙成为宇宙第一傻逼了!
但他不能说出来,朋友间不好评价人家老婆,尤其是不敢评价祁漾这个斯文败类的老婆。
之前一次他言谈间无意露出点对那小保姆的不满,祁漾掀眸看了他一眼,隔着个眼镜片,都掩不住祁漾眸光里的警告冷意。
“哦对了,”井斯年不敢聊祁漾老婆,一拍巴掌,一脸男人见到美女的兴奋劲儿,“我前两天见了个动画片导演,贼漂亮,我的天啊,你知道病美人这个词吗,我见犹怜的病美人,公司还要不要捧人,我觉得如果签了那个病美人公司绝对赚钱,你要是不签的话,我都有点想追那病美人……”
祁漾完全没听,其他任何美人在他这里都称不上美人。
手机一声震动,是家里老爷子的助理打来的电话,祁漾按了免提接听,助理一板一眼传达老爷子的指示,“祁总,董事长安排您去欧洲那边出差,时间可能要半年,通知您明天下午来公司开会详谈。”
井斯年呼吸凝住,第一反应就是祁漾那小老婆可怎么办。
半年时间啊,可不短。
祁漾摘了眼镜,落地窗外金黄阳光照进来,他垂眉晃着眼镜片,折射出两道光来,“知道了。”
夏春心这几日胃难受,吃什么吐什么,每天都是勉强喝粥度日,睡眠也不稳,一点点动静就惊醒,晚上睡觉时手机都关网静音。
燕妮姐姐照顾得太无微不至,又观察力强,夏春心怕露馅,都回来在小破居民楼里住。
深秋,突然暴雨袭城,陡然间一声巨雷响起,惊得侧躺沉睡的夏春心,肩膀向内不安的一缩,惊醒过来。
轰隆隆雷声一声响过一声,重声砸下来,小区里的轿车电动车接连发出刺耳的蜂鸣警报器声。
一道闪电划过凌晨夜空,房间被照亮,双人床上祁漾那侧空空荡荡,卧室亮光转瞬即逝,重回黑暗。
夏春心脑袋躲进被子里,雷声响得像要把天上飞机震下来,雨滴拍打在窗上的声音也重了,她一直很怕打雷天。
手伸出被子,胡乱地摸着床头,碰倒床头闹钟,碰掉空调遥控器,终于摸到手机,抓回到被窝里。
点开通讯录里的祁漾,夏春心手指放在上面转圈圈,犹豫着要不要给祁漾打电话。
突然卧室外传来钥匙放进门孔里扭动的细碎声音,夏春心屏息了两秒,脑袋钻出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房门闭眼。
脚步声进来,继而是脱衣服的声音,皮带碰到地面的响声。
夏春心孕早期,对什么都敏感,身后的人带来一身凉气,那凉气好像在往她骨缝里钻,凉得她盖紧了被子。
后边的声音停了,好似在打量着什么,接着这人的脚步声转向浴室。
夏春心睁开眼,又闭上眼。
没多久,带着热气的男人回来,身后被子被掀开,她后背多了暖意。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耳后,夏春心向前缩了下脖子,攥着被子往前挪,后面的人不依不饶,也跟着往前挪。
夏春心手朝后推他,“我不舒服。”
身后的人终于停止动作,房间安静下来。
这时窗外雷声和闪电声一起交织响起亮起,祁漾的声音夹在雷雨声里没有半点情绪起伏:
“用我再买张床么,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洗手间,验孕棒,两道杠。
夏春心懵了。
“心心?”乔灿灿在外面咚咚咚敲门,“你还好吗?早上出来就感觉你脸色不好,怎么还吐了,吐没吐出来?你怎么样了?”
夏春心举着那两道杠继续懵着,忽然听到敲门声,吓得手一抖。
乔灿灿没听到回答,敲得更急了,“是胃肠感冒吗?我让我司机去给你买药啊?要不还是去趟医院?严重了得输液。”
夏春心手忙脚乱地把验孕棒用纸包住扔进包里,再把买来的盒子也都扔进去,尽力稳着声音应着,“我没事儿,不用去医院。现在好了,补妆呢。”
乔灿灿服气了的语气从外面飘过来,“心心大美人儿,您现在不是低调素颜期吗,怎么还补妆了?万恒影视井斯年提前到了,在包厢等着呢,你快……”
话音没落,夏春心从里面打开了门,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声音很轻,“好了,走吧。”
“你等等。”乔灿灿抓住夏春心手腕,向下扯开夏春心口罩。
夏春心不仅没补妆,脸色也极差,她刚才在里面肯定吐得不轻,眼底还有吐严重时一起冒出来的泪花。本来就是素颜,这下整张脸直接惨白惨白的。
乔灿灿气道:“你都憔悴成这奶奶样儿了,还和我说没事?我看看发没发烧。”
说着要掀开她帽子摸她脑门。
夏春心脑袋向后仰躲开,“真没事儿,灿灿,先回包厢吧,我一会儿去医院,别让人家金主大人久等了。”
“这位不是金主大人,是挂了个名的纨绔大人,”乔灿灿拧眉纠正,又过去扶她,“你真行吗?我感觉你走路都发虚。”
“没事。”夏春心咽下反胃劲儿,摇头。
万恒影视老板井斯年确实只是个挂名,这不是什么秘密。
万恒影视上边的是万恒集团,万恒集团是这三年突然撅起的一个年轻集团,涉及的全是当下热门行业,游戏直播网红电竞电影电商,基本是人人日常睁眼就能看到万恒两个字的常态。
万恒集团真正的老板十分神秘,身份未知,网上每天都有人讨论猜测他是谁。
至于万恒影视,这三年大部分票房卖座的片子,都有万恒影视投资。
不仅口碑电影,口碑电视剧综艺纪录片的片头片尾也全部都有万恒影视。
能拿到万恒影视的投资,就已经是未播先有热度。
乔灿灿和夏春心是发小,三年前弄了个Summer动画工作室,工商执照上法人是乔灿灿,其实乔灿灿也是个挂名,老板是夏春心,员工工资都是夏春心给开,但夏春心的资金出了大问题,不得不找投资。
乔灿灿父母都是娱乐圈的老前辈,她在娱乐圈属于玩票性质的,电影音乐节综艺都有露面,她前两天参加活动时碰见万恒影视井斯年,谈了两句她们的动画电影,想拉万恒投资,井斯年今天正好来本市办事,就卖给乔灿灿父母一个面子,给她一小时的时间,谈谈这部动画电影。
但是乔灿灿对动画一点不懂,只得把夏春心拉来亲自解释。
乔灿灿推开包厢门,笑着给井斯年介绍着,“井总,这位就是我跟您提的,我们《平行世界》动画电影的导演夏梨夏老师。”
夏春心从乔灿灿身侧进来,“井总您好,我是夏梨。”
井斯年坐在圆桌旁,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看着进来的两个女人。
乔灿灿他熟,一个娱乐圈的,没将太多目光放在乔灿灿脸上,他重点打量着另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运动服,看不出什么身材,戴着帽子和口罩,也看不到脸,说话声音倒是很好听,有种柔弱娇嫩感。
“这位夏老师,挺大牌的啊?”井斯年意有所指地说。
夏春心戴帽子口罩是防人,怕万一被人认出她身份来,在外面都很谨慎,“抱歉,井总,我感冒了。”
井斯年挑眉,“夏导这是瞧不起我吗?”
夏春心默了两秒,摘下口罩,走到井斯年面前。
井斯年仰头看走过来的女人,一瞬间被美得目瞪口呆。
他在娱乐圈玩了三年,什么女人没见过,但面前这位素颜憔悴美人,他真没见过,骨相和皮相都太美了,美得独一无二。
五官和皮肤的漂亮不用说了,重点是她那双隐约含着泪的美目,眉宇间美得特别含情有韵味,井斯年脑袋里闪过无数古代形容美女那些诗词,都觉得不够。
夏春心重新戴上口罩,坐下,“井总,现在可以谈了吗?”
井斯年呆呆咽着口水,还没从刚才那一幕素颜憔悴超级病美人的脸上回过神。
接下来夏春心有点后悔摘口罩了,她讲了很多这部动画电影的构思,面前这位井斯年好像都没听进去。
乔灿灿为井斯年倒茶提神,“井总,怎么样,打算投资吗?”
井斯年看了看乔灿灿,又看了看夏春心,突然说:“能再让我看一眼吗?我感觉你好像有点眼熟。”
夏春心说得口干舌燥,头疼,咽下了好几次的反胃劲儿,轻声叹息,“井总,如果您……”
她还没说完,井斯年这时候接了个电话,他越听眉心拧得越紧。
等结束通话后,井斯年急急起身道:“抱歉了二位,我临时有急事,我们下次再谈吧。”
井斯年走得匆忙紧急,临走前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夏春心,留下一声长叹,“祝你们这部动画片以后大卖!”
乔灿灿快被气得吐血了,她就特别不喜欢别人说“动画片”三个字,她们那是动画电影!是即将崛起的国漫!而且这就是不投资的意思了吗!
乔灿灿不甘心,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圈里出什么事了,井斯年走得那么匆忙,肯定是娱乐圈出大事。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打探出来点事,乔灿灿更生气了,摔着手机坐回到夏春心旁边,“听说是万恒集团背后那大佬养了个新妞儿,以后井斯年要全力捧那个新妞儿,现在整个万恒影视都要围着那新妞儿转,不会有空搭理咱们了。”
夏春心没听见,手里捏着纸巾走神着,她听不进去万恒的什么大佬和新妞儿,只琢磨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喝水都反酸水,夏春心站起身说:“我去医院。”
乔灿灿立即扶她,“我陪你去。”
俩人走出去没两步,经纪人就打电话过来催乔灿灿,乔灿灿晚上还有通告,做一期综艺的飞行小嘉宾,该去机场了。
夏春心送乔灿灿上保姆车,“行了,别担心了,我就是个小感冒。你忙你的,我不舒服了就回龙湖那边躺着。”龙湖是别墅区,夏春心有别墅在那儿。
乔灿灿不信她这话,“你就忽悠我吧,你不舒服了可千万别回你那小破居民楼住了,你听见了没?这都十月末了,那小破屋里阴凉阴凉的,你非要……”
夏春心为乔灿灿关上门,挡住乔灿灿的念经,头晕地隔着车窗挥手。
夏春心浑身上下就没有舒服的地方,迷迷糊糊地打车去了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后,她最后坐到医生面前,听到医生说:“孕酮偏低,我给你开两周黄|体|酮。”
夏春心完全不懂这两个词,“什么意思?”
医生问:“这孩子你打算要吗?”
夏春心失神迷茫。
医生在病历上写着字,“就是说有先兆流产迹象,先吃两周药,前三个月时多注意点,保持好心情,心情不要有太大波动。”
从医院离开,夏春心脑袋里很乱,今天是十月二十九日,怀孕六周,她记起来应该是上个月十五号那天晚上怀上的。
那天晚上的战况,挺那什么激烈的。
夏春心下午到公司上班,对着电脑,什么都画不出来。
动画组副导姚婧过来跟夏春心聊细节内容,夏春心频繁走神,脑袋很乱,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姚婧看夏春心心不在焉的憔悴样儿,“心心,是不是万恒不投资了?员工工资下不来了?”
在姚婧看来,钱是动画行业最大问题之一,拿他们Summer动画来说,一部九十分钟动画电影,在影院上映之前,一直都是赔钱。周期长,见钱慢,短的一两年能完成上映,长的三五年都没头,还得给合作的几十个特效公司打钱,中间员工还不断离职转行。
夏春心摇头,钱的问题是一方面,她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肚子里这个小生命。
以及这小生命的爹——祁漾,祁漾也是个大问题。
Summer动画工作室的所以员工,也都以为大老板是乔灿灿,一个父母都是影视圈的明星,单靠这名头,就足够稳住担心拖欠工资的员工了。
“员工工资肯定不会有问题,”夏春心笑说,“乔总若是敢拖欠一天,就媒体曝光她。”
姚婧听夏春心还有心情开玩笑,就放了点心,安慰着说:“不都说万恒幕后大佬很有眼光吗,咱们这《平行世界》多牛啊,肯定还有机会拿到他投资。”
夏春心孕吐反应时强时弱,不知道能瞒多久。
休息间员工拿了水果来,夏春心闻到芒果味儿,突然胃难受,冲进洗手间又是一阵吐。
这一天下来,夏春心就没进过食,从身体到心理上都在难受。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还是得告诉祁漾。
结婚三年,这孩子是要,还是不要,得一起商量。
十月末,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夏春心提前回龙湖换上了淘宝平价店买的牛仔裤和卫衣,戴上头盔,骑上粉色小电驴,去找老公。
祁漾在汽修厂工作,是个大厂子,她去过两次,看着就像汽车制造厂的大厂子。
他月薪也从五千一点点往上涨,到现在已经有一万二。
到厂子门口,夏春心看见祁漾的小学徒刘帅坐在门口玩手机,停好小电驴,夏春心走过去解着头盔问:“小刘,你师父呢?”
刘帅听到声音抬头,看见是夏春心,立刻慌张站起来,“嫂,嫂子,你怎么来了?”
夏春心随口扯了个理由,“我钥匙锁家里了,来问祁漾要钥匙。”
刘帅忙点头,“嫂子你等等啊,我进去问问。”
夏春心裹了裹衣服,挪着刘帅刚才坐的小马扎坐下,双腿往前伸着,仰头看天。
汽修厂旁边有座二十多层的办公写字楼,太阳照到那窗户上,光又反射进夏春心的眼睛里,刺得她抬手挡住眼睛。
很饿,又没胃口,胸也胀着疼,胃也有点疼了,还想吐,夏春心慢慢变成抱着膝盖,坐在小马扎上缩成一团。
刘帅慌张地冲进厂子里面给高促打电话,“高助理,嫂子来了!”
高促脸色顿变,“知道了,别挂电话。”
高促拎着电话大步走向一间办公室,敲门,“祁总,夫人来找您了,正在汽修厂门口。”
办公室的电脑后,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男人很有斯文感,戴着金丝边眼镜,正在低头签字,“说什么事了吗?”
高促:“夫人说钥匙锁家里了,来向您要钥匙。”
祁漾放下钢笔,摘了眼镜,缓慢地擦拭着眼镜片。
高促没抬头直视祁总,但就莫名感觉头皮发麻,他跟了祁总三年,祁总表面上看着有书香世家的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从容优雅,待人时斯文和气,可是不说话时,周身都散发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总让高促心慌胆颤。
“告诉她,我出差了。”祁漾戴上眼镜,终于开口。
高促:“是,祁总,还有什么事吗?”
祁漾从抽屉里拿出钥匙,放到桌上。
高促立刻拿钥匙出去给刘帅。
祁漾拿起手机,走到窗前,垂眉看向下面那个坐在小马扎上的女人。
夏春心等得快没耐心,她扯了个来取钥匙的借口,是主动向祁漾求和的意思,祁漾这半天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是在和她摆谱吗?
启动小电驴,准备回别墅养胎,这时刘帅从里面跑了出来,喘着急气儿递钥匙,“嫂子,我刚知道祁哥出差了,幸好钥匙在他工服兜里,钥匙给你。”
钥匙串上有两把钥匙一个门卡,还挂着一辆悍马小模型车。
夏春心接过钥匙,心情起伏波动有点大,祁漾什么时候出差走的?出差都没告诉她?
想起医生说要保持好心情,夏春心深呼吸,轻声道谢,忽然她手机响了,是祁漾。
她沉默地接起来,没说话。
对方也没说话,双方同时沉默着。
夏春心渐渐委屈地抿起了唇,终于动了动嘴唇,要先开口说出“老公”两个字。
这时男人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你怎么没把你自己锁在家里。”
瞬间所有场内人的目光,都汇集到门口那张美得让人心跳陡然失速的脸上,被那双盈满笑意的漂亮眼睛晃了神。
婀娜身影施施然笑盈盈的,头发温柔地挽着,颊边两缕碎发轻飘,妆容精致,唇色嫣红,身穿一袭超仙的烟粉色礼服长裙,眸光仿佛从未见过人间烟火般的清澈,手推着燃着蜡烛的蛋糕车,唇畔盈着笑意,望着台上寿星。
脚上的那双钻石鞋,随着她每走一步路,都在闪着钻石的光芒。
都盛传那双钻石鞋价值一个亿,可这会儿才发现,飘仙的礼服长裙上也都镶嵌着闪光的钻石,比鞋上的钻石还要更闪,夏家美人千金又皮肤白得发光,真真正正从光中走来。
过了好几秒,人群里才出现回过神又若失神的声音,“真的名不虚传啊。”
“太美了啊。”
“怪不得夏家老爷子那么疼爱。”
夏春心终于及时到场,进场前急促的呼吸稳下来,缓缓松了口气,回头望向大门旁藏在侍者身后不易令人察觉的男人。
男人着白衫黑裤,手臂搭着墨色西装外套,颀长身影隐在角落里,眼里一片如水的温柔。
夏春心眸光里闪着感激,对他无声地用嘴型说了句,“谢谢”。
男人有温柔的微笑唇,唇角轻翘,下巴微扬,让她继续往前走。
夏春心收回目光,垂眼吁气,满心都是庆幸。
今日幸好杭笑白及时赶来。
她刚才被关在酒窖里一个多小时,在里面敲了好久的门,里面味道不好闻,她几次三番的反胃孕吐,比较庆幸的是没有肚子疼。
但是总不断回想起夏春灵要打掉孩子的话,回想起祁漾说不想要宝宝的话,身心都难受得要命。
靠着门一遍遍喊着“有人吗,外面有人吗”,都未曾得到任何回答,又被夏春灵这操作气得头顶冒烟,情绪上上下下的波动严重。
爷爷八十大寿的寿宴太重要,她若赶不上及时为爷爷拜寿,爷爷心里肯定会有疙瘩,夏春灵母女俩再添油加醋,很容易把爷爷气出病来。
可是没人来找她,估摸着保安也被夏春灵给支走了,眼看时间近了,爷爷的寿宴即将鸣炮,夏春心已经开始要放弃认命。
忽然酒窖门被打开,门被推开的那瞬间,酒窖里的灯光全部亮起。
保安冲进来,而后是杭笑白。
在看到杭笑白进来那一刹那,夏春心仿佛看见了神,快要喜极而泣,差点都要冲进杭笑白怀里。
保安们清理着摔碎的酒瓶和地面的酒液,杭笑白扶她去换衣服换鞋,整理头发和补妆,终于赶上这最后一刻。
结束后她要好好感谢杭笑白,真的是救命神仙啊,当真比旁的人都靠谱多了。
夏春心敛好刚才在酒窖时孤单无助快要崩溃和感激杭笑白的情绪,推着蛋糕车,扬起微笑,望向台上的寿星爷爷,合着响起的背景音乐,为爷爷轻唱生日快乐。
祁漾仍未回头看所谓的夏家千金大美人,井斯年早已经转过去看热闹,并且完全目瞪口呆失去思考意识,眼睛睁大得像蛤|蟆,结结巴巴,“她?她她她她?”
祁漾未抬头,双腿叠着,轻翘二郎腿,自顾自地从井斯年外套兜里勾出他手机,在众人高低起伏的议论声下,从容地点开祁氏的高懿集团办公APP,批看文件签字请求。
接着身后的轻唱声,随着脚步声渐渐近了,近得入了祁漾的耳朵。
祁漾耳朵一动,瞬间停止动作,紧皱起眉头,凛眸抬头。
这声音他熟悉,是温柔又欢快的唱腔,还带了点撒娇的味道,是常在他枕边响起的声音。
她总喜欢把嘴唇凑近他耳朵,在他耳边唱些暧昧的歌词,歌声撩人,动作撩人,轻轻磨咬他耳垂。
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和井斯年那天捡的丝巾相同的女人香由远及近,唱生日快乐歌他极其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祁漾这辈子都没这么僵过,一点点僵硬地转身,向即将走到他身侧的人掀眉望过去。
正在推着蛋糕车接近台前的夏春心,一直在望着台上露着笑模样的爷爷,心说爷爷穿着的红色对襟唐装真挺喜庆,忽然感觉身侧有一道无比强烈的目光,她偏头轻扫过去。
四目相对。
时间静止。
祁漾看着夏春心。
夏春心看着祁漾。
呼吸都停了。
男人身上穿着剪裁恰适流畅的西装三件套,头发做了造型做了卷,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外套敞着,里面系着领带,穿着马甲,整体气质斯文内敛。
和她看了三年的她老公的那张脸,长得一模一样。
他正死死地盯着她。
她能看到他咬肌绷得死紧,周身气场压得低,并持续走低,哪怕隔着副眼镜,她都能感受到他目光由震惊转变的阴沉。
???
这是什么他妈的狗血剧情啊啊啊她记忆里常穿着蓝色工服温柔老实的修车工老公,此时正坐在这里,出席她爷爷的八十大寿礼宴。
祁漾明显也是个有钱人而且是个身家不俗的有钱人啊啊啊啊!
要心梗了要心梗了。
接着,另一个震惊的声音掺和了进来,“夏梨?你就是夏家大小姐啊?!”
夏春心看向祁漾身边的人,猛然愣住。
这人是井斯年。
而井斯年和祁漾正坐在一起。
那么那天在海城酒店地下停车场里,那辆绝尘而去的车里,一晃而过人影,真的就是祁漾!
夏春心怔怔地看着祁漾和井斯年,乔灿灿那天说过的话,恍惚如洪水猛兽一样冲进她脑海里。
乔灿灿那天说,“我刚才看到万恒大佬了!也看到戚以蓝了!戚以蓝和你是真的像啊!还有戚以蓝和大佬绝对是一对儿!”
夏春心回想起戚以蓝的照片。
一张戚以蓝戴着和祁漾同款一模一样的金丝边眼镜。
一张戚以蓝站在她住的那家酒店门口。
娱乐圈都在传万恒大佬在捧新妞儿,而万恒大佬和戚以蓝那阵子一起入住酒店。
以及祁漾最近常用出差的借口,对她的漠不关心。
他对她冷暴力,他不管她是否生病,他在酒店不接视频,以及他不想要孩子。
夏春心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不在意他身份到底是什么,她只在意他对她的态度,在意他的感情。
现在,好像真相大白了。
因在这寿宴厅里,众人目光都汇集在夏家大小姐脸上,不难发现夏大小姐和旁边桌戴眼镜男人的对视。
更不难发现夏大小姐眼里涌动出的泪光。
尤其井斯年,更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祁漾死一般的目光,以及夏大小姐眼里的伤。
好像哪里不对劲……
整个寿宴厅都安安静静的,针落可闻的安静,祁漾和夏春心就这样对视着。
直到台上的一声轻咳,将两人的对视分开,夏从霜招手笑说:“心心啊,快把蛋糕推过来,过来和爷爷一起吹蛋糕。碰到朋友了,也一会儿再叙旧啊,大家都等着呢。”
夏春心慌张地移开视线,脚底突然变得很重。
这阵子她一直穿平底鞋,这双适合做藏品的高跟鞋并不合脚,忽然右脚向外崴了一下,她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松手要捂肚子,这时蛋糕车也推了出去。
她想努力站稳,可左脚也不合脚,整个人都崴着向祁漾方向栽过去,惊慌地叫出了声。
全场倒吸一口气,都想着可别把钻石崴没了。
而祁漾完全没有要扶她的意思,他一动未动地坐在原位。
电光火石之间,是井斯年反应超快地起身扶住她。
夏春心心跳狂乱,后怕地紧紧抓着井斯年胳膊,转眼间就已经脸色变得惨白,她刚才是不是只差一点,就把孩子摔没了。
她下意识看向祁漾,看向孩子的父亲。
祁漾却已经收回目光,未再看她,垂着眼,在那儿优雅地按着手机。
夏春心的心都绞在了一块儿,哑声对井斯年道谢,“谢谢。”
井斯年问:“能站稳吗?”
夏春心右脚尖点地,试了一下,疼,脚腕疼,用不上力,她摇头,“不行。”
井斯年正要扶她继续往前走,忽然井斯年身侧一个身影起身,一手搂住夏春心腰,另手拨开了井斯年扶着夏春心肩膀的手腕。
井斯年“嘶”了一声,正要问祁漾什么意思,祁漾一个冷光射过去,警告他不准说话。
周围所有人还都望着这边,现在这边无论说什么,都在安静里极其清晰,井斯年只好住嘴,一边继续揣测这俩人什么情况。
夏从霜那边也已经回过神来,笑着信口开河了一个要抽奖的事儿,把在座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顿时一大半的目光都从夏春心和祁漾身边撤走。
夏春灵也在夏从霜的嘱咐下过来扶一瘸一拐的夏春心,夏春心和祁漾还站在原地没走,舞台距离也近,在俩人沉默时,夏春灵已经飞奔过来。
夏春灵心虚地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夏春心,伸手扶夏春心,“姐,你小心点儿。”
夏春心瞥了眼夏春灵,都怕夏春灵再当众推她,推开夏春灵伸过来的手,“离我远点。”
夏春灵一怔,缩着手不敢再伸,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夏春心身边的男人,莫名耳朵红了,小声说:“姐,爷爷他们在台上看着呢,总不能让男人扶你吧。笑白哥也来了,你都有未婚夫了,不得避嫌吗。”
夏春心顿时被夏春灵气得想一脚踹过去,她咬牙切齿道:“夏春灵,我数三个数,赶紧给我滚。一,二。”
“三”未落,夏春灵已经害怕的退开,跑向台上她妈身边。
周围声音已经随着夏从霜提抽奖规则的事变多变杂,不再安静,夏春灵也走了,再次留下夏春心和祁漾。
祁漾是站在夏春心身后几乎将她按在怀里的姿势,若是不看二人表情,男人身穿复古西装三件套,戴着眼镜,看着斯文有涵养,女人一袭烟粉色礼服长裙,裙上和鞋上都镶嵌着钻石,俩人这样搂着,实在是才子配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是宴礼上最惹人瞩目心动万分的画面。
但论上表情,夏春心的脸正冷冷地沉着。
她挣扎着推祁漾,“放开我,不用你扶。”
祁漾右手死死扣着她腰让她动弹不得,左手捏着她手腕,“那你用谁扶?”
“用井斯年?”
“还是你未婚夫?”
夏春心总算松了口气,“孕酮值怎么样了?我之前的医生说偏低,我一直在吃药。”
医生看着单子说:“现在孕酮值在正常范围内的偏低,可以再吃两周。”
乔灿灿不懂,“孕酮值偏低什么意思?”
夏春心用了个简单易懂的解释,“胎气不稳,易流产。”
乔灿灿:“…………”
乔灿灿更紧张了,又暗暗把夏春心家的修车工从祖宗三代骂道祖宗十八代。
医生说夏春心没事,只是夏春心的体质比平常孕妇的反应严重,看起来好像很虚弱,其实正常,胚胎也没有问题,不必太担心,过了孕早期就好了,很快就会胃口大开见什么想吃什么。
俩人来医院的时候,富海棠还在兴奋激动地挤在人群里要签名,俩人回酒店后,才接到富海棠电话。
富海棠之前要完爱豆签名还跟着一起合影喊应援口号,爱豆人太好了呜呜呜,还让她们录视频,她们送走爱豆老半晌,富海棠才想起来夏春心和乔灿灿。
“灿灿姐,你们在哪儿呢?”富海棠精神头十足,“在酒店哪个房间?我去找你们。”
乔灿灿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朵富贵花,她满脑袋都是夏春心说的易流产,不想让富贵花来折腾夏春心,而且夏春心当着富贵花的面儿孕吐就坏了。
她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状态好像还行的夏春心,想了想说:“要去吃饭呢,你在哪个房间?我去找你。”
富海棠立即说:“1203!”
挂了电话,乔灿灿问夏春心,“我去哄富贵花,带她出去吃饭,尽量把她哄走了,你自己在房间行不行?”
夏春心失笑说:“医生都说没事呢,放心。”
乔灿灿叮嘱,“那你一会儿想吃什么,就让酒店给你做,别不想吃就不吃,你都瘦了。”
夏春心点头,“知道,就算我不吃,总要给小胚胎补营养。”其实小胚胎这时候还真没到需要营养的时候。
乔灿灿拿包开门出去,夏春心忽然想起件事,“对了灿灿,我估计富贵花是逃课来的。”
乔灿灿脑袋旁边灯泡突然就亮了,对啊,十一月份,又不是周末假期,富贵花竟然出现在距离家里很远的海城,这不是背着爸妈逃课是什么,虽然逃的是大学的课,但也可以威胁富贵花啊!危机解除!
乔灿灿走了,夏春心脑袋里又闪出之前车里一晃而过的那个人影,那个侧脸真的很像祁漾。
她和祁漾结婚三年了,她熟悉他的一切,他的侧脸轮廓,他下颌角的弧度,他垂眼时下沉着的眼睫,他脸上的每个表情每块肌肉她都熟悉的不得了,虽然那个侧脸闪得极快,可也真的太像祁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