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灰色
小中也带着乔莉找到了一座靠近海边的教堂，离热闹的街道不远，但这里却很安静，里面并没有大家印象中的修女神父样打扮的人，宗教氛围也很淡，如果不是建筑外的标志，他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座教堂。
乔莉在听了身后的替身中也的解释后，才对教堂有了点了解，听起来是可能愿意接受小孩子的地方。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如说超出了乔莉最好的预想，当她和小中也走进教堂后，里面的人就注意到了这两个看起来惨兮兮的小孩子，很快就有大人来询问他们的情况。
几乎没有过多盘问，在了解到他们无家可归，也没有父母后，教堂无条件地接受了他们。
而在这座教堂后面的修道院里，还有很多像他们一样无家可归的小孩子。
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乔莉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暗街的学校……
她下意识放缓了步伐，心脏也仿佛被沉入了水底，闷闷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描述。
“不要多想。”站在一旁的替身中也揉了揉她的脑袋，想要安慰她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啧了一下后，有些干巴巴地说：“那个叫做周防尊的家伙还是有点强的，所以，不会有事的。”
乔莉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不过就在她准备回应中也哥哥的时候，前方的小中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关切，但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语气控制得不太好：“喂，你怎么了。”
“我没事了。”乔莉立刻回答道，然后手背在身后，拉了拉替身中也的衣角，微小的力道像是在撒娇一样。
小中也没有发现她的动作，语气还是有些凶的样子，却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之前不还是气势满满地教育我吗，怎么突然露出那种表情，跟上，不要走丢了。”
看着前方并肩行走的两个小身影，心情还不错的替身中原中也突然感到了一丝不爽，之前因为太宰那个家伙的引导，所以过去的自己显得有点点傻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还透着种让人不忍直视的感觉……
替身中也再次压了压帽檐，一边在心里殴打太宰，一边继续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陆陆续续有孩子回到了修道院里，原本看起来没几个人的大厅，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乔莉和中也作为新来的孩子，暂时没有选择融入进去，观察了一会后，她发现这里和暗街其实有很大的差别，教堂里的孩子虽然也都看起来早熟，但都没有暗街学校里的孩子身上的那种戒备，年纪大一点的孩子还试着主动和乔莉他们接触，这是暗街学校里不会发生的事情。
乔莉的话不多，小中也是自认为自己是大孩子了，不想参与那些幼稚的话题，但全世界的小孩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喜欢好看的人。
比如幼儿园里，越是好看可爱的女老师，就越受小孩子的喜欢，还会经常收获亲亲抱抱，以及奶声奶气的‘老师香香’、‘好喜欢老师哦’一类的话。
长得好看的小朋友就更容易受到其他小孩子的喜欢了，无论是小小一只金发碧眼的乔莉，还是包子脸白皙可爱的小中也，来到这里没多久，就收获了一堆人气。
“诶？你们不知道Cathedral就找到这里来了吗？”一个自来熟的黑发男孩首先就跟乔莉搭上了话。
“Cathedral？”因为暗街里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黑户，所以乔莉还是能明白一些常常会听到的单词，“大教堂？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吗。”
这下不用那个自来熟的黑发男孩回答，其他早就想跟乔莉聊天的孩子们就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
在孩子们有些吵闹的话语中，乔莉弄明白了Cathedral到底是什么，原来她们误打误撞地进入了一个以许多教堂作为据点的民间组织，孩子们把这称为氏族，而氏族的首领是一个被他们叫做凤先生的人。
氏族这个说法，好像有些耳熟，乔莉想起十束哥曾经提过他和草薙哥都是尊哥的氏族，这个Cathedral也是类似Homra一样的组织吗？
十束哥就是在成为氏族后拥有了火焰的力量，难道这些小孩子都很厉害，“大家都属于Cathedral这个氏族吗？”乔莉好奇地问道。
这一次，嘚啵嘚啵讲个不停的小孩子们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了，一个个像是见到了偶像的小鹌鹑，笑着挤在一起缩着头，看向乔莉的身后。
乔莉的呆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晃动了两下，接着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你就是今天新来的小不点吗？”注意到一旁有些戒备地看着他的中也，来人轻笑一声，“啊，还有一只小野犬。”
乔莉迅速矮身后退，把自己的呆毛解救了出来，她大概猜到了来人，替身中也没有任何提示，就说明没有危险，看这群小孩子的反应，“你就是凤先生吗？”
留着深色短发的男人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灰色的眼眸一般会让人联想到冰冷的金属，但他看向孩子们的眼神却让乔莉想到了凯西，温柔又包容，她无意识间卸掉了身上的防备。
凤圣悟则对乔莉敏捷的动作有些赞赏，但同时他也能想到培养出这种反应的环境会是怎样，一旁被他称作小野犬的中也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凤圣悟并不讨厌，他甚至有些故意地一下子捏住了中也的后颈，“我就是凤圣悟，Cathedral的王，你们两个愿意加入我吗？”
原本还在小声讲话的孩子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乔莉和中也，就像看到了被老师奖励了小红花的同班同学。
“哈？你在说什么？”中也试图摆脱那个男人的控制，甚至还使用了能力，虽然只加大了一点重力，但凤圣悟的手臂竟然纹丝不动，不过他也确实松开了手，看着中也的目光带着一丝奇异。
“原来不是野犬，而是野狼啊。”凤圣悟没想到今天的例行查看，竟然发现了两个有趣的小孩，“唔，我刚刚的提议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等乔莉和中也回答，那群安静了好一会的小孩子们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都用自以为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劝着他们，顺便也让乔莉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这些孩子们并不属于Cathedral，只是受到这个氏族的庇护，在现在局势混乱的神奈川，不仅仅是充满了暴力的横滨，很多地方的孤儿在成年前可能都曾收到Cathedral的帮助，除此之外这个组织简直就像它的名字那样，济世救人，深受一般民众的敬仰，而在此生活的孩子们都梦想着加入Cathedral，成为凤先生的氏族。
乔莉已经做出了决定，不过在那之前，她先看向了一旁的小中也，他似乎又露出了那种有些茫然的表情。
“好了。”凤圣悟再次按住了两个人的脑袋，这次两人都没有反抗，“先吃饭，大家一定都饿了吧，吃完饭再决定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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