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起长大
中也很强，但在阅历上根本比不过要比他大了几十岁的暗山，在他还在试图用疼痛来拷问暗山时，这个已经面露怯意的大叔竟然还有力气从手心喷射火焰。
那火焰并非普通用于燃烧的火，虽然有些威力，但对中也来说依旧无法构成威胁，然而暗山却是对着不远处的乔莉。
他在这短短几分钟的交谈中，就观察到这个年纪大一些的男孩子一直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护着那个小女孩，要么她很重要，要么就是很弱，无论哪一种，在暗山心中都成为了暂时撤退的突破口。
火焰喷射而出的速度极快，一般的小女孩也许会被吓住楞在原地，但乔莉不会，她险险躲开蔓延开来的火焰，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这有些出乎暗山的预料，但他的目的依旧达到了，中也即使在心中相信乔莉可以躲开，却依旧无法完全放下心来，在那一瞬间仍然控制不住分给了那边一丝注意力。
而就在他稍微放松制住暗山的这一瞬间，男人一改脸上的怯懦神色，眼神阴狠地卸掉了自己的胳膊，也因此从中也的脚下脱离开。
断了只腿的他，根本无法好好行走，但他却巧妙的利用他那喷射状的火焰，飞快拉开和中也之间的距离，狼狈地掉落在远处。
等到中也和乔莉快速赶过去的时候，受伤颇重的暗山却仿佛凭空消失一样不见了。
两人不由的都有些懊恼，回去之后就立即把这件事情讲给了凤圣悟听。
看到两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凤圣悟稍微松了口气，“你们知道那个暗山是哪个组织的吗。”
并不了解当地势力的两人当然不知道答案，不过凤圣悟也没有多问，直接给两人解释了那个家伙的来历。
原来能被称为王的人并非只有一个，除了灰王，今天遇到的暗山就是赤王迦具都玄示的手下。
“他们的组织被称作炼狱舍……是一群彻头彻尾的黑帮，而且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在得到赤王氏族的力量时，会祭献出自己身体中的一部分，那个暗山的右耳便是拥有赤王氏族之力的证明。”凤圣悟的表情有些严肃，如非必要，不同王之间很少会互相干涉，他的Cathedral也几乎没有与炼狱舍接触过。
“当时与暗山一起的应该还有一个同伙，他的突然消失，借助的就是某种空间转移能力”凤圣悟分析道，并看向了乔莉：“所以他应该是有目的地寻找你，并且由于你并未真正加入灰之氏族，他们的行动会粗暴且毫无顾忌。”
“啧，如果真的想要修复某样东西，好好请求不行吗。”乔莉无法理解那个暗山为什么要撒谎。
“难道他需要修复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旁的中也猜测道。
然而凤圣悟却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你们不了解炼狱舍这个组织，对于他们想要的东西，直接抢到手才是首要选择，而且，如果他们真的看上乔莉的‘修复’能力，那么想要你帮忙修复的就不仅仅是一样事物，也许一辈子你都会作为他们的工具被使用。”
他说的也许有些夸张，但炼狱舍确实不是他们这种心思单纯的孩子能够接触的，借此让两人提高警惕，才是凤圣悟的主要目的，“乔莉暂时先留在修女所吧。”他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知道这个建议绝对会让两个形影不离的小家伙不愿意。
不过两人的态度都有些出乎意料的懂事，中也虽然遗憾不能和乔莉继续一起行动，但比起这些，她的安危当然更重要，他一脸严肃地安抚道：“你先留在这里，等我再遇到那个家伙，一定不会放过他。”
乔莉也没有为活动范围受限而不满，平静地接受了凤圣悟的安排，并且还帮中也补充了作战方案：“穷凶极恶的黑帮，很大可能也会有极强的报复心理，如果遇到他，不要伤他性命，让他丧失行动力就够了。”
一旁的凤圣悟有些目瞪口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乔莉的想法还都很有道理。
她继续分析道：“炼狱舍不会轻易和Cathedral起冲突，只要他们不放弃抓到我，就一定会在你落单的时候下手。”
“而中也又很强，并不惧怕那些火焰，完全可以故意落单来引诱敌人，到时候就可以把他们暴揍一顿了。”
中也捏了捏拳头，露出了有些狂气的笑容，“那真是太合我意了。”
乔莉接着看向凤圣悟，“如果他们依旧执着于得到我的话，下一步可能就会对Cathedral做出行动，建议到时候不要做出任何反应。”
“不可能的，我不会坐视不管的。”凤圣悟一口反驳，然后不太开心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让乔莉完全维持不住那副冷静自持的样子，虽然在一张包子脸上看见这副冷静认真的样子，确实有些让人手痒痒。
乔莉含含糊糊了好一会才被放开，因为是尊敬的人，所以这种无伤大雅的行为并未被她放在心上，乔莉鼓了鼓脸颊，然后继续解释道：“因为我并不属于您的氏族，所以完全可以通过推脱来避免冲突，最主要的是，我自己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喂，我还在啊，别擅自说什么自己保护自己这样的话。”中也不满道，比起守护，毁灭才是他更擅长的事情，如果真的到了最坏的地步，就使用那个……
两个孩子的话让凤圣悟意识到自己也许不能只把他们放在被保护者的位置，之前他总是觉得太早，小孩子又是善变的生物，不确定这两人未来真正的选择，但现在却遇到这样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提前做出决定，“你们愿意成为我的氏族吗？”
凤圣悟的眼神里带着认真和不忍，在他的眼中，这两人的其实有着无限的可能，现在却过早被他决定了未来的方向，并不是加入灰之氏族有什么不好，而是他深知自己和族人身上背负着多么沉重的理想。
拯救所有人类。
这种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却被Cathedral的所有人当做人生信条。
这两个孩子能够理解这个愿望的宏大吗，他们能忍受永远也无法实现理想的痛苦吗，他们愿意为此付出自己的一切吗……
这些在每个族人加入Cathedral时都会询问的问题，此刻的凤圣悟却问不出口，他担心这两个理智的孩子根本无法接受他的理想，然后拒绝加入，那么届时就无法让他们接受自己的帮助。
虽然他也有自己的私心，请问又有谁在见到未雕琢的美玉时忍心让其被毁，在凤圣悟原本的想法里，是让乔莉和中也通过跟随Cathedral行动，来渐渐了解他们的理想和信条，然后在他们能够像成人一样做出判断时，再邀请加入灰之氏族。
而现在，这一想法被提前了，“如果你们加入Cathedral，炼狱舍会因为顾忌到我而有所收敛，到时也会减少许多麻烦。”他补充道。
中也对自己是否加入组织一直都是无所谓的态度，Cathedral的很多人他都不认识，做什么也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但修女所照顾大家的奶奶，给他带点心的姐姐，牧师队里总喜欢挡在他面前的大叔，这些人，让他觉得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越来越深。即使并非人类，如果就这样和大家建立联系，那么他也能够像人类一样生活吧，这样想着，他其实一点也不排斥加入Cathedral，不过在同意之前，他先看向了乔莉。
而被两人注视着的乔莉，却罕见地陷入了迷茫，她并非属于这个时间点的人，这个时候的乔莉本应该还在妈妈的肚子里……
她曾在无人的时候尝试过再次发动所谓的异能力，但从来都没有成功过，而在与Cathedral一起行动的过程中，她也越来越少地把精力放在怎么回去上面。
如果她留在了六年前，那明年出生的‘乔莉’还会是乔莉吗……
她不懂这些关于时间的复杂知识，也想象不出留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乔莉看向了还在等她答复的中也，她突然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中也已经是她记忆里最重要的人了。
那些像亲人一样陪伴着她的文豪替身们拯救了乔莉，让她渐渐变得像个正常人，而这个六年前的中也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同龄人，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误会，但现在乔莉已经真的把中也当做重要的同伴、朋友。
他们会睡同一张床，中也会无意识用能力弹人，而她则睡姿霸道。他们一起学会了正确的刷牙方法，每天早晨排排站着漱口，看谁的漱口水精准入洞。他们会为了抢最后一颗草莓大展身手，最后抢到的那个人会用刀无比精准地把草莓一分为二，连叶子的大小都要一样。
他们一起做了好多好多事情，这是曾经被独自锁在只能中午看到阳光的小屋里的乔莉无法想象的经历。
她想和中也一起玩，一起变强，一起长大。
如果这是个错误的话，那就错到底吧，乔莉下定了决心，“好啊，让我加入Cathedral吧。”她想留在这个有中也的六年前。
“那我也加入。”中也跟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好像把大家都吓到了！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啦，就在乔莉最后还是回到原本的时间点了，只是中也可能以为她便当了（我顶好锅盖了）
感谢以下大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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