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某帽子架的困扰
‘你愿意一起吗？’
中也的脑海里再次浮现起乔莉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处理文件的动作也控制不住变慢。
不可否认, 他确实是有一瞬间动摇的, 但接着，理智就让他说出了拒绝的话, 他没有仔细看乔莉那时的样子, 肯定是会失望的吧……
但在那之后乔莉却反过来说：不愧是中也啊。
话语里是让他有些无法承受的称赞, 以及淡淡的遗憾。
这也是导致中也心神不宁的源头，他很少会去思考如果他们之间没有相隔六年，他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他往往在刚开始思考时就选择放弃，然后把那抛到脑后。
他一向不喜欢把时间精力放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但当在乔莉向他发出了邀请后, 哪怕克制着不想，也会突然冒出如果乔莉一直在的话，他或许会选择和现在不同的路，这样的想法。
这无疑是对他所尊敬的首领的背叛，哪怕只有那思考的一瞬间。
心烦意乱地放下手中没有处理的文件, 中也拎起外套就去了拷问室，虽然已经不再跟着红叶姐，但他有时候也会被叫去帮忙, 暴力处理了几个嘴硬的叛徒, 也许是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看起来比以往要心浮气躁的多。
这让心细的尾崎红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 中也，是最近的任务不顺利吗？”
注意到来人，中也颇为尊敬地向她问好，至于红叶姐的问题，他摇了摇头，“没有，很顺利。”
“那就不是任务上的问题了。”红叶示意他一起离开拷问室，面对这个离开她的直属部队没多久的少年，红叶还是比较关心的。
两人一起走出了港黑的牢房，中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可能不对劲，引起红叶姐的注意了，“抱歉，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没关系，是很困扰的问题吗。”对于中也这副少见的样子，红叶还是有点好奇的，“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向我倾诉。”
这怎么可能直接说出来……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他有所动摇，危险的就是乔莉了，可是他又确实困扰着。
但如果是红叶姐的话，也许是没关系的。
这样想着，中也有些难为情地扭过头，努力装作并不太在意的样子看着前方的路，“我并没有困扰，只是有点在意。”
“嗯，我知道。”红叶柔声哄道。
完全没有注意到红叶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中也省去了前因后果，有些纠结地问了出来，“如果你拒绝了一个人，你知道自己不会答应，却仍旧有一瞬间动摇，这样是正常的吗？”
红叶的眼神瞬间就犀利了起来，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道：“那个人是女孩子？”
“啊？是。”中也没想到红叶会突然提问，下意识给出了答案，接着又突然反应过来，“等等，只是假如，假如而已。”
“我知道了。”红叶的声音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是和你钱包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有关吗？”
中也的身体一瞬间就僵硬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暴露了乔莉，也不知道红叶姐到底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他的脸色变得格外凝重，已经控制不住开始思考最坏的可能。
而看见他这副样子后，红叶虽然有些惊讶中也竟然这么在意那个向他表白的女孩，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没想到每天忙的要死的他竟然还有空闲和女孩子说话。
虽然不想承认，在这个黑暗世界中，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即使是由红叶一手教导出的中也，她也不会有所偏爱，如果中也是个女孩子，她可能立刻就会杀掉那个让其动心的人，但他是个男人，她却会感叹那个被他看上的女孩子从此要染上黑暗。
“放轻松，中也，这并不是什么不被允许的事情。”红叶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抚道。
哈？
在解除危机后，中也陷入了茫然，红叶姐在说什么事情。
“你是因为她而拒绝的吗？”红叶指了指他习惯性放钱包的位置，几乎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里有张被他精心保存着的照片。
根据中也之前的几句话，红叶完美还原了事情的经过，无非是中也被人示爱，他因为一直记挂着照片上的青梅，所以拒绝了人家，但他却在被追求时有些动摇，所以觉得自己背叛了青梅……呵，男人。
而另一边，中也则因为红叶的话陷入了思考。
乔莉那个家伙，也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有多么大的不同，只要见过她的人，都会留下深刻的印象，被她所吸引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怎么会因为她而拒绝呢，因为她而动摇才对。
可恶，这样想着，中也再次为自己此刻一瞬间的背叛而感到烦躁，“我是因为首领而拒绝的。”
没有注意到尾崎红叶手中的伞都掉到地毯上了，中也继续目视着前方说道：“首领的信念是我想要追随的方向，也是最适合我的。”他这样连人类都算不上的存在，也只有港黑才是最合适接纳他的地方，而他也愿意成为一把刀，为港黑破除前方的阻碍。
尾崎红叶有些神志恍惚地捡起了自己的伞，看着一旁表情越发坚定的中也，心中的警报疯狂拉响，“中也，你听我说。”
她再次按住了他的肩膀，一向注意仪容的她，因为动作过大，刘海都有些凌乱了，但此刻却顾不得这些小事，“你会动摇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首领……不适合你。”
注意到中也皱着眉想要反驳，为了不想再听到让她三观碎裂的话，红叶连忙打断道：“别再拒绝人家了，既然你已经动摇了，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这，这还可以试试看的……吗？”中也再次感到了迷茫。
红叶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现在快气炸了，虽然她只是把中也当做曾经的部下，但看着一个好好的孩子，被送到首领身边没多久，连性，性向……
不，这件事情她不能深入思考，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中也还没有误入歧途，好好引导。
“听着中也，面对这样的选择，正常人都会动摇。”想着中也可能还没有完全觉醒，红叶便没有把话说得太过直白，生怕让他突然性，性向……等等，这件事真的不能深入思考。
“这样的吗。”中也有些将信将疑，所以他之前的动摇只是正常表现吗。
回忆起自己在拒绝乔莉时并不坚定的语气，恐怕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动摇吧……
但她却没有直接戳破，或者再进一步劝说，他们是彼此陪伴经历生死的伙伴，中也觉得这世界上恐怕没有谁能比乔莉更理解他，所以她并不意外他会拒绝，反而会感叹‘不愧是中也啊’。
遗憾是真，中也同样遗憾无法和乔莉一起，认同也是真，因为他们都是会坚定自己的目标的人。
他前面还说着已经找到了想要走的路，如果后面转头就改变自己的方向，那就不是他了。
像是想通了一般，中也露出了一个有些轻松的表情，“我明白了，谢谢你红叶姐。”
“啊……明白了就好。”红叶有些将信将疑地放开了手，看着中也仿佛突破了什么桎梏，觉醒了性……打住，不要深入思考！
算了，她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希望那个敢于表白的女孩不要因为拒绝而放弃，一定要拿下中也啊。
不行，越想越放心不下，红叶觉得自己有必要让首领[划掉]这个垃圾[划掉]收敛一下了。
而远在吠舞罗的乔莉和近在港黑楼顶的森鸥外没忍住同时都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