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初露端倪
物理竞赛分为理论和实验两部分, 实验成绩当场便能判定出来, 但是理论部分题目还要等一个星期，等到高校的老师统一阅卷之后才能判定出成绩。
实验赛结束的时候，有八个学生圆满完成了实验部分, 秦晚和赵默都在其中。
当主持人宣布实验成绩, 念到秦晚名字的时候，在一旁激动的郑思的带动下, 所有的人都鼓起了掌来。
秦晚是在已经开始比赛之后才进入考场的，开考十五分钟之后便禁止进考场, 秦晚恰好踩中了最后那个时刻。
虽然不知道她的理论成绩怎样, 但是在场的很多人都对这个脸色苍白、眼神却无比明亮的姑娘印象十分深刻。
做学术研究的人，一定要有死磕精神,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会诞生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至于她考得怎么样,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没有缺席这场比赛，这就已经够了！
甚至还有在场的省重点高校的老师当场打听起了秦晚的名字……
秦晚考完竞赛之后又回了医院，她休息了两天才重新恢复了体力回到了学校。
而这时候秦楚生的秘书也打来了电话, 通知秦晚说过户手续已经办好了，让秦晚放学后和秦曦一起回去拿相关的资料。
这是这段时间秦曦第一次和秦晚单独相处。
自从上一次花钱雇小混混想要教训秦晚失败之后，秦曦终于认识到秦晚可能拥有一些其余人不知道的实力，也不再轻举妄动。
然而此时看着脸色仍然带着一丝苍白的秦晚，想起早上听到的消息, 秦曦仍是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秦晚, 既然你拿到了你妈妈的房子和首饰, 这么想和我们家割裂开来，那么我家的车想必你以后也不会再坐了吧？”
“爸爸说了，有些人不识抬举，那也没必要再和这群人有牵扯，那只会降低自己的档次……”
……
“我以后会自己上下学，不需要你们来接我，”秦晚拔下耳机，关低了听力的音量，望了秦曦一眼：“善恶到头终有报，我也不想和有些人再牵扯下去。”
秦晚头一次这么直白地和自己针锋相对！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冷然的光，似乎知晓了自己的一切盘算……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秦曦咬紧下唇，终归还是有些心虚，垂着眼转过了身没再说话。
这段时间秦楚生已经开始逐渐在赌场上输钱，带动着整个人的脾气都不算很好，前几天秦曦还被秦楚生大骂了一顿，秦曦母女不知道秦楚生大动肝火的原因，曲晓凤便只能劝秦曦这段时间低调一些，不要再惹秦楚生生气。
所以秦曦这段时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没再惹是生非，倒是阴差阴错给秦晚省了不少事。
秦晚算是极为顺畅地从秘书手中拿到了母亲的遗物和秦楚生给的十八岁的抚养金。
这时候的秦楚生还是出手十分阔绰的，这一年的抚养金省着点可以供秦晚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
拿到了这些东西之后秦晚也放下了一桩心事。
接下来就只要等着秦家破产、秦楚生如若丧家之犬一样带着曲晓凤母女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了。
而也在同一时刻，汪凛迎来了高三上学期的第一次摸底考。
因为汪凛那天在物理考试的时候对秦晚的帮助，汪凛在秦晚心中的位置又更上了一层。
此时天气已经凉了下来。在学校里人多口杂，老太太这几天看起来精神头有些不爽利，又一直念叨着想要谢谢那天那位送秦晚去考场的热情的小同学，秦晚索性便打算约着汪凛到自己家里来补习。
秦：高三摸底考就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凛：差不多了。
想了想，汪凛又补充了一句：
凛：我会努力的。
其实汪凛很想回复说自己有那个信心，但是他之前在秦晚面前被打脸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想起自己岌岌可危的英语成绩，汪凛也实在没那个信心开口。
秦：这样哇。那我就不打扰你啦！我其实想今天放学后找时间给你押一下题查漏补缺的……
汪凛一愣，几乎是立马发了信息过去！
凛：等等，其实我英语特别没有底。
凛：我想让你帮我补习英语，还有语文。
秦晚看着手机笑了起来。
秦：那你有时间吗？我外婆一直念叨着想要请你吃饭，正好你放学后可以来我家来玩，我可以尝试着给你画一下重点……
……
秦晚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写完了一道英语题，然而再看向手机的时候，对方的聊天编辑框仍然显示“对方正在输入”，长久地却一直没有信息发过来。
？
秦：是没有时间吗？
这一次，对方的信息立马就发了过来。
凛：不是的。
凛：我一定会来的。
……
发完信息之后，汪凛又喝了几口冰可乐，然后将空了的易拉罐甩到一边，立即抱着手机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打开了衣柜。
他的衣服一直都是陈叔代买的，陈叔买的衣服都是酷帅系列，很符合凛哥的喜好，衬托得他整个人又冷又帅，就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平素汪凛超喜欢这样的衣服，既能衬托自己的气质，更重要的是能够气到汪天行……
然而穿着这样的衣服去见秦晚的外婆……
想起自己上次在医院里一身社会人的装扮，汪凛心中一声哀嚎：决定一定要扭转自己在秦晚长辈心中的印象。
汪凛翻弄着自己的衣柜，最后无奈地拿起了车钥匙，穿鞋出了门……
*
林萧觉得自己快要瞎了。
眼前的汪凛穿着校服，里头搭配一件高领灰色毛衣，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平框眼镜，就像是学校里那些书呆子一样，看起来几乎和之前的凛哥判若两人！
虽然凛哥这样看起来还是很帅！但这不是自己认识的凛哥！
要知道自己认识的凛哥从小学三年级之后就开始不穿校服了！
……
这样的凛哥，看起来就……真的有些衣冠禽兽。
林萧想起最近看过的某种影片，思绪在这一刹立马往某些少儿不宜的场景奔跑了过去。
凛哥这模样真的太像是衣冠禽兽了！
“凛哥，”林萧咽了咽口水，怕自己流出鼻血，努力装作很见过了世面的样子：“你和嫂子真会玩！”
没想到之前还那么单纯的凛哥居然一下子就玩起了校服play!
“看起来乖吗？”汪凛从书本后方抬头，认真地看了林萧一眼。
乖？
林萧咽了口口水，咳了一声：难道是什么霸道御姐和小学鸡的游戏？
……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就……该死地让人羡慕！
身为汪凛身边的头号狗腿，林萧很有自己的心得体会：那就是凛哥说啥都是对的，凛哥就算说地球是方的，他也只能随声附和……
“乖！凛哥你就从没这么乖过！”林萧熟练地拍着马屁。
看起来就是那种诱拐良家女孩一次一个准、让妈妈阿姨和奶奶辈无比警惕的那种\'乖\'……
汪凛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决定暂时不告诉林萧自己要去秦晚家里的事情了。
等到了秦晚的家里上了饭桌，他就会拍下饭菜的照片给林萧看，那时候……
没办法，你凛哥在秦晚没成年的时候暂时是没法转正当秦晚的男朋友了，便也只能逮着唯一的知情人林萧来秀一秀了。
*
汪凛从来没有觉得哪一日如同这一日这般难熬。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课，汪凛头一个走出了教室。
心里有点雀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跃动，凛哥抿着唇站在校门口的拐角处，又一次裹上了那条大围巾挡住了脸。
心情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上一次等在这里的时候，汪凛的心情紧张而焦虑，然而这一次，汪凛心中满怀着期待，像是有鲜花在心底里一朵接一朵地绽放……
秦晚骑着自行车刚出校门，便认出了那一条围巾。
看到秦晚过来了，汪凛便露出了脸。
秦晚在汪凛面前停下了车，她打量着汪凛此时的模样，眼神有点惊诧，随即逐渐渗出了一丝笑意。
迎着秦晚的眼神，汪凛的耳根迅速红了起来。他这时候才察觉到自己有点傻：他不知道秦晚的家有多远，也没带任何礼物……
而且，两人都穿着校服……就真的很……很像情侣装。
凛哥自认天不怕地不怕，然而此时被秦晚的眼神注视着，汪凛抿紧了唇，有那么一刹那甚至有点想要落荒而逃……
“汪凛，”秦晚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真诚：“你这样很好看。”
汪凛这样确实很好看。
他生得极好，无论怎么打扮都好看，他装扮成这个样子虽然掩盖不了他浑身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气息，看起来甚至显得十分之斯文败类，但是却表露了他的用心。
少年一颗诚挚的心，比天下最闪亮的钻石还要耀眼。
“你也很好看，”汪凛偷偷地弯了弯唇，笃定地望着秦晚：“每天都好看。”
“快上车吧！”秦晚笑了一声垂下头没再回应这个互夸的话题，坐在车子后座。
自行车缓缓前行。
直到确认汪凛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秦晚才靠着少年看起来略显瘦削的脊背，悄悄地松了口气：
或许是汪凛今天的打扮太戳自己，又或许是傻气真的会传染，不然自己怎会因为汪凛一句夸赞，突然就红了脸颊……
*
窗棂明亮，窗台上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窗台上养着几盆芦荟，芦荟绿油油的长势极好；墙上贴着一面墙的奖状，客厅里的柜子上摆着秦晚从小到大的照片，有小时候戴着红领巾肥嘟嘟的小秦晚，有文艺表演在两颊上涂了大红胭脂、笑得浮夸的秦晚；有领奖台上像是在熠熠发光的秦晚……
有一种喜欢叫大人觉得你喜欢。
无论是原来的秦晚还是现在的秦晚都多次想要将这些奖状和相框换下来，老太太却怎么也不肯。
秦晚刚开始没想太多，可是看着汪凛落在这些相框上的眼神，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尴尬。
幸好秦晚一回来老太太就打发秦晚去了厨房摘菜，自己陪着汪凛坐在客厅说话，所以秦晚没有看到汪凛拿着手机偷偷地将这些照片拍了下来，不然秦晚估计会和汪凛在老太太面前大打出手……
汪凛也不知道自己跟老太太说了些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十分紧张甚至像个傻帽，还打碎了一只茶杯，他汪凛自出生后就没有这么丢人的时刻！然而老太太却看着他笑得无比慈祥，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还特意叮嘱秦晚：“我很喜欢阿凛，晚晚，你以后有空多带阿凛回家来玩……”
阿凛！
头一次有人这么唤他。
汪凛垂下了头，心中某一个地方忽然间变得无比柔软。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初见的时候就喜欢秦晚了：秦晚身上干净、温暖的气质其实和老太太一脉相承。
汪凛从来没有到秦晚这样的人家家里做过客。
他家的亲戚非富即贵，他去亲戚那里与其说是去别人家里做客，不如说是去别人的一处房产之中做客。
秦晚的家不大，甚至没有他在学校附近买的房子的一半那么大，然而这个家处处透着温馨，让汪凛……甚至有点羡慕。
汪凛原本是想偷偷拍照的，却没想到老太太在饭后会自己提了出来：“阿凛第一次来我们家，我们不拍一个照纪念一下吗？”
秦晚并不怎么喜欢拍照，她以前领奖的时候因为人设，都必须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然而许是今晚的气氛太好，又或许是因为老太太难得这么高兴，秦晚坐到了老太太旁边，挥起手比了个“耶”！
“咔擦”一声，画面定格。
笑靥如花的女孩、一脸慈祥的老太太、微微勾着唇、打扮‘乖巧’的汪凛……
汪凛看着这张照片，偷偷地备份到了云盘：他决定不将照片发给林萧炫耀了！
这样的照片只有自己能看！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时光一往无前，然而少年时候的温馨与美好，却能永远留在人的心间。
*
汪凛从未有一次考试如若这一次这般紧张。
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上背着秦晚的期许：其实汪凛到现在都不明白秦晚为什么要和自己约好一起上B大，但是只要是秦晚要求的，汪凛便会用尽全力去做好。
而在汪凛的摸底考试成绩出来之前，秦晚物理竞赛的成绩出来了！
秦晚考了全省第五，赵默全省第一，学校这一次两个全省一等奖！此外还有很多的二三等奖的同学。
郑思这一次快要高兴疯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班里会连出两个一等奖、甚至还是在秦晚带病参加考试的情况下。
要是秦晚没有生病……
算了，不想了，总归现在全省第一也出在了自己的班级里。
复赛在一个星期之后进行，时间十分仓促。
郑思生出了一些野心：这两个孩子是不是也能展望一下国家一等奖？
……
不过，国家决赛的队伍是由一中那边的老师带队，郑思也只能将将秦晚和赵默喊到了办公室，苦口婆心地跟他们介绍自己的经验。
秦晚和赵默认真地听着，秦晚留意着一旁赵默的举动，赵默眼神闪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垂下了头。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七点，学校里的路灯逐渐亮了起来，半明半暗的光影里，秦晚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眼前的赵默：“那天比赛前是你干的吧？在我吃的东西里下了药？”
医生说秦晚上吐下泻是因为食物中毒，秦晚仔细想了一下，那天她吃东西的途径和往常一样：早中晚餐都是在家里吃的，唯一另外吃的一些东西是郑思带过来的零食水果。
但是吃了那些零食水果的不止秦晚一个人，其余人都好好的……
除非，这件事就是冲着秦晚来的。
而其中最有动机的那个人……
秦晚眼眸深沉地望了赵默一眼。
秦晚记得当时是赵默去外面洗的水果，水果端回来之后也是赵默给大家发的……
别人不知道赵默的底细，但是秦晚万分了解，赵默既然能做出当街抢相机的事情来，那就意味着他拥有一条销赃的渠道链，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有各种违禁物品流通，赵默拿到一些能让人拉肚子的药易如反掌。
然而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秦晚并没有证据。
果然如同秦晚预料的那般，赵默移开眼睛，紧抿着下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也没想你会承认，”秦晚凑到赵默的面前，明明比赵默矮一个头，然而秦晚的气势丝毫不输：“赵默，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提醒你，歪门邪道永远上不了台面，科学这个领域不是让你投机取巧的地方！”
“你这样的做法，只会让关心你、在乎你的人蒙羞！”
“赵默，有本事我们就在国家赛真刀真枪地赛一场。”
“我也想跟你各凭本事地斗一场。”赵默轻轻地开口，仍旧没有抬头。
“那就国家赛见！”秦晚皱眉看了赵默一眼，转过了头。
她对赵默有种复杂的观感：或许是因为对方和自己差不多的出身，总觉得对方似曾相识，然而赵默处事却太过不择手段……
……
路灯渐渐亮了起来，校园林荫道上的灯全部亮了起来，赵默一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对不起！”
赵默抬起头看着秦晚离开的方向，轻轻地开口。
他没有那个关心、在乎他的人了。
收养他的老爷爷，在一场车祸后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用尽手段，不顾一切地学习物理，只是想着寻求到一线希望，能够研制出方法，让时光倒流回老爷爷出事之前，救下那位世界上待自己最好的老人。
而凭借之前汪凛给他的报酬还有这次的奖学金，他已经申请了去国外最专业的时空研究所去学习。
“如若真的有以后，我会赎罪的。”
赵默垂下头，眼泪一滴滴掉落到了地上……
*
几天后，秦晚得到了赵默已经出国的消息。
郑思对此心情复杂：一方面赵默的缺失意味着丢失了一个竞赛的好苗子，另一方面却为赵默感到高兴，至少赵默是专注地走在物理学的道路上，只不过他提早选择了自己以后要研究的方向。
听到赵默的选择之后，秦晚有一刹那觉得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划过，但是仔细一想却并没有想出来……
而这时候汪凛的成绩出来了！
大家这段时间虽然看到这位大少爷不再翘课也不再上课睡觉，但是对他的成绩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谁也没想到汪凛这次考试一下子从年纪倒数两百名一跃到了前一百名，要知道，容城私立中学前一百名都是极有可能考上重点大学的苗子啊！
这件事情甚至惊动了校长！校长亲自拿着汪凛考试时候考场监控的视频看了很多遍，确定汪凛一点也没有作弊！
而且坐在考场之中的汪凛似乎和以前的汪凛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这个汪凛居然穿着校服！看起来和以前“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德行完全大相径庭……
这一刹，校长几乎激动得热泪盈眶。
汪凛是在自己学校发生的改变的哇！
呜呜，他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汪董让他也高兴高兴，说不定汪总一高兴便会增加投资……
……
冬日适合打火锅。
秦晚明天就要去一中和全省其余一等奖的选手会和去首都参加比赛，估计要去三五天，老太太便张罗着一桌子火锅为秦晚加油打气。
在知道汪凛考试的成绩之后，老太太比秦晚得了年级第一还高兴，张罗着让秦晚叫汪凛过来一起吃火锅。
辣度恰当的汤汁、肥美的羊肉卷，水灵灵的小白菜……看起来便让人食指大动。
旁边站着位年级第一，汪凛听着老太太对他的大肆夸赞，心里一时间又是尴尬又是高兴，只能垂着头坐在老太太面前。
秦晚从未见过这样看起来如若小媳妇一般的汪凛，站在旁边偷偷地笑……
气氛正好，汪凛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汪凛看着手机上汪天行这几个字，抿紧了唇。
“后天回家来，有事跟你说。”
电话里一如既往的命令口吻，不待汪凛回答，汪天行便挂了电话。
心情刹那间从春日跌入了寒冬，汪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在老太太面前失态……
……
第二天，秦晚背着行李到了一中，冷不防一旁却传来一道温润的声线。
“好久不见，秦晚。没想到你也进了国家赛。”
秦晚转过头，便见到一个男生站在树下含笑朝着自己望过来，少年的皮肤很白，容貌英俊，气质温和：“你病好点了吗？那天本来比赛之后想跟你打招呼的，结果你先走了……”
秦晚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胸牌上——物理竞赛一等奖：易遥。
秦晚想起了这人是谁：易遥——秦曦之所以越发针对秦晚的源头，小说里秦曦暗恋的一中校草。
……
秦晚眯了眯眼，朝着对方弯了弯唇：“好久不见，易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