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啊??腿断了?!”
木蓉眉头皱的死紧, 走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小云山的腿的确是断了,而且断了有些时日。她回头看着小云天,一言不发。
“姐姐,弟弟的腿是摔断的, 我没钱给他医治只能这样拖着。你们走吧, 不用管我跟弟弟的。”
理智告诉木蓉,现在应该立刻马上带着木忠离开。带这两娃上路绝对是会是一□□烦。
可她看着小云天那双眼, 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蓉蓉, 还背吗?”
木忠一开口,立刻打破了沉闷着的气氛。木蓉点点头。
“要背的,先等下。”
她去找了几根木棍,又从包袱上撕了块布条下来。先把小云山的腿给固定好了。
虽然说已经过了一段时间, 再固定也没什么用。但谁知道他这腿还有没有得救。先固定好总是没错的。
小云天看着木蓉一圈圈的缠着棍子, 明白她是要带自己和弟弟一起走。早已被冻成寒冰的心蓦的化开了一角。
“姐姐, 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小屁孩子,才多大点儿就说什么以后。你路上给我听话点儿点就行了。走吧!”
听到妹妹说可以背了,木忠立刻蹲了下去,按照妹妹的指示一只手勾着那条暂时被固定的腿, 不让它在走路的时候晃荡。
两人行从这一刻起变成了四人行。
多了两个娃, 怀里的那几张饼就有些不太够吃了。尽管他们已经省了又省,到第三天的时候, 饼还是吃光了。
而下一座城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大概还有三天的路程。想进城买点干粮是行不通了。
木蓉不得不暂停下了行程, 带着三人脱离了人群暂住到了一个山洞里。
“云天, 你在洞里照看着弟弟, 我跟大哥去附近找找吃的东西顺便捡点柴火回来。”
“知道了,姐姐你放心,我保证不乱跑。”
木蓉轻笑了声,揉揉他的脑袋才转头出了山洞。
这个山洞有架过火堆的痕迹,不过看上去已经是很久之前了。应该是山中猎户在此休息过。没有野兽的痕迹,所以木蓉倒是不担心两个娃的安全。
现在要愁的吃的,再就是银子。
衣食住行,样样都要钱,还有小云山的腿,木忠的脑袋,都要看医生。天气也渐渐凉了起来,两个娃包括她跟木忠都是只有薄薄的一套衣衫,根本就抵不了寒冷,还必须要添置衣衫。
没钱真是寸步难行呐。
木蓉一边捡着柴火,一边琢磨着脑子里的香方。委托人她爹不让委托人在外人显露手艺虽说有些不太人性化,但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那些比较稀奇打眼的香方她是不打算拿出来用的。
先看看在这山里能找到哪些香方的材料吧。
“蓉蓉!我抓到了一条蛇!”
木蓉一听是蛇立刻扔下手里的柴火跑了过去。她真是怕木忠遇上的是毒蛇。
幸好,只是条菜花。居然有小云天手臂那么粗。
“大哥你什么时候学的抓蛇?”
木忠眨巴着眼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打了个冷颤,眼神迷茫。
“我忘了……”
木蓉正盯着蛇,一点儿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忘了就忘了,没事儿。大哥好厉害,抓了这么大一条蛇,晚上烤它吃好不好?”
“好啊好啊!烤它,都给你吃!”
木蓉无奈摇头。
这话听着像是哥哥很疼她,其实他只是因为从小就被要求着对妹妹好,习惯了。
每次看到他那么无条件的对自己好,木蓉都有种很心虚的感觉。
“大哥你先把这蛇给捆起来,咱们捡点柴就回去烤它吃。”
木忠开心的应了一声,一把拍晕了蛇头,又麻利的搓了根草绳将蛇给捆的牢牢的。看那手法并不像是随手系的,应该是他爹教过。
教抓蛇?
也不怕吓坏了孩子啊。木蓉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委托人她爹这个人了。
“蓉蓉!有鸟唉!”
“啊?鸟?”
木蓉抬头一瞧,正巧看到一只信鸽被木忠用石头给打了下来。
“……”
闯祸了哇,这是信鸽!
“蓉蓉,这只鸟肉好少啊。”
木蓉接过那只被打烂翅膀的鸟,真是哭笑不得。她还想把这只鸟给放了的。现在好了,翅膀都烂了,除了吃掉,好像也没别的法子了。
“大哥,下次看见这样的鸟,不要打了。”
“哦……好嘛。”
“这是人家用来传信的鸟,不能吃的。下次记住哦。”
“嗯嗯!记住了!”
木蓉知道他对自己的话一向都是很听从的,也就不再说他了。低头把信鸽脚的小卷儿拿了下来。
鸽子都要吃了,信是还不回去了。她得看看是什么信,要是非常重要的话,还是要想个办法通知给人家。
结果一打开,惊呆了。
上头只有两行小字。
【贤王京城异动,急寻一对兄妹。】
兄妹,肯定是在找自己和木忠无疑了。天降一鸽,带来了她自己的瓜。这是什么运气。
木蓉有些头大的把纸条放到了柴火里,准备等下一起焚烧。
能监视司徒恪动向的,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里不能久留,万一没等到鸽子的人追查过来,碰上了真是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
木蓉加快了捡柴的动作,原本打算在这里停留个十来天好好炼制些香出来的想法瞬间被抛之脑后。她决定在这儿休整两天后就立刻离开。
跟在她身后正乐滋滋捡柴的木忠心无杂念,没有定丁点儿烦恼。所以有时候人傻点儿也挺好的,不用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木蓉心头焦虑,却没告诉任何人。
大哥就不用说了,告诉他他也听不懂。两个娃又那么小,说了也只会徒增烦恼。
晚上四人各分吃了两截蛇肉后,很快就都合衣靠在干草上睡着了。木蓉闭着眼,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司徒恪那张假仁假义的脸。
好奇怪啊,他既然知道自己最后会给皇帝解毒,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在京郊杀了自己?
还费那么大的功夫安排了一出戏,牺牲自己来打感情牌?
真是叫人费解。
木蓉迷迷糊糊的想着原因,很快也睡熟了。
而此刻京城贤王府的书房里却是灯火通明,它的主人正在大发脾气,又砸碎了两上花瓶。
“没用!都这么多天了,竟然还没找到人!”
“属下无用,请王爷责罚!”
司徒恪一听这熟悉的话,一口气又涌了上来,抬脚就踹翻了领头的护卫。
“无能无能!每次就只知道说无能,求责罚。责罚你们有什么用,还是干不好事儿!本王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半个月之内,若是再找不到那兄妹两,你们就去阎王面前说无能去吧!滚!”
跪了一地的黑衣领了命,灰头土脸的起身离开了书房。
侯在一边的老管家一挥手,外头的两个丫鬟便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把地上的碎片都给清理掉。
老管家端着温在一旁多时的银尔羹走上前去,细声劝道:“王爷莫要动怒。不过是两个小小平民,肯定能找到的。先喝碗银尔羹消消火?”
司徒恪从小就是由老管家照看大的,对他的话倒是稍稍还听些。
一口气喝了半碗后,喉咙是舒服了些,但心头的火,怎么也灭不掉。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两兄妹居然会背着自己逃跑了。
木蓉是哪儿来的那么重的戒心,才和她见过一面,她居然就会防着自己。
明明上一世的时候,司徒怿也是这样救她的,为什么那时候的她就不怀疑,还欣欣然的就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