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笨蛋
最好还是没实行, 想了想产屋敷的警告平静下来了。
“唔姆, 你没有日轮刀？！这怎么可以！要赶紧告诉刀匠才行啊！”
炼狱杏寿郎精神十足。
上一次跟蝴蝶忍对练的恐惧再次降临到她身上。她只是区区弱鸡研究员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好气哦。
他是柱, 是鬼杀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白川芨深吸一口气。
“谢谢，炼狱君，我觉得不需要呢。”
炼狱杏寿郎：“没关系的！一点都不麻烦！你不用担心！”
被笨蛋完全反驳了, 我根本不是在担心麻烦不麻烦, 我是根本就不想这样。
白川芨双眼失神。
她没有日轮刀的原因是她自己把刀熔化了，做成涂层涂在手术刀上面, 这样不仅能多用而且合手。
日轮刀对于拿习惯的手术刀的白川芨来说太大了。
管家表示同意, 并且直说会给白川芨每天一小段时间来提升自我，以便于更好的保护井伊大小姐。
白川芨想了想, 还是勉强同意了。
就当多了解呼吸法，不过到练习的时候她一定会想办法逃避。
然后，在挥舞了一百次刀之后，白川芨觉得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
手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胳膊酸痛。抬都抬不起来。
看着对方轻松的样子就以为自己也可以了，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白川芨痛斥自己。
“深呼吸！挥刀的同时深呼吸, 让氧气充分到达身体的每个地方，找准你身体的节律！”炼狱杏寿郎精神奕奕。
我身体的节律告诉我，我就要死了！！！白川芨丧失意志力，想要立刻倒下。
好主意！
然后她就这样做了, 假装晕倒逃避训练, 白川芨知道怎么落地伤害最小而且也疼痛也最轻, 于是在晕倒之前摆好姿势，手一松就往下倒——
没有想象中地面的硬度，也一点疼痛都没有，她被人接住了。
“晕倒了？受不了这个训练强度！太过分了！”炼狱杏寿郎大喊。
管你怎么说，反正白川芨是不会醒的。
虽然对方有可能用暴力手段把她弄醒，比如弄痛她什么的……
“太过分了！”
炼狱杏寿郎却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一边走一边说。
“我居然没有估计好训练的强度，让木原晕倒了！这是我的错！”
“只是想让她在面对鬼的时候多一点生存机会却把人训练晕倒了，居然起到反作用了！希望她没事！”
“等她醒了，就好好地恳求她的原谅吧！”
……看在你这样的份上，似乎也不是太难容忍。白川芨心想。
等到白川芨估计到合适的时间，才悠悠转醒，炼狱杏寿郎就跪坐在她面前。
“请原谅我，木原。”他大声说，“如果生气的话，就打我吧！不过请保留我的行动能力，因为还要保护井伊小姐跟你！”
“请务必接受我的道歉！”炼狱杏寿郎头碰地面，土下座。
白川芨：“……”
看着她要是不说话，对方可能要动手做点什么出来，白川芨立刻说：“我原谅你！！”
这种性格太可怕了！
这次晕倒的后果就是，管家似乎对她看起来这么弱感到不满，再三暗示想换人，但是炼狱杏寿郎置若罔闻。
“木原不会用呼吸法，她的实力在其他地方！她有资格跟我一起执行任务，这次全都是因为我没有估计好的结果，如果想要她离开，那就请把我一起赶走，这都是我的错！”
管家当然不可能把柱赶走，所以也只是看了看白川芨不吭声。
默认了她可以继续留下。
虽然不就是一个任务……白川芨心想，我是不会感激你的。
*
井伊大小姐，面色苍白，五官柔美，神情淡漠，身体纤细脆弱，说话声音很小。
白川芨沉默地打量了任务对象，感到惬意。
毕竟一个娇弱的少女可比元气少女强多了，也不会对她感兴趣乱问问题，或者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必须洗脑。
白川芨不敢给太弱的人洗脑，万一随便动一动，对方脑电波消失了可是大问题。那她就死了，虽然处理尸体应付她家里人白川芨办得到，但是麻烦。
所以一开始不惹是生非才是好选择。
具体的任务其实很枯燥，就是一直待在大小姐隔壁的房间里面，听着那边的动静，跟炼狱杏寿郎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相互看。
没错，虽然说了让白川芨贴身保护，是家主的命令，但是井伊小姐拒绝了，并且很坚定地让她去隔壁跟炼狱杏寿郎一起呆着。
她说拒绝的话的时候，倒是挺有魄力。白川芨回想井伊小姐跟管家的对话，神色冰冷，神态看起来有点熟悉。
跟炼狱杏寿郎坐在同一张桌子的两边，对方双手抱胸，眼睛都不眨，精神小伙的样子让白川芨压力有点大。
“唔姆，白川是怎么想要加入鬼杀队的呢？不介意的话，我想知道！”
白川芨：“因为迷路而到了紫藤花之山，鬼袭击我，我杀了鬼就被带到了集合处，之前对鬼杀队，鬼什么的都统统不了解呢。”
没有一句真话，不是迷路，她主动挑衅手鬼，最后没把鬼杀死。
但是是最合常理的一种情况而且挑不出错，异世界转移这种事情目前只有产屋敷耀哉有所猜测，不过对方保持了沉默。
“没有学习过呼吸法还会杀鬼！木原果然有很强的天赋！”
炼狱杏寿郎赞不绝口，“而且还能踢掉我的刀！”
“你想成为我的继子吗？木原！”
白川芨：“？”
为什么一上来就要当她爸爸？她老爹存在感低是低了点，好歹还活着……吧？
唔，应该？不知道她脱离家族这段时间内，老爹有没有把自己搞死或者被仇家搞死，要是没有应该还活着。
不过都跟她无关。白川芨面无表情心想，不过炼狱的年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小吧，当我爸爸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
果然是脑子坏掉了，鬼杀队没有一个正常人。
炼狱杏寿郎抱着肩盯着她，目光简直就要把她融化，就跟火焰一样灼烧。
不愧是炎柱。
“不了，谢谢你的好意。”
“我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继子，也是个女孩子！力量非常强！”炼狱杏寿郎继续说吗，“不要再考虑一下吗？木原！”
白川芨：“不用了，我连呼吸法都学不会，还是不劳您费心。”
她再次拒绝，并且面无表情。
两个人相处在一室里面，因为对方一直维持特殊呼吸的原因，空气里面似乎也尽是充满了火的味道，让她有点不舒服。
白川芨无聊到发麻，倒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从人躯体最大承受电流方程式，试着推导鬼躯体活体电流方程。
前面的字迹很快在空气中消散了，白川芨能清清楚楚记住并根据后面的进行补充演算。
她这样做纯粹是无聊地打发时间，如果真想做的话可以问管家要纸和笔，但是这样简单的问题用纸笔反而显得大题小做，用不断蒸发的茶水才有点意思。
同时一心两用，计算茶水在桌子上的保留时间以此来决定对公式的记忆顺序。
她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完全无视炼狱杏寿郎对她投出的好奇目光。
“木原在做什么？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
在白川芨第十次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第一个字母的时候，炼狱杏寿郎问出了声。
“唔？”白川芨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断，她快速浏览了一边即将消失的字迹，用手将所有茶水痕迹抹平——即使他们看不懂她的写法，她也不想留任何痕迹下来，这也是一开始使用茶水的原因。
因为是游戏所以被打断之后并不是很生气，要是正式研究炼狱杏寿郎的头早就不在他自己脖子上了。
“因为很无聊，所以就在随意乱画，没什么好看的啦。”她回答炼狱杏寿郎。
因为游戏，白川芨的心情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可以平静地对待炼狱杏寿郎了。
“炼狱先生也要来吗？”她随口一问。
“不了！这样浪费茶水的行为对于主人家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我希望木原不要这么做了！”
“而且我自从五岁起就不再做这样的游戏了，木原很有童趣！”
白川芨在心里呵呵了两声才开口。
“是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谢谢炼狱先生，因为在家里面对这方面没有怎么管教，见笑了。”
“没关系！下次不要这样就好了！”
“不过，既然无聊的话，就跟我去练剑吧！这次我会把握好训练量的！”
白川芨惊悚了一下，立刻道：“主公的任务在身，不能离开吧。”
炼狱杏寿郎：“我会随时注意这边！而且庭院距离房间很近！”
他目光炯炯地瞪着白川芨。
白川芨：“……”
“还是算了……”
“正好你的日轮刀也到了！一起来试试吧！”
白川芨这才想起来之前对方说日轮刀的事情他来解决，现在真快。
就当去看刀了……就再答应他一次……
庭院里。
白川芨不会呼吸法无法让刀身变色，只能被炼狱杏寿郎看着原来颜色的刀刃尴尬。
“不能让日轮刀变色，看来呼吸法还没有练习到位，唔姆！”他严肃地说。
“所以接下来要努力训练才行！”
“你拿刀的姿势首先就不对！”
“考虑到你身体虚弱，那就先绕着房子跑二十圈吧！”
……
白川芨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给了对方喷了强力麻醉剂，让他晕倒。
可是太费药剂了，因为他一个人就要用至少五个人的药量。为什么这里的人全都体质特殊，善逸也好他也好统统对麻醉剂反应不敏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白川芨自己坐在屋里，任由晕倒的炼狱杏寿郎在太阳下被暴晒，叹了口气。
这时候，井伊小姐却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缓慢移动推开门。
她好像很讨厌被太阳晒到，尽量往里面靠。
“井伊小姐？您怎么来了。”白川芨坐在地上问。
“因为觉得有点不对劲，想找你保护我。”她的声音细细小小，却给白川芨一种冰冷的感觉。
挨着白川芨坐下，井伊小姐好奇地盯着院子中间的炼狱杏寿郎看。
“这就是另一位剑士吗？”
“嗯，不过他跟我比试练剑，被我敲晕了。”白川芨漫不经心地回答。
“好厉害啊。”井伊小姐感叹着，“木原真强。”
她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白川芨，好像在打量一件物品。
“不是我太强，也不是他太弱，只是我偷袭了他。”白川芨说。
她伸手握住井伊小姐的手，冰冷柔软。
“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句完全不像是木原会说的话从她嘴里面说出来无比流畅。
“嗯。”井伊小姐低着头，轻轻地同意了。
湛蓝的天空中，云彩翻滚，变换出不同形状。
井伊小姐站起来，往回走，站在门边，突然回头道：“那你要努力啊。”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了。”
“当然。”白川芨回答。
这时候，院子里面的炼狱杏寿郎悠悠转醒，正好井伊小姐关上了门。
“唔姆，居然在庭院中睡觉，真是太不应该了，为了惩罚自己就挥剑一千下吧！”
他就在庭院里面挥舞起日轮刀来，精神十足的样子。
“炼狱先生——”白川芨拉长声音说。
“白天还是不要过度疲劳比较好，鬼总是在晚上出现的吧。”
“不用担心我！我会注意的！谢谢提醒！”炼狱杏寿郎精神百倍的回应。
白川芨打了个哈欠，用手在桌子写写画画。
上次推导的方程，写到哪里了来着？
*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披着炼狱的白色披风，尾部还有亮眼的金红色，像是太阳的颜色。
怎么会睡着了……真奇怪，明明没有放松警惕。白川芨一只手捂着头。
注意到了身上的披风，她脸色阴沉。
居然连别人在她身上放衣服都醒不了，真是太堕落了。要是炸弹或者扩散毒药那她岂不是就死在睡梦中了？
炼狱杏寿郎看起来跟早上一样精神。
“请不要生气！”
“虽然没有经过允许就将衣服放在你身上，但是为了防止着凉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炼狱杏寿郎只穿着鬼杀队的黑色队服，坐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不过，这个披风能放上来，也是因为对方没有恶意吧。她慢慢想了想，刚刚睡醒脑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晚上好？”白川芨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
“这么说来的确是到晚上了，要更加认真才行！”
“谢谢，是我不该睡着的。让你承担了两个人的责任真是抱歉。”白川芨低着头。
“不用客气，我很精神！”炼狱杏寿郎说，“我那时候在庭院里面睡着了才应该羞愧！”
“明明是柱还疏忽地睡着了，只留木原在这里查看！”
“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
“不用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任务，而是我跟你的。”白川芨说，“这下就当扯平了。”
她从身上把炼狱的披风扯下来——确实很暖和，带着晒过太阳的味道，当着他的面叠好，递过去。
“这是第一个晚上，鬼可能出现，要好好观察才行！”
炼狱杏寿郎接了过去，却没有穿上，而是放在腿上，“一起加油吧！木原！”
白川芨轻声回答：“嗯，好。”
炼狱杏寿郎长得有点像猫头鹰，她突然想到这就有点想笑。
通过白川芨放置在另一个房间的监视器反应，井伊大小姐已经在隔壁睡着了。
月亮悠悠地爬到了半空。
身边人的呼吸如同岩浆般炙热，在冷清的夜晚里带来几丝温度。
白川芨莫名其妙感到安心。
可能某些人身上就是有这种可靠的气质，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平定人心——当然精神系能力者除外。
她眯了迷眼睛。
炼狱杏寿郎注意到，“如果想睡就睡吧！这里有我就好了，我不困！”
“这是披风，不用客气，夜里比白天冷的多！”
“不，不用了。我不困。”白川芨回答。
眯起眼睛不是因为困，而是为了看清楚远方。
她手腕上被袖子盖住的感应手环正在微微颤动，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第一个晚上。
试探的来了，而井伊小姐还在睡觉。
*
月光如水。
炎之呼吸在庭院中爆裂炸开，耀眼的金红色照亮夜色，炼狱杏寿郎熟练地割下鬼头，鬼惨叫着消散在空气中。
白川芨转了转手腕上的计时器，用时不到一分钟。
太快了，不愧是真男人。她心想。
这种程度的剑士要是认认真真跟她比试，即使是白川芨也会感到头疼的。
所以解决这种鬼杂碎要不了一分钟。
“果然有鬼！”炼狱杏寿郎认真道，“木原，要小心，保护好自己，不要让鬼靠近房间。”
白川芨回答：“我会注意。”
“不过鬼一般都不成群结队出现，所以今夜可能只有这一只——”
炼狱杏寿郎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刀就斩下了第二只从草丛中袭击的鬼的头。
“真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鬼？”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清晰可闻。
不止这两个……还有更多……
白川芨感受着手腕震动的程度，将手环塞进了空间里。
今晚，可能是一场恶战。
她突然想起来白天井伊小姐说的话——“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不会的。白川芨轻笑。
炼狱杏寿郎的刀又一次划过空气，斩断了鬼的头。
第三只。
源源不断的杂碎从各处冒出来，虽然弱小，但是数量却多。
“从来没有见过的鬼成群结队出现的情况，要报告给主公大人才行！”说话间，炼狱杏寿郎就冲了出去，刀光闪动之间收割一条又一条鬼命。
他柱的身份不是白得来的，确实很厉害。
白川芨一动不动，没有出手的打算。
因为炼狱杏寿郎没有放任何一只鬼过来，所以鬼都在靠近她跟房间之前被斩杀。
但是要是我不动手的话，鬼就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吗？白川芨心想。
老熟鬼猗窝座不肯前来赴约，却只让杂碎来，可真让人伤心。
白川芨叹口气，反手用手术刀将一只鬼扎在墙上，暗槽迅速充满富含紫藤花碱的浓缩提取物，从被划破的凹槽处进入伤口。
鬼发出惨叫，软成一摊泥。
物理意义上的一摊泥。
“木原，做的好！”炼狱杏寿郎边使用剑技，边说话。
他居然还在看这边……
看来今晚是不能偷偷搞点试验品了。
白川芨揉了揉手腕，加入战场。
她捏了捏对鬼制造的大型扩散类毒剂，正犹豫要不要往地上扔，身后屋子的房门突然被打开，瘦弱的井伊小姐站在门口，“外面发生什么——”
她弱小的声音很快消失，因为有鬼掐住了她的脖子。
无声无息，在一个木原跟一个柱的监视之下，被保护对象井伊小姐中招了。
同时白川芨仿佛被定住，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看着锋利的指甲距离自己脖子越来越近——
炼狱杏寿郎还在跟前面的鬼搏斗，自己中了对方的血鬼术，真是太大意了！
下一秒，炼狱杏寿郎突然出现在她身前，日轮刀砍断了鬼的手，他也动不了了，任凭本来应该落在白川芨脖子上的尖利指甲改变方向，将他的前胸划出一道血口。
“对不起，来晚了！”
“……谢谢。”白川芨轻声说。
对面的鬼把井伊小姐的脖子卡的更紧了，却没有咬她，而是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看。
中了血鬼术，无法移动，但是可以说话。
身后也是大片杂碎般的鬼，顷刻间就能把他们撕碎。
白川芨吹了一声凄厉的口哨。
顿时井伊小姐身上爆发出一股紫色雾气，在整个庭院蔓延开来。
能动了！
炼狱杏寿郎拎着白川芨滚到一旁。
“幸好你有所准备——那么井伊小姐没事吧！”
“这烟雾对鬼有杀伤效果，估计那个鬼已经松手，并且被腐蚀的不轻了。”白川芨解释道。
“接下来只要接住井伊小姐，然后杀掉鬼就可以了，我明白了！”
火焰重新燃烧起来，伴随着相随的阴影。
第一次跟别人合作杀鬼……
还是让这个笨蛋冲在前面吧。白川芨掩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