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剧本七号
Q:比发现“情人怀孕了却偷偷瞒着你去堕胎”更可怕的是什么？
A：她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纵使是Doge也被你一顿猛如虎的操作惊得瞠目结舌，目瞪狗呆：【亲亲！你在说什么啊亲亲！】
你：【呜呜呜我也不知道呜呜呜我一紧张就容易说错话呜呜呜我还有救吗……】
一阵死寂中，太宰慢慢开口了：“不是……我的孩子？”
你抽泣：“不——！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嗯。你解释。”
出乎意料，他竟然只是点了点头。
啊啊啊啊啊啊不管了！三十六计甩锅为上！
你抽抽噎噎地控诉他：“还、还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不想要孩子……我想……这个孩子反正也不受他父亲期待，不如打掉算了……呜呜呜人家这么伤心，结果一进来你就凶我，说的气话还要被你当真嘤嘤嘤……太宰治你这个混蛋……”
唯有最后一句话，你说得发自内心。
办公室里沉默得只有你一个人的啜泣声。
他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你面前。
身材修长的青年比你高了一个头，完全将你的身影遮挡住，你害怕地往后退了退：“太、太宰先生……你、你冷、冷——！”
你：“！！！”
你的话断在半截。
他伸手把你抱进了怀里。
近在咫尺的距离，你能清晰地闻到披在他肩上的黑色外套的气息。
像是置身雨后森林，松柏浸湿后散发出的清冷木香，又像翻开旧书页的一瞬间融入阳光中的墨水气息。
苦，沉，阴郁，凛冬气场。
是需要非常靠近，才能嗅出来的味道。
你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被Doge抓狂打断：【我知道你喜欢这个味道！但你答应我！千万别在这个氛围下来一句“你用的什么香水”好吗！】
你鼓了鼓包子脸，把嘴闭上了。
他的手臂环着你的肩，极轻极浅地，叹息了一声，明明是保护者的姿态，你却觉得他好像已经疲惫厌倦之至。
“第一次见到清水小姐，我本想把猫咪老师送到就去死。”
他的嗓音安静而低哑。
然后又好像微微笑了。
“但是你给了我一杯咖啡，不喝的话，会有点可惜。所以我想，还是活到喝完这杯咖啡吧。”
你没有说话。
嗅觉，大概是所有感觉中最不讲道理的存在。
无论过去了多久，哪怕已经把记忆中的画面遗忘在了角落里。当你再次闻到那种气味的时候，还是会在第一时间里回想起那一刻的感受。
就像此时，关于初见的，关于清水杏的记忆，随着他身上的气息，像傍晚海边的风一样，扑面而来。
第一次见到太宰治是在周日的下午。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海面上波光粼粼，因为不营业，所以店内也没有客人。
你穿着无袖连衣裙和白色凉鞋，坐在窗边读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
一向顽皮的猫咪老师从早上就跑得不见踪影，大概是出去找小野猫玩了。你这样想，心里却有些担忧，时不时在看书的间隙抬起头看向玻璃门，期待着什么时候那只小猫会突然出现。
然而从清晨一直等下午阳光爬上了窗棂，也没等到那只小猫咪。
就在你不安地打算出去找找的时候，挂在门旁的风铃响了起来。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搭着黑色外套，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手腕上绑着白色绷带。
他那张清秀英俊又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格外白皙，白到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在阳光里了。
吃饱喝足的猫咪老师惬意地眯着眼，窝在他怀里玩自己的尾巴。
它脖子上戴着你挂上去的吊牌——怕猫咪走丢找不到路，你在吊牌上贴心地标注了自己的姓名和咖啡馆地址。
猫咪老师很少这么黏除你以外的人，看来这个好心的小哥哥不仅把它送回了咖啡馆，还替你喂了猫咪老师食物。
你放下没看完《情人》，亲自去后厨做了咖啡和甜点给他：“谢谢太宰先生把猫咪老师送回来，这杯咖啡只能聊表谢意，请您务必不要拒绝。”
“不必客气。”
话到这里其实也就没什么可聊的了。你撸着猫咪坐回去继续看《情人》，期间有客人上门，都被你以今天周日不营业为理由拒绝了。有的客人看到了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太宰治，不满地表示既然不营业，那么为什么他就能进去。
你只是抱着猫咪，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呀，今天那位客人是特殊的。”
客人不悦地离开了。
“清水小姐这样做，被拒绝的客人以后或许就不会再来了。”
“没关系。周日原本就不营业。”你说，“而且今天之后，我就不开这家咖啡馆了。”
“为什么。”
“经营不当，我已经付不起租金了。店铺的主人说让我最迟明天离开这里。”
“既然如此，你今日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你摸了摸猫，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不知道……可能是因为，除了这里，我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吧。”
他没有再说话。
你突然有些后悔刚才说的那些话。
人际交往，切忌交浅言深，和萍水相逢的人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你心里哂笑了一下，跳跃着换了个话题：“太宰先生也有读过《情人》吗？”
“和你年轻时的容貌相比，我更爱你如今饱经沧桑的容颜。”
他低声念了一句《情人》里的台词。
你弯了弯眼眸笑了：“对吧？大家都很喜欢这句话，好像这也是全书中最有名的台词。但是和这句话相比，我更喜欢另一句。”
“Very early in my life, it was too late.”
***
说来也很奇怪，那一天，明明是初次见面的你们，就像是相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多无关紧要，没有意义的东西。
把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用在这上面，真是浪费生命。
可是——
那么灿烂耀眼的阳光，睡在角落里的猫咪，被微风吹起来的轻纱窗帘，波光潋滟的海面，在阳光照射下脉络分明的修长手指，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气……
这样浪费时间的午后，作为故事初遇的开场白，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
我本想这个冬日就去死的。
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
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还是先活到夏天吧。
—— 太宰治《晚年》
作者有话要说： PS：最后一段话，来自于现实中太宰治先生所著的《晚年》。
PPS：你和首领宰第一次相遇的时间线，是在首领宰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这个世界的织田作相见之后。
PPPS：首领宰是真的苦，但还好你是个小糖果~
PPPPS：我要开始放飞自我啦~做好准备~感谢在2020-02-18 20:01:55~2020-02-23 17:48: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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