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第二天下午, 薄原彻挣扎着醒来,头痛脸也痛。
嘶——
他昨晚是脑袋被车碾了吗?
听见动静,苏彦端了杯凉白开进来,放在床头:“终于醒了,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薄原彻下意识地瞥了眼床头的电子钟, 时间显示下午两点四十。
靠!睡这么久?
苏彦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问他:“昨晚你们跟明莎莎拼酒去了?”
自从请秋名唯吃烤肉那晚闹了矛盾, 两人就开始了薄原彻单方面的冷战。这把苏彦气得够呛,索性也不理他。
直到昨天晚上, 秋名唯把烂醉如泥的人送回来,他才知道薄原彻出了大事。
揉着阵痛的太阳穴,薄原彻声音沙哑地应道:“啊,是。”
苏彦盯了他半晌,语气生硬地问:“出了这么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跟你说了有用吗?”薄原彻瞥他一眼,“这件事, 我和小唯能解决。”
苏彦嗤笑:“不喊唯姐了?”
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薄原彻脸一黑,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你非要给她难堪?”
苏彦冷哼一声:“我也是怕你上当受骗。”
毕竟是从出道起就有交情的好兄弟, 薄原彻虽然还气着,脸色却也稍稍缓和,沉默了片刻, 说:“被狗仔队拍到是我自己不小心, 小唯却为了我应下明莎莎荒唐的要求, 昨晚一口气灌了三瓶烈酒,试问哪个骗子能做到这种地步?”
其实昨晚听秋名唯简单说了这件事后,苏彦已经对她有所改观,只是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令人震撼的细节。
酒这种东西,稍不注意喝多了就得见阎王,更别提是烈酒。
苏彦不由动容。想到之前对秋名唯摆臭脸,顿时有些后悔。但他又拉不下脸来认错,于是就沉默地僵坐着。
薄原彻口干舌燥,也没再搭理他,一口气把整杯凉白开喝到底,嗅到浑身酒气,便掀了薄被,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刚下床,季宁也进来了,抬头看了他一眼,睁圆眼睛问:“原彻哥,你脸怎么了?”
脸?薄原彻愣了愣,抬手摸了把,下手没注意轻重,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靠靠靠!刚才就觉得脸颊隐隐作痛,原来是肿了!怎么回事?
疼痛的刺激下,因宿醉而混沌的大脑陡然清明。昨晚发生的事猝不及防涌了上来,在眼前飞速回放,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秋名唯捏着拳头揉着手腕,眸光似刀地看着他,冷声问:“还亲吗?”
薄原彻呼吸一滞,差点原地去世。
艹啊!他都干了些什么?!!
……
因为昨晚醉后耍酒疯,薄原彻自闭了。
接下来几天秋名唯给他打电话发消息他都装死没应,决定缩头乌龟做到底。
似乎从认识那天起,他就不停地在她面前丢脸,真他妈逊毙了!
——“还没亲,要亲一下再走。”
这羞耻的一幕又猝不及防窜进脑海,他气得伸手扇了自己好几个嘴巴,气愤地骂道:“亲亲亲!你亲个屁!”
助理对他最近的间歇性精神失常已经见怪不怪,面色如常地提醒:“那个…阿彻,你手机响了,有消息。”
薄原彻嘟着张河豚脸点开微信,见是秋名唯的消息,吓得把手机像烫手山芋一样扔了出去。
助理:“……”
他是不是那晚酒喝多了,把脑子给烧坏了?
薄原彻虽然没有点开对话框,但还是瞄见了消息栏里的那句【今天第二次比赛,我现在来接你】
他现在根本没脸面对她,怎么和她一起去参加第二场比赛?但又不可能她一个人去狼窝,他不放心。
该死的明莎莎!要不是因为她,哪来这么多破事?
助理就看着薄原彻热锅蚂蚁似的在屋子里踱步好几圈,最后拉下脸面给苏彦打电话。
“喂?是我。那啥…有点事要你帮忙……”
*
秋名唯来到薄原彻公寓楼下的时候,没瞧见他人,倒看到捏着根棒球棍等在路边的苏彦。
她吹了声口哨,打趣道:“怎么,要去超社会?”
苏彦:“……”
被薄原彻喊来当免费保镖还要遭嘲笑,他容易么他?
沉着脸拉开车门,他抱着泛冷光的棒球棍坐了进去,在秋名唯不解的目光中开口解释:“薄原彻去不了,我陪你去。”
想到那小子最近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秋名唯便问了句:“他怎么了?”
苏彦不客气地抹黑:“来大姨爹了,脾气古怪,性情不定,冒然放出来怕吓到小朋友。”
来啊!互相伤害啊!黑队友谁不会啊?
听这话的意思,两个小学鸡还在闹别扭?秋名唯忍俊不禁,见时间不早了,也不再多问,开车向比赛目的地驶去。
……
乐城国际射击馆。
明莎莎一行人已经到场,望眼欲穿等着小羊羔赶来受虐。不是嫌拼酒不够刺激?打靶够刺激吧?就是不知道小羊羔受不受得住。
来给她助阵的队友等不及看接下来的好戏,吹捧道:“莎莎你真行!那两个弱鸡连拼酒都拼不过咱们,更别提射击这种高难度项目了。待会儿估计得哭着爬出去吧?”
明莎莎抱着胳膊,表情得意:“拼酒他们已经输了,今天再输一把,就不用再浪费时间比第三项了。”
“那肯定的!跟咱们莎莎比还想赢?想peach呢!”
仿佛已经看到了秋名唯输掉比赛的惨样,明莎莎冷笑:“不自量力的东西!有几个臭钱就敢跟老娘抢男人!看我不整死她!”
一旁,贺鸣拿下唇边烟,轻轻弹了弹,唇角挂着丝淡笑。
想到连喝三瓶烈酒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人,不认为她会像明莎莎说的那样无能。总觉得,她今天会带给他新的惊喜。
几分钟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跑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驾驶座的车门推开,短衫热裤的秋名唯踩着黑色及踝短靴下了车,且不说她被宽大墨镜遮住的美貌,单是火辣的身材就让一帮男人眼睛都看直了。
要不是顾忌着明莎莎,他们才不管什么立场不立场,早冲过去搭讪了。
明莎莎从头到脚都是银子堆出来的,可惜打扮得再精致华丽,到了秋名唯面前也变得黯淡无味。
她环顾四周,只恨不得把这群猪队友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秋名唯没看到明莎莎嫉妒到变形的脸,她抬头望了眼馆门前的招牌,心下了然。
第二场比赛,是射击。
跟着下车的苏彦表情一变。
华国禁枪,能摸到真东西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花时间训练了。明莎莎选这项比赛,明摆着强人所难,毫无公平可言!
他肚子里窝着火,在明莎莎推出专门请来的职业射击手说是今天替她比赛的人后,立刻爆发了。
“什么意思?说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比赛,上次拼酒拼不过就耍赖找人代替,今天又故技重施,要真有种就自己上场!”
他攥着棒球棍,脸色铁青,一副随时都要冲过去揍人的架势。
秋名唯知道苏彦不喜欢她,之所以会这么护短完全是担心输了比赛要不会薄原彻那些偷拍照。
她伸手按住他肩膀,示意他淡定:“没事,找替场也无所谓,我应付得了。”
明莎莎只当她在嘴炮,翻翻白眼,挑衅道:“我没说过不能替场,你们要觉得不公平也去找人来啊!”
顿了顿,她又得意地补了句,“不过,我请的这位可是国际赛拿过冠军的高手,你们能不能请到比他还厉害的人,我就不知道咯!”
苏彦气得脸色铁青。
简直欺人太甚!
旁观了许久的贺鸣,这时终于掐灭了烟,从檐下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扯出痞气的笑,注视着秋名唯,眼底有看穿一切的精明:“秋小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是觉得输了比赛也无所谓,还是说……”
刻意拖长了尾音,他朝她走近一步,这才缓声道出后面那句,“你有自信能赢过职业冠军?”
秋名唯摘下墨镜,淡定接招:“这个…就得请贺先生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