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姚薇薇也很意外, 自己居然会在点心铺门口碰到陆帆，看这样子, 他应该是刚买了点心出来。
作为一名小白脸预备役人选，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原本没准备来这家店, 她或许还会有些自恋地怀疑陆帆是不是故意在这等她的。
上次试戏后, 陆帆就和晟维影片公司签好了合同。有一说一，他算是来试戏的人里长的最好看的一个了，人很安静，但也很温和，哪怕姚薇薇审美眼光高，也觉得陆帆看着挺舒服的。
“姚小姐。”陆帆有些腼腆地同姚薇薇打了个招呼。
姚薇薇点了点头：“今天你没有去剧组吗？”
陆帆和公司签约之后，课余时间基本上都被小张安排去上表演课了, 比起另一位签约的男演员李成河, 陆帆更上镜, 进步得也更快。
所以姚薇薇也给陆帆在《海上风月》里安排了一个戏份不多的配角锻炼一下演技。
因为戏份不多, 陆帆也还需要上课，所以他是没有一直跟组的，只会在有戏的时候才会过去。
“今天没有我的戏, 也没有表演课, 所以我抽空来这家店买些点心。”
面对姚薇薇大方直视着他的目光，陆帆有些局促，手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放。
姚薇薇看了眼陆帆手里的点心袋子, 发现只装了两块桂花糕和一块枣泥酥。
她有些好奇地问：“你饭量很小？只买这些就够了？”
陆帆捏紧了手里的袋子, 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上次姚小姐在剧组分的点心我后来带回了家, 娘和妹妹都说很好吃。昨天张经理给我们发了钱后，我就想着今天来给我娘她们买一些点心回去，只是没想到......这家的点心会如此昂贵。”
方记点心铺的老师傅以前是位御厨，那可是专门给皇帝做点心的，所以他们家打得招牌也是宫廷点心，虽然味道的确没的说，但价格也要比寻常点心铺子贵上许多倍。
可是姚薇薇不是一个会苛待自家演员的老板，虽然现在还没有赚到钱，但她给陆帆他们开的工资应该也不至于买不起几块糕点才对。
姚薇薇皱眉：“是小张给你们发的钱太少了？我记得......”
“不是的不是的，姚小姐，张经理他给我们开的钱已经很高了。”陆帆连忙解释，“只是我之前念书的学费是我们院长资助的，如今我既然赚钱了，就想着早点把钱还清。”
陆帆父亲早逝，是靠母亲卖卤水把他和妹妹养大的。虽然家境贫困，但他的运气还不错，有位经常买卤水的太太见陆帆总蹲在摊子旁一个人看书，便介绍他去了一间教会学校。
再后来考上大学后，资助陆帆的院长，也就是那位太太的丈夫。
陆帆性子比较腼腆，原本并没有想过当演员，可他父亲病故前，因为治病另借了不少钱。如果只是毕业留校当个老师，或去报馆找份记者的工作，至少要七八年才能把这些钱全部还清。
现在和晟维影业签了约，按他的估计，两年内就可以还完钱，这也是陆帆忍不住来晟维影业面试的原因。
姚薇薇了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即便已经买不起点心也仍要早点还恩情，她不禁有些怜爱陆帆了。
此时的姚薇薇已经脑补出了一个贫苦学生身处逆境仍不放弃，努力读书有朝一日被偶遇的富婆拯救，从此改变命运的剧本了。
很明显，她现在就是那个能够拯救贫苦少年的富婆！姚薇薇油然而生出一种使命感。
“虽然你今天没去剧组，不过我本就是要买齐了点心过去探班的，既然遇到了你，你便把自己的那份拿回去吧。”
说完便又拉着陆帆往点心铺子里走去。
而站在不远处，从头到尾都没有得到姚薇薇“突然发现自己”眼神的席辰，惯是云淡风轻的丹凤眼此时冒着火，死死地盯着姚薇薇放在那男学生胳膊上的手。
今日这个碍眼的男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他已经蹲了姚薇薇快半个月了，好不容易时机成熟准备上前“偶遇”了，却突然出来了这么一个程咬金抢到了自己前面，怎么能不气恼？
同样的手段，被人抢了先，效果便只能大打折扣了。
还有姚薇薇，虽然他们之间是已经被她单方面分手了，但如今分手才多久？如何这么快就能开始找其他男人？
他很熟悉姚薇薇刚刚看那男子的眼神，那正是她对对方满意的表现，虽然比不上当初遇到自己时外露，但也必是起了些兴趣的。
见姚薇薇拉着人进了点心铺，席辰顿了顿，还是跟在他们身后，也走了进去。
“你刚没有说，你娘和你妹妹最喜欢吃哪一样点心？”
刚一进门，席辰就听到了姚薇薇那银铃般清亮悦耳的声音，他抬头望去，正看到姚薇薇眉语目笑地看着对面的人。
席辰握了握拳，又想到书里说女子都不喜欢喜怒无常、斤斤计较、胡乱发作的男子，努力压下心里的不舒坦。
那边，听到姚薇薇询问的陆帆拘谨地回：“上次拿回家的她们都很喜欢，除了我买的这两样，茯苓糖饼和豌豆黄也都吃光了。”
姚薇薇点点头，让店铺的伙计把她买的每一样点心都单装了一份出来。
然后她将那袋子递给陆帆：“这份你拿回去吧。”
陆帆小声地出口婉拒：“可姚小姐，我今天不去剧组，怎么好再拿你的点心。”
“这有什么，我是老板，对你们好点也是应该的。”
觉得陆帆那小心翼翼手足无措的老实模样很是有趣，姚薇薇言笑晏晏地望着他，心想，看起来倒是一个很好拿捏的小白脸，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想法。
陆帆的生活很单纯，虽然长得白嫩好看，但平日里很少接触女生，此刻被姚薇薇这直白的目光盯得俊颊微红，却也感激于她善意的举动。
“谢谢姚小姐，可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姚小姐。”
以往接触过的异性家境都不错，因为良好的教养，他们待人接物也俱不会扭捏，姚薇薇还是第一次遇到像陆帆这样容易害羞的男生。
不过，她本就是想找个听话懂事、善良好拿捏的小白脸，不是吗？
想到这，姚薇薇对陆帆更满意了几分，含笑望着他道：“你如果也想报答我，不如......”
准备进一步发展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姚薇薇突然看到了陆帆身后的席辰。
姚薇薇：“？？？”
冤家路窄？这狗男人什么时候也喜欢吃他口中这种太甜腻的点心了？难道说是给别人买的？
王八蛋！以前让他去帮自己买个蛋糕都说他急着赶着去实验室研究仪表线路图，事后也从来不知道再买个蛋糕回来补救！这会儿居然学着上道了？
姚薇薇想到就生气，但理智告诉她，现在是刚相中的小白脸预备役和前任假小白脸真狗男人的历史性同框，绝对不能在和狗男人的相遇交锋中落败。
思索了三秒后，姚薇薇很快决定——
无视席辰。
“姚小姐？”
陆帆不知道姚薇薇为何话说一半突然愣住了。
经陆帆提醒，姚薇薇回过神，笑着看向他，声音亲切地道：“哦，陆帆，点心已经买完了，我们走吧？”
言罢，便和点头乖巧应下的陆帆一道，朝着门口走去。
席辰看着姚薇薇朝他走来，心情也随着她的逐渐走进慢慢有些紧张。
眼见她就要走到自己的面前，席辰薄唇微启，正准备自然而不突兀地打个招呼——
就看见姚薇薇居然头也不回地掠过了他，继续往门口走去。
边走还边笑着对她身边的小男生说：“对了陆帆，我刚刚是想说，等你下次去剧组的时候，能不能帮我买一份你们学校后门那家馄饨店的虾仁馄饨呀？”
“好的，没问题。”
“陆帆，你可真好。”
两人说着话，没几步就走出了点心铺的大门。
全程就像是根本没有看见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刻意准备好的笑容僵在脸上，下一秒，席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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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点心铺子，姚薇薇提出让司机送陆帆回家，陆帆一开始虽然怕耽搁她的事，却也没再过多推拒。
“姚小姐，你的心情很好？”
陆帆虽然性子有些温吞，但人却很敏感，也察觉到了自从姚薇薇出了点心铺后，心情就突然变好了。
姚薇薇的心情当然很好。
毕竟这分手的前任打照面，就是谁没现任谁尴尬。虽然她身边也还没有正式的现任，但她恰巧有一个预备役对象啊。
想到这，姚薇薇忍不住开口：“陆帆，今天在点心铺子遇见你，可实在是太幸运了。”
自己刚刚那番做作的表现，估计席辰那狗男人此刻一定气死了！
陆帆听到她的话脸有些热，握紧了手里的点心袋子，低声回：“我能遇到姚小姐，也很幸运。”
姚小姐她美丽大方，出身高贵，人很亲切，心地也十分善良，还特意为自己多买了一份点心。今天能够遇到姚小姐，确实是件幸运的事。
看到陆帆这腼腆的模样，姚薇薇这才想起来刚刚心里打算的事。
原本准备询问的话都已经准备说出口了，可被席辰的出现这么一打岔，姚薇薇心底的那股小火苗突然就弱了一些。
算了，有席辰这么个前车之鉴，自己还是先和陆帆再多接触接触吧。
毕竟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虽然姚薇薇只是想先养个小白脸，觉得对方合适的话再招赘，但她也不是随便的人，陆帆要是真答应说愿意让自己养着，那也是要对人家负责的。
当然，要是陆帆到时候说不愿意，姚薇薇也不会去当那种霸王硬上弓辣手摧草的采草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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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主动出击就遭遇了滑铁卢的席辰，从南京路离开后，再次去找了肖清越。
“哈哈哈哈，你刚刚这描述就是说，姚小姐她直接把你当成了空气？”
肖清越捧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着实是没想到，席辰居然连着吃了三四次瘪。
而且这位姚小姐还一次比一次过分，这次直接将好友当作了空气，还当面与其他男子谈笑。
席辰心情本来就不好，被肖清越这厮一通嘲笑，脸变得更黑了。
“肖清越。”
他的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见席辰面色沉沉，肖清越轻咳一声止住了笑：“哎，我说你啊，别的事情上聪明得很，总是把别人耍的团团转，怎么到了姚小姐这里就降智商了呢？”
“你什么意思？”席辰皱眉看他。
虽然觉得肖清越说自己在姚薇薇面前降了智商的话有些刺耳，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姚薇薇现在就是铁了心要同自己划清界限，而他却完全不知该如何化解。
肖清越见席辰还不明白，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什么意思？我问你，你以前可曾帮姚小姐买过什么东西？”
席辰回到：“她家境殷实，喜欢的东西，一般都会自己去买。”
肖清越嘴角一抽：“那姚小姐可曾让你帮她买过什么东西？”
席辰稍作沉思，然后才开口道：“是有那么一次，她特别想吃一家十几公里外蛋糕店的芝士蛋糕，还撒了娇让我去买。”
“那你去了吗？”
席辰摇摇头：“那天我正暗中忙着同那位英国军火商交涉，根本抽不出时间跑那么远。”
肖清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问：“那你事后可有再去帮她买回来？”
虽然是问句，但肖清越对答案不抱幻想，已经无奈地扶了扶额。
果然，席辰继续摇头：“没有，她没再提过这事了。”
“那不就破案了，今日姚小姐那话，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你，她已经有了其他人帮她买东西，不再需要你这个完全支使不动的男朋友了。”
“所以我该如何？”
肖清越拍拍他的肩膀：“你该如何，这个问题，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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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姚薇薇心情好，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忙着张罗公司的事，已经很久没有逛街购物了，便让小刘载了她出门，去了鸿翔百货。
“姚小姐，这件裙装穿在您身上，实在是明艳照人。”
服装店的店员站在姚薇薇身后，冲着镜子里的她恭维到。
这是件改良的旗袍，裙摆开叉处加高了些，腰间贴身收着，显得整个人高挑腿长。面料上镶缀着深蓝色的闪钻，若有似无的性感中透露着高贵和典雅。
姚薇薇微微侧身，左右看看，点头回到：“嗯，的确是还不错。”
店员保持着稍作俯身的姿态，态度热情地笑着：“这是我们店这一季的限量的新款，全华国的门店里加起来也没有几件，我们店里也就只有这一件。”
姚薇薇虽然回国没多久，但已经来这家店买过几回衣服了。姚薇薇是个大手笔的顾客，许是前几次的购物经历让店员对她有了些了解，知道她最不喜欢同人撞衫，这才特意推荐了这件限量款。
“好的，给我包——”
话没说完，突然被人打断。
“哟，这不是姚大小姐吗？可真是好久不见了。”
姚薇薇转头，看见了周娉婷和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女子相偕走进了服装店，而说话的，正是那位年轻女子。
想了想，对方好像是叫......赵什么来着？家里也是做生意的，早年还不错，只是后来便跟姚家拉开了距离。
至于她的名字，姚薇薇轻撇下眉，嗯......实在想不起来。
总之是个从以前起就看不惯她的女人，她懒得搭理，视线轻轻略过，继续跟身边的店员说：“帮我包起来吧。”
赵思晴被姚薇薇忽视了个彻底，脸色微变，对那店员说到：“等等，这件衣服我要了。”
“赵小姐，真抱歉，这件衣服只有一件，已经被姚小姐定下了，不如您再看看别的？”
店员在心里叫苦不迭，觉得实在倒霉，同一时间遇上了两位姑奶奶。
谁知赵雨晴听到店员的话却更来劲了，轻哼一声：“我出双倍。”
“我出四倍。”
姚薇薇声音轻飘地睨了对方一眼。
赵雨晴被姚薇薇这态度刺激，立马又道：“那我出十倍！”
严格意义上说，赵家算是姚家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并且一直到七八年前，在商场上都还是能和姚家一较高下的。
那时赵记公司底下的酒厂和香烟厂，在整个华国市场上的份额一直很高，姚家在这两样最赚钱的生意上，顶多只能和赵家打个四六开，而且占了六成的还是赵家。
只是后来姚广胜靠着自己的门路另辟蹊径，逐步拓展了外销，很多产品在国外打出了名头后，又顺势出口转内销，彻底红火了起来。
于是赵家很多家子公司的市场份额都逐步开始萎缩，彻底失去了和姚家竞争的实力。
所以说，不管是在明面上的家族恩怨，还是在私底下的宴请往来，身为赵家小姐的赵雨晴，都是和姚薇薇不对付的。
以前姚薇薇出了国好几年碰不到，这会儿再遇见，赵雨晴怎么也不愿在姚薇薇面前落了下成。
听到对方说要出十倍的价格买自己身上的这件裙子，姚薇薇眸光一闪，扬了扬眉。
她眉眼含笑地看向一旁的店员：“既然这位赵小姐愿意出十倍，那我便成人之美，让给她吧。我记得你刚说还有另一款限量的新品，等会儿给这位赵小姐结完账，便拿过来给我瞧瞧吧。”
见姚薇薇主动让了一步，店员如释重负，也有些感激，连忙道：“好的，姚小姐，您稍等我片刻。”
随后姚薇薇走到试衣间换下了那件旗袍，出来后交到了店员手里。
店员将衣服仔细打包好，然后对赵雨晴说：“赵小姐，一共是两千块大洋。”
“什么？你说多少？”赵雨晴以为自己听错了。
店员面不改色：“两千块大洋。”
“一件衣服怎么会这么贵？你当我傻吗？”
“赵小姐，这件衣服是我们店的奢华限量款，上面镶嵌的是货真价实的蓝宝石和进口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原本的价格是三百五十八块，十倍就是三千五百八十块，因为您是我们店的老客户，我便做主给您打了个折，只需要两千块。”
店员把价格解释地清清楚楚，赵雨晴脸色不太好看，却也不愿意当着姚薇薇的面露怯。
她看向身边的周娉婷，小声道：“娉婷，我没有带那么多现金，你那里可还有500？”
赵雨晴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没有带那么多钱，一般来说一件上好的手工礼服也只要一百左右，每回出门购物，赵雨晴顶多也就拿一千多块大洋罢了。
“抱歉啊雨晴，我今天本没想买东西，出门时就没带那么多钱。”
别说是没带，就算是带了，周娉婷这会儿也有点舍不得借给赵雨晴，更不敢当着姚薇薇的面借钱。
最近她每次碰到席辰他都沉着脸，没过多久席世涛就找了她说，她年纪不小了，再待在家里对她名声不好，准备把她嫁出去。
然后席世涛又委婉地找借口收了她的管家权，对现在的周娉婷来说，五百块大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她这么一个身份，若是一直在席家还好，嫁到外面的话，能嫁给什么好人家？周娉婷不想离开席家，只能给尚在北平读书的二少爷席裕寄去了一封信。
虽然她和席辰相处地很少，可跟席裕却是实打实地相识多年，关系融洽。而且周娉婷能感觉到席裕对她是不一样的，只是以前她一心想要嫁给席辰，想要当未来的司令夫人，便不愿回应席裕的心意。
姚薇薇坐在店里的沙发上，喝着店员刚端过来的茶，看着赵雨晴和周娉婷在那窃窃私语。
她笑了笑道：“怎么，赵小姐没带那么多钱？需不需要我先帮你付了？无妨，回头我再让家里的佣人上赵家去取钱就成。”
“不必了，我让司机回家去取便是。”赵雨晴咬了咬牙。
她现在怀疑姚薇薇方才就是故意激她争这件裙子，想要看她的笑话。要是真让姚家的佣人上了门，那简直是狠狠地打了赵家的脸。
赵家的司机被打发了回去取钱，赵雨晴和周娉婷便只能待在这家店里继续等待。
不仅如此，还要看着姚薇薇继续心情愉悦，花枝招展地试其他衣服。
没错，姚薇薇就是故意当着赵雨晴和周娉婷的面这般张扬的。
因为长得貌美如花、父亲家财万贯、又是独生女，从小到大，姚薇薇都是人群中最受人瞩目的那个，还没有哪个想找她事儿的女人能在她的面前讨了好。
赵雨晴这会儿越生气，姚薇薇就越开心，连带着看镜子里的衣服都顺眼了几分。
反观此时坐在沙发上的赵雨晴，虽然面上假模假式，心里却几乎气了个半死，根本不愿看姚薇薇这幅得意的模样。
等到姚薇薇语气轻快地吩咐店员把第十件衣服包起来的时候，赵雨晴终于忍不住了。
她找到了个话题开始发难：“姚薇薇，我上次好像听说，你在国外的时候找了个男朋友。怎么，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眼高于顶的姚大小姐瞧上？”
姚薇薇在国外交了个男朋友，对方还是个一贫如洗的官费留学生的消息，赵雨晴是听同去英国留学回来的钱家少爷提起来的。
钱家也是从商的，只是比不上赵家，更是和姚家有着云泥之别。
但钱家的那位小少爷却被家里宠坏了，见姚薇薇如此貌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就想要追人，各种烂俗的招式都使了，结果依旧没追到。
原因无他，这位钱少爷长得实在太丑了，姚薇薇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怕伤了自己的眼睛。
后来这位钱少爷听说姚薇薇找了一个小白脸，还是个领着政府资助官费留学的穷学生，居然还跟人痛斥姚薇薇以貌取人太过肤浅，结果就不知怎地被人撵回了国。
因为这位钱少爷比姚薇薇早回国了两年，赵雨晴当时听过后还曾默默嘲笑了一通，可毕竟过了两年，几乎也快把这一茬给忘了，这会儿才突然想起来。
哼，也就姚薇薇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才会去养个小白脸在身边，就算是对方有几分姿色，可终究是个拿不出手的男人。
姚薇薇听到赵雨晴的话，第一时间想的是，自己和席辰的事居然还是传了出去，但后面才琢磨出味来，合着这位赵小姐，根本就不知道席辰的身份？
她不想再跟席辰扯上瓜葛，可又觉得赵雨晴迟早会从周娉婷口中得知席辰是她前男友的事情。
就在姚薇薇考虑要如何回复赵雨晴时，一道低沉冷漠的男声突然在背后响起——
“她看上的是我这样的男人，如何，你有意见？”
姚薇薇转头，有些惊讶地望向席辰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他不知是刚去了哪里，今天这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有些正式，风姿绰约地站在店中央，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可姚薇薇这会儿心想的却是：席辰这狗男人最近怎么总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好像阴魂不散一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孽缘？
而那边的赵雨晴，愣愣地看着几个月前席家宴会上曾见过的席大少爷，又仔细回味了他刚刚的话，然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身边的周娉婷。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钱少爷喝醉后口中说出的姚薇薇那一贫如洗的小白脸男朋友，怎么会突然变成席辰呢？
而旁边一直知道这位“穷学生”身份的周娉婷，这会儿的面色也不好看，其实她刚才是想去捂赵雨晴的嘴的，只是实在没能来得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