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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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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停留的时间太长, 也有可能是最近几天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哪里受了凉,总之, 江遂光荣的感冒了。

症状不明显, 就是偶尔打几个喷嚏, 脑袋还有些昏沉。

江遂最近都是住在自己家里, 白日办公的时候,他又不喜欢别人在旁边待着,因此,近身伺候的宫女一直没发现异样。

江六和江追倒是发现了, 正好又到了江二过来给他诊脉的时间,江遂让他给自己开了一副药,喝了两回,感觉好一些了, 然后就没再碰那些黑漆漆的药汁。

之前天天喝不同的汤药给江遂留下了心理阴影,现在他打心眼里讨厌这些气味难闻的东西, 如果不是特别必要,他才不愿意和这些汤药打交道。

江六劝过他,然而江遂在这方面极其固执, 他劝不动, 只好去找江追, 然而江追听了以后,神情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他用毛笔蘸了一点墨汁, 一边书写,一边淡淡的说道:“既然兄长不想喝,就不要再给他喝了。”

江六:“那王爷的身体……”

江追行云流水的写完一行字, 稍稍顿笔以后,他撩起眼皮,“小病而已,兄长自己都不在意,我去了又能说什么,停药也好,等小病变成大病,他就该长记性了。”

说到这,江追抬起头,望向已经目瞪口呆的江六,他微微一笑,“放心,府中人参灵芝不计其数,哪怕兄长将它们当做萝卜啃,也够啃上三五十年的。”

江六维持着震惊的表情,在心里默默把这句话翻译了一下。

也就是说,不管江遂怎么作,他都能把江遂的命吊回来……

江六看着脸上带笑的江追,总有一种他其实很期待江遂病情恶化,然后往他嘴里灌更苦的汤药的错觉。

恐怕,这不是错觉。望着明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好画面、而笑得更加矜贵的江追,江六莫名打了个寒颤。

*

江遂哪知道自家弟弟在想什么,他是真没把这点小病放在心上,目前他最关心的是明天的殿试。

他用了一点摄政王的特权,提前看到了通过会试的名单,名单上左知秋赫然在列,而且名列前茅,到时候就是他们之间的第二次见面了,江遂想给左知秋留下一个好印象,同时,他想看看,左知秋认出卫峋和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江遂起了一个大早,精神奕奕的坐在金銮殿下面,等待贡生入场。

殿试和平时上朝不太一样,大臣分列两侧,中间则是留给贡生的位置,为了一视同仁,也为了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更好,江遂命人把自己的座位搬了下来,正好就在左相前边。

江遂这么做的时候没想太多,直到殿试开始,他坐在第一个,而老态龙钟的左相站在他后面,仿佛他的跟班,他才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

但这丝不好意思在左知秋进来以后,就飞快的消失了,他坐直了身子,面带微笑,目光温和的扫过在场所有贡生,左知秋安静的站在第一排,没有抬头。

江遂隐隐的兴奋起来,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

左相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实在不明白这种场合有什么值得摄政王兴奋的。

难道贡生里有摄政王的人?

这么一想,左相更加打起精神,在心里判断着哪一个像是摄政王的门生。

贡生进来前,宫里有人给他们教过规矩,不能直视天颜、不能随意乱看,因此左知秋始终没抬起过眼睛,他是第三个,很快就被卫峋点到了名字,而念完他的名字以后,卫峋也顿了一下。

居然真的有他……

啪的一声,合上卷子,卫峋脸冷了几分,但他还记得这是什么场合,没有过分刁难左知秋,只是问了一个在他问题名单中最难的问题。

左知秋是才子,自然答得出来,只是在作答的时候,他总觉得陛下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耳熟,然而仔细想的话,他又想不起来是从哪听过了。

飞快的把自己的见解说完,左知秋继续跪在地上,卫峋等了几秒,才轻哼一声:“还算有自己的见地。”

按卫峋的性格,这就相当于是很满意左知秋的作答了,然而左知秋并没有感到高兴,因为刚才卫峋哼了一声,而他立刻就从这个哼声里想起一个人来。

年龄好像对得上……

不、不会吧?!

这下左知秋就是想淡定也淡定不了了,听到卫峋让他起来,他连忙站起,顺便利用站起的机会,往旁边看了一眼。

这其实是他的本能反应,人在慌乱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寻求周围人的帮助,然而这么一看,他又看见了一个熟人。

乞巧节相遇的豪门贵胄江兄,正坐在左列大臣的首位,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左知秋:“……”

我凉了。

左知秋这次隐姓埋名的回到京城,是为了洗去骂名、复兴家族,京城大小人物全都被他打听了一个遍,作为大人物中的大人物,连摄政王祖上是干什么的,他都打听出来了。

自然也就知道,摄政王没有会走路、还穿的比他更气派的弟弟。

所有细节都对上了,上面的那个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他和皇帝竟然这么早就相遇过了,这个放在以前可以让他狂喜的消息,如今却让他欲哭无泪。

因为太明显了,卫峋就差把“我不喜欢你”五个字贴在脑门上了!

左知秋原本觉得状元之位唾手可得,而现在看来,能保住前三甲就不容易了,假如陛下是个小心眼的人,搞不好他还会排到几十开外。

左知秋心情如同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而江遂终于看到了左知秋变脸的瞬间,他一脸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撑着头,继续听下一个人的作答。

大概是之前兴奋过头了,现在平静下来以后,江遂才发现,自己额角一抽一抽的疼,而今天天气明明很好,他却觉得手脚发冷。

久病成良医,如今简单的把脉他也会了,虽然把不出来究竟病灶在哪,但脉象紊乱,他还是能把出来的。

上午的殿试至少还要持续一个多时辰,等过了中午,下午又是一场,江遂默默估计了一下,觉得自己还能撑到上午这场结束,于是,他什么都没说,就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慢慢捱着。

后面的贡生说了什么,卫峋又问了什么,江遂一律记不清了,他只记得秦望山悄悄的从上面走下来,问了他几个问题,然后他就被秦望山请了起来。

这一切进行的无声无息,摄政王突然离场,大家注意到了,却不会多想,毕竟殿试么——不是说它无聊,而是真的很无聊。

……

真正能牵动所有人神经的,是摄政王离开以后,陛下的耐心立刻一落千丈,在龙椅上多坐了一刻钟,他实在坐不下去了,提前宣告上午场结束,至于下午场,提前一个时辰,用来补足上午场。

贡生们有序退场,皇上已经走了,剩下的大臣自然也要离开,御史大夫周公正比别人慢了一拍,等他准备走的时候,殿内几乎都没人了,发现左相还站在原地,他好心的过去,提醒了一句,“齐大人,走了。”

左相回神,他愣愣的看过去,发现周大人正在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呵呵一笑,“好,就来。”

*

说来也怪,听殿试的时候昏昏欲睡,回到文华殿,江遂反而精神了。

宫女心疼的拿着一条浸过井水的帕子给他擦额头,语气无比自责:“都是奴婢的错,要是奴婢能细心一些,王爷就不会生病了。”

江遂刚要张口解释,另一个声音比他更快。

“观脉象,王爷已经病了好几天,怕是王爷不想让人知晓,这些天一直瞒着,所以,姑娘不必自责。”

宫女愣了一下,立刻扭头看向江遂,原本楚楚可怜的大眼睛,如今装满了谴责。

江遂:“……”

自知理亏,他干笑一声,然后望向坐在他床边的男人,“沈御医真是华佗再世,连这个都诊的出来。”

沈济今把东西收进药箱,笑纳了这句绵里藏针的褒奖,“王爷谬赞,沈某身为医者,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走到一边,把开的药方写出来,递给一边的医童,想起江遂不爱吃药的臭毛病,他叮嘱了一句,“所有药材分成两份,煮成两碗,早中晚各一次,明日我再来看看情况,若不见好,还要再加量。”

江遂听着,瞪大了眼睛,“等等,一天六碗药?”

沈济今听到他的问题,转过头,慈祥道:“王爷聪慧。”

江遂一噎,沈济今的语气跟哄小孩一样,别以为这么说他就听不出里面的嘲讽之意了。

“同样的药材为什么要分两次煮?”

沈济今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施施然的站起,神情不变道:“这张药方里加了很多刺激脾胃的药材,若是一次性全部喝进去,对身体不好,分两次煮,可以弱化副作用,事半功倍。”

江遂:“……”

别扯了!哪里有事半功倍,明明是浪费柴火浪费水!仗着自己学过几天医术就瞎说八道,他也是看过医书的人,沈济今这么做,除了让他多喝一大碗难喝的水以外,和单煮一次没有任何区别!

江遂气的想要下床,和沈济今好好理论一番,恰好在这时候,卫峋走了进来,看到皇帝,沈济今自然而然的想要跪下,卫峋却对他摆了摆手,沈济今装作不经意的抬头,望了一眼如今皇帝的表情,心里有数之后,他微微低下头,顺应着卫峋的旨意,脚步加快的向外走去。

江遂眼看着他离开,内心更加气愤,他指着沈济今已经消失的背影,对卫峋说:“你怎么让他走了,你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吗?”

卫峋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一天六碗药,朕在外面就听到了。”

“……那你还让他走?!”

六碗药。

六碗。

六碗啊!!!

江遂不怕疼不怕苦,偏偏就受不了喝药,沈济今绝对是故意的,然而卫峋不管,那他也没办法了,郁闷的躺回到床上,卫峋坐在他身边,给他掖好了被角,然后用手背测了测江遂额头的温度。

江遂的注意力全在药上,根本没察觉他做了什么。

他还在心里想着,书里评论的用词太精辟了,沈济今就是一个长在他雷点上的男人,每次他出现,准没好事!

摄政王并不懂雷点真正的意思,他以为这个词约等于不喜欢,那没错,沈济今就是他的雷点。

其实沈济今是个很厉害的大夫,他从小就在太医院,老皇帝还在的时候,他是一个医童,如今他已经是御医了,卫峋对他颇为信任,如果自己和江遂有什么头疼脑热,都是叫沈济今来诊脉。

江遂独自生了半天的闷气,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很久没人说话的时候,整个房间就剩下他和卫峋两个人了。

江遂愣愣的抬头,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卫峋从进来开始,就一直是这个表情,即面无表情。

江遂:“……”

卫峋好像很不高兴,怎么,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卫峋:朕为什么不高兴,你心里还是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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