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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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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遂刚睡醒没多久, 他坐在圆凳上,一面看着宫女给自己倒茶,一面放空神情, 慢慢的醒神。

卫峋到了门外, 却没第一时间进去, 停下脚步,思索了片刻,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然后才踏步走了进去。

秦望山看到他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却也不敢说什么, 低头快步跟了进去。

上了年纪的男人喜欢背手信步,但是卫峋没有这种习惯,觉得奇怪, 江遂就抬头看了一眼。

此刻卫峋的脸色微沉, 和他入睡前看到的完全相反, 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但还没到让人觉得自己会被迁怒的地步。

宫女拿着茶壶,福了福身子,她下意识的看向卫峋身后的秦望山, 想从他这里得到点情报,却只见到秦望山对自己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这是要她别插手的意思, 宫女心领神会, 马上低下头, 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察觉到, 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卫峋却制止了她, “朕来, 你下去吧。”

说完,他用左手拿过宫女手里的茶壶,然而握上茶壶的把手时,他的手腕抖了一下,茶壶虽然没摔,但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快速倒完,卫峋把茶壶放到一边,然后坐在江遂身边,他扯了扯嘴角,神色看起来很正常,“今天太傅醒的比平时早。”

江遂没搭理他,眼睛一个劲盯着被他半握起来的左手,“你的手怎么了?”

听到这个问题,卫峋还没说话,秦望山先在心里叹了一声。

有时候他真的很同情摄政王。

当然,更同情每天都走在知道的太多悬崖边缘的自己。

……

卫峋卖惨成功,他装出一副不想让江遂知道的模样,伸出了自己受伤的左手,手心上赫然有一道伤痕,只是伤痕不大,恐怕都没有半寸长,因为染了血迹,所以看起来触目惊心,实际上伤口都已经凝固了,血都不流了。

江遂拧起眉头,抓住他手掌的边缘,仔细看了看,发现已经没有涂药的必要以后,他才收回了叫御医过来的想法,松开他的手,江遂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不等卫峋回答,江遂突然直起腰,“你又去练那些乱七八糟的武功了?”

卫峋:“……”

“没有,这是不小心划伤的。”

江遂不太信,皇宫是全京城最安全的地方,武英殿又是全皇宫最安全的地方,殿内值守的人员就有几十人,要不是卫峋自己做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会不小心受伤。

江遂的情绪太明显了,就差把“我不信”三个字写在脸上了,卫峋无奈,“真的没有,是刚刚,朕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论,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捏碎了一个茶盏。”

卫峋天生力气大,之前练武的时候,不知道破坏了多少东西,身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卫峋不像其他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搞得江遂经常自贴腰包,帮他填补账目的空缺。

听到他的回答,江遂一瞬间想起了被装修账目支配的日子,额角一痛,他心有戚戚的问:“到底怎么了?”

卫峋将左相说的那些话,又挑挑拣拣的向江遂说了一遍,重点强调长公主的居心不良,放大她的张狂、弱化她的本意,卫峋是天生的演讲家,听他说完以后,连一边旁听的宫女都义愤填膺了起来。

好一个长公主,这些年都被她骗了,还以为她真的那么大义凛然呢,私底下居然是这个样子!

身为当事人,江遂倒是没有这么多想法,甚至,他对这件事几乎没有想法。

卫峋说了半天,一抬眼,却发现他在发呆,默了默,卫峋伸出手,在江遂眼前晃了晃,“阿遂,想什么呢。”

“……没什么,”江遂定了定神,“所以,你拒绝了?”

卫峋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朕答应了,君无戏言,以后她就是想反悔,也没机会了。”

能把卫峋气的捏碎一个茶杯,这句话肯定不会是它本身的意思,江遂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她是长公主,酿善是你表妹,你要是对她们两个不好,天下百姓会认为你苛待手足。”

“朕心中有数,”卫峋不以为然道,“阿遂只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就可以了,一切都交给朕。”

江遂就是这么想的,以他的身份,本来就不好和长公主有过多的牵扯,现在卫峋主动提出把一切包揽过去,他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还是想劝慰几句,“长公主爱女心切,酿善县主到了出嫁的年纪,她心里着急,自然就口不择言了。我不在意她说的那些话,其实仔细想一想,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就算冠上了亲王的名号,他也不姓卫。他和其他大臣一样,都是皇帝的臣子,是皇帝的忠臣良将,他对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清楚,所以长公主的话激不起他心中的浪花,更何况,他总觉得卫峋的转述有夸大的成分。

这番话一共转了两个人,过了三道口,谁知道最初的版本是什么样,哪怕长公主真的像卫峋说的那样,口蜜腹剑、两面三刀,他也不会生出别的情绪来。

毕竟,他从不在乎别人嘴里的评价。

江遂一脸坦坦荡荡,几乎就是阳光正直好青年的代表人物,卫峋却费解的看着他,恨不能掀开他的头盖骨,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

“她这么说你,你都不生气吗?”

“这世上,是不是没有能让你生气的事?”

这两个问题,卫峋是发自内心的不明白,好像从他遇见江遂开始,他就没见过江遂发脾气,喜怒哀乐,这四个字似乎跟他绝缘,他所有情绪都是淡淡的,淡淡的开心、淡淡的伤心,如果真要说的话,恐怕只有几个月前的那次祭祀,是他见过江遂情绪最外露的时候。

可那时候的他低着头,卫峋没看见江遂是什么神情,也就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样的心迹。

听到卫峋的问题,江遂笑了笑,“我当然也会生气,而且,我生气的时候,样子很不好看。”

卫峋瞥了他一眼,不信他的话,“是吗?你怎么知道,你又看不到。”

“看得到。”江遂回答。

卫峋诧异的看着他。

江遂继续笑笑,“从别人的脸上,就看得到。”

当初被侍卫按在地上,反扭着胳膊的时候,他第一次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三个侍卫居然按不住他,他疯了一样的想要冲向那个把他一辈子当做笑话看的人,恨不得扭断他的脖子,掏出他的五脏六腑,狠狠的踩烂,可现实是,他很快就被更多的侍卫按倒在地上。

他们撬开他的嘴,强硬的把药塞到他喉咙里,这期间,他一直睁着眼,看到那个原本被他吓得瞬间失色的男人,又洋洋得意了起来,明明他们之中,那个男人才是将死之人,可他却保持着一副赢家的嘴脸。

因为在他看来,他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还能捆绑住一个原本拥有光明未来的人,这是本事。

他虽然被人们骂了一辈子的昏君,可他就有这样的本事。

他是昏君又如何,昏君也是君,也是这天下的主宰,再有才华、再厉害的人,到了他手里,照样都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江遂还能继续活着,已经是他天恩浩荡了。

……

卫峋想问更多,但是江遂开始赶人了,公务繁忙,他们两个不能同时偷懒,不然整个朝堂都要瘫痪。

卫峋走了以后,江遂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让御医去看看,伤口虽小,但万一恶化,那可就出大事了。

沈济今过去一年都没这几天这么忙,马不停蹄的从太医院赶到武英殿,没过多久,又被皇上赶去了文华殿,可喜可贺,摄政王的风寒总算是过去了,一病好几天的人是摄政王,可最累的人居然是他沈济今。

不仅要承担来自皇上的压力,还要承担各方各面无孔不入的打听,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太医院就没这么热闹过。

尤其鸿胪寺的何大人,还有户部的鲍大人,这俩人是一天来一趟,有时候还一起来,搞得他的医童都和这俩人混熟了。

好在这种日子已经结束了,他的清净日子马上就要回来了。

难得,沈济今和江遂的想法同步了,江遂也很高兴自己的病终于好了。以前他天天盼放假,可真的彻底放假好几天之后,他竟然可耻的怀念起上朝的日子,无所事事的感觉也不好受,看来人还是该忙一点。

江遂向卫峋申请回去上朝,卫峋却没答应,他还想再让江遂多休息几天,将身体的情况稳定下来。

如今朝中也没什么大事了,殿试早就结束,名单也派发了出去。不知道是卫峋胸襟广阔,还是爱情的魔力终于显现,卫峋没有打压左知秋,十分正直的把状元之位给了他。左知秋感激涕零,在心里把卫峋夸成了花,公私分明、芒寒色正,真是一个好皇帝啊!

殊不知,他心里的好皇帝正在思考,究竟该把他派到哪个沙漠里去建设新绿洲。

……

宿日的使臣终于到了,原定的计划是摄政王亲自带领队伍,在皇城门口迎接宿日二皇子,但是计划遇上了变化,于是,病刚好的摄政王被皇帝按在宫里,诚王带人,把二皇子等人迎进了皇宫。

诚王其实身上也带伤,前几天他上山打猎,不小心摔下了马,万幸,只摔断了胳膊,好好养着,应该没事。走个过场,示意他们十分重视宿日的使者,都派出了一个亲王来迎接,诚王就回去了,剩下的工作,都由鸿胪寺进行。

具体来讲,应该是由何云州进行。

当初出使的人就是何云州,他和二皇子早就认识了,而且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宿日的规矩没有卫朝这边那么死板,二皇子到了皇宫里,也照样有说有笑。

何云州领着他去武英殿,刚到这里,二皇子需要来拜见皇帝,只是这一次的拜见并不正式,等到晚上的晚宴,才是正经的使臣拜见。

宿日的二皇子身量十分高大,五官比卫朝人更加立体,肤色也深了很多,如果放在现代社会,这就是标准的外国猛男长相,然而在几乎没见过外国人的卫朝年代,二皇子一路上吓到了不少宫女。

在他们国家,二皇子向来都是美女趋之若鹜的美男子,到了卫朝竟然是这种待遇,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觉有点尴尬,好在进了武英殿,这里的宫女侍卫比外面更有规矩,他们就算惊讶,也不会将情绪写在脸上。

同时,正对着他们的大门里,刚好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纯白的窄腰长袍,可能是他怕冷,身上还披了一件绣有金纹的披风,在身后宫女的看顾下,他慢条斯理的往下走,刚踏上最高的那级台阶,他突然停了下来,望向下面的众人。

俊秀的脸庞,清雅的气质,还有如水温柔的目光,每一样,都长在二皇子的审美上。

那个美人完全没被他吓到,甚至,还对他笑了一笑。

看着他弯起的眉眼,二皇子不禁捂住心脏。

妈妈,我的爱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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