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005
闻砚看闻丛言爽不爽，不关南叶什么事，反正南叶挺爽的。
想当年他会出国，还不是因为那时候闻丛言也在国外。
没错，南叶暗恋闻丛言很久了。
他高中时第一次去闻家参加闻砚的生日会，就对当时只打了一个照面的闻丛言一见钟情。
准确地说，当时他们班里好几个女生都对着闻丛言的背影脸红了。
那会儿闻丛言正在读大学，大他们五岁。
高大颀长的男生还带着一丝青涩，但已经可见一种难以言喻的成熟俊美，跟还像一个小孩似的闻砚完全不同，轻易地就能吸走所有的目光。
可惜闻砚跟闻丛言不对付，从小到大就把闻丛言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因此他对闻丛言当然没好脸色。
而闻丛言也没给他们什么眼神，当时直接无视着就走了，所以他们当时真的几乎算是只看到了闻丛言的一个人影，连话都没搭上。
可南叶自此就心心念念上了啊，后来只要闻砚把他叫去闻家，他都会怀揣着那点不可告人的心思过去，可惜就没见过闻丛言几次。
闻砚为什么会这么讨厌闻丛言，南叶也知道一点。
一切起因都是闻砚他爸，闻家老四。
闻砚他爸年轻时曾经为了钱的事情跟闻老先生闹翻过，尤其跟闻家最厉害的老三一家——闻丛言一家闹得最厉害。
事后这么多年过去，虽然闻聿他们有意修复整个家族的关系，可惜两边都不太买账。
闻砚他爸其实已经知道错了——没本事做经营，又把老爷子气坏了得不到关照，他的事业失败透顶，早就回来腆着脸讨好老爷子和闻丛言他们。
可惜老爷子早已心冷，无动于衷，如今已经当起家来的闻丛言……也始终保持着过去一贯的无视态度。
而闻砚他爸一个劲想讨好闻丛言，闻砚自己却越看闻丛言越不爽，越恼火。
原因嘛，代入一下就能体会了。
当然，这些反正都不关南叶的事。
他得不到男神的人，能近距离多看一眼也是好的！他今天无意中知道闻砚有这样一顿聚餐，可是缠了好久才缠着来了的！
瞅准机会坐在了闻丛言身边的南叶整个人都是飘飘然——这几乎是他最近一周来最爽的一件事了！
眼见南叶坐到闻丛言身边去了，闻砚也是一噎，不高兴道：“你坐这么过去干什么？”
南叶僵了僵，回过头来，尴尬道：“啊，那、那我应该坐哪里？”一副很局促的样子。
闻砚：我身边这么大个位子看不到呢？！
闻聿立刻打圆场：“闻砚你也坐过去吧，坐门口影响上菜！”
闻砚：“？？？”
刚好闻家大哥也来了，闻聿就让大家点菜。
南叶翻着菜单，转头看向身边的闻丛言。
男人垂眸看着手机，仅仅是一张侧脸都让南叶如痴如醉。
这个人比记忆中成熟多了，内敛又沉稳，那张脸比南叶见过的所有娱乐圈的男艺人都要好看。
哎，要不是闻丛言一眼看去就那么禁欲直男，对娱乐圈小艺人，特别是对男性艺人明显没什么兴趣，不然南叶倒是不介意主动爬下床，气啊！
南叶一边在脑袋里YY着，一边柔柔道：“丛言哥想吃什么？”
闻丛言淡淡道：“你们决定就好。”
南叶：“扇贝吃吗？”
闻砚不爽嚷嚷：“我不吃！”
闻聿：“丛言吃的吃的。”
南叶：“好的，那就点份扇贝吧二哥！”
闻砚：“？？？？”
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
闻砚凑到南叶耳边，小声逼逼：“不是说想见见我家里人才跟着来的吗？”
难道不是小情人想见家长定关系的小心思吗，所以难道重点不是他吗不是吗不是吗不是吗！
南叶红了红耳朵，嗔怪地看他一眼，勾唇道：“当然是啦。”
闻砚盯着他，噘着嘴。
南叶微笑道：“阿砚你不是很喜欢吃拍黄瓜吗，给你点上了。”
闻砚：“？？？？”
身边叽叽喳喳，闻丛言看着手机，心思已经飘出了窗户。
他眉头紧锁。
突然觉得这时候自己还是不该坐在这里，而是该坐在车上。
*
今天的随机任务刷得有点不顺利，许音顺着什锦路来回跑了一次，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都还没刷出任务来。
他终于停下脚步，喘着气在脑内对018说：“今天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刷随机任务了？”
018：“也许哦，只能在一条街上刷出随机任务本来就很不合理！”
许音觉得也对，穿越这种事虽然玄学，但是只能在一条街上刷出随机任务这种事还是玄学得有点过分了。
他走到一个自动贩卖机前。
一个男生刚弯腰从底下拿出一瓶可乐来，回头一看到许音，愣了愣。
许音对他笑了笑，等他让开后上前一步扫码。
男生红着脸又瞧了许音一眼，抱着可乐跑开了。
018：“……”
018：“骚气！太骚气了！！你tm是扳手嘛？真硬汉不该是男人扳手！！”
许音：“刻板印象真的不太好的哦，小18。”
018：“我一点都不小！！！”
许音淡定选了一瓶雪碧，刚想扭开，就看到他一直开着的视野中的任务栏出现了文字。
任务栏：“请往前直走二十米，右转。”
许音松了口气。
终于来了。
他也不喝饮料了，往前走去。
餐厅二楼，在南叶第二十三次搭话的时候，闻丛言起身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南叶遗憾地喝了一口果汁润润喉咙。
一旁的闻砚恨恨咬着嘴里的黄瓜，到头来就只有一盆拍黄瓜！！
闻丛言来到走廊上，只不过餐厅生意火爆，走廊上也有服务员来来往往，见到他就礼貌问好。
闻丛言向他们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瞥见一旁的楼梯，走过去下了楼，直接来到了餐厅后头的小巷里，这才算彻底远离了喧嚣。
小巷里的路灯昏黄。
接电话是不存在的，毕竟根本没有来电，闻丛言拿出一支烟，含在唇间，正想点燃，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抬眸看去。
两道歪歪扭扭的人影勾肩搭背走过来，嘴里还含糊说着浑话。
闻丛言身侧两步开外有一个大垃圾桶。
那两人走近后，其中一人没看清路，狠狠撞在了那个垃圾桶上。
垃圾桶倒翻了，那人也摔翻了，“哐当”一声，伴随着“哎呦哎呦”的痛叫，酸臭味蔓延开来。
叫完了，那人抬起头，醉眼迷蒙地瞪着闻丛言吼道：“你他妈竟然敢撞老子！嗝！”
闻丛言：“………………”
许音顺着任务栏的导航往前前进二十米右转，就看到光线昏暗的弄堂里，两个男人正围着另一个人，其中一个男人已经抡起拳头。
任务栏：“请解救无辜遭殃小总裁，积分20分。”
任务栏的用词向来很迷惑，许音本来其实都快习惯了，但今天还是忍不住又迷惑了一下下。
不过也没时间多纠结字眼，许音直接冲了过去。
拳头朝着脸狠狠砸来，闻丛言神色微冷，后退一步抬起手牢牢扣住，那只手瞬间动弹不得！
醉汉一号懵了懵，见自己的拳头被接得那么稳，骂了句脏话，暴怒地飞快举起另一只手捏紧成拳。
闻丛言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后传来一阵风，下一秒醉汉一号的这一拳就被一记踢开！
醉汉一号“哎呦”叫了声，被带得踉跄了下，自己在地上摔了一跤！
闻丛言瞳孔猛地一缩。
018：“是个回旋踢！”
许音轻舒一口气。
好歹为了防身练了这么多天。
他回过头，想看下任务栏口中那个“无辜小总裁”的情况，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熟悉的眼。
闻丛言：“……”
许音：“……”
许音：“啊。”
这也太巧了吧。
醉汉一号这一跤摔得结结实实，眼冒金光：“谁、谁踢得我，疼死我了！”
醉汉二号扭头看看同伴，又回头看看许音，吼道：“竟然敢打我兄弟，不要命了是吧！”
吼完，他人高马大地就撞向许音！
“小心！”闻丛言蹙眉，想把许音拉到身后，却反被许音推开，亲眼看着许音又一脚将醉汉二号给扫到了地上！
“嗷！”醉汉二号摔得直挺挺，压根没想到许音看起来文弱，打起架来手法这么果断，这一下摔得他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那些酒给吐出来！
老熟人了，许音也不客气，转过身就将手放在了闻丛言的肩上。
闻丛言怔了怔，不知道许音打算干什么。
紧接着，他被许音按着连连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不知道谁弃置在这里的小板凳上，坐了个结实。
坐下后，闻丛言的手里又被塞进一瓶冰雪碧，已经被拧开盖的那种。
“……”闻总裁无声地仰头看面前的漂亮青年。
青年笑眯眯道：“乖乖坐着，喝点饮料，不要插手，插手的话连你也揍哦。”
外人插手，他会少积分的。
练了这么多天，解决两个酒后寻衅滋事的家伙对许音来说不成问题。
闻丛言：“…………”
于是他捧着冰冰的雪碧，沉默地看着许音转过身，对着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朝他扑去的两个醉汉，一个回旋踹开，一个反拧按地。
……英姿非常飒爽。
闻丛言收紧了握着雪碧的手，双眸微眯。
两个醉汉本来就差醉成烂泥了，又不肯轻易收手，结果就是几乎被许音按着打，痛叫不停。
醉汉二号第三次被许音按地上，面朝下还在那边叫嚷着脏话，什么“草泥马”“日”“老子干你”，许音直接单手扣住他的后脖颈，笑吟吟：“诶……醉到这种程度看来只有吐点出来才能清醒了啊。”
脖子被扣住的感觉让醉汉二号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这下他真快吐了，立刻认怂：“我错了我错了，别按我脖子呜呜呜别按了！”
醉汉一号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大吼一声还要向许音冲去，下一秒就见青年的手往背后一伸，再甩出来时，一根棍子刚好抵在醉汉一号的喉咙口。
嗯，这是许音在解决小偷的那一天晚上从网上下单的防狼棍，当然，就是关键时刻拿来用一下啦。
醉汉一号差点没刹住脚，自己往那棍眼撞上去，脚下一个趔趄，直接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闻砚他们在包厢里听到动静，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说好的出去接电话的闻丛言正右手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左手捧着一瓶开了盖的雪碧，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深沉地凝视斜前方。
斜前方，清瘦青年一手摁着一个汉子，一手抡着一根棍子，脚下躺着另一个汉子，场面相当血腥。
闻砚：“卧槽！”
南叶：“卧槽！”
闻砚愕然道：“阿音？！”
许音回头一看，愣了下，闻砚和南叶也在这里？
南叶震惊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干什么啊？”
闻丛言顿了顿，目光扫过闻砚和南叶，又若有所思定在许音的身上。
许音脚下一松，两个醉汉这会儿动作非常利索了，连滚带爬地往外逃，瞬间逃了个没影。
许音当然不会追，反正积分已经到手。
他收回棍子，淡定地插进后裤腰那里，重新打量了下闻丛言和闻砚。
等等。
说起来，他后来再见到这位吃瓜先生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眼熟，这会儿看到闻砚和吃瓜先生站在一起，他才想起来……原主曾经在网上见到过这位吃瓜先生！
许音记得没错的话，这位吃瓜先生好像是闻砚的堂兄，闻家年轻一代中最优秀的男人，身价不好说，事业很庞大，然而在闻砚口中，却是一个冷酷无情，从小欺压他们一家人的超级大反派。
也是听闻砚这么说了，原主才会好奇去搜了搜，在网页上见到了“大反派”的照片。
但是吧……超级大反派？
许音看着对方此时此刻一手烟一手雪碧，乖乖坐那儿的模样，失笑。
他走过去道：“不喝的话就还我吧。”
闻丛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道：“你的手指流血了。”
许音翻转左手一看，食指那儿还真划破了一小道口子，正往外渗着血。
手头上也没东西可以用来止血，许音习惯性抬起手舔了舔。
闻丛言的身体突然绷紧，呼吸一顿。
许音从闻丛言手中接过雪碧后终于能喝上了，而闻砚回过神来，几步走近道：“阿音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怎么回事啊？”
闻聿也反应过来，开口问：“丛言，刚才那两个男的是干什么的？”
“没什么，一点意外。”闻丛言起身，轻描淡写略过，目光始终定在许音身上。
南叶见状，心里登时警铃大作，没忍住，嘴一张就道：“许音，你不会是跟踪阿砚过来的吧？”
场面当时就静了。
没人想到南叶会突然迸出这么句话来。
许音咽下一口雪碧，缓缓拧上盖子，抬眸扫视过去。
闻聿和闻家大哥略一琢磨，大概就猜到了些什么。
说起来，闻砚的性向，他们兄弟间大概也是有感觉的。
南叶和闻砚之间的那点事儿，他们也大概知道，只是当做不知道罢了。
如此看来，他们面前这个漂亮青年，和闻砚之间也有所牵扯啊。
那出现在这里，也许真的不是偶然了。
听到南叶这么一说，闻砚眼睛一亮——阿音竟然跟踪他？
南叶：“……”
艹你在兴奋什么？
闻丛言微微蹙眉。
南叶又：“……”
皱什么眉头啊他好酸好酸好酸啊！
许音捏起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晃了晃，淡淡道：“只是在慢跑而已。”
南叶冷笑道：“就这么凑巧刚好跑到这里来了？”
闻丛言开口，嗓音低沉：“不然呢？”
南叶懵了懵。
闻砚也懵了下。
闻聿吃惊道：“啊，丛言你认识他？”
他们都快真以为许音是跟踪闻砚来的这儿了，只是凑巧在闻丛言下楼的时候碰到了两个混混。
但是听闻丛言这语气，好像并不是这样？
许音想起之前连着几天，天天在这条街上跟这位吃瓜先生对视，忍不住又笑了。
闻丛言的目光从许音唇边的笑容扫过，别开眼，一脸淡然道：“他天天在这里夜跑。”
其他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这种骄傲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闻砚这会儿真觉得不对了，暴躁道：“阿音，你跟闻丛言什么时候认识的？！”
许音：“啊，时间差不多我要走了。”
闻砚：“回答我的问题，还有我送你回去！！”
许音正想说话，身侧又有一道阴影压过来。
是闻丛言。
闻丛言低头看着他，道：“我送你回去。”
南叶和闻砚脸色一变。
许音怔了怔，道：“不用了，我自己跑回去就行。”
闻丛言：“你受伤了。”
许音：“……”
他伤的好像是手指不是腿。
没等许音回答，闻丛言道：“我给助理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你稍等一下。”
“等等，不用你送！！”闻砚暴跳如雷，“没你什么事儿！！”
闻丛言瞥了瞥他。
闻砚登时僵了僵，刹住了嘴。
从小到大，他都把闻丛言视作劲敌。
他讨厌闻丛言，见了面就没给过好脸色，白眼翻得飞起，闻丛言也从来不给什么反应，就跟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闻砚一边痛恨闻丛言对他的无视，一边又暗戳戳觉得也许闻丛言就是拿他没办法，怕他。
可是这一刻。
他咽了咽口水，张了张嘴，竟然没敢再出声，整个人都被一个眼神看怂了。
他第一次意识到，闻丛言一直无视他……可能真的只是没把他放眼里而已。
南叶看看闻丛言又看看许音，气到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许音是什么时候勾搭上闻丛言的！！
这气氛看着怎么不对啊！
但是闻丛言不是闻砚，不是他装个可怜撒撒娇就能把目光投向他的，南叶快怄死了！
闻丛言打完电话，又瞧了瞧许音，问：“可以？”
许音笑了：“电话都打了再来问我？”
其实许音也无所谓，反正跑回去还要很久，他也累了。
对于他的问题，闻丛言收回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许音觉得有些好笑。
闻聿想了想，问道：“丛言，你这么快就走了吗？”
“差不多了，明早还有一场会议，二哥你们继续吃吧。”闻丛言道。
话都这么说了，闻聿也只能说：“好吧。”
但闻砚不肯就这么走人啊，他停留在原地，咬咬牙道：“阿音，你可以跟我们上去吃一会儿啊。”
许音摇头：“不用了。”
闻砚不甘心：“这家餐厅是我二哥朋友开的，味道很不错的，你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啊！”
许音叹了口气。
他直视着闻砚，语气温和道：“真的不用了，闻总。”
闻砚一僵。
闻总。
又是闻总。
是从哪一天开始的呢。
啊，那天，阳台上。
就是从那天起，阿音变了。
会笑眯眯怼他，会拉黑他，会视他如无物。
闻砚觉得奇怪的同时，却始终觉得这只是暂时的，阿音也许只是在逗他，因为阿音还是会对他笑啊，还是会对他很温柔地说话啊。
可是这一刻，闻砚清清楚楚认识到，不对。
阿音如今的温柔，和过去的温柔，不一样。
此时此刻的这种温柔，仿佛和他隔了千万里远。
温柔，但触摸不到。
中间那长长的距离之间，是冰冷的。
闻砚呆住了，他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许音，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车子停在了小巷口。
闻丛言对许音低声道：“走了。”
许音点头，转身。
小巷中，闻砚始终眼巴巴地看着，张了张嘴，然而最终，除了微弱的一声“阿音”，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眼来。
*
许音坐进车里后，闭上眼再次轻叹一口气。
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伤口消一下毒。”
许音睁开眼，男人已经递来车里备着的碘伏棉签。
“谢谢。”许音接过后，掰断碘伏棉签的一头，让管中的碘伏顺势往下渗入另一头棉签。
擦完自己的手指后，瞥见身边男人手中的创可贴，许音正想接，对方伸过手来，手臂与他相错而过。
许音一顿。
男人身上有男士香水的味道，很淡，很好闻。
他垂着眸，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抚顺创可贴两边的胶布，将其服服帖帖包住许音的手指。
贴完后，便收回手，回过身，脸上很淡定，好像干了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股清淡的香味也随之撤去。
许音曲起食指，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光滑的创可贴表面。
有些问题，也是这一刻才突然浮上他的脑海。
他开口道：“闻总。”
“直接叫我闻丛言就可以。”
“闻丛言。”
“嗯。”
许音：“你天天都从这条街路过吗？”
闻丛言淡淡道：“嗯。”
许音：“天天都刚好在晚上八点到九点的时候路过这里吗？”
闻丛言淡淡道：“嗯。”
许音失笑。
车里沉默三秒钟，助理一脸懵逼地注意着后头的动静。
三秒后。
闻丛言淡淡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许音忍笑：“嗯，你说得对。”
闻丛言：“…………”
他悄悄板起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