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一时头脑发热跟着太宰治跑出去好远, 等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宇智波海开始冒冷汗。
“太、太宰先生？我们这样不好吧？中也会担心的，要不还是给中也说一下吧？”他想要挣脱太宰治的手。
太宰治转身严肃道：“不行哦, 中也知道了肯定会立刻将你抓回去的, 而且这也是森先生的意思。”
“森先生的意思？”宇智波海一呆。
森鸥外向来不会在手机之类的聊天软件多说什么正经事, 他最近也完全没有再见到森鸥外了, 所以一时真不知道太宰治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按道理来说，港口Mafia没有人会拿首领的事情说谎, 但太宰治就说不定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稀奇。
太宰治一本正经道：“没错, 阿海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成为特A级危险异能者了哦，虽然只是在港口Mafia的内部, 但这也是首领之前放任中也将你关着的重要原因之一。”
“特A级危险异能者？”宇智波海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对哦，其实阿海自己也知道的吧？你能引发意志不坚定之人的恶念，那种恶念会让人失去理智想要杀了你，或者说是因爱疯狂，得不到你就杀了你, 阿海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太宰治注视着他微笑道。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里并没有温度。
宇智波海沉默了几秒, 低下头道：“知道一点, 所以我不会和普通人交流……”
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道：“所以我们果然还是回去吧。”
太宰治却突然语气一转, 嘻嘻哈哈将手臂搭在他肩上，仗着最近突破一米八的身高压在他身上笑道：“所以, 这个时候就需要我出场啦~”
他牵起宇智波海的手晃着笑道：“不知道阿海你注意到没有, 每次我碰到你的时候, 大家看你的眼神就会发生细微的变化哦, 要不要做个试验呢？”
宇智波海的眼睛微微睁大：“真的吗？”
他和普通人的接触本来就很少，一来是自己有意识地避让，二来是因为身份原因，三来是中原中也的独占欲。
他和太宰治皮肤触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完全不知道太宰治是什么时候做的实验。
宇智波海完全忘记了中原中也那边，紧张地跟着太宰治做了几个实验。
他主动去找太宰治挑选的路人说话，被激动表白之后迅速拒绝，路人情绪开始不对劲的时候太宰治突然出现牵住他的手，笑嘻嘻说自己是他男朋友。
然后，路人真的立刻就恢复了冷静，虽然依旧不甘心，却没有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一共实验了三次，全部都是一样的结果。
太宰治做了总结：“也就是说，你那让人失控疯狂的不是体质，而是属于异能力的一种，或者说是诅咒？可能是和实验有关。但是你让人会立刻喜欢上的不是异能，而是你自己本身的能力。”
宇智波海有点懵，但是结果挺令人开心的，他激动道：“那你去摸一下中也，是不是中也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太宰治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笑容凝固了下，然后才盯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道：“意志力坚定的人不会受到太大影响，我应该一开始就跟你说了。”
宇智波海有理有据：“但是最近中也因为我死亡的事情受到了刺激吧？也许是因为精神不稳的原因，所以受到了诅咒的影响？”
太宰治不说话了，沉默地看了他很久。
“怎、怎么了吗？”宇智波海有点不安，怀疑自己说错了话。
“没什么，只是这个结论是不对的哦，因为我就算抓着中也的手说现在可以放你出来了，他还是拒绝了呢。”太宰治摊手，脸上的表情再次变得随意起来。
宇智波海心里升起的希望被打碎了。
如果、如果能回到最开始谈恋爱时候的模样该多好啊……
得到希望又立刻绝望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宇智波海又是一个十分情绪化的人，虽然能很快就忘记，但是现在却完全打不起精神来。
做完实验之后，太宰治也不想继续拉着宇智波海在大街上闲逛，万一遇上中原中也的部下被告状就不好了。
他将宇智波海拉到了自己最喜欢（入水）的鹤见川旁边，找了个不错的草地坐下，最后干脆躺下，晒着太阳懒洋洋地和宇智波海说着话，十分没有诚意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开解他。
宇智波海：“我想见小白了。”
太宰治：“小白最近不在酒吧哦，我也没看见过它了。”
宇智波海：“可以去酒吧喝酒吗？我想喝酒了，织田作在吗？”
太宰治：“哈哈哈，你这家伙，当着人家的面喊织田先生，背着就喊织田作。不过很遗憾，织田作最近很忙哦，而且带着你去喝酒喝醉了，你是想让小矮子把我打死吗？”
宇智波海：“中也不矮了，都178了，快要赶上太宰先生了呢。”
太宰治：“喂喂喂，我生气了哦~”
宇智波海：“活着好累啊，唉，人生太难了，人类好可怕啊。”
太宰治：“这个倒是确实，但是也有好玩的事情和有趣的人吧？想开点，马上就会过去的。”
宇智波海：“真的会过去吗？现在明明已经安全了吧？但是却完全没有好起来的样子呢，中也最近甚至连我的聊天记录都想看了。”
太宰治：“呜哇！难怪昨天莫名其妙追着我打，原来是因为看到了我们的聊天记录吗？”
宇智波海：“中也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所有人恋爱之后都会变吗？”
太宰治：“应该吧？成为恋人之后肯定会想要的更多吧？毕竟人都是贪婪的，虽然我是不懂为什么大家都会那么努力啦。得到的东西总有一天还是会失去，那不如一开始就不去得到不是更好吗？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的来袭吧？”
宇智波海：“诶？也不是那样说的吧？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吧？还有得到时候的幸福和快乐是什么都难以形容的，而且也不是所有东西在得到之后都会失去的……吧？”
太宰治：“没有吧？世界上所有的存在最后都会消失，值得拼命的东西一个都不存在，即使是生命也是一样啊。活着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努力忍受一切活着呢？”
宇智波海：“啊……这样说的话，难道要因为人迟早会死，所以就干脆不活了吗？”
太宰治从地上竖起来：“你说得对。”
宇智波海愣住：“啊？”
一瞬间，强烈的既视感让他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果然，等他转头看去的时候，身边哪里还有人，只有河里传来了“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宇智波海：“……”
宇智波海傻眼了。
诶……？
诶？！等等？等一下！发生了什么？？？
不是太宰在开解他吗？为什么说着说着反而是他自己先抑郁跳河了？？？
“太宰啊啊啊啊——”
宇智波海立刻跳下去救人了。
他见过太宰治花式自杀过很多次了，也就最开始震惊过，后来都淡定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啊！
对方想要自杀，和因为受到自己的影响才想自杀，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啊！
宇智波海跳下去的时候，太宰治已经几乎快沉到河底了。
让宇智波海愣住的是，太宰治此时的眼睛是睁开着的。
太宰治就那样躺在清澈的河底静静看着他，身边黑色的大衣和白色绷带漂浮在水中，两种极致的颜色就和太宰治本人一样纠缠不清。
也许是水波的涌动，也许是水面耀眼的光线折射，宇智波海觉得此时的太宰治似乎要变成透明消失了一样。
脆弱而又美丽，深沉而又纯净。
少年突然笑了，吐出一大串调皮的气泡，表情宛如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样。
宇智波海狠狠抓住了他的手，将漆黑的少年拉进怀里，然后迅速向着水面游去。
两人破水而出，太宰治趴在宇智波海肩上边咳边笑，好像看到了什么超级有趣搞笑的事情一样。
宇智波海彻底无奈了，拖着还有闲心在水里晃着脚丫的太宰治往岸边拼命游去。
太宰治突然安分了，然后趴在他耳边宛如美人鱼诱惑人类一样轻声道：“呐，阿海，就这样陪着我一起永远沉在河底不好吗？”
他挂在宇智波海身上，与之耳鬓厮磨道：“阿海也很累了吧？其实阿海也厌倦了吧？死不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但是如果一直沉在河底的话，会不会像是睡美人一样永远陷入黑暗的梦乡呢？在河底的话，应该没有可恶的王子会来打扰我们吧？如果是和阿海这样的美人殉情的话，即使是男人我也不在意哦~”
“不好，到时候中也一定会生气的。”宇智波海没好气道：“而且，就算要入水，也要选在海里才不会被人发现吧？我可不想我变丑的尸体浮起来被人看见。”
宇智波海原本想要悄悄使用查克拉把太宰治扔上岸，如今已经一米八一的太宰治根本不是弱鸡的他在水中能抗动的，但是查克拉用不了。
他心里微微一沉，果然，太宰治的异能连查克拉都能消除吗？
太宰治鼓起脸颊：“但是我不喜欢大海啊，海水又腥又臭，海底黑暗又寂寞，可能尸体还会被鱼吃掉，入水的话还是漂亮干净的河流更好吧？”
“阿海，要不要试试？如果我抓着你的手一起沉入河底的话，说不定我们两个都能从这个腐朽的世界解脱哦~”太宰治勾着他的脖子笑，“阿海真的不心动吗？”
宇智波海的一只手已经扒拉在了河岸上，紧紧握住了一撮杂草，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动了。
没错，太宰治[人间失格]的异能，也许真的能阻止他的身体自动复活，说不定他这次真的可以彻底死去，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感情……
太宰治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宇智波海的手背上。
那湿漉漉而又冰冷的触感让宇智波海情不自禁打了个颤，转头看着和他贴在一起的美丽少年，恍惚间觉得太宰治才是引诱人的危险海妖。
黑发少年轻轻一笑，然后轻轻一根一根拨开他的抓住杂草的手指。
少年凑得更加近了，几乎是含着他的耳朵轻声道：“阿海也很累了吧？让我们一起沉睡在死亡的安静温暖怀抱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