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考察
回到家里，一家人坐在一起，盘点着他们手中现在能用的钱。
因为之前盘下这个摊子已经花掉了家里的积蓄，又欠下了一大笔债，光是网贷那就填进去了二十余万。
这样算了一下，家里零零散散的一共欠了二十五万左右。
现在手中还有比较多现金的，只有嫂子刘莹手中的三千元了，许秧在心里算了下，发现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五千元反而是家里最多的了。
“没事，把摊子摆起来就好了。”许秧还是比较乐观的，现在家里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来。
许澈乐呵呵地笑着应和道：“秧苗儿说得对，我们听你的。”
刘莹抿嘴微微笑着，靠着许澈，并没说话。
许爸说：“明天我出去找工做，你们就在家里做卤味，如果味道还成，明天晚上就去摆摊。”
盘下来的那个摊位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光是放着不用，想想都心疼。
许妈站起来说：“秧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妈，我不饿。”许秧摇头。
“怎么会不饿，你读书要用脑，多辛苦啊，我去煮面，很快的。”许妈进了厨房，刘莹也跟着进去帮忙。
许秧看向许澈和许爸，“爸，大哥，那个配方呢？”
“在这。”许澈飞快跑进屋里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来。
许秧飞快地扫了一眼，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个卤料方子看着是没问题，但是实际卤起来，味道却不会好到哪里去。
上辈子大哥尝试做卤味失败了，并不是他的技术问题，纯粹是被骗了。
许秧安静了许久才开口：“大哥，这个方子我觉得太一般了，我调整一下用量和配料吧。”
许爸忧心地问：“秧秧，这不能随便改吧？”
即使相信女儿，可这种东西，许爸觉得女儿没接触过，怎么会呢？？
“爸，网上有很多的卤味配方的，不如我们试一试，看这个方子和我给调整过的方子，哪个味道好？”
许爸皱着眉还没说话，许澈已经拍着手大声说道：“好啊，好啊，我和秧苗儿比，嘿嘿嘿！”
许秧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大哥，带我去看工具和配料吧。”
“秧苗儿跟我来。”
许爸看着儿子和女儿离开的身影，不由有些愁眉苦脸，这次网贷被坑，填进去了那么多钱，作为一家之主，他也有责任。
因为欠着钱，他对这个买来的方子很在乎，但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他一直有个担心，这个方子是假的。
毕竟这个网贷就是那对夫妻介绍给他们的。
许秧和许澈查看着屋里多出来的这一些东西。
一个冷冻、保鲜的大冰柜，两个个可插电的大汤桶，以及若干个大小不一的铁桶、铁盆。
此外就是两麻袋零碎的东西，许秧看了下，除了香料，还有蕨菜干、笋干、豆子、花生等。
此外还有几桶白色塑料桶装的酱油醋等。
许秧打开冰柜，发现冷冻区还有没用完的原材料，她翻了翻，一个猪头，三个猪心，若干的鸭心、鸭爪等。
不说质量和份量，配料倒是相当整齐，许秧的脑子迅速转着，脑中已经有了想法。
许澈看着一旁翻看着的许秧，又笑着说：“秧苗儿，你变得不一样了。”
“哪里变得不一样？”许秧关上冰柜，侧头看大哥。
前世她内心很敏·感，很怕别人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反应慢，笑起来傻傻还跛脚的大哥，从不跟别人提这事。
但现在看，大哥的笑真的单纯，即使现在有一大笔债务压着，他也一样的乐观。
前世他到底怎么会想到自我结束生命的呢？许秧不由想到了嫂子，她比自己更加敏·感。
许秧和许澈转了一遍，心里已经有数了，明天周六，白天把东西准备好，晚上就能出摊了。
但是，他们不能卖卤料，要换别的吃食，毕竟想要养出一锅好卤水，那可不是短时间内的事。
“爸，明天早上你带我去批发市场吧，我想买两箱冻鸡。”
许爸愣了下：“清清，我们买冻鸡做什么？再说两箱也太多了。”
如果不卖卤料，那买来的这个方子不就没用了吗？
“爸，我们第一次做生意，卖卤味的话，还没打出名气，万一准备太多卖不出去呢？”
“所以我想，不如我们改卖手撕鸡，种类少，好做，如果没卖出去，处理也好处理。”
许秧想了想说，“我们可以准备一些鸭胗、鸭心、鸭肠之类的搭配着卖。”
许澈用力地点头，推着许爸：“爸，听秧苗儿的，她说的对。”
“等会吃完饭，我们去摊位上看看吧，最好卖跟别人不一样的。”
许秧知道许爸的想法比较保守，不如去实地考察，让他心里也比较有底。
许妈从厨房出来，发现丈夫儿子和儿子在院子里洗车子，而女儿正拿着一个竹匾，上头倒了好几种香料，正一点点地挑拣。
“清清，先吃面了。这东西晚点让你哥弄。”许妈心疼女儿了，在学校读书多辛苦啊，还要烦心家里的事。
许秧放下小盆，进厨房一看，一锅粘稠的惨白惨白的面条，生菜已经闷黄了，许妈的手艺一如既往地没变。
许秧尝了下味道，拿起边上的酱油、耗油等，另外取了个锅，倒了油，另外熬酱汁。
刘莹安静地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在许秧需要的时候，适时地地上某样东西。
熬好的酱汁倒入锅中，跟面条搅拌均匀。
“妈，我重新调了下味道，可以吃了。”许秧往外头喊了一声。
刘莹盛了一碗面，吃了一口，眼睛微微鼓起，朝许秧竖起大拇指。
许秧笑了笑，低头吃面，她相信家里的难关一定可以度过去的。
一家子吃过面，就约着出去逛夜市，他们盘下的那个摊位距离并不是很远，走路大约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钟。
小广场周围有好几个住宅小区，各种店铺、摊位挤挤挨挨，灯火通明，觅食的食客来来往往，空气中满是烟火的香气。
他们盘的摊位在靠末尾的位置，边上是卖烧烤的，几张桌子摆到了他们的摊位上了。
那卖烧烤的大哥看到许澈，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笑着说：“小兄弟，不好意思，我看你们没来摆摊，就先摆放了几张小桌子。”
他说着，手利索地往烤架上的串串撒了一把调味料，装进盒子里，硬塞给了许澈。
许澈接了下来，还傻呵呵地跟人道谢，刘莹掐了他的手臂一把，他反而转过头问刘莹是不是想吃烤串了。
许秧听到刘莹低声说了一句：“怎么好意思收人家的东西呢？”
如果前世，碰到这样的情况，许秧会觉得尴尬、不自在，然后转身就走，而现在，她就站在摊子前，脸上挂着淡笑，跟老板打听这条街上的消息。
穿越到修真界，许秧改变了许多，除了学习方面的事，在人情世故上，她成长迅速。
没办法，身在为最底层的杂役，若是不会看人脸色，嘴巴不甜一点，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就算舅舅再厉害，也没法时时刻刻护着她，在那个大厨房里，许秧确实得到了许多锻炼。
“老板，你这手艺真好，火候掌控很厉害，调料也有一手，许多老客人就爱你这一口烤串吧。”
“哟，小姑娘，不错，这都能看出来，我家烤串一是火候，二是调味，说起肉串，只要是老顾客都知道我。”
老板得意地翻着手中的烤串，撒上辣椒面，放到了盘子里，让他媳妇给桌子上的客人送去。
许秧笑了笑，看现在还没到夜宵时间，摊子上就那么多人，可见老板的手艺过硬。
“说起来，你家盘下这个摊位，还是准备卖卤味吗？要我说，这条街上已经有三家了，你们这家太靠里，不占优势，要不换一种？”
原来那家卤味摊子他是吃过的，味道真一般，若是这家人也把人家的方子买了，那就真的是亏了。
许爸听了，眉头不由皱了起来，看来卤味是卖不得了。
他并不怀疑烧烤摊老板的话，人家没必要骗自己，这片地方转一圈，有几家卤味摊子一目了然。
许澈把烤串分成几份，先分给父母，然后是许秧，最后是刘莹和自己。
他听着老板的话，眼睛都眯了起来：“我们不卖卤味，卖手撕鸡。”
许秧看了许澈一眼，心想，以后一些重要的事还是不要跟大哥说了，他太直了，藏不住话。
烧烤老板乐呵呵地笑道：“这不错，我们这还没人卖手撕鸡呢，可以做。”
听到隔壁摊子要做的生意跟自己不冲突，老板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不少。
许秧一家子没有在烧烤摊子前久留，怕打扰人家做生意。
他们转了一圈，确实没有卖手撕鸡的，不过油炸、烧烤类的小摊子很多，此外就是各种吃的、喝的，看每个摊子的生意都不错。
看了一遍，许爸许妈的心里安稳了不少，或许他们这个摊子还是能摆起来的。
回去的路上，许秧拐进了药店里，买了不少的药材。
许澈不解：“秧苗儿，你买这个做什么？你不舒服吗？”
“我有用。”许秧推开凑过来的许澈，问安静着没说话的刘莹，“大嫂，有些事可能需要你帮忙。”
刘莹看着许秧，嘴角慢慢弯起，点了下头，又低下了头。
许秧要许秧，不可能一直看着家里的事，看来看去，她觉得家里最可靠的反而是话一直很少的大嫂。
她敏·感而心细，做事不快，但绝不会有一丝差错。
许秧想要让手撕鸡迅速打开局面，肯定要在味道上费一番功夫的。
她在修真界拼命学习东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