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
“害, 顾修现在人气也不低好不好。”
金麟帮羞羞说话：“现在除了前9，就顾修人气最高了。”
没等众人觉得诧异完，那边小姐姐又道：“还有祝子耀, 你也跟我来。”
祝子耀本来在还替顾修开心呢, 这会儿被喊到, 也有点懵的站起来：“……我？”
“对, 就是你。”
“你们俩，跟我走。”
选手们炸了。
如果说刚才选择顾修是因为热度大情有可原，那现在金主爸爸选择祝子耀又是图什么啊？！
祝子耀的排名是第41名, 也是靠末位的人气值！
“所以，广告商其实也不那么看重排名？！”
“是什么让金主爸爸选择了祝子耀啊？我好羡慕！我快羡慕死了！”
“这可能就是命吧！”
祝子耀晕乎乎地跟着羞羞一起随小姐姐走出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飘：“顾修……你这许愿绳, 这么灵呢？昨晚刚许的愿，今天就给我实现了啊？”
羞羞认同地点点头：“嗯，真的好灵啊！”
她也没想到实现愿望的速度能有这么快。
好像比哥哥还厉害！
祝子耀贪心道：“你再给我几根，我多许几个愿，指不定出道指日可待！”
羞羞无语，一字一顿地说：“你、想、的、美！”
送了一圈，红绳已经不多啦。
她还留了两条, 给哥哥和爸爸。
至于还剩下来的最后一条，留着给以后遇到的有缘人吧！
祝子耀嘿嘿笑：“害，其实能和偶像一起拍广告，也算完成我一个心愿了。”
两人一路聊着走到门边，门外, 停着两辆面包车。
小姐姐示意羞羞：“这边。”
祝子耀要跟着羞羞一起走, 却被小姐姐拦下了：“祝子耀, 错了, 你是这边。”
“啊？”
祝子耀愣了下。
工作人员：“你要去拍生发液广告，跟他们不是一辆车！”
祝子耀：“……”
也行。
怎么说也是许愿绳显灵了不是。
很快，两辆车发动，开向了不同的目的地。
虽然四人是一起来的，但并不在一起拍摄。
「诚意」推出了春、夏、秋、冬四个新季度元素，每一个少年将对应不同的元素。
储亦宸是春，闻予呈是夏，林白宴是冬。
而他们给羞羞的，是秋主题。
只是对比起上位组三人，羞羞的这个机会，并不是独给到她的。
一起参与秋主题试镜的，还有大热男团N-S-K的队长倪明轩。
「诚意」之所以会选择上羞羞，是因为她最近的热度不错，昨天晚上又因为穿着「诚意」赞助节目组的鞋子，因为搞笑而上了热搜。
那个惊人弹跳力，让「诚意」方决定定下了她。
但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状况百出的末位爱豆，会不会有糟糕的表现。
而倪明轩有个亲戚在「诚意」，听到了风声，努力给他争取来了这个机会。
倪明轩虽然身处N-S-K，却是人气最低的一位，资源完全比不上队友们，他对今天的试镜势在必得。
今天，他和顾修将由这种试镜竞演的方式，看最终谁呈现的效果更好，「诚意」方就定下谁。
这会儿，倪明轩正在上妆，他睨着眼，从镜子里打量羞羞，心想，这个选手基本上是白来一趟了。
一个成熟的男艺人和一个未出道的小爱豆，完全都不需要比试，就有着绝佳的优越性。
象征秋天收获的系列，主题色全由金色和黄色为主调，妆容上也同样要凸显这点。
但这就非常考验饰演者的肤色。
倪明轩肤色正常偏黑一点，平日里妆容得当的话，是完全不会被人诟病肤色的。
可当金色和黄色的妆上脸后，他整个人的明度都像是被降下去了整整一个度！唯一夺目的，还是眼下那一抹金色的闪。
哪怕化妆师尽力地将他的底妆提亮，可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不尽人意。
“这个妆，完全死亡妆容了吧！没人能驾驭的了的。能给我换一个吗？”
倪明轩有点不高兴，对于爱豆来说，造型特别重要。
他的队友就有曾去拍过高奢代言的广告，因为造型太土，被黑粉们诟病了几万楼。到现在讲起来都还算是“黑历史”一桩。
“但我们的主题定在这里，所有的服化道色调都是要统一的。”
化妆师也很难办。
倪明轩没辙，他站起来，恰见正在上妆的羞羞。
她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哪怕在这样的死亡妆容下，她的气质也仍旧如妆前一般清透，眼尾一道锐利的明黄色，唇色和腮红也走的是橙橘色。
在这样的妆容下，她不仅一点儿也不显黄显黑，反倒将这个张扬大胆的妆给撑住了！
同一张镜子里，映出两张妆容一致，可呈现出来的效果却完全南辕北辙的脸。
倪明轩：“……”
他被衬得灰头土脸，大有东施效颦的感觉，他脸颊上两坨橘黄色的腮红，像极了被暴晒后的瘟鸡。
羞羞感应到他注目的视线，微微抬起眼。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对上，倪明轩愣了下，飞快别开眼。
“你还挺好看的。”
他讪讪地说。
“谢谢。”羞羞很是拘谨地笑了一下。
在这样的高强度的连轴转中，每天要接触那么多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她对陌生环境的抵触心，似乎也渐渐地弱了一点点。
倪明轩难得地有了点危机感：“你人气排第几啊？”
现在男团选秀热，说不定他还真有可能被顾修给P下去。
羞羞老老实实地回：“61。”
倪明轩惊了：“61？”
61怎么有资格来拍「诚意」的广告的？
这可是国内的大品牌，合作的明星也都是一线。
这回「诚意」赞助了《PICK ME》，这些男团选手才有机会来，而他也是因着这个特殊的情况才堪堪苟进来的，不然以他的资历，根本来不了。
他还以为，要和自己竞争的，怎么说也是上位圈的1234名。
怎么61都来了？！
羞羞以为他是在奇怪怎么多了一个人，认真地给他解释：“嗯，冯老师给了我复活卡，我才留下来的。”
倪明轩：“……”
看来他不用担心了，这个机会肯定是他的了。
他叹了口气，像是过来一样的拍拍她肩膀：“唉，说老实话，你一个61名，我估计你今天是真别太抱太大期望了。也算你倒霉，遇着我了。”
羞羞刚才还兀自为自己似乎适应环境更快了而高兴。
这会儿被他一碰，她整个人又迅速地不受控制地缩起来了。
“……”
倪明轩只当她初出茅庐，听不得这种现实的话，自顾自地讲：“这圈子就是这么现实，我之前也老被换。你这61应该很难爬吧？下回公演你是不是就要被淘汰了？”
羞羞点点头：“应该是。”
前几天去《华彩民乐》的路上，唐诏还在那惋惜，说她的粉丝都是路人粉，死忠不多，有可能走不下去。
大家都是混男团的，倪明轩难免惺惺相惜一下。
“没事，你长得好看，等淘汰了每天微博发发照片，粉丝也会喜欢的。不过这回肯定轮不上你了，没办法，这圈子就这么现实，你要是排名前1234名，估计咱俩还能争一争。”
羞羞应道：“对，和我一起来的都是我们比赛的第一二三名呢。”
倪明轩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了：“是吧！他们那边都没有安排另外的竞演的人呢。说明「诚意」方也很担心你的表现，才把我叫来了。”
两人化完妆，先是拍杂志硬照。
换鞋的时候，工作人员看着羞羞脱下鞋子后，惊住了：“你的脚……怎么这么小？”
特别是有旁边倪明轩42码的脚的对比下，羞羞的脚显得更是秀气小巧，节目组准备的40-45码的男鞋，对她来说都过于大了。
倪明轩说：“我去，你这脚怎么跟女生一样。”
羞羞惊的整个人都结巴了。
“我……”
倪明轩当她自卑：“害，没事，每个人发育的不一样嘛。我以前有个同学，比你矮点，跟你脚码差不多。”
羞羞这会儿觉得倪明轩聒噪点也挺好，总在给她想理由。
她感激地看他一眼，那边工作人员拿了双秋韵主题的女鞋过来，试探着问：“你能接受穿这双吗？”
女款和男款的设计图案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男款的鞋子风格更锐利一些，而女款的则要柔和上一点，两款风格差的并不多。
“就这双吧。”
她红着脸，只想赶紧穿上，把自己孤零零露在外面的脚藏起来。
有工作人员看出她的窘迫，安慰道：“没事，之前也有明星这样穿过的，不用担心。”
倪明轩也说：“别怕，反正你也选不上，这事儿除了今天在场的工作人员，谁也不知道，你回去后找你公司给他们塞点封口费，别爆料出去，就不会影响你在粉丝心里的形象了。”
羞羞：“……好的。”
两人换好鞋子和运动服后，就一起去了拍摄棚。
给他们拍摄的摄影师叫是简明，是国内知名杂志《她/他/它》的头牌摄影师，以最擅长抓拍人物的动态灵性闻名。
但简明也是出了名的不好相处和挑剔。
他蓄着长发，松松垮垮地被在脑后，戴着平光镜，身上带着股不好亲近的凌厉感。
“简老师。”
倪明轩讨好道：“我们来试镜。”
简明见到两人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冰冷道：“你们谁先来。”
倪明轩自告奋勇：“我先！”
简明拍摄不喜欢屋内有其他人，因此羞羞得先在门外等待。
羞羞站在门外，不一会儿，就都听见了里面简明的骂声：
“动作随意点，不要这么僵。你是在跑步，不是在作秀！”
“表情过了，太刻意。”
“你现在在我的镜头里，丑得像只被阉割的公鸡！”
看起来，是个脾气很暴躁的摄影师。
地狱般的十分钟过后。
倪明轩再打开门时，整个人颓丧到了极点。
那明黄色的妆容在他的脸上突兀又极端，伴随着他整张脸垮下来而变得更加显出几分颓色。
简明在里面喊：“下一个，进来。”
羞羞站在门边，关切地看了他一眼。
倪明轩瘪着唇，给了她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羞羞进到摄像棚里。
简明喝了口枸杞茶，降了下火气。
但再开口时，语气也没了刚才摄影前的柔和，仍旧带着几分未消的怒意。
简明看见顾修，更是觉得不屑了。
现在的爱豆的表现力都太糟糕了，就刚才进来的那个爱豆，动作又做作又浮夸，表演刻意还轻浮。听说还上过三个月的表演培训班，真不知道学了什么。
至于顾修……
连出道都还没有出的小爱豆，更不要指望能拍摄出什么高级的质感来。
简明基本已经不报希望了。
如果成片糟糕，那么他宁可交还合作违约金，也不愿意被这两个表现力极差的爱豆亲手砸了自己的摄影招牌。
“你就绕着这里跑和跳，主要表现喜悦。”
他简单地说完，把脸收回摄像机后。
羞羞第一次拍摄这种广告，对待不熟悉有种局促和不安。
就在这里跑和跳吗？
简明自摄像机后，看见她迷茫和无助的表情，心底的火气一蹿再蹿。
这个爱豆，比上一个还要呆、还要木！
“跑啊！”
一声厉喝，让屋外的倪明轩倍感同情地摇了摇头。
看来顾修，也遇到了和他同样的命运啊。
他默默地走开，准备去下一个短片拍摄导演那了。
摄影棚内，羞羞不明所以地开始跑步。
她一开始有点无法进入状态，整个人都有些懵，但很快想起来刚才在门外时，简明骂倪明轩的那些话，吓得赶紧集中精神，逼着自己快速进入状态。
之前她表情不够好，有Quella耐心地教她，但现在面对一个在暴走边缘的老师，一切便只得靠自己领悟。
Quella之前教她，去给自己设想情景。
那喜悦的样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羞羞想到了哥哥。
再遇见哥哥的时候，她一定是最感到喜悦的时候吧！
简明皱着眉头，带着几分不悦地看着镜头前面，那个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小爱豆，又无力又觉得愤怒，正准备叫停，就忽的看见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
她本身就长得很甜，眼尾的那道明黄色因为微笑，变得微微上扬起来，茶色的眸子清澈如水，浸满了最深层的喜悦。
他紧皱的眉头，一秒松了下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顾修在跑，在跳，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轻盈感。
有别于男性的坚强有力，肌肉鼓胀的爆发力美，也区别于女性曲线柔和的线条美。
她每一次脚尖点地的瞬间，都轻如蜻蜓点水，也如芭蕾舞者一般轻盈优雅。
她像个欣喜的孩子，眼中载满希望。
像是被深深的伤害过后，抓住新的希望的那份激动。
又彷如从来没有被伤害过般的天真和无暇。
这两种如此极端的情绪，在她的身上尽情的交织在一起。
简明疯狂地抓拍着。
镜头之下的少年笑着、跳着。
她如此美好，在一片金光灿灿中更显生机勃勃。
她的双眼生机且灵动，每一帧里，都像是在诉说。
无需多余表情，演技克制又内敛，却无比精准地戳在每一处，极佳的表现力让他的每一帧快门都没有浪费。
她像是为镜头而生！
这一组照片拍摄结束后，简明叫了停。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拿着相机的手却因为激动而变得有几分颤抖。
“你的表现力很棒。”
他说：“顾修，我对你有些刮目相看。”
羞羞却有几分沮丧。
拍摄结束，她为自己造的梦却破灭了。
回到现实，没有哥哥。
巨大的空虚感袭来，她沉默地点点头。
简明以为她生气了，“刚才我对你语气有些冲，如果伤害到你了，我向你道歉，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只是上一个表现力糟糕的爱豆，实在让他太生气了。
简明柔声道：“行吧，我这里你过了。去准备刘导的试镜吧。”
羞羞肢体僵硬地走出去。
工作人员领着她卸了妆，换上了适合拍摄的妆容后，去刘导那边正式拍摄广告。
倪明轩提早过来的，但无奈刘导还在隔壁拍摄，等了一会儿。
这会儿见羞羞过来，一副情绪沮丧的模样，他万分理解地拍拍羞羞的肩：“你也被骂了是吧，唉，正常，别丧气啊。等会这刘导更凶呢，我队友让他训过，他可是最瞧不起爱豆了。”
羞羞有点困惑地问：“为什么呀？”
倪明轩看她一眼，心说这是哪里来的傻白甜啊？
“你傻啊，爱豆在大众心里什么样？就你这样，长得好看，嘟嘟嘴，卖卖萌，靠粉丝和话题度才能活的，哪有导演能看的上爱豆来演戏呢？”
对于他说的这个话，羞羞并不是很认同。
但倪明轩也说了：“唉，大众有色眼镜嘛，再加上确实像你这样的爱豆太多啦，没接受训练过就来拍戏，表现力差，那可不就是传开了嘛。但我知道你也没办法，节目组给了机会，肯定总得来试试嘛。不过我可是实打实地学了三个月的，等会你要是不会演，你就跟着我的学，你也做好准备啊，刘方是真的凶，等会他要是骂你你别哭，越哭他骂得越狠。”
话全被他一个人叨逼叨的说完了。
羞羞心情沮丧，懒得反驳他，翻看着给到自己的剧本。
这支短片要介绍的，是拥有跑步梦想的男孩，渴望拥有着一双人人羡慕的「诚意」运动鞋，可家里并无多余财力支持，他只能每天穿着自己的破鞋子，想要加入校运动队，却时刻担心自己会崩开的鞋面，而总是在操场外的。
队友们无需担心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人人都穿着「诚意」运动鞋，永不开裂，也永不脱胶，这是每一位球员都必备的专属运动鞋！
直到一年一度的「诚意」马拉松大赛的到来，胆怯的男孩犹豫不决，终在母亲的支持下，报了名。
他穿着破破烂烂的鞋子，拿到了主办方赠予给他的「诚意」运动鞋。
从此以后，他穿着「诚意」运动鞋，跑过很多场比赛。
鞋子再也没有开胶开裂，助力他拿下了一场又一场比赛的冠军，最终他站上了世界舞台，回想起自己儿时的那一场比赛赢得的「诚意」运动鞋。
“没有「诚意」，就没有今天的我。”
“「诚意」运动鞋，让我的梦想插上了翅膀。”
羞羞刚看完本子，那边刘导结束了隔壁的拍摄，风风火火地走过来。
刘方今年刚满四十岁，以家长里短的生活电视剧出名，确实不怎么喜欢这些只会挤眉弄眼的爱豆们。
不过，刚才他在隔壁冬组拍摄，那个爱豆的演技还怪好的，和他之前遇到过的那些没演技的爱豆完全不一样。
他问了下，听说那人叫林白宴，是《PICK ME》节目里的人气值第一名，唱跳实力都绝佳，也难怪有这么多粉丝喜欢。
这样有实力、有能力的爱豆，才是以后业内都会认可和重用的对象啊！
带着这样的滤镜，刘方对两人没怎么展露不屑，而是淡定地打开了一旁笔记本上的视频，说：“我找了几个符合咱们剧本的片段，你们看看他们的表演，找找感觉，等会就按照这样的感觉拍。”
不过，他有些怀疑地看了顾修一眼。
这小爱豆看着懵懵懂懂的，真的能像林白宴那样演的出来吗？
等到把片子都看完，倪明轩仍旧信心满满地举起手：“刘导，我先来呗！”
他之前有为转行做打算，上过三个月的演员培训班，演技突飞猛进，对于表演，他很有信心。
刘方愣了下：“这么快就准备好了？那行吧。”
隔壁那林白宴，可是把剧本看了好几遍，还同他探讨了很多人物细节后才开演的。
“那你就先来表演这个马拉松快跑到终点的片段。”
倪明轩的大脑空白了一下。
难道不是从头开始演的吗？
对于开头那个没有鞋子的自卑男孩，他都在心里做了很多人物设计和层次了！
刘方等了一会儿，不耐烦道：“怎么愣着？”
刘导都催了，倪明轩只能硬着头皮演。
一场马拉松下来，人应该是极累的状态，但跑进前10名，就可以得到最新款的「诚意」运动鞋，他得是欣喜和期待的！
可他的表演，却看得刘方直皱眉：“太浮夸了，表演太流于表面了！还有你进的状态就不对，一个渴望得到胜利者礼品的男孩，他的眼神是渴望的，但这个时候他其实是很痛苦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特别是脚下还穿着一双阻挡他拿到运动鞋的破烂鞋子……”
倪明轩也尽力照着刘导的话去改，可任凭他怎么改，也改不出刘导心中的形象。倒是把刘方难得的好兴致给一扫而空，语气也逐渐走向暴躁：“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跟你讲的听进去了吗？你现在演的是什么玩意？！”
片场那么多人，倪明轩脸涨的通红，整个人都懵了。
这题他虽然知道解法，可做不出来老师心目中的正确答案啊！
在第10次被喊停后，刘方皱着眉说：“行了，你先停一停，在旁边休息一下。”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羞羞：“你来。”
“你来表演在操场的铁栅栏门口，偷看那些有运动鞋的校队运动员们。”
倪明轩站在一旁，替羞羞捏了把冷汗。
这特么的，这可比他那难多了。
这种情绪一般都是拉近景，更偏向于内心戏，更考验演员的能力。而且脸上得给表情，又不能给太过，那种羡慕嫉妒又失落的眼神，他想想都觉得太刁难顾修了。
一个完全没有学习过表演的人，一上来就试这么走心的片段，导演可不是刁难人呢么！
看把顾修吓得，动都不敢动了，把眼睛都给闭上了！
刘方看着顾修，已经不报希望了。
果然大部分的爱豆，都还是像他之前看到过的那样，呆、木、讷。
他在心里冷嗤了一下，再抬起眼来时，却微微一怔。
这个片段表演的是渴望，特别符合羞羞现在的心境。
而且刚才她和倪明轩看了那么多片段，有许多优秀的表演。
她深切的记得，也自如地将他们的演技消化理解。
是无实物表演。
她双手浮空，微微抓着虚无缥缈的扶手的手轻微的抖了下，如若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目光遥遥地看过来，带着几分渴望与艳羡，可那茶色的眼瞳中，分明亦还燃着一点儿希望。
刘方怔怔地看着，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相信，一个从来没有学过演戏的爱豆，竟然可以演的这么好。
他没有叫停，羞羞只好继续演下去。
她确实是呆的、木的、讷的。
脚下踩着一双伴随着走动就会开胶露出袜子的鞋子，内心的自卑与与对一双新的运动鞋的渴望的情绪在强烈的拉扯着。
所以在校队的人无意望过来时，她匆忙别开眼，像个做了坏事不敢见人的小偷。
可当校队的人又把目光挪开时，她那渴望的目光又再度纠缠回去，她也想像他们一样，拥有一双崭新的，永不开胶的运动鞋。
直到刘方如梦初醒般地回神，喊了句“停”。
一边的倪明轩，已经震惊到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靠，这顾修！怎么演技这么好啊？！
倪明轩：“……”
吹了半天牛逼，到头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羞羞这组的拍摄一直进行到晚上，彼时其他在现场拍摄的队友们都已经先回营了。
不过刘方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顾修，你以后要是有兴趣，可以来试试拍戏，你有天赋。”
能让刘方如此称赞，实数不易。
羞羞礼貌地谢过刘导后，随着节目组陪同过来的工作人员小夏一起坐上了回程的车。
小夏坐在羞羞身边，对她的表演赞不绝口：“顾修，你真的好厉害！”
大部分时间，都是小夏在和她对接的。
羞羞有点累，这几天频繁的勾起思念情绪，让她对哥哥和爸爸的思念达到了顶峰。
小夏看出她眉宇间的疲惫，柔声道：“回营内还有好久呢，你先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说话间，手机提示音叮咚响起来，小夏拿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MR宣布解散，司烨和苏御宣布回国】的消息。
MR曾是H国最炙手可热的男团之一，其中有两名国内艺人，就是司烨和苏御。
“啊啊啊！天呐我爱豆要回国了！回国好啊！回国资源也多啊呜呜呜！”
小夏是司烨的粉丝，看到这个消息，她没忍住惊呼出声，随后意识到自己打扰到顾修休息了，又赶紧紧闭起嘴巴。
羞羞不想睡觉，她想转移注意力，以此削弱自己的思念情绪，主动坐直了身体，凑到小夏身边问：“哪个是你爱豆呀？！”
小夏见她没生气，反倒还展现出了关注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致：“司烨啊。你不知道吗？你等会，等下到他我指给你看！”
羞羞耐心的等着。
不一会儿，屏幕上就出现了司烨的特写。
小夏尖叫起来：“看看看，就是他！司烨真的好帅！当然，顾修你也很帅哦！”
羞羞顺着她的指尖，看向了屏幕。
哪怕戴着黑色的口罩，也不难看出来男人的五官轮廓利落分明。
他有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哪怕此时眼睫垂着，正面无表情地随着人流向外走，那熟悉的、独属于四叶草哥哥身上的气质，也让羞羞的心脏砰砰重跳了两下，不受控制地惊叫出声——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