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然哥, 你不是跟、跟那个关系不好吗，刚刚怎么——”吃完饭，卫阳蹭到沈熠然旁边，表情纠结极了。
从前沈熠然多讨厌沈慕寒啊, 每次听到这三个字都跟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炸毛龇牙伸爪子, 今天这情况很明显不对头啊。
其他小弟也伸长耳朵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沈熠然叉了一块芒果喂给小孩儿, 莞尔一笑, “之前是我误会了, 现在发现大哥人还不错。”
“然哥, 你认真的？他真没欺负你？”卫阳上上下下打量着沈熠然, 紧张兮兮, “还是说他威胁你了？你别怕，还有我们呢！”
小弟们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真没有。”为了让他们安心, 沈熠然又补充了一句，“昨天我不是跟小修去了医院, 大哥带了保镖过来接我们，要是他对我不好, 肯定不闻不问, 甚至希望我死在外面，怎么可能这么上心？”
如果沈父重视他这个儿子, 沈慕寒做戏倒是情有可原。
问题是沈父知道他受伤问都没问一句，沈慕寒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也是。”卫阳身体放松, 靠到沙发上，他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沈熠然的表情，试着劝道, “既然这样, 然哥你要不就趁着这个机会跟他搞好关系吧, 毕竟将来要靠人家吃饭。”
“知道了，我又不傻。”沈熠然眉眼弯弯。
他不仅想靠着沈慕寒吃饭，还想撺掇沈慕寒把渣爹拉下马。
不过沈慕寒现在才高二，还是学生，不能操之过急。
坐在旁边的顾远修却不开心了，他也可以养哥哥！
不过现在人微言轻，说了估计只能博沈熠然一乐，小孩儿抿了抿唇，按捺住焦躁的情绪，打算回头多刷几道题，先把成绩搞好。
见沈熠然终于愿意听，卫阳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
在沈熠然的精心照顾下，顾远修后背的伤很快就结痂，日常行动没有问题，剧烈运动还要过段时间。
看着小孩儿后背上那四道狰狞的疤痕，沈熠然眉头紧锁，让医生开了些除疤膏。
“哥哥，留疤也挺好的。”顾远修抓住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欢快，“这是我保护哥哥的功勋。”
沈熠然被他逗得板不起脸。
小孩儿怎么这么会哄人？
可顾远修并没有哄他，是真的骄傲，甚至希望那几道疤永远都不要消失，那样就可以利用这个博取沈熠然同情，获得陪伴的资格。
顾远修知道这种想法特别卑劣，可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筹码。
“乖啦。”沈熠然摸了摸小孩儿柔软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
从医院回来，正好撞上萧楚妈妈跟管家请假，说是马上过年，想回老家一趟。
他突然想起原剧情里蒋秋差不多这个时候在老家救下了被绑匪打断腿扔进山里的金大腿秦烈，瞬间来了兴趣。
要是没记错，萧楚妈妈跟蒋秋妈妈小时候应该是邻居？
在挖主角攻受墙角这件事上，沈熠然一直很来劲，这次也不例外，于是脚步一转，带着顾远修去了萧楚房间，彼时萧楚正在收拾东西，他看了一会儿，主动搭话，“哎，萧楚，你老家好玩吗？”
“就是普通的农村，没什么好玩的。”萧楚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是吗？”沈熠然嘴一咧，“那我能不能去你家玩几天？”
萧楚被这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少爷闹得无奈极了，“我外公外婆家特别简陋，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特别冷，而且周围也没有商场游乐场，除了田就是山。”
言下之意就是沈熠然肯定受不了那样恶劣的环境，乖乖在家待着吧。
“没关系，我不介意。”沈熠然摆了摆手，心情很好地往外走，“我这就去让管家收拾行李，你们把票退了，到时候开车去！”
萧楚：“......”
脑壳疼。
他清楚沈熠然那性子，任性自我惯了，除非自己想开，否则别人说破嘴皮子都没用。
到时候受了苦不用他废话，那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自己就能哭着回家。
沈熠然找到管家的时候，对方正在跟沈慕寒说话，他懒得等，直接开口，“我明天要跟萧楚和他妈妈一起回老家，打算带两个保镖一个厨子，其他东西随便收拾收拾就行。”
“啊？”管家愣住了。
“人家回老家，你凑什么热闹？”沈慕寒眉头皱了起来，他跟萧楚想的一样，都不觉得沈熠然娇生惯养的，受不了那份苦。
“我不管，我就要去！”换做以前，沈熠然肯定一个白眼理都不理沈慕寒，但自从知道对方真实态度后也软化不少。
见沈慕寒还要反驳，他笑得狡黠，“你们要是不答应我就自己偷偷买票去，要是路上丢了——你就没弟弟了！”
管家为难极了，这还真像沈熠然会做的事情，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慕寒。
沈慕寒又好气又好笑，最终敌不过沈熠然撒娇式的威胁，只能点头答应。
沈熠然欢呼一声，拉着顾远修一溜烟跑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大少爷，你怎么了？”管家看着沈慕寒脸上的眼泪，唬了一大跳。
“没事，沙子进眼睛了。”沈慕寒说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蹩脚谎言，担心管家再问，他扭头就走，步履飞快，没几秒就消失在管家的视线中。
原以为不管他做什么，弟弟这辈子都不会亲近他，沈慕寒都做好默默守护在沈熠然身后的打算，结果峰回路转，他怎么可能不动容？
沈慕寒擦了擦眼泪，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怕沈熠然在乡下住的不舒服，管家特别仔细，小到指甲剪，大到床单被褥，最后收拾出了三辆大卡车，问清地址拿了要是，先一步去萧家安顿。
沈慕寒担心宝贝弟弟路上不舒服，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超大房车，里面东西一应俱全，这往死里宠的架势让萧家母子大开眼界。
本来他们买了第二天的票，担心时间太紧房子没收拾好，等了一天才出发。
当天看着整齐排列的车队，萧楚瞅一眼理所当然的沈熠然，嘴角微微抽搐。
他倒没仇富，只觉得夸张。
司机开车特别稳，车内东西一应俱全，完全感觉不到旅途的艰辛，里面还配有电视和音响，唱歌蹦迪都没问题。
往年回老家他们都要提前好几天抢票，然后大包小包提着东西艰难地挤火车挤公交，路上随便吃点提前做好的食物，怎么可能这么舒服？
萧楚看向窗外，目光柔和，心中的感激又加深几分。
一大早出发，下午到达目的地，速度还挺快。
车门打开，还没来得及看风景，沈熠然差点被冷冽的北风吹得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不等他开口，毛绒绒的帽子突然扣到脑袋上，脖子上也多了一条围巾。
有这两个东西挡着，他总算能呼吸了。
顾远修踮着脚，双手高举帮沈熠然系围巾，表情严肃又认真。
沈熠然微微低头方便小孩儿动作，围巾系好后他轻笑一声，将小孩儿抱了个满怀，“小修，有你在真好。”
顾远修害羞极了，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回答时，沈熠然这个大猪蹄子撩完人不负责，松开手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外面的环境。
然后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的一群人。
他们眼中有好奇也有敬畏，但没一个敢上前，“嗯？”
沈熠然眨了眨眼睛，看向萧楚。
后者也知道今天这阵势有点大，主动上前交流。
得知萧楚妈妈现在在沈家工作，沈熠然和顾远修是雇主家的孩子，村民们恍然大悟。
那几个编排萧楚妈妈攀高枝的长舌妇更是捂住脸，悄悄遁走。
有个胆子大的男孩儿跑到沈熠然面前，直勾勾盯着他，沈熠然笑眯眯抓了一把糖，“吃吗？”
没有几个小孩子能抵抗糖的诱惑，他犹豫片刻，小心翼翼拿了一个。
沈熠然见不远处还有几个孩子，直接给他塞了一把，笑道，“拿去跟你朋友分着吃。”
“谢谢哥哥。”小男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礼貌道谢，然后开心地跑向小伙伴们。
“怎么这个表情？谁惹你不开心了？”目送小男孩离开，沈熠然捏了捏顾远修的脸颊，疑惑问道。
刚刚不还好好的？
“我不喜欢别人叫你哥哥。”顾远修本来想说没事，但想到卫阳那天的话，话到嘴边转了个圈儿，他握住沈熠然的手，小小声道，“哥哥是我一个人的。”
果然，沈熠然被这句话取悦到了，“行行行，是你一个人的，别人都抢不走。”
顾远修脸上这才带了笑。
抬脚进屋，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萧楚跟妈妈惊呆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家人做事有分寸，没动房间里原来的东西，只是将陈旧的家具修修补补，然后包上精致的毛毯放上垫子，顺便增加了许多东西，让人看着更顺眼，用着更舒服。
不过他们带过来的东西安置还要一段时间，沈熠然懒得动手，带着顾远修出去溜达。
“哥哥，你要不要来我家坐坐？”刚刚那个拿糖的小男孩儿看到沈熠然，热情招呼道，“我家就在旁边。”
“好啊。”沈熠然笑着应了一声，注意到顾远修嘴唇又抿紧了，他补充了一句，“你喊我大哥哥，喊他小哥哥吧，这样容易区分。”
小男孩倒没想那么多，称呼罢了，喊什么都一样，于是从善如流道，“好的，大哥哥！”
知道内情的顾远修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悄咪咪牵住沈熠然的手。
聊天过程中沈熠然得知小男孩儿叫飞飞，今年七岁，爸爸妈妈都是农民，这会儿冬天，又快过年，地里没什么要忙活的，一家人都在。
他爸爸憨厚老实，妈妈热情好客，进屋后给沈熠然和顾远修抓了一大把瓜子和花生。
稍微问了一下沈熠然家里的情况，他们眼中有羡慕，却没有嫉妒，品性不错。
沈熠然上辈子跟不少人打过交道，也遇到过许多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因此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知道跟什么人聊什么比较好。
他没有多说自己的事情，就着地里收成以及孩子成绩，跟飞飞爸妈天南海北聊得还挺开心。
沈熠然稍微一问就清楚萧楚家西边住着一个老太太，儿子媳妇在镇上开了一家小饭馆，日子过得也算红火。
早些年两口子想接老太太去镇上享福，人家不乐意，嫌镇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儿子媳妇便隔段时间回来一趟探望一下老人，顺便拜访一下邻里乡亲让他们帮忙照看。
南边是蒋秋外公外婆家，蒋秋外公好吃懒做，外婆倒是精明能干，但那张嘴太能得罪人，在村子里风评不是很好。
东拉西扯半天，沈熠然将村里的人际关系搞清楚了，眼看着天色渐黑，屋子应该收拾得车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冬天黑的快，进屋时太阳快沉到地平线下面，星星都出来了。
老房子没有燃气灶，用的是那种老式灶台，烧柴的那种，邻里乡亲送过来不少，厨师已经开始做饭了，萧楚妈妈帮忙打下手，萧楚坐在灶台前烧火。
沈熠然看的有趣，兴致勃勃道，“让我试试。”
萧楚看一眼他身上五位数的羽绒服，沉默了。
但他拗不过沈熠然，只能起身让位。
沈熠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小马扎，也是第一次烧火。
他看了一眼身后摆着的树枝，抓了一大把全都塞进灶膛里。
萧楚：“！！！”
“哎？这火怎么灭了？”沈熠然盯着灶膛，满脸无辜。
“你放的太多了，要几根几根放。”萧楚叹了一口气，抽了几根树枝出来，塞到下面灶灰里面，然后用蒲扇扇了两下，浓烟过后，火苗又蹿了上来。
“哇，萧楚你好厉害啊！”沈熠然满脸崇拜。
萧楚看一眼这生活九级残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冬天烧火还挺暖和。”火稳定下来后，沈熠然将手伸过去，翻来覆去烤着，舒服地眯起眼睛，脸上也带了几分笑，他对顾远修招了招手，“小修，你再拿个小凳子过来，我们一起烤。”
顾远修应了一声，屁颠屁颠搬了个小马扎跟沈熠然挤到一处。
萧楚不放心，站在旁边指导，偶尔搭上几句话。
萧楚妈妈将切好的菜装进盘子里，看着热热闹闹的厨房，眼睛有些湿润。
萧楚爸爸在世的时候还好，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啊的也不寂寞。
自打他去世之后，每年回老家，都感觉特别冷清凄凉。
萧楚现在话依旧不多，但整个人柔和了不少，也多了几分鲜活的气息，不像从前那样心事重重。
她擦了擦眼泪，又笑了。
抚恤金讨要回来，现在她又有了稳定舒服的工作，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疲于奔命的同时还要被萧楚奶奶和舅舅一家扒着吸血，以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吃完饭，简单洗漱一下，沈熠然便钻到床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顾远修认认真真抱着初中的辅导书，时不时在草稿上计算公式。
沈熠然没有打扰，随便找了个电影看。
中间有段歌特别好听，他将进度条往前面划了一点，摘下一个耳机塞进顾远修耳朵里面，两个人分享着一对耳机，各做各的事情，倒也和谐。
不知不觉，九点了，沈熠然打了个呵欠，关灯睡觉。
接下来几天，沈熠然每天带着顾远修东家跑西家窜，除了蒋秋外公外婆家，几乎走了个遍。
他长得好看，嘴又甜，出手还大方，特别讨人喜欢，走到哪里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但凡出门绝对能带着满满一兜花生瓜子糖回来，俨然成了村宠。
萧楚本来以为沈熠然住个两天肯定嚷嚷着回家，现在看他玩得开心摇摇头，随他去了。
于是，等蒋秋跟着爸妈回到老家，得知萧楚回来的消息后兴冲冲赶过来，结果看到跟一群小孩子玩的不亦乐乎的沈熠然时，他整个人都裂开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沈熠然歪头，笑眯眯打了个招呼，“又来找萧楚啊？”
蒋秋脸色铁青，沈熠然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走到哪里都有他！
知道这次拉拢的萧楚的计划大概率泡汤，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咬着后槽牙拂袖而去。
沈熠然哼了一声。
笑话，从来只有他挖别人墙角，没有别人挖他墙角的道理，要是让蒋秋把人抢走，他不要面子啊！
蒋秋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了萧楚落单的时候，“萧楚，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过完年没多久就要开学，你能不能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我一下？要是开学考试考砸了，班主任会找我谈话的！”
私立高中的学杂费是普通学校的十倍不止，每个月还会有伙食补贴，要是这些都没了，他家压根负担不起高昂的学杂费，最后等待他的下场只有主动退学转校。
蒋秋不想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一来丢人，二来离开私立学校之后他还怎么跟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当朋友？
好不容易见到一点希望，他不想就这样回归平庸的生活。
对上蒋秋恳切的目光，萧楚叹了一口气，“抱歉，不行。”
在沈家住的这段时间，沈熠然那些朋友经常上门玩，一来二去也把萧楚当成自己人。
跟他们相处过后萧楚才知道朋友的正确相处模式，不想再当冤大头。
蒋秋身体摇晃一下，又有些不甘心，“为什么？这是沈熠然的意思吗？”
萧楚刚要否认，蒋秋攥紧拳头，“萧楚，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竟然为了钱放弃曾经的朋友，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起萧楚的愧疚，从而拉拔自己。
但不等萧楚开口，嗤笑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吓了他们一跳。
“咳咳，你们别管我，继续，继续啊。”沈熠然趴在草垛上，笑嘻嘻说道。
他旁边还有几个脑袋，都是村里的孩子，也不知道在这里听了多久。
蒋秋：“......”
萧楚：“......你不是说出去玩，在这里干嘛？”
“我听飞飞说他家母猫生了一窝小猫，就过来看看，这里是我们先到的，可没特意跑过来偷听！”沈熠然满脸无辜。
“不过蒋秋，你这道德绑架也太恶心人了吧？”沈熠然也不想多管闲事，无奈正好撞上，不踩上一脚表示礼貌可不是他的作风。
“按萧楚这水平，给人补课一小时至少一百，更别提考前押题考后复盘。”
“你倒好，嘴一张我们是朋友啊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占萧楚便宜，脸皮厚得怕是能挡子弹了吧？”
“你口口声声说着跟萧楚是朋友，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给过萧楚什么东西？”
“单方面占便宜也就罢了，竟然还理直气壮指责萧楚，你跟顾宁珏真不愧是一对，最好绑死了别祸害其他人哈。”
“这是我跟萧楚之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蒋秋都快气死了！
“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想看你欺负老实人罢了，就跟路上看到扶老奶奶反被讹钱的热心市民一样。”沈熠然耸了耸肩。
“老实人”萧楚：“......”
算了，你开心就好。
“欺负人！”
“不要脸！”
“小气鬼！”
“略略略！”
......
沈熠然话音刚落，小孩子们便叫嚷开来，还冲着蒋秋做鬼脸。
蒋秋外公外婆在村子里风评不好，经常占别人便宜，有时候还从小孩子手里哄骗东西，特别无耻。
蒋秋爸妈也特别抠门，每次看到他们这些孩子都满脸不耐烦地将人赶走，一块糖都没给过他们，反倒是蒋秋上门做客的时候从别人家拿了不少东西。
现在逮着机会，这些小孩儿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蒋秋难堪极了，气急败坏跑回家，然后一边哭一边打电话跟顾宁珏抱怨。
顾宁珏关注点却跟他完全不同，“沈熠然为什么要来萧楚老家？”
“我怎么知道？”蒋秋气得踢了一脚柜子，“不是，我受委屈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还提沈熠然？顾宁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顾宁珏愣住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第一反应为什么是这个，面上露出几分茫然。
他明明特别讨厌沈熠然，为什么在听沈熠然跟萧楚回老家时会感到生气？
蒋秋抓着这个依依不饶，顾宁珏烦不胜烦，“那我还没问你怎么又去找萧楚了呢！”
这回没话说的轮到蒋秋了，他卡壳片刻，强作镇定道，“我跟萧楚是朋友，怎么不能找他了？”
顾宁珏心里发堵，忍不住想起那个从前满眼都是自己的沈熠然。
“宁珏，你在听我说话吗？”蒋秋絮絮叨叨半天得不到回应，忍不住拔高声音。
顾宁珏这才回神，他甩了甩头，让自己不要瞎想，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既然这样，你别去找萧楚不就行了？他又不会主动往你跟前凑。”
蒋秋没得到安慰也就罢了，还被顾宁珏噎了一下，最后这通电话不欢而散。
跟村里的孩子混熟之后，沈熠然也开始往山里钻，试图找到那个被绑匪扔进山里的倒霉蛋秦烈。
保镖不放心，亦步亦趋跟着。
刚开始他还觉得新奇，后来看着光秃秃的枝丫，感受着北风肆虐，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连找了三天，连个鬼影都没看到，沈熠然有些泄气，甚至想放弃。
可现在被他蝴蝶翅膀这么一扇，蒋秋这段时间都没往山里去，万一秦烈没得到救援被冻死——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背上人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
沈熠然叹了一口气，搓了搓被冻僵的面瘫脸，他没注意看路，一脚踩空直接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