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所有人注意都放在班主任身上的时候, 顾远修却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沈熠然，眼睛瞬间亮了。
沈熠然冲小孩儿俏皮一笑，后者瞬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顾宁珏看到他们的互动，眉头拧得死紧。
蒋秋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本以为沈熠然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结果竟然是班主任公开道歉？
可按照沈熠然上学期上课时的表现还有惨不忍睹的成绩, 怎么可能？
沈熠然肯定又仗势欺人了！
蒋秋想也不想就把这口黑锅扣到沈熠然脑袋上。
“然然,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直接找干妈，别傻乎乎自己扛，知道吗？”苏母揉了揉沈熠然的脑袋, 看向班主任的眼神闪过一丝冷意。
明明自己做错事, 道歉还道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人品这么差，干脆别当老师得了。
管他有什么狗屁后台, 苏母就不信他们这么多家长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小的班主任！
也不知道她家洛安上初中的时候有没有被这个混球欺负！
羞愤欲死做完检讨, 班主任涨红着脸往台下走, 沈熠然还嫌不够，喊住他, “等一下。”
班主任脚步一顿, 但顾忌着沈熠然背后那群家长，只能忍气吞声，“还有什么事？”
“既然老师知道错了，那就得拿点实际行动来赎罪。”沈熠然微微一笑, “嘴上道歉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班主任心里一紧，眼中带上几分警惕，“你到底想干嘛？”
“很简单, 我认为老师你对待学生的态度和遇事做法充分表明了你并不适合干这一行, 为了避免更多学生遭殃, 还请你以后不要再当老师了，以免误人子弟。”沈熠然微微一笑。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班主任又惊又怒，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沈熠然这是想直接把他饭碗砸了啊！
家长们却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也不放心自家孩子在这个垃圾班主任手下上课，万一他们走后，班主任借机报复他们的孩子怎么办？
这种情况可不少见，当老师的，只要想，就能找到借口惩罚学生。
哪个家长愿意孩子被老师打压惩罚最后一辈子都毁了？
好多曾经被班主任欺负过的学生们纷纷叫嚷起来，想将班主任从学校里赶出去。
他们大多数家世一般，即便家长有心护着，跑到学校说理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被班主任倒打一耙，特别憋屈。
这会儿看到班主任踢到铁板，怎么不大快人心？
眼看着事情发酵得越来越严重，校长擦着冷汗连忙出面打圆场。
平心而论，他也不喜欢班主任这样仗着自己有后台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家伙，可谁让班主任背后那个人却能直接掌控他的升迁问题？
不过班主任所作所为犯了众怒，这么多学生家长齐上阵，他也招架不住！
现在夹在中间，校长都快哭了，他推了一下班主任，着急道，“你愣着干嘛啊？还不道歉？态度放诚恳一点！”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沈熠然不会接受班主任的道歉，他背后那些家长和被班主任欺负过的学生们更不会。
班主任只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排挤孤立，心里特别不爽，正要联系他舅舅，手机先一步响了。
他眼前一亮，以为舅舅收到消息来给他撑腰，结果刚按下接听键，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竟然得罪了秦家！是不是疯了！”
“啊？”班主任拿着话筒，脸上满是茫然，“什么秦家？舅舅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个屁！秦家都直接发话了，说你欺负他家看重的孩子！现在我被下放到偏远地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满意了吧！”
班主任的舅舅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外甥，只是看在亲姐姐面上才给对方安排了这份工作。
当初他也怕班主任这狗怂脾气得罪人，没敢往要职上放，想着私立学校工资高，只教初一历史应该没问题，谁成想就这样了还能给他捅这么大一个篓子！
舅舅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他辛辛苦苦钻营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结果竟然因为一个外甥要从头来过！
得亏班主任不在面前，否则他非得打死这混球不可！
“不是，舅舅，你肯定搞错了，我不知道你说的秦家人是谁，也没针对过姓秦的学生！”班主任瞬间慌了，连忙为自己辩驳。
“我问你，你们班上是不是有个学生叫沈熠然？”舅舅做了一个深呼吸，冷声问道。
“对，怎么了？”班主任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看向沈熠然。
难不成沈熠然妈妈姓秦，或者家里有姓秦的亲戚？
可沈熠然妈妈不是一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女人，哪儿能动得了他舅舅？
班主任针对沈熠然之前也摸清楚了对方的家庭背景，确定没人给沈熠然出头才这么嚣张。
“之前秦家独苗苗被人绑架，是沈熠然救下来的！你好端端的干嘛跟学生过不去！脑子有病吧！”舅舅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总之，你以后好自为之吧，我不会再管你了，也不敢管你的事！”
“再让我知道你打着我的幌子招摇过市，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舅舅、舅舅我知道错了你别——”班主任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他舅舅挂断了。
没多久，校长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接完后，校长表情轻松了许多，看向班主任的目光也没有那么纠结。
事已至此，开除班主任成了最佳选择。
做完这个决定，学生们开心地叫嚷起来，庆祝着这场胜利。
苏母等家长也看出班主任后台不管用了，他们对视一眼，达成了共识。
此时班主任还不知道从私立学校出去后，再也无法从事教育行业，连教育机构都不收他。
屡屡碰壁之下，最后他应聘上仓库管理员的职位，每天不停搬货卸货累得肌肉酸痛，工资还只有两三千，这辈子都要这样落魄下去。
“今天多亏了干妈和叔叔阿姨们帮忙，不然就算证明了我没有作弊，班主任也不会让我好过。”事情解决后，沈熠然笑眯眯跟苏母等人道谢。
“嗨呀，这有什么，要不是然然，我家那臭小子怎么可能好好学习？”
“是啊，我刚刚看到成绩单，我家那小子上学期门门都考三四十分，都快愁死了，现在竟然考了七八十！哈哈哈哈一会儿回去我得好好跟他爷爷奶奶念叨念叨！”
沈父被这群人排挤在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明明沈熠然是他儿子，却跟这群外人更加亲近。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这十几年来他从没好好跟沈熠然说过话，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能保持沉默。
升旗仪式结束，卫阳等人冲了过来，一时间沈父被挤得离沈熠然更远了。
眼睁睁看着一群孩子簇拥着沈熠然离开，沈父忍不住跟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苏母将他这一系列动作收入眼底，冷笑一声。
人就是这样，犯贱。
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非得失去了才后悔。
想到这几天公司家门口各种堵她的苏父，苏母眼中更加讥讽。
苏父也好，沈父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沈熠然回到班级的时候，更是被班上的同学奉为神明，甚至有其他班的学生过来围观。
看到桌上五花八门的东西，他有些茫然，“这些谁放的？”
“高年级学长学姐们送过来的，他们之前也被那垃圾班主任欺负过，不过没你后台硬，被压了下去，这次特意来到谢。”卫阳主动开口，并且向沈熠然竖起大拇指，“然哥，我太崇拜你了！”
就在所有人都为班主任的离开高兴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沈熠然，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话音刚落，整个班级都安静下来。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注到开口的那个人身上，气氛特别僵硬。
蒋秋咬了咬下唇，一副担心沈熠然报复又忍不住仗义执言的模样。
他无法忍受沈熠然成为全场焦点，打算像从前无数次那样踩着沈熠然彰显自己的真善美，“你上学期成绩那么差，这次考的好了点班主任以为你作弊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一点小事就逼得班主任辞职，你也太没有容人之心了！”
沈熠然嘴角微微抽搐，不等他反驳，顾远修绷着一张小脸直接怼了回去，“班主任欺负哥哥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说，现在哥哥合理反击反而冒头，你能不能要点脸？”
“我、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蒋秋咬了咬下唇，满脸倔强。
“行，既然你想就事论事，那我就跟你好好论一论！”几个初二初三被班主任欺负过的学生过来跟沈熠然道谢，正好听到蒋秋这番话，瞬间气笑了。
“我上初一的时候学习刻苦，每次都最后一个离开教室，年级主任还公开表扬过我，但我没有别人聪明，考试成绩只能说一般，你那个好班主任就把我喊到办公室当着其他老师的面骂我装认真。”
“我当时直接气哭了，他也不以为意，反而说得更难听。”
“这就是你嘴里的一点小事？”
“还有我，我是学校特招进来的，家里没什么钱，有次发烧带病考试没考好，班主任当着全班学生的面骂我是泥腿子，乡下人！我问你，这样素质的人能当老师吗？”
“还有我，他当我班主任的时候......”
那些被班主任欺负过的高年级学生们你一句我一句，将蒋秋说得哑口无言。
上学期有萧楚帮忙，他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因此没被班主任针对过，可听着这些学姐学长们的话，他都觉得过分。
最后蒋秋被逼无奈只能道歉，道歉的时候泫然欲泣，看着特别可怜，但没一个人同情他。
就连顾宁珏都觉得蒋秋脑子有坑。
为了庆祝班主任离职，晚上沈熠然跟卫阳他们热热闹闹出去玩了一场，顾忌着第二天还要上学，他们没闹到太晚，八点多就散了，然后回去写作业。
有沈熠然凭本事打脸逆袭的剧本在前，卫阳等小弟们学习积极性空前高涨，自此在学习这条路上一去不复返。
养成习惯之后，当真一天不做题就觉得空虚慌乱，觉得白白浪费了一段时间。
但另一边，沈家主宅，沈父看着空荡荡的餐厅，心里也空落落的。
从前沈熠然他们在家时沈父只觉得聒噪，现在都搬出去了，反而觉得家里安静得可怕，温度都比平时降低了许多。
机械性地吃完饭，放下碗筷，路过客厅时看着墙上玻璃上还没处理掉的红色剪纸窗花和小灯笼，酸酸涩涩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回到书房，他想像往常那样处理文件，可半小时过去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叹息声划破空气。
沈父掏出手机，想给沈熠然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在外面过得怎么样，但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沈熠然，这些普通的对话于他而言特别难出口，犹豫再三决定发短信。
结果通讯录从最上面滑到最下面沈父才想起他没有沈熠然的联系方式。
一时间尴尬极了。
顾远修洗漱完坐在床上看书，一低头看到脖子上沈熠然送的平安扣，他嘴角翘了翘，轻轻摩挲两下，心中充盈着满足感和欢喜。
这时候，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哥哥，有人给你发短信。”
顾远修冲着卫生间喊道。
沈熠然正在洗澡，想也不想回答道，“你帮我看下是谁。”
“好的。”熟练地输入一串数字，解锁后点开，他疑惑地“嗯”了一声。
“谁发的短信？”沈熠然披着浴袍出来，头发还在往下面滴水。
“不知道，是一串陌生号码。”顾远修将手机递给他，然后跑去拿了一条干毛巾。
沈熠然垂眸看向屏幕，上面只有一句话：天气冷，注意保暖。
他以为是谁群发的垃圾短信，没放心上，直接锁屏然后把手机扔到旁边。
“哥哥，洗完头最好把头发擦干，不然会感冒。”顾远修有些无奈，沈熠然真的懒到了一定程度，每次洗完头都懒得擦，等着自然干。
说了又不听，他只能捋起袖子亲自上了。
“知道啦。”笑着捏了捏小孩儿软乎乎的腮帮子，“小修你现在越来越像小管家公了。”
“还不是哥哥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头发擦得半干，顾远修又拿了吹风机过来。
他嘴上抱怨，但看着沈熠然惬意地眯起眼享受着他的照顾，心里却特别高兴。
沈父发完短信，忐忑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估摸着沈熠然不会回消息，他眼底的光彻底灭了。
***
这件事结束后，学校给沈熠然班级分配了一个新班主任，性格跟原先的班主任截然不同。
对方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扎着一个高马尾，笑起来也甜甜的，特别有亲和力，没多久就跟班上学生打成一片。
新班主任本来以为沈熠然特别难相处，但跟班几天发现沈熠然跟普通学生没有区别，上课认真听讲，下课跟朋友玩，学校布置的作业也完成得很好。
时间一长她也放了心，想到原来班主任的性子，毫不客气把锅全都推给前班主任。
一天课间休息时，有学生往外跑，回来的时候一脸兴奋，还有女生捧着脸说什么好酷好帅，可惜坐着轮椅。
沈熠然没放心上，笑眯眯地逗顾远修说话。
别人家是操心孩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不知道学习，他家小孩儿却反过来，一抱着书就不撒手，学习太认真，都不知道放松放松。
几分钟后，上课铃响了，新班主任过来，脸上带着甜美亲切的笑容，她拍了拍手，“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班现在来了个转校生，以后要好好相处，知道吗？”
沈熠然好奇抬头，看清转校生的面容时愣住了。
这不是寒假他在山上捡到的秦烈，怎么跑自己班上来了？
原剧情里秦家人找到秦烈的时候已经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秦烈双腿残废后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饭也不跟人交流，脾气变得越发暴躁。
秦家人没办法，只能请蒋秋过去劝慰，在蒋秋的帮助下，秦烈这才一点一点走出来。
不过现在秦烈没有残疾，自然不用堕落，可以好好生活。
沈熠然对秦烈倒是没什么恶感，哪怕再原剧情里对方也只是在蒋秋遇到困难时拉一把，没有针对过原主。
不然他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山里去救人。
察觉到四面八方或打量或好奇的目光，秦烈表情特别不耐烦，“我叫秦烈，秦始皇的秦，烈火的烈，以后在这里上学。”
这自我介绍特别简单粗暴，就跟他本人一样。
新班主任等了几秒，发现没有下文，笑得有些无奈，“秦烈同学寒假出了点事，腿不太方便，以后他遇到什么困难，还请大家多多帮忙。”
“那里有个空位，你先——”
班主任话还没说完，秦烈操控轮椅动了起来。
他没去角落里的空座位，停到顾远修座位旁边，用眼神示意对方让座。
新班主任看到这一幕，瞬间卡壳。
这个转校生还挺有个性，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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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打她吧？
顾远修不怕秦烈，淡漠地盯回去，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他好不容易才跟沈熠然当同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这个作为让给别人？
就在新班主任硬着头皮想请顾远修让座的时候，秦烈拧眉“啧”了一声，又看向沈熠然后桌的卫阳。
卫阳被他的威压震慑到，特别没骨气地收拾完东西滚去教室里的空座位。
秦烈哼了一声，操控轮椅到卫阳原先的位置，这才满意。
沈熠然有些惊讶，没想到秦烈会主动接近自己。
顾远修心里特别不爽，对秦烈也多了几分敌视。
下课后，学生们好奇地看着秦烈，但对方脸色太臭，看着不好惹的样子，没人敢上前搭话。
沈熠然感觉自己后背被戳了一下，疑惑扭头。
秦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食盒，他眼神飘忽，表情也有些别扭，“喏，给你的。”
沈熠然迟疑片刻接过来，“谢谢？”
打开一看，里面是十个精致小巧的鲜肉月饼。
秦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那天——谢谢你救了我。”
他显然没怎么跟人道谢过，业务特别不熟练，声音跟蚊子哼哼似得也就罢了，还从脸哄道脖子根。
沈熠然被他这傲娇的模样逗乐，直接笑出声来。
秦烈羞愤，狠狠地瞪了沈熠然一眼。
瞪完又觉得自己太过火，小心翼翼打量着沈熠然的表情，见对方没有生气这才放心。
这模样像极了外表酷帅内心幼稚的哈士奇。
“不用谢，你们家已经送过谢礼了。”沈熠然咬了一口鲜肉月饼，眼睛瞬间亮了，夸赞道，“唔，好吃！”
见沈熠然喜欢，秦烈有点开心，但对上沈熠然戏谑的眼神，又赶紧变成凶巴巴的模样。
顾远修看着他们互动，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将他笼罩在内，眼中忌惮更加浓厚。
秦烈不明所以，以为小孩儿还在嫉恨刚刚让座那件事，没多想。
秦父秦母跟校长说完话来教室，隔着窗户看到沈熠然吃着鲜肉月饼笑眯眯跟秦烈说话，愣了一下，面上带了几分暖色。
秦烈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打小就脾气暴躁，跟大院里的孩子都处不来，又因为经常臭着一张脸，特别能拉仇恨值，没少跟人干架。
因此长这么大连个朋友都没有，他们都快愁死了。
这次也是抱着试探性的态度将秦烈送过来，没想到竟然能跟沈熠然友好相处，特别高兴。
“熠然，你还记得我吗？”秦父走到沈熠然面前，努力从威严的了脸上挤出一抹笑。
“秦叔叔秦阿姨好。”沈熠然笑着喊人。
“哎。”上次着急带秦烈回去，秦母没见着沈熠然，不过丈夫回来后夸了又夸，她本来就感激沈熠然救下秦烈，之后便对这个孩子更加上心。
现在看到，更加喜欢，“熠然，之前要不是你及时将烈烈送去医院，他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以后遇到麻烦尽管跟阿姨和秦叔叔说，不要客气，知道吗？”
“好的。”沈熠然大大方方应了下来。
“我跟你秦叔叔工作比较忙，烈烈他现在腿脚不方便，能不能拜托你多照顾他一下？”说到这个，秦母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别人照顾！”秦烈忍不住反驳。
秦父板着脸正要训他，沈熠然眉眼弯弯打圆场，“行行行，不需要，你最厉害了。”
完全是哄孩子的语气。
秦烈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凶巴巴瞪着他。
沈熠然也不以为意。
秦父秦母见状，更加高兴，他们就喜欢沈熠然这种不曲意逢迎刻意讨好，对秦烈平等相待的感觉。
秦烈之前被绑架那件事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担心再发生这种事，索性将秦烈直接送出来，更加能保障对方的安全，总比信任的人背后下黑手好。
“对了熠然，你现在的班主任怎么样？没有再欺负你吧？”秦母关切地问道。
“没有，现在的班主任挺好的。”沈熠然敏锐地捕捉到“再”这个字，大概猜到之前班主任那件事背后也有秦家的手笔。
“那就好。”
秦父秦母工作忙，能送秦烈过来上学已经是极限，没说几句话下属便过来催，他们又叮嘱几句便走了。
秦烈看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眉宇间透出几分落寞的意味。
但在沈熠然看过来的时候又装作若无其事，还哼了一声。
十几岁的孩子都要面子，还中特别二，恨不得将“老子天下第一”写在脸上。
同龄人跟秦烈肯定处不来，沈熠然不同，毕竟是个成年人，不会幼稚到跟小孩子计较。
更何况比起脸上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家伙，他还是喜欢秦烈这种什么都表现在脸上的傻白甜，相处起来也比较轻松。
得亏秦烈不知道沈熠然给他打上“傻白甜”的标签，否则分分钟炸毛。
萧楚看着小狼崽子晦暗的眼眸和沈熠然毫无所觉的笑容，只觉得脑壳疼。
有秦烈加入，以后的日子肯定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