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沈熠然很擅长跟人打交道, 短短几小时就跟秦烈成为朋友，相处还挺融洽。
于是放学后，沈慕寒和苏洛安过来接人，就看到沈熠然笑眯眯跟一个坐着轮椅的少年说说笑笑往外走, 面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对了, 大哥,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在山上捡到的秦烈。”沈熠然献宝似得将秦烈推到沈慕寒面前，眉宇间还透着几分得意，“秦烈, 这是我大哥沈慕寒, 旁边是我干哥哥苏洛安。”
秦烈刚要发火, 什么叫“捡到的”？
他是路边的小猫小狗吗？
无奈沈熠然介绍得太快，他只能将怒气吞了下去, 跟沈慕寒和苏洛安打了个招呼, “你们好。”
听到“干哥哥”三个字, 苏洛安笑得更加开心，就算被沈慕寒瞪了一眼也不在意。
打完招呼, 他们各自上车, 开了一会儿，沈熠然发现秦家的车一直跟在自家后头。
不过学校附近就这几个小区，顺路也很正常。
直到他们进了同一个停车场，等电梯的时候, 沈熠然恍然大悟，“好巧，我们竟然住同一栋楼。”
秦烈大概猜到这是他爸妈特意安排的, 不过他不讨厌沈熠然, 接受度良好, “嗯。”
“对了秦烈，你爸妈不是回去工作了，那你现在一个人住？”沈熠然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秦烈抬头看他。
“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要不要来我家吃？”沈熠然盛情邀请道，他不介意家里多一双碗筷。
秦烈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让自家厨师过来沈家帮忙。
秦烈父母买的房子在沈熠然楼下，来往还挺方便。
没多久，晚饭便做好了，一群人围着桌子热热闹闹聊着天吃着饭，气氛特别好。
沈慕寒看着满满当当的餐桌，沉默了。
本来家里只有他跟沈熠然两个人，沈父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先是多了顾远修，再多了个萧楚，还来了个苏洛安，现在更是添了一个秦烈。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预感，这桌子很快就坐不下了。
“这个松鼠桂鱼好好吃！还有开水白菜！”沈熠然眼中满是惊叹。
“这可是我家大师傅的拿手绝活儿。”说到这个，秦烈还有些小骄傲。
秦家的厨师是个五十几岁特别威严的老爷子，不苟言笑，话特别少，做菜却是一绝。
谈话间得知对方祖上做过御膳，今天秦烈给的鲜肉月饼也是大师傅的手艺，沈熠然眼睛都在放光。
吃完饭，他握着秦烈的手，满脸真诚，“秦烈，以后咱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要经常来往，一起吃饭啊！”
吃货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秦烈听着这话直翻白眼，“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也不可能把大师傅给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熠然不以为意，笑着将人送上电梯，还冲着大师傅挥了挥手。
大师傅难得看到不怕自己的孩子，眉梢微挑。
要知道哪怕是跟了他时间最久，有二十年的大徒弟在自己面前都毕恭毕敬，不敢跟他插科打诨。
不过哪个厨师不喜欢被人夸做才好吃？
大师傅也不例外，他虽然板着一张脸，心里对沈熠然这小孩儿还挺有好感。
不怪大师傅这样，实在是秦家人几乎世代从军，从上到下过得一个比一个糙，也懒得搞品茶下棋这种高雅的东西，什么事都图个效率。
他辛辛苦苦煲了几小时汤，喝在人家嘴里跟白开水没有半点区别，不止一次被气到恨不得冒烟。
难得遇见一个识货的，大师傅怎么可能不高兴？
电梯门关上，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回到房间，秦烈竟然还有些寂寞。
躺到床上，他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第二天能够到来。
次日吃完早饭，他们一起去学校。
蒋秋下公交，远远地看到沈熠然光鲜亮丽地从豪车上下来，自己却因为挤公交衣服变得皱巴巴，鞋面上还有不知道谁踩得印子，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自卑与嫉恨在心底逐渐发酵，他眼中也带了几分怨毒的意味。
想到开学考试时惨不忍睹的成绩，蒋秋更加难堪，甚至觉得沈熠然进步这么快，肯定是萧楚的功劳。
作为曾经的既得利益者，没人比他更清跟楚萧楚躺赢的感觉。
一时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连萧楚也一起恨上。
***
沈熠然适应性还不错，很快就习惯了初中的生活。
体育课，跑完步自由活动，他换了身运动服来打篮球。
秦烈腿上打着石膏没法下地，只能坐在轮椅上看他们玩。
虽然表情还是跟往常那样拽到让人手痒，但孤零零往那儿一坐，冷风再一吹，莫名透出一股可怜的意味。
沈熠然想了一下，跑去小卖部买了罐热的旺仔牛奶，塞到秦烈手里。
“我不喝这玩意儿。”秦烈拧眉。
“没说给你，帮我拿一下。”沈熠然笑着说道。
“你怎么跟女孩子一样喜欢喝这种甜滋滋的东西？”秦烈满脸嫌弃。
顾远修不高兴了，“哥哥，我帮你拿吧。”
“不是说好了教你打篮球？你拿着牛奶怎么学？”沈熠然揉了揉顾远修的脑袋，搂着人往球场走。
秦烈看着他们的背影哼了一声，还是握紧那罐牛奶，怕被风吹冷了。
沈熠然教了顾远修简单的运球和投篮，让小孩儿自己在旁边练，自己跟卫阳他们打球去了。
没多久旁边响起女生的欢呼和尖叫，顾远修抬起头，只见沈熠然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将篮球扣进篮球框里，落地后还冲着围聚过来的小姑娘们眨了下眼睛，惹得不少人捂着心口羞红了脸。
沈熠然就是这样，哪怕在人群中都那么耀眼。
胡思乱想间，篮球从手中滚落，顾远修快走几步捡起来，慌乱与不安在心底缓缓发酵。
他抿了抿唇，努力将这种感觉压下去。
中场休息，一群女孩子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将一个扎着双马尾小姑娘拱了出来。
“那、那个，水。”双马尾小姑娘鼓足勇气走到沈熠然面前，却在对方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看过来的时候心漏跳一拍，脑海中也一片空白，话都说不利索了。
“给我的？”沈熠然善解人意地问道。
“嗯。”双马尾小姑娘脸涨得通红，哆嗦着将矿泉水又往前递了递。
“谢谢。”沈熠然知道小姑娘不知道鼓足多大的勇气才给自己送水，再加上这么多人看着，不收的话小姑娘肯定很没面子，爽快地接了过来，“不过以后不要再送了，我自己有水。”
双马尾小姑娘松了一口气，胡乱应了一声就要跑路，结果刚转身就被沈熠然抓住衣领，她吓了一跳，“哎？”
“秦烈！把牛奶给我！”沈熠然喊了一嗓子。
对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儿，红色罐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落到沈熠然手里。
他笑着将旺仔牛奶塞给小姑娘，“这个给你，就当是回礼吧。”
小姑娘没想到自己送个水还能得个牛奶，晕晕乎乎捧着牛奶回到姐妹堆里，被好一阵打趣。
萧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秦烈看着走近的沈熠然，无语极了，“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这些？”
“啊？”沈熠然疑惑，“算好什么？”
“还有什么？人家小姑娘给你送水，你给人家甜牛奶啊。”秦烈觉得沈熠然这家伙套路玩得还挺溜。
“这个真没有。”沈熠然笑开了，“我是怕你手冷，特意买了个热的东西让你捂捂，现在好些了吗？”
“啊？”秦烈愣住了，没想到沈熠然是这个打算。
想到刚刚沈熠然给他牛奶时的吐槽，突然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东西。
萧楚正好走过来，将他们对话完完整整听了下来，然后眼前一黑。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沈熠然这家伙竟然凭借一罐牛奶撩了两个人，偏偏自己还没觉得什么，天然渣啊！
想起前两天上楼时，一个男生抱着试卷没看脚下的台阶，不小心踩空。
沈熠然眼疾手快将人接住不说，还帮忙捡试卷，那男生走的时候脸红的不行，当时顾远修——
萧楚扭头，果然看到小孩儿身上不停往外冒黑气，眼神也特别慑人。
他抹了一把脸，担心秦烈腿脚不方便哪天被小孩儿拍板砖当花肥埋了，只能默默承担起隔离沈熠然和秦烈的重担。
于是这天开始，秦烈上厕所他陪着，秦烈不方便爬楼梯他背着，吃饭的时候也抢先一步给秦烈拿碗筷夹菜盛汤，照顾得特别周到。
秦烈虽然疑惑，不过一来二去也习惯了使唤萧楚。
他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从其他地方补贴了萧楚不少。
沈熠然心大，看他们友好互动还觉得挺好。
见秦烈跟沈熠然拉开距离，顾远修这才松了一口气，敌视也少了许多。
在顾远修心里，沈熠然值得最好的一切，就该被人捧在心尖尖上疼着宠着。
秦烈脾气暴躁也就罢了，不会照顾人还需要别人照顾，他才舍不得沈熠然给别人当牛做马。
***
课间休息，顾远修去卫生间，他们这层楼人满了，不想浪费时间等，便直接去二楼。
结果在楼梯间听到几个女生在谈论沈熠然。
“哎，你们有没有觉得沈熠然比以前更好相处了？上次我东西掉地上，他捡起来给我，还对我笑了一下，当时我差点表演了一个当场死亡！”
“上学期沈熠然总追在顾宁珏后面，对其他人不屑一顾，现在不喜欢顾宁珏，脾气倒是变好了许多，人也比之前更有魅力了。”
“我听说前几天体育课有个女生给沈熠然送水，沈熠然还给她一瓶旺仔牛奶，你说沈熠然会不会对她有意思？”
顾远修脚步一顿，脸也紧紧地绷了起来。
浑浑噩噩回到教室，顾远修心情特别沉重。
在沈熠然拿课本，掉下来一个粉色粉色信封时顾远修一颗心更是坠进谷底。
“哇！然哥！竟然是情书！”卫阳眼疾手快抢过来，作势要拆，“让我看看是谁写的！”
“别闹了！”沈熠然笑着抢了过来，然后塞进抽屉里，怕这些淘小子知道女孩子的身份后起哄打趣，让人家下不来台。
卫阳等小弟也只是闹一闹，见沈熠然没有昭告天下的意思，嘻嘻哈哈几句又讨论起其他事。
顾远修纠结再三，还是扯了扯沈熠然的衣服，小声问道，“哥哥，你想不想谈恋爱？”
沈熠然听到这话，惊讶挑眉，“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顾远修连忙摇头，“就是看到好多人都喜欢你。”
沈熠然失笑，他揉了揉顾远修的脑袋，“那都是一群小屁孩儿，压根不懂什么是喜欢，闹着玩儿呢。”
担心顾远修不学好，沈熠然又补充道，“你现在还小，首要目标是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成年了什么时候谈恋爱不行？”
“不许早恋，听到没有。”
顾远修抓住他的手，认真说道，“那哥哥也不要早恋。”
“行。”沈熠然答应得特别爽快，他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对十几岁小孩子出手，那还能叫人？
得到想要的答案，顾远修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又特别焦躁。
只恨自己年纪小，怕他还没长大沈熠然就被别人抢走了。
放学往外走的时候，沈熠然瞅着秦烈那高科技轮椅，有些意动，“秦烈，你这轮椅看着还挺好玩的，坐着舒服吗？”
秦烈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怼他，“你把腿弄断，自己试试不就知道舒不舒服了？”
“嗨呀，哪儿要这么麻烦。”沈熠然摆摆手笑了。
然后转眼租来一辆智能轮椅，在家里溜达着玩。
秦烈气得炸毛，眼睛都在喷火，“沈熠然你故意的吧？”
“不是，我真觉得这轮椅还挺好玩的，特别方便。”沈熠然操控着轮椅在屋子里各种溜达，每次都在快撞上沙发椅子墙的时候闪开，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生怕沈熠然不小心摔了。
“哎，秦烈，我们来比赛吧！”沈熠然兴致勃勃提议道。
“比什么赛？”秦烈满脸无语。
“比谁用轮椅跑得快啊！”沈熠然歪头想了一下，“还可以在路上设置障碍，或者绕圈，比谁绕得多！”
秦烈：“......”
于是，半小时后小区楼下，两辆轮椅嗖嗖嗖在公园空地上直窜，刚刚还嘴硬说不感兴趣的秦烈玩得比谁都开心。
从前秦烈特别抵触坐轮椅，觉得行动被限制住，人也特别煎熬。
在沈熠然的带领下，他逐渐摸索出坐轮椅的趣味，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卧室，也这头蹿到那头，享受着风驰电掣的感觉。
跟秦父秦母视频，他们很明显感觉到秦烈活泼开朗了许多，脾气也没那么暴躁，一再让秦烈跟沈熠然好好相处。
秦烈口嫌体正直，嘟囔着“谁要跟那家伙好好相处”，但每次看到沈熠然他们眼睛都在放光。
秦父秦母感激沈熠然对秦烈的照顾，他们知道直接给钱沈熠然肯定不收，于是又给了沈氏集团几个大项目，让沈父赚到钱后给沈熠然涨点零花钱。
沈父看到这几个项目，心情特别复杂，也特别迷惑。
他儿子的零花钱为什么要外人操心？
想到苏母认沈熠然当干儿子，隔三差五送东西，还让苏洛安照顾着，沈父感觉全世界都在跟他抢儿子。
而他只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赚钱机器人。
***
又过一段时间，沈熠然盯上秦烈腿上的石膏，兴冲冲买了水彩笔过来，“秦烈，你不觉得这石膏太单调了？我帮你画点东西吧！”
“画什么？”直觉告诉秦烈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
沈熠然绞尽脑汁半天，试探性开口，“祝秦烈同学早点站起来？”
秦烈差点把那盒水彩笔砸他脸上！
“你当写对联呢，干脆左腿写个福如东海，右腿写个寿比南山得了！”
沈熠然还真把这话听进去了，“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秦烈瞪他，“你敢！”
“哈哈哈开玩笑啦，不如左边画一条青龙，右边画一只白虎？这个霸气吧？”沈熠然灵机一动。
秦烈哼哼唧唧这才满意，觉得还挺符合他的人设。
于是沈熠然坐在小板凳上拿着水彩笔认认真真画了起来。
十分钟后，看着左腿脑袋上插了两根树杈子长爪子的蛇，右腿上胖嘟嘟一看就知道得了三高的肥老虎，秦烈气得一口血哽在喉咙口，“沈！熠！然！”
“怎么了？我觉得还行啊？”沈熠然眨了眨眼睛，他在绘画方面向来没有天赋，明明脑子里想的是一样东西，画出来就......
“哪里还行了？”秦烈气得抢过他手里的水彩笔，打算好好给沈熠然上一课！
结果——
看着那更磕碜的“青龙”和“白虎”，沈熠然笑得差点滚下小板凳，“你还说我，自己画得更丑！”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画画，没多久石膏就变得花花绿绿，最后沈熠然还特别潇洒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萧楚忍不住捂脸。
这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幼稚！
他都没眼看了！
闹完之后快八点，沈熠然他们该回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秦烈看着石膏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哼笑一声，萦绕在心头的寂寞都被驱散了许多。
不过第二天出门时，想到班上同学看到五颜六色的石膏会是什么反应，秦烈羞耻得让保镖拿了一条纯黑的毯子将腿盖得严严实实。
他也是要面子的！
***
秦烈年轻，身体也不错，恢复得挺快，拆完石膏，复健一段时间就能重新站起来，不会影响以后的行动。
他拆石膏这天，沈熠然过来凑热闹。
由于太久没运动，又被石膏裹着，秦烈的腿纤细白皙不说，还特别嫩，沈熠然“哇”了一声，“秦烈你的腿比女孩子的还好看！”
秦烈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将沈熠然赶了出去，“你才像女孩子！”
沈熠然也不恼，笑眯眯溜达到厨房看大师傅做饭。
他嘴特别甜，胆子也大，彩虹屁一个接一个，饶是大师傅为人刻板严肃也被他哄得破功无数次。
于是经常饭菜还没上桌的时候沈熠然就先“试吃”一轮，肚子先填了个三分饱。
除此之外，大师傅还经常做些小点心让秦烈带去跟沈熠然分着吃。
吃完饭从秦家出来，顾远修吃醋，出电梯时装作不小心被绊倒，表演了个平地摔。
沈熠然唬了一跳，连忙过去扶他，“小修，你没事吧？疼不疼？”
“不疼”两个字到嘴边，又被顾远修咽了下去，对上沈熠然担忧的眉眼，他小声说道，“有点。”
“我让医生过来——”沈熠然想也不想掏出手机。
顾远修急忙按住，“不用叫医生，我缓一下就行。”
真让医生来了，检查出来没毛病多尴尬。
萧楚看出小孩儿的心机，嘴角微微抽搐，“我看他疼得有点厉害，反正没几步路，背他回去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叫医生吧。”
顾远修连忙拒绝，“不用背，我自己可以走。”
他只是想让沈熠然多关心一下自己，不要整天围着秦烈转悠，才舍不得沈熠然受累。
沈熠然没听，以为小孩儿逞强，二话不说蹲下来，催促道，“小修听话，快上来。”
顾远修拗不过沈熠然，只能趴到他背上。
身体腾空的瞬间，小孩儿惊呼一声，下意识搂紧沈熠然的脖子，无奈的声音从身下响起，“小修，再用点力你哥哥就没了。”
顾远修连忙松手，小声道歉。
“没事，我开玩笑呢，就你这点力气还真不够看的。”沈熠然笑着说道。
顾远修蹭了蹭沈熠然柔软的发丝，嘴角轻轻勾了勾。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背，感觉还有些新奇。
进屋后，沈熠然将顾远修放到沙发上，检查了一下，确实没有问题，这才放心。
萧楚看着他们互动，忍不住摇头。
沈熠然那么聪明一个人，唯独在跟顾远修有关的事情上跟瞎子一样。
这大概是传说中的关心则乱？
顾远修也是，沈熠然不在的时候那叫一个冷酷无情，他毫不怀疑哪怕肉被人削下来一块，这凶戾的小狼崽子都不会吭一声。
可要是沈熠然在身边，被人推一下都要娇气地喊疼。
萧楚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话：一个歪的锅配一个歪的盖。
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