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等我
“小行你咋不动了？”唐一龙走过来, 伸手推了推上方的女鬼，不屑，“这做工太假了, 还没之前的吓人。”
简行：“……哦。”
休息室的美好都是假象, 都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谁能想象得到，这么温馨的休息室之后, 居然是这么可怕的场景。
每个人对恐怖的敏感度不同，像简行，就格外怕这种灵异物品。
兰珩从柜子里取出一张相片, 上面有着相关线索。方诺哲等人跳着跑来，激动地举起了这张带血的照片。
方诺哲：“还是珩哥有经验, 一下子就找到线索了。”
唐一龙：“嗯嗯，只要把这个照片交给第二个房间的女鬼, 我们就可以获得额外线索。”
方诺哲：“女鬼不是随机游走的吗？谁去给？”
二人的视线又落在简行身上，简行喉间艰难一动。
兰珩主动开口道：“我给。”
简行心如死灰，兰珩给和他给, 有什么区别？
光线很暗, 只有若有若无的明亮，简行几乎全程闭眼揪着兰珩的背后校服。
期间队友一直传来尖叫声、哀嚎声, 还有NPC路过时发出的刺耳尖叫。
有NPC用铁链子砸墙，有用刀砍地面发出的沉闷声响。在看不到的情况下, 听觉成为感官的主宰。
他在赛道上与死亡作斗争，时刻处于刀尖之上, 他都不会恐惧。
这种真人扮演的、虚假的、不存在的、荒谬的假鬼, 这算什么玩意？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 在顺着简行发颤的小心脏。
是的,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是男子汉了。
方诺哲说：“我们在后面断后，你们放心大胆往前走。”
唐一龙也说：“放心吧，后方的NPC交给我们！”
遇到什么鬼怪都不要怕，消灭恐惧的最好办法是直面恐惧。
他不怕，要微笑，加油！
耳边如雷炸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哐当声，杂乱的脚步声像沸腾的开水喧嚣。
混乱过后是过分的平静，兰珩停下了脚步，简行被迫停下脚步。
而在走廊通道里，竟同时响起了多道规律的脚步声。同时还有铁链在地上拖行的、重物砸地面的闷声。
这还不够，同时有一道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回荡不觉。
有人碰了下简行的肩膀，简行被吓得直接抓住兰珩的手臂。兰珩也极速转过身，另一手按在简行的后背上。
简行半放空地被推着走，可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兰珩宽厚的胸膛，以及温暖的手掌。
他们被NPC带到了一个柜子里，柜子门可以打开，但外头时有脚步声徘徊。就算让简行出去，他也不敢出去。
柜子的尺寸比寻常的略大，但二人高，活动略有不便。简行又被吓得腿软，只能无力地靠在一侧。
原本是一片漆黑，兰珩摸到了一个开关，伸手按了按。简行猛地一激灵，被吓得抱住兰珩的小腿。
兰珩愣了愣，低头望着简行。因为抱腿的动作，简行像是跪着。
膝盖分布在兰珩足两侧，而兰珩的脚，在简行□□的裙底。
裙子本身就短，因为动作过大，里头的黑色打底裤一览无遗。
灯光虽然昏暗，但足以瞧清双腿肌肤的细腻。
兰珩马上抬起了头，浑身僵硬面视前方。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是叫不出来的，简行只能心中不断默念——
“我不怕我不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我不怕我不怕，假的假的。”
“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
简行略微抬了抬头，兰珩又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
依旧是冷酷到强大的外表，只是那双盛气逼人的眼底没了攻击性，只存有颤抖的脆弱，就连鼻尖都泛起了褶皱。
在兰珩的视角里，便是这样的。
兰珩一低头，便看到少年发丝凌乱，校服衣衫不整地跪在自己足边，仿佛刚刚遭受过非人虐待。
哪怕是跪着的姿势，双腿都不显多余的赘肉。上扬的裙边似遮非遮，衬得少年纯真又勾人。
兰珩又迅速抬头，直面前方一无所有的柜壁。脑中似是失了神志，不断回放方才的一幕。
兰珩突然有些热。
简行抱着兰珩的小腿不肯撒手，二人保持了近三分钟这样的姿势，简行跪的有些累了，才稍稍冷静下来。
简行尴尬地松开手，想要起身，柜门外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简行被吓得复跪在地，再次抱紧了兰珩的小腿。
兰珩马上将画面丢出脑海，他微低身，道：“松开。”
哪怕简行再清楚，此刻他应该松手的。
但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现在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还在乎这一点吗？
可简行要面子得过分，或者说，这个年纪的少年都要面子。
他在兰珩面前三番两次的出丑，如今还跪着抱人家腿。
简行咬咬牙，打算拼了。
不就松开手吗？外头的假鬼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简行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痛让他清醒，他迅速站起身，又恢复了冷酷强大的外表。
简行：“刚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兰珩怔了怔，又忍不住回忆简行方才的神情、动作。
像是一把火泼下，突觉耳畔有些烧。
他转过头，不去看简行，自喉间溢出一抹淡淡的“嗯”声。
兰珩话不多、不爱多问这一点，让简行满意得不行。
一般人肯定会逮着简行出丑的画面大肆嘲笑，可兰珩不会。
柜子里也没什么恐怖的，就光线暗了点，外头的NPC似乎也不会来开柜门。
那他是不是能在柜子里呆到结束？
太好了。
这个柜子像是一个安全地带，将所有的恐惧隔离。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稳健兰珩作伴，简行想害怕都难。
只要外头不要传来稀奇古怪的声音，简行都不会太害怕。
可兰珩却打算开柜门出去，简行如炸毛一般盯着兰珩即将开柜门的手。
虽一言不发，但眼神的直辣已经说明一切。
兰珩要是开这个门，简行就会跟他拼命。
兰珩：“等我。”
说罢兰珩就迅速开了柜门，简行吓得往后退一步。隔着门缝，他望见外头来回游走的NPC。
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他们面色引惨，惨白的面孔泛着青蓝。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简行还是害怕。
一个人呆在柜子里是很可怕的，简行忍不住缩在柜子角落，方才建立起的无畏轰然瓦解，只余下浩如烟海的恐惧弥漫。
独处于可怖阴森的环境下的场面，他并不是没有体会过。历史好像重现了，同样是离开，同样丢下一句“等我”。
他忽然委屈地想哭，蜷缩在角落里，抱住曲起的大腿。又将头埋进，仿佛这样就可以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又过了一会儿，柜门传来轻微的推动声。
简行的骨寒毛竖，浑身血液朝脑门一齐涌去。
兰珩打开了柜门，又关上了柜门。正打算转过身，背后突然拥上一人。
简行像是被按下了某个按钮，所有的面子都不要了。他紧紧地抱着兰珩的腰，肩膀颤抖，垂着头，微弱地发出一声颤音：“哥。”
如过电窜过浑身的每一个毛孔，兰珩如雷劈僵在原地。
有人曾对他说过，有求于人就该拿出相应的态度，示弱就应该喊“哥”。
简行又吸了吸鼻子，声线糯软像是撒娇似的：“哥，别走。真的，我怕。”
兰珩的身上很暖，在阴冷昏暗的环境下提供庇护所一般的存在。简行又怕兰珩突然走了，丢下他一个人。
静默片刻，兰珩说：“嗯。”
不走。
兰珩是知道简行怕鬼的，之前他找房子，意外看到一个地段不错的房子出租。而房东竟然免租金，只要求租客是个男人，并且胆子大一点、爱干净就成。
原以为是诈骗，但兰珩还是选择一试。
来到软件上所说的地点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大门上贴着的字符。依稀可以辨认，上头写着“滚”。
大门是开着的，钥匙放在茶几上。
在租房软件上，房东告诉兰珩，门口的“滚”字是他自己写的驱鬼符咒。
贴在门口可以驱邪避鬼，是让妖魔鬼怪滚，并不是让兰珩滚的意思。
房子的面积很大，是上下跃层。下层几乎贴满了这个“滚”字，可以看出，房东确实很怕鬼。
兰珩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房东挺有意思的。
换了新的环境，不适应、睡不着。半夜的兰珩没事起来看书，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楼下传来的声响。
恐怖的音效，伴随几声颤抖的低吟，兰珩以为房东出事了。急忙往下层赶，可到了下层才发现，房东在直播恐怖游戏。
房东带着耳机，明明被吓得瑟瑟发抖，却坚持玩着恐怖游戏。嘴中念叨“我不怕，我不怕”，可望着屏幕的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
兰珩猜测，房东不关卧室门，是为了更好地“逃生”？
确认房东没事之后，兰珩就打算回房间看书。临走前听到房东态度骤变，语气也冷漠又张狂。
“我只是懒得跟你们bb，所以才不开麦。我会怕这玩意？”
兰珩讶然地转过身，房东前一秒还处在无所畏惧的傲慢，下一秒就伸手捂住眼。颤巍巍的右手摸着鼠标瞎划拉，也不知道点到了什么。
房东口中一直在重复着“柠檬柠檬”。
兰珩不明白“柠檬”是什么意思，只是单纯以为房东喜欢吃柠檬。
回到房间后，兰珩意外地睡了个好觉，在这个陌生的房子里，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这个房东。
很有意思。
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NPC怎么敲门，怎么吓唬，兰珩就是不肯出去。若是NPC主动来开门，兰珩还拉着柜门上的环，以强大的臂力阻止NPC开门。
简行总算是缓过劲了，想起方才自己抱着人家不放。还傻逼兮兮地喊哥，尴尬如影如随地围绕着他。
见简行神情好转，兰珩将手放在简行面前，将五指摊开。
在兰珩掌心上的是一条银色蛇骨链。
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间，空荡荡一片。简行这才发觉自己的项链不见了，许是方才行走的动作间无意掉落。
所以兰珩刚刚出柜，是特地为了帮他找项链？
简行盯着这条蛇骨链几秒，迟疑地接过。
原来自己并不是被丢下的废弃品，也不是故意的恶作剧，更不是他人眼中的累赘。
这种感觉很奇妙。
像是……
那句“等我”，原来并不是单方面的哄骗。
对方确确实实会回来的。
.
监控录像前，老板拿着对讲机，抓着下巴看着电脑屏幕。旁边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换班休息的NPC一起围观。
“这俩人怎么在柜子里呆着不出来？”
“这是情侣吗？是不是想借着柜子搞点事情？刚刚不是有一对情侣就借着黑暗环境偷偷接吻去了，把我整得不好意思去吓他们了。”
“啊？怪不得我刚刚要捉她进柜子的时候，她男朋友凶凶地瞪我不让我碰。”
“你们瞎了？这是个男人好吗？什么女朋友，什么乱七八糟的。”
“男人穿裙子？？”
“行了，赶紧整点小动作让他们出柜。他们都呆柜子里多久了，再不出柜，孩子都要出生了。”
只见监控画面里的简行，费劲地给自己戴着项链。但怎么都找不准扣子，戴了半天不仅没戴上，还将脖子勒出一道细小的红印。
兰珩望着这浅淡的痕迹，又联想到简行自己在大腿上制造的掐痕，涌起莫名的激动。
简行想着，要不回去再戴得了。但他穿的是裙子，上衣校服没有口袋，他总不能一直把项链抓在手里。
兰珩主动取过简行手中的蛇骨链，将蛇骨链往前一绕，空闲的手指拨开多余的碎发。
微烫的指尖在后颈转瞬即逝，再一摸脖子，项链已经戴好了。
简行轻声道：“谢谢。”
再让他喊“哥”，他是喊不出口了。
两人在柜子里默默无言，盯着空白的柜壁发呆。柜子内的光线似是即将燃尽的油灯，正逐渐暗下。
自脚底逐渐扬起阴恻恻的凉风，简行的裙子被吹得乱七八糟。最主要的是，他觉得有点冷。
他本身就怕冷，为了营造阴冷的恐怖气氛，冷气本就开得比较足。再加上此刻刻意的道具控制，冷风吹得简行汗毛倒竖。
简行只能再往兰珩那边靠，因为兰珩身上暖。
兰珩也感受到了这股妖风，他扫视四周，可见度逐渐降低。这风似是四面八方而来，若是靠身体来堵，根本堵不住。
兰珩：“我裤子给你。”
说罢，兰珩竟真有脱裤子的想法。简行大惊失色，急忙按住兰珩的动作。
兰珩言简意赅：“你冷。”
简行是觉得冷，但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冷的行为，也同样没有说自己冷。
兰珩是怎么知道他冷的？
但让兰珩在柜子里给他脱裤子，也太那啥了。简行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想因为这条裤子欠兰珩人情。
简行抓着兰珩的手腕不放，他是不可能让兰珩脱这个裤子的。
可简行又确确实实得冷，原本这股寒意还能被他压下。可当靠近热源获得暖意后再离开，寒冷像是加倍袭来。
老板为了将这俩人赶出柜子，又加大了冷风的力度。简行不住打哆嗦，捉着兰珩的手温暖无比。
主要是光着的腿感到寒冷，简行犹豫片刻，才不确定开口：“……要不，你摸摸我的腿？”
兰珩：……？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手很烫，我的腿很冷。它们挺合适的。”简行察觉到话语怪异，似乎怎么解释都不妥，干脆放弃，“当我没说。”
兰珩冰封的俊容很是纠结，反复陷入无限挣扎。
简行感谢光线、感谢柜子，才让他看不到兰珩的表情，避免一场世纪尴尬。
只要再在柜子里呆上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简行忍。
刚做好抵御寒冷的准备，简行的大腿猛地一抖，像是被烫到一般。他往后靠了靠，背抵着柜壁，迷茫地望着眼前的人。
可惜简行的夜视能力并没有这么好，他只能看到大概的剪影轮廓，并不能望见兰珩如血滴红艳的面颊。
与此同时，柜门突然开了。外头的冷光如瀑布撒下，将柜子里的画面照得一清二楚。
方诺哲记得这个柜子里有线索，特地折返前来开柜。没料到见着个老熟人，突然大惊失色：“我Giao！”
“大惊小怪的，没被NPC吓死，得先被你吓得魂飞魄散。把嘴给我闭上。”唐一龙怒骂，大步流星走来一看，脱口而出，“阿Giao！”
兰珩默默地收回手，往边上靠，让出了一条通道。
简行步履艰难地走出柜子，东张西望，见没有真人NPC在现场，才松了一口气。
依旧是酷到不行的神情，方诺哲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往下，瞅见简行大腿上的掐痕。
方诺哲倒吸一口凉气，及时捂住嘴，才没有让尖叫溢出。
果然是男人该玩的刺激项目。
唐一龙眼神不好没瞅到，光顾着找柜子里的线索。他进去将柜子搜刮一通，也没看到线索：“这柜子里我记得有线索的啊？”
兰珩将手中的电池递过，唐一龙心满意足地拿过，顺便拿走兰珩之前找到的相片。
唐一龙责怪：“找到线索就应该早点拿给我呀，怎么和小行俩人躲柜子里？太不像话了。”
方诺哲回想起简行腿上的掐痕，小鸡啄米般点头：“太不像话了。”
要不是简行拦着兰珩，兰珩早就出去了。
简行心中愧疚，刚想替兰珩解释，却听到兰珩平静地“嗯”了一声，迈着大步往外走。
在经过简行身前时，兰珩刻意放缓了脚速，简行以不疾不徐的步伐紧跟兰珩后方。
走廊的灯光就很暗了，唐一龙和方诺哲丝毫不提方才丢下二人逃走的事情，神色自若地分工合作。
唐一龙边走边道：“现在就差两个房间了，俩情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们去那边，我们去这边。”
唐一龙将房间分配完毕后，就拽着方诺哲走了。没了旁人注视，简行跟跟屁虫似的黏在兰珩身边。
兰珩往哪走，简行就往哪儿走。期间简行根本不敢针眼，又捏着兰珩后背上的衣服一角。
前方的音乐声逐渐扩散，伴随诡谲的笑声，简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兰珩脚步骤停，简行更紧张了，以为前方有诡异物体。
兰珩半侧过身体，简行捏着的衣料一松，慌张得不行。但又不敢睁眼，直到两耳传来温热的触感。
手掌的阻挡略微减缓了音效带来的恐怖感，兰珩以缓慢的速度带动简行前进。简行虽然位于前方，可背后是兰珩，他好像也没那么害怕。
进入下一个房间，简行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察觉四周。
确认没有真人NPC，也没有恐怖的道具，这才如释重负般睁开眼。
这是一个普通的教室，地面是撕烂的书本，桌面隐隐可见深刻的划痕。墙壁上被泼满了红色液体，看起来张狂又可怕。
兰珩在翻箱倒柜找着线索，他站立于书架前，修长的五指轻巧地抽出一本书。专注的神情与流畅的侧脸，如同翩翩公子在执卷阅读。
简行靠在一张书桌边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裙子已经布满褶皱。
懒懒地观察着兰珩的动作，以及校服包裹下匀称的大长腿。
简行突然觉得，这裙子给兰珩穿也不错。
也许是这间教室位于角落的缘故，没有恐怖音效，也没有突然出现的NPC。又有胆大的兰珩在侧，简行认为，恐怖主题的密室逃脱也不过如此。
下一秒，简行的脚踝传来湿滑的触感。如厉鬼在脚踝处吮咬滑行，令人不寒而栗。
自脚踝而上的部位以闪电般的速度僵硬，简行好像被下咒一般不能动弹。他无助地看着前方的兰珩，颤着声线：“哥……！”
此时此刻，别说喊兰珩哥了，兰珩要是能快点过来，让他喊兰珩爹都没关系。
兰珩迅速赶来，蹲身握住那只作乱的手，凛冽的眼神似冰碴子射去。
藏在桌子底下的真人NPC被吓得一抖，急忙解释：“帅哥，我是女生，我是女生！我碰你女朋友是工作要求！”
若是男NPC遇到女玩家，自然不会伸手抓女玩家的脚踝。可女NPC遇到女玩家就不一定了。
兰珩愣了愣，松开手，刚想解释这个误会，却不知怎么解释。又听到简行委屈到似乎要化出水的“哥”，兰珩不由自主抬起头。
自这个角度往上，可以清晰望见简行裙子底下的……
打底裤。
兰珩不自然地站起身，简行又迅速贴了上来。
简行抓紧兰珩的手，带着细微哭腔：“哥，你去哪儿都带上我，好吗？”
千万别再让他一个人了。
要是再来个NPC突然碰他一下，他真的要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