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Chapter 47红的烦恼
第47章 Chapter 47红的烦恼
美食无国界, 这乍听很有道理，可哪怕不出国界，一个国里不同地区的人都有不同的口味, 比川贵那边吃鱼腥草是常态，觉得鱼腥草有股奇的香味，可换一个省市的人过却有极可能吃不下。
有些省爱清淡，有些省爱甜口, 有些省重麻辣，人们更倾向接受从小习惯的口味。
明谦自己就不太爱甜口菜，可以吃，但绝对称不喜欢, 哪怕是赫赫有名的厨做的甜口菜吃在他嘴里估计也就一般。
所以明谦在得知一个国外的美食节目想要过来的时候内是拒绝的。
一群人吃饭的时候商量, 明谦夹了一筷子菜后说：“要是他们吃不惯, 觉得不好吃, 那们的招牌就等于被砸了一半。”
“他们也是人。”遥真地说，“人的舌头都差不多吧？”
陈言不认可的遥的：“那还有个人喜好, 他们要是不爱吃辣，不太喝汤怎办？”
“听说国外的汤都要加『奶』油。”陈言皱皱鼻子, “就喝不下。”
“也不喜欢吃牛排。”岁附和道，“好的牛排吃起来都不入味，不炖牛腩。”
“牛扒好吃。”遥扯到了另一边。
依依举起手机：“给钱吗？”
明谦想到那封邮件：“说是要给钱，不过不知道给多少, 邮件里说要跟谈。”
那封邮件全是英，也有中翻译，但不知道请的是哪找的翻译，中语法都是错的，好在他虽然口语不好, 但英还是能看得懂。
岁：“加个谈得拢就让他们来嘛，就算他们说难吃也是在国外播，国内看不见。”
陈言更稳重：“国内要是有搬运呢？”
岁撇撇嘴：“搬运又怎了？外国人吃不来火锅也不能怪们。”
明谦听他们说完，认真考了几秒后接道：“那跟他们谈谈给多少钱，而且拍节目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们开店，昨晚还看了那个节目，好像节目组的时候那些店里都没人，不知道是安排的还是确实没人吃。”
不过明谦还是倾向于是店安排的。
可是他这个小店，也跟节目里那些环境高端气档次的高端餐厅完全不同，怎拍也拍不出高端的样子来。
“而且也不知道该怎描述。”明谦叹了口气，他跟“厨”两个字根本不沾边，厨师做菜的死后还会讲解，人讲的都是什搭配能激发食材更深层的味道，用什烹饪手法会让食材更美味。
而他最多就是熬锅底的时候一堆香料加进，指着锅说：“香料放进就行了。”
熬汤他也说不出个道理来——网都这教。
毫无说服力，也根本忽悠不到人。
甚至不能让人觉得“不明觉厉”。
“跟他们聊聊。”明谦低头吃饭。
这几明谦一直在跟节目组那边联系，两边有时差，所以明谦基本都是早晚两个时间段跟他们聊。
有些看不懂的句子明谦还要翻译一下，幸好对方没有用本国俚语，不然他翻译起来更困难。
反正明谦自己也万万没想到他的英语还能有用武之地的这。
节目组比明谦想的有诚意，明谦跟对方私聊的时候被对方给的价码震惊到了，拍摄周期是一周时间，节目组要在市内取景，也需要占用店内空间——节目组拍摄的时候店里不能有客人，但给的经营补偿很高。
高到明谦说不出拒绝的。
“这多。”明谦睡觉之前用手肘碰了碰幽君的肩膀，神神秘秘地用手机计算器按出一个数字。
幽君现在已经不是那只不食人间烟火的狐狸了，他收钱结账，清楚店里每的流水和纯盈利额，自然知道这笔钱不是小钱，靠店里盈利的，至少要半年才能挣来。
而这只是节目组拍摄一周给的钱。
明谦不知道别的店是不是也收这多钱，可他看到这个数字根本没法拒绝。
收了这笔钱之后他又能盘铺子了！
他对楼的快餐店馋了很久。
快餐店的老板跟明谦加了微信，明谦已经旁敲侧击好几次了，老板最近有松口的迹象。
但果老板真愿意关店租给他，价格肯定很可观。
现在谁都知道他意好，他想讲价都不好讲。
毕竟人间虽然看不到他的账本，但能看到他的客流量，说他穷根本没人信。
“答应吧。”幽君放下手机，“真出什事解决。”
明谦警惕道：“怎解决？”
幽君皱着眉：“总之不会杀人。”
明谦松了口气：“那就好……”好啥啊！
“要不这样，反正也不在国内播，就算说不好吃也没什，反正钱是挣到了。”
“而且顾客爱吃就行，应该影响不了们多少意，最多就是外国友人不来了，或者外地顾客不来。”
这一想，就算被节目组打了差评也没什？
之前他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管外国人怎评价，反正做的又不是外国人的意。
第二一早，明谦就了对方消息，合同等他们过来之后当面签，但现在还不能确定拍摄时间，拍摄之前会给一部分钱，拍完后又会给一笔钱，拍摄过程中需要明谦配合的地方明谦不能推辞。
那边倒也很老实地说，果一周拍不完，那之后加时也不会给钱，除非工期超过两周。
这个节目组有自己的官方推，跟明谦刚确定就在推公布了节目组下一季第一期的行程。
“这里。”
配图是明谦所在城市的标志『性』建筑。
“这是哪？没有印象。”
“是亚洲吗？”
“建筑风格是亚洲吧？记得寿司和中餐已经拍过了，韩国？”
“韩国有什好吃的吗？只记得韩国的烤肉，吃不出来跟日本烤肉有什区别。”
“觉得还可以中国，想看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就是最棒的！”
“喜欢饺子，觉得可以单独出一期饺子。”
……
“搜出来了，就是中国，中国的x省x市。”
“果然是中餐！爱中餐！”
“果能拍鱼香肉丝就好
第47章 Chapter 47红的烦恼
了，在网查的菜谱不太对，鱼香肉丝自己做出来就不好吃。”
“难道你们不觉得中餐拍的已经够多得了吗？想看更新奇的美食。”
“对啊，美食世界一季的点击就已经不怎行了，拍不出新意，全靠嘉宾做戏。”
“对对，一季看了那意利餐厅，专门跑吃，味道觉得和这边的意利餐厅没什区别。”
“披萨也是，吃起来还是普通披萨的味道。”
“不拍点有意的东西，就不准备追了。”
“以前睡前都会看，现在一周就看一次。”
节目组的人也在看网的言论，导演安森用蒲扇般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无奈地说：“这都已经是第六季了，哪找更新奇的食物？连非洲部落的美食都拍过了！”
策划也头疼，他平板拿给安森看：“你看先哪一个？”
他们谈好了几店，但还没有定下先拍哪店，也没定好让哪店第六季的第一期。
第一期尤为重要，有着承启下的用，拍得好不好对点击和收视的影响很。
“怎有火锅店？”安森的眉头皱起来，他脸『色』不太好地说，“们拍的一直都是传统美食。”
策划耸耸肩：“火锅也有很多年了吧？而且现在们这边也开了几火锅店，意还不错。”
安森撇撇嘴：“吃的都是亚洲人，火锅就是一堆香料一起煮，什菜都是同一种味道，美食的要求标准已经这低了吗？”
“你这是偏见。”策划跟安森合了太久，两人关系很亲近，他据理力争，“现在网都说们没有新意，那些传统美食不止们做过，那多节目，们怎突出重围？”
“而且这火锅店是在推看到的，口碑很好，很多不爱吃火锅的人都说改变了他们对火锅的印象，你不能用你的偏见否定一种食物。”
“果你非要这说，那日本的寿司最开始也只是渔民吃的食物，只是为了方便携带，米饭放点菜，是不是在你眼里寿司也不能算美食？”策划鄙夷道，“任何一种食物，只要好吃就是美食。”
安森偏过头，他总是吵不过策划，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低头承认对方是对的，他倔强地说：“除非你能拿出更多理由来说服，否则绝不会。”
“不像有些人，为了点击和收视就可以妥协。”
策划不耐烦道：“好吧，高贵的导演，既然说服不了你，那自己带人拍。”
安森：“……你还记得你是策划吗？！”
策划：“们是一个专业毕业的你忘记了吗？！”
两人气喘吁吁地看着对方，都觉得对方的脑子有问题。
编剧在旁边劝道：“好了，不要吵了，们不能没吃过就做判断，反正现在还没有开拍，们可以先过看看，果味道真的很好们签合同，合同是不是还没签？”
策划表情更难看了：“但已经承诺了会签合同。”
安森失声道：“你怎能一个人就决定？！”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编剧连忙招呼另一个人帮忙他们拉开。
“行了行了，既然都跟对方说了那就跑一趟嘛，就算火锅店没成，在当地肯定也能找到别的店，中国别的不多，中餐厅肯定多，不了拍一期中餐嘛。”
“你们别吵了，都是为了节目，为了节目。”
策划推开拉住他的人，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和衣摆，他气喘吁吁，脸颊有些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气的，他毫不客气地对安森说：“你要是守着你那套想法，就等着这节目被砍吧！”
“播了六季，算长寿了！”
“你！”安森朝策划的方向扑。
几个人好不容易他拉住：“乔，别说了。”
“安森的压力已经够的了。”
新一季少了两个赞助商，本来经费就步入前几季充足，乔这样说不就是给安森捅刀子吗？
最终安森没有拗过乔，定下了x市的机票。
·
节目组到的当正在下雨，阴雨绵绵，路的行人依旧穿了外套，有人打着喷嚏从雨中跑过，路边有卖伞的人正吆喝着十块钱一，他们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刚下雨不久，安森刚出机场就打了个哆嗦。
这次他们过来带了个翻译，翻译就是中国人。
没多久翻译就打到了车，这辆车会先带他们酒店，东西放好之后他们就准备直奔火锅店。
先吃一顿，果好吃就可以谈合同的事，果不好吃就假装什都没发。
至于乔跟明谦谈妥的事也被否了，安森才是最有语权的人。
这已经不是节目组第一次来中国了，第一季节目他们过四川，第三季过广州，第五季了海，第六季了北京，安森觉得自己都能算是半个中国通了。
他们到酒店放下行李，又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三点半，飞机餐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
换在平时他们肯定会直接在酒店随便吃点什，但今不同，哪怕又冷又饿也要打车火锅店。
又坐了十多分钟的车，他们总算到了山海火锅店的门口。
一行人都呆住了。
这种地方……真的能有美食吗？
狭□□仄的街道，人行道翘起来的地砖，一排小的可怜的门店，抬起头，街边的楼房也都已经破旧不堪，像是几十年的建筑。
虽然他们本国这样的街道也不少，但绝不会有高端餐厅店开在这种地方。
就算开在这种地方，也应该有精致的装修和让人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门。
他们沉默着跟着翻译走。
希望能看到一个跟这条街格格不入的高端火锅店。
“到了。”翻译关闭导航，在火锅店门口站定。
跟在他身后的人还不想接受现实：“你确定吗？”
“你很久没中国了吧？你真的认识路吗？”
“是不是打车的时候就打错了？”
“你能不能重新对一下地址？”
翻译很有耐地说：“就是这里，昨在网也查过，环境就是这样的。”
“帝啊！”有人发出绝望的悲鸣。
安森怒气冲冲地看着乔，可乔还不『露』怯，反而非常镇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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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只有高端餐厅才能制出美味的食物吗？难道只有戴着厨师帽的厨才能烹饪出美味？这种街边小店能得到认可，不就更证明了它的与众不同吗？”
安森冷笑道：“无论你看到什都能想出说法，说固执，你比更固执。”
陈言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这群外国人，他倒是知道最近国外一个节目组的人要过来，但是这几成群结队过来吃火锅的外国人实在太多了，尤其是他分不清外国的长相，加这些人手里也没设备，于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就是普通的客人。
“你们是过来吃火锅的吗？”陈言站在门口问，他像个小号的弥勒佛，一笑起来就能让人忘记忧愁，他的英语虽然还带着口音，但已经很自然了。
明谦也是这两才知道陈言还会说英语！
并且比他说的好。
陈言简直就是多才多艺的代名词，相比之下，明谦觉得自己培养的兴趣爱好实在太少了。
到今为止，明谦仅剩的兴趣爱好就剩下一个——挣钱。
梦想也只剩下一个——发财。
翻译看了眼安森。
安森无奈道：“进吧。”
翻译冲陈言说：“是的，有雅间吗？”
这个时间当然有雅间，陈言带着他们往里走。
明谦正坐在幽君身边玩手机，看到有客人进门也站起来。
这些被伊恩介绍来的客人肯定会点拔丝苹果和南瓜饼，他得厨房做。
安森他们被带到了最的雅间里，说是最的雅间，但只有摆了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柜子还放着水壶，装修的很一般，厅里还有壁画，雅间里就没了，只有一张一看就知道是印刷出来的装饰画。
就这个环境，实在很难让人这店跟让人称赞的美食挂钩。
可以用菜单点菜，也可以用二维码，翻译扫了二维码以后帮这群不会中的人点菜。
陈言推荐到：“外国人来们店里，拔丝苹果和南瓜饼都是必点的，外面自助区还有凉菜和调料，银耳汤也能免费打。”
翻译冲陈言笑了笑：“好的，谢谢。”
他们店里的每样菜都点了一遍，毕竟是为了尝味道，加预算充足，根本就不是为了能吃完。
明谦在前台也看到了他们点的菜，只有十多个人，竟然点了这多。
“问问他们是不是点错了。”明谦冲幽君说了一句，然后走向雅间。
推开门的时候，他看到这群人正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他还以为外国人不爱喝茶呢。
“你好，请问你们是每样菜都点了一遍吗？”明谦问道，“们店的菜分量都很足，你们可能吃不完。”
安森认出了明谦是这店的老板，自从来了中国几次之后，他发现他分得清亚洲人的长相了，
“们知道点了多少，端来吧。”乔道。
既然客人没点错就好，明谦点点头，并且说道：“果太浪费的下次就不能欢迎你们进门了。”
虽然是薄利多销，但明谦还是很反感浪费太多的人，浪费的菜不能收，他有不能给员工吃，扔掉也很可惜。
所以明谦每次看到点的很多的客人都会提醒一句。
他不能人赶出店，花了钱的也不能不给别人菜，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明谦锅端桌，照例让他们可以试试先喝一口汤。
原本明谦以为他们会像其他过来吃饭的外国人一样只喝酒不喝汤，结果他们还真就拿碗喝汤了。
安森不喜欢葱也不喜欢香菜，他只拿了一个空碗，用勺子在煮好的清汤锅里舀了一勺到碗里，这一勺的分量估计只够喝两口。
但毕竟只是尝尝味道，盛多了反而不好。
这汤也不是『奶』白『色』，而是微淡的白『色』，安森先闻了闻，扑面而来的热气携带着浓香。
那不是香料调味品堆积出的味道，安森闭眼睛，又仔细地闻了闻。
用了骨头，不止一种动物的骨头，还有肉，但更多的信息他就闻不出来了。
等他闻完，汤已经凉了许多，不烫口。
安森轻轻抿了一口。
鲜美的汤汁味道在舌尖炸开，他惊讶地看着手中这碗看平平无奇的汤。
他的味蕾在接触到这汤的时候兴奋地忘乎所以。
安森又喝一口，他感受到了不同的滋味，果说第一口只是鲜，那第二口就是香，要让人溺毕在其中的香味，没有多余的调味料喧宾夺主，最出『色』的就是食材的本真。
他细细琢磨着其中的滋味，又盛了一碗汤。
喝完了第二碗汤，安森才终于有时间观察起其他人的反应。
几乎每个人都沉浸在汤的美味里，有人已经开始盛第三碗。
锅里的清汤已经快要见底了。
翻译只能走到门口让服务员来加汤。
安森看着服务员提过来一个汤壶，直接往里面倒，汤壶里的汤也是淡白『色』。
安森问道：“这汤是用什熬的？猪骨？有放牛肉吗？”
陈言：“不知道，店里的汤都是老板负责熬。”
安森：“那你老板叫来吧。”
陈言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安森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
离开包间，陈言撇了撇嘴，他走进后厨对明谦说：“老板，有个外国人让你过，想问你用什熬的汤，这些老外不知道是来干嘛的，每样菜都点一遍，还要刨根问底，怀疑他们想国开山寨店。”
陈言想起这个就发愁：“老板，现在市内已经有很多山寨店了。”
明谦也知道，但他也没有办法。
听听山寨店的名字吧，告都没法告。
“山嗨火锅店。”
“山海经火锅店”
“汕海火锅店。”
“山海锅店。”
最近还有人在山寨店吃完觉得不满意，竟然在网骂他们这个原版店。
辟谣都不好辟。
明谦叹口气：“能怎办？这就是红的代价，希望他们国开店的时候能换个店名。”
不然国外的食客也来骂他怎办？
他很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