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向暖暖盯着哥哥看了会儿, 琢磨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就抱着书包回房间写作业。
高三的作业很多。
她全都会做，写得速度挺快, 一会儿就全部做完。
左右没事做。她跑到哥哥房间，看门关着，便笃笃笃敲门。
很久都没人应声。
向暖暖转回身正打算回房间，忽然想起了什么, 方向一拐跑到了贺明津的书房。
果然。
他正在这儿。
站在画架前提笔画画。
“哥哥！”向暖暖冲到画架前：“你在做什么？”
贺明津握紧画笔的手指略松了松，凝重的眉眼也瞬间放松了许多：“很明显，我在画画。”
向暖暖：“哦！”
她细看画布, 发现哥哥在画的是一朵花。
形状可爱颜色明艳的一朵小花，正初初绽放着。
在阳光的照射下, 十分耀眼夺目。
向暖暖观察画的同时，却不知一旁的贺明津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和初到贺家那个羞涩拘谨的小女孩儿相比。现在的她，已然活泼了许多。
最起码，在他的面前，是毫无保留地开朗着。
而且她现在说话也已经十分顺溜，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能慢吞吞地说着短句。
“暖暖。”贺明津突然间唤了一声。
向暖暖侧眸望过来：“嗯？”
“这个周末, 我们请葛飞吃个饭吧。”
向暖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呢。”
贺明津：“他对你照顾那么多, 我想当面表示一下感谢，毕竟以后需要麻烦他的时候还很多。平时时间我们都要上课, 很难凑不。倒不如周末的时候聚在一起，找个饭店吃个饭, 方便许多。”
这个说法, 让向暖暖瞬间就接受下来：“好啊！”
她知道, 家里人请不熟的人吃饭一向都是在饭店的, 从不带回家。
所以她不觉得在饭店一起吃有什么问题。
*
第二天一早，向暖暖来到学校。
趁着早读还没开始，她和葛菲说起来昨天商量的事儿：“我哥哥说这个周末请你吃饭，谢谢你对我的帮助。”
葛菲震惊了：“举手之劳而已。犯得着请客感谢？”
向暖暖：“可能是我朋友少的关系。哥哥听说你和我关系好，很高兴。”
这坦诚的话语让葛菲瞬间沉默。
她看出来，暖暖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
也难怪暖暖哥哥会那么在意她和暖暖之间的友情。
“好的，那，先谢谢你哥哥了。不过这个周末恐怕不行。”葛菲说：“这周末我家武馆举行比赛，我得去帮忙。下周怎么样？”
“好啊！”向暖暖认真点头：“我和哥哥说一声。”
哥哥那么疼她。
改时间这种事情应该可以的。
葛菲脱口而出：“你们兄妹俩感情真好。”
这时候，前座的沈晴来到位置上，拎着书包一甩。书包在空中划过弧度，把葛菲放在桌上的课本蹭掉了。
山海私立很有钱。教室非常敞阔，桌子与桌子之间的空间足够大。
所以沈晴的这个动作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葛菲腾地下站起来：“哎，你小心点行不行啊！”
沈晴虽然平时傲气惯了，却也有点怕人高马大的葛菲。
她立刻后退半步，警惕地上下打量葛菲：“怎么着？不就是个课本吗？干嘛。想打架吗。”
这个时候同学们都在陆续走进教室。
人来人往的，向暖暖生怕课本在地上会被其他人误踩到，忙帮忙捡起来。
葛菲撸着袖子朝沈晴挥了挥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看班长对我们暖暖好，你嫉妒吗。”
这话说得沈晴眼圈儿一红。
心事被猜中是一回事。
那种“在他眼里不如别人”的羞耻感更让她觉得难堪。
沈晴也是娇养着长大的。从没被人这样嘲讽奚落过，立刻还嘴：“你当我不知道，你以前的时候还曾经偷偷去看一个学长画画。我亲眼见到的。”
葛菲立刻变了脸色：“你在说什么！”
沈晴见她果然在意这件事，顿时得意起来，把书包塞进桌洞，开始整理书：“我又没说错。那时候都放学了，画画教室里还有人没走。我亲眼见到你在那边偷看来着。”
葛菲磨了磨后牙槽，忽然笑了：“哟，我当是什么大事儿呢。老师让我帮忙去整理绘画教室，我在等最后一个人离开。怎么？你有意见？”
沈晴没料到葛菲会那么说。
她顿时怒了，一拍桌子回头望过来：“怎么着？敢做不敢认？也就我当时没去看教室里那个人是谁，没办法直接和你正面杠。等我查出来那是什么人后，我非得和你当面对质不可。”
这个说法让葛菲彻底松了口气。
“谁怕谁啊！”葛菲呵呵冷笑：“有本事你就去查啊。”
听了她们的对话，向暖暖忽然想起来，之前在葛菲的笔袋里看到过四哥的照片。
葛菲说过喜欢四哥的画。
在学校一天的时间里，向暖暖已经发现，校内大多数人都很迷哥哥贺明津，因为贺明津长得太好看了，成绩又非常好，是超级学神。
同学们都非常崇拜他。
就连老师们，都还在谈论着有关贺神的传说。
其次受欢迎的是三哥贺文辰。
三哥是明星，时尚会打扮，喜欢他的女同学可多了。
大哥贺文钧毕业太多年了暂且不提。单说近两年毕业的哥哥们，就只四哥贺文哲的粉丝比较少。
如今难得看到有人喜欢四哥的画，向暖暖很高兴。
向暖暖想，到时候和哥哥、葛菲一起聚餐的时候，也叫上四哥吧。
顺便让四哥教一教葛菲画画。
这事儿就不提前告诉葛菲了，到时候正好给她个意外的惊喜。
·
数学课的时候，孟强向大家公布了这一次的成绩。
谁也没料到向暖暖居然考了班里第一。
满分。
全班震惊。
不过。
这个结果完全在老师孟强的预料之内。
当时他监考，眼睛扫过向暖暖的试卷，就没看到她有错。
而且卷面整洁，字迹工整。
得分低不了。
正因如此，他才会选择这个女孩子做课代表。
性格温和固然重要，但，好的数学成绩也是必要的。
后来批改的时候证实了他的看法。
从头到尾看不到一丝错误。
完全没有扣分项。
虽说孟强有了心理准备，早料到如此。
可这事儿在高三（八）班引起了轩然大波。
“卧槽，向暖暖成绩那么好？吓到我了。”
“说实话她真不像学霸……看着呆呆的……”
“你才呆好吗？她那是甜美可爱！”
众说纷纭。
不过全班同学都认可了这个新同学非常牛逼的事实。
要知道这次数学班级第二名是班长兼班草顾开远。虽然145分看上去不少了，却比向暖暖足足低了五分之多。
而且顾开远还得过年级第一。
这次居然都没考过向暖暖。
下课的时候，顾开远主动走到向暖暖的身边，借了她的试卷去参阅。
其他人也早就想借向暖暖的试卷了，只是没好意思和漂亮的新同学搭讪。
现在她试卷到了班草手里，大家才都凑过去看。
清秀的字迹让周围同学都忍不住赞叹。
“太牛逼了吧。漂亮，学霸，字好看。她还有什么不行的？”
“完了我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爱上一个人……的字儿。”
“这肯定练过。”
“反正我再练个十年都写不出来这么好看的字。”
刚开始顾开远还硬生生忍着。
眼看着七八分钟过去，下一节课都要开始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始驱赶周围蜂拥而来的男生们：“行了。我还要看她的试卷订正做题呢。你们让开点，谢谢。”
“班草，你就错了一个小题而已……她的试卷给我们瞧瞧呗？”
“小题也是错。”顾开远语气平静：“技不如人，总得多看多学。”
轰地一阵哀嚎后，男生们慢慢散去。
不远处。
葛菲坐在座位上，用手肘撞了撞向暖暖胳膊：“哎，你小心点。”
向暖暖正在认真刷物理题，闻言茫然抬头：“啊？”
这套题是哥哥刚买给她的。
很有意思。
做起来其乐无穷。
葛菲：“咱们班草的胜负心很强。他肯定想要打败你，你当心啊。”
向暖暖；“喔。”
葛菲：“你不担心吗？”
向暖暖：“不担心啊。如果我考得足够好，他就永远没有打败我的机会。如果我考得不如他，只能证明我不够强大。”
葛菲：“……”
行吧。
学霸的世界，她这个凡夫俗子完全不懂。
·
相较于整个八班都沉浸在“新同学牛逼”的震惊情绪里。另一边，高三（三）班对于此事，却是另一种反应。
孟强带着两个班级的数学。
好巧不巧的，这两个班级正好是向暖暖所在的高三（八）班和萧梦薇所在的高三（三）班。
八班的数学课结束后，孟强略休息了下，走到三班门口。
调整好表情。
收起鼓励的愉悦的微笑，换成了沉重的恨铁不成钢的忧愁凝重。
“我们班这次成绩不是很理想啊。”孟强边让课代表把试卷发下去，边感叹着对本班这次考试做了个总结：“这次考试，我们班的平均分比八班少了十几分。十几分啊同学们！这简直是天与地的差距！”
在他念叨的时候。
董佳悦拍了拍前桌：“梦薇，你考了多少？”
萧梦薇瞥一眼刚刚拿到手的试卷，回头对她报了个数字。
董佳悦：“啊，这个数字够整的。你行啊，考了一百分，听着跟满分似的。”
这话乍一看好像是在夸奖。
但是搁在满分150的水平里，怎么听，怎么都很嘲讽。
萧梦薇银牙咬碎。但是对着董佳悦的笑脸，却也不好表现得太计较。不然很影响她的形象。
好在董佳悦眼力够足，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梦薇，一会儿中午去哪个食堂吃？我觉得第三食堂不错。我们去那里吧？”
·
在山海私立，学生晚上可以回家住，但是白天一整天都在校区内不得出校门。
午饭要在校内食堂解决。
中午放学后，向暖暖和葛菲一同去了第三食堂。
本校的伙食非常好。
所有的食堂都是点菜制度，选好了往托盘一放，最后结算刷饭卡就行。
昨天向暖暖初来乍到，吃饭的时候放不开。今天对学校已经熟悉许多了，而且身边又有好友陪着，她就放开来买了十几道菜。
……都是肉肉。
一顿饭花了四百多块钱。
不过她钱多。
自己就凭实力赚了两千万，贺明津又直接在她饭卡里充了十万块，用起来没感觉。
想到那赚了的两千万，向暖暖觉得，她可以多做些首饰设计。
一来她喜欢这些。
二来她还能凭借设计再赚一些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葛菲自家开武馆的，也很富有，对于一顿饭几百块钱觉得很平常。
只是看到向暖暖端着的那满满两托盘肉菜，她着实吓到了。
“吃不完吧？”葛菲小声劝：“校内不主张浪费的。”
向暖暖十分自信：“吃得完。”
如果不是哥哥不同意。
她能吃二十几盘。
葛菲目瞪口呆。
她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向暖暖。
吃那么多。
还那么瘦？
而且个儿也不高……
吃的东西都吸收到哪儿去了哦。
为免两个托盘十几道菜压坏了同桌的细胳膊，葛菲自告奋勇帮向暖暖拿了一个托盘。
两人有说有笑地在食堂里找着空位。
一路走去，吸引了许多目光。
男生看到向暖暖，是忍不住要多瞧一会儿的。
很多女生也喜欢看美女，见到向暖暖后投来了欣赏的目光。
因为向暖暖挑选荤菜用去了不少时间，这个时候食堂里已经坐了大半。空闲着的大都是二人桌。
现在天热。
就算屋子里有空调，一两个人来吃饭的时候，也更倾向于找四人桌来坐。敞阔通风好，坐着更凉快些。
偏偏她们俩的东西加起来用了三个托盘来装，两人桌不够摆菜用的，只能坐四人桌。
同桌俩苦苦寻觅着，到了靠窗的一个边角，方才看见了个空着的四人桌。
“就那儿吧！通风好，还对着空调，凉快。”葛菲说着，当先走过去，免得一会儿位置被人抢了。
谁知她刚刚走到位置旁边，还没来得及把托盘放下。突然间，一个人从她后面大步跑着冲了过来，狠狠撞到她的身上。然后快她一步先把托盘放到了桌上。
得亏了葛菲底盘稳，被撞了下没有摔倒。却也好不容易稳住双手没让菜洒出来。
葛菲：“……卧槽谁那么不长眼！敢冲撞你菲哥！哦~~贺婷婷啊~~”
她猛地一踹凳子，居高临下望过去：“明明我先走到旁边的。你凭什么把位置抢了！”
贺婷婷也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抢的四人桌是菲哥看中的。
虽说葛菲这人从不仗着武力值高就欺软怕硬。
但。
被人欺负到头的时候，菲哥也从来没手软过。
贺婷婷瑟瑟发抖：“菲哥。我这不是针对你。只不过梦薇让我过来找位置，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
葛菲冷笑：“哟，当了几天跟班，就没骨气了？来来来，跟菲哥说说。你们是喜欢左边脸被揍呢，还是喜欢右边脸被打呢？”
“哪边都不喜欢。”伴随着尖细的女声，萧梦薇带着董佳悦走到了几人身边：“我们先看中的位置，就是我们的。凭什么要我们让给你。”
葛菲被气笑了：“哟！你看中了就是你的，那你是用目光占座呢啊？？”
一时间，食堂各处都出现了哧哧的偷笑声。
原来这边的一番争吵已经引起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
葛菲瘦瘦高高的，拳头很硬。
在山海私立相当有名。
而向暖暖乖巧可人十分漂亮，一进门就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她们俩在这边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一下子就让满食堂的人都注意到了。
萧梦薇听到了周围人毫不隐瞒的笑声，拧眉道：“你们俩赶紧离开。这里是我们的位置，我们有三个人，而你们只有两个。按理来说你们应该用两人桌。快走。”
葛菲踹飞了她跟前的凳子，扬着下巴：“凭什么啊你。”
贺婷婷忍不住道：“就凭我们梦薇是首富贺家……”
向暖暖抬手打断了她：“首富贺家？”
萧梦薇生怕贺婷婷说漏了嘴，再引得向暖暖说出来实话，忙打断：“哎呀这些事儿不要提了。没什么好说的。”
贺婷婷：“梦薇你就是脾气太好了，才会总是被人欺负。”
董佳悦一个没留神，笑出了声。
贺婷婷：“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董佳悦朝向暖暖使了个眼色：“我就是觉得，梦薇人真不错。脾气又好，运气又棒。我可真是太~~羡慕了。”
向暖暖不明所以。
对于刚才贺婷婷说了一半的话，她并没多想。只以为同学们都知道了萧梦薇是被贺家资助的学生。
她看董佳悦让她不要掺和进来，就没提贺家那一茬，转而对萧梦薇说：“你们来得晚，你们另找位置。这里是我们的。”
萧梦薇往后一甩头发，神色倨傲地说：“凭什么？明明我们先占了，要走也是你们走！”
向暖暖：“……”
她有些疑惑。
为什么萧梦薇处处不如她，却总是还能在她面前保持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来？
向暖暖这样不解着，忍不住问了出来：
“萧梦薇，你到底在得意什么呢。
“你这么嚣张，是凭着我考了满分150而你只考了刚及格的100分吗？
“你是在用你的倒数成绩来挑战我的年级第一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勇气的。”
向暖暖的灵魂四连问一出口。
整个食堂寂静了十几秒钟。
然后。
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拍着桌子跺着脚，一同起哄。
在这满满的嘲笑声中，萧梦薇气得脸都绿了。
·
萧梦薇带着狐朋狗友们落荒而逃。
向暖暖和葛菲自然而然落了座。
俩人三个托盘坐个四人桌，倒是宽松惬意得很。
只不过凳子还没坐暖，一旁突然来了个人，很顺手地把自己放餐的托盘搁到了桌上最后一个空位。
向暖暖和葛菲都没抬头，认真在吃。
食堂挤的时候，拼桌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拼桌的那个人不讨厌就行了。
谁知半分钟后，那个被忽略的人主动开了口：“啊你们。虽然我存在感低了点，但你们也不至于完全没发现我过来了吧？”
这声音温温和和的。
听着有点耳熟。
向暖暖和葛菲同时看过去，这才意识到过来的那个人是自家班长。
顾开远打的餐不多。
就一碟糖醋排骨而已。
连主食都没有。
向暖暖看着那碟糖醋小排，眼睛亮了亮。
刚才她取餐的时候这道菜已经卖没了的。当时她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个好吃的菜没有了，然后惋惜地拿了一碟红烧小排。
所以现在又有了？
向暖暖思考着要不要再买一碟这个回来。
葛菲吸溜着面条望着顾开远：“班长大人。您老怎么想起来拼桌了？”她朝旁边指了指：“好多空位啊。”
葛菲和向暖暖是面对面坐的。
向暖暖跟前和右边空位各放了一个托盘。
所以顾开远只能挨着葛菲坐了。
他侧头笑看葛菲：“好歹是同班同学。我见了你们，总得过来打个招呼才好。”
葛菲啪地下用嘴唇抿断了几根面条，噎着嗓子硬把嘴里东西吞下去，开始努力思考一个问题。
和美绝全班的班草……啊不对，班长大人同学已经整整两年了。
在过去两年时间里。
班长大人有主动和她打过招呼吗？
“好好。打招呼，打招呼。”葛菲艰难地附和着。
之前她大大咧咧的，没怎么仔细观察过同学们的五官。
这一次大家离得近了，她左看看，又前看看，这才意外地发现了个让她十分震惊的事情。
“哎？”葛菲夸张地叫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俩隐约的……仿佛的……好像是有点像呢？”
顾开远温和地笑着：“是吗。”
“对啊。”葛菲猛点头。
顾开远的眉眼长得很精致，是一种近乎于漂亮的好看。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能被评为班草。
如果不是之前有学神贺明津和明星贺文辰的存在，他甚至可以评为校草级了。
而向暖暖，已经是漂亮到了极致的美。
葛菲盯着俩人来来回回看个不停。
男生女生的相貌，再像也总归是有点差别的。
譬如下巴的轮廓，就很容易产生差异。
可是向暖暖和顾开远，仔细去看的话，五官来说，眉眼鼻子嘴巴，都有点像。
特别是眼睛。
轮廓和形状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向暖暖的眸子水汪汪的，看上去像是小兽似的，惹人怜爱。
而顾开远气质温润，双眸温和让人望之如沐春风。
正埋头肯鸡腿的向暖暖恋恋不舍抬起头：“啊？”
她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和谁像呢。
忍不住朝着顾开远仔细瞧了瞧。
顾开远把自己跟前的那碟糖醋排骨推到向暖暖跟前：“给你吃吧。”
“不用了，谢谢你。”向暖暖拼命摇头。
“你吃就好，我刚才已经吃过了。”顾开远道。
“不不，我……”
“如果你觉得拿了我的糖醋排骨不好意思的话。”顾开远掏出手机，晃了晃：“不如你帮个忙，和我一起拍张照？”
葛菲回神，一把推开手机：“这不行。我们暖暖不让人随便拍。”
顾开远笑道：“我这不是听你说我俩长得像，所以拍了拿回去给我家里人炫耀一下吗？”
班长大人性格温和，很受同学喜爱。葛菲也觉得班长人不错，不像是会害人的。
仔细思考后。
她就没再阻拦。
顾开远坐到向暖暖身边，笑着和她同框拍了好几张。
葛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班长。学校不允许带手机入校，你应该知道这规定吧？”
“知道。”顾开远不甚在意地说：“我今早和老师说我身体不舒服，需要拿着手机随时和家里保持联系。这就带进来了。”
葛菲一脸无语。
不愧是班长大人。
把谎话说得那么顺溜，还丝毫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能说平时装得太好了，没人想到他会说谎。
收起手机的时候，顾开远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暖暖，你家里做什么的。我听说你在福利院长大？”
向暖暖：“嗯我以前在福利院的。后来被家里领养了。现在家里是做生意的。”
顾开远：“那你在福利院的时候，有查过自己的出身吗？”
向暖暖：“查过，没查到。”
顾开远笑笑，没多说什么，只扬着手机道了声谢，这便脚步匆匆朝着校园偏僻一角走去了。
他走远后。葛菲压低声音：“顾班草看着很温和，其实和谁都不太亲近。你不知道，他家是军中的，身份可不低。平时他谁都看不上，对你可算是非常特别了。”
军中？
向暖暖突然想到生日会上，表哥萧正磊说过的话。
表哥说，顾老参谋长家的公子也在高三（八）班……
向暖暖小声问葛菲：“所以你是在劝我离班长远一点？”
“不。”葛菲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在劝你，如果他真挺喜欢你的，你可以考虑找个他这样的男朋友。这样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向暖暖：“……”
就。
挺突然的。
·
出了食堂。
顾开远走到角落无人处，打了个电话。
响了十几声，电话被接起：“嗯？有事？”
“爸。”顾开远压低声音，用很小的音量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班里新来了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
“有事直说。”
“我觉得她和奶奶年轻时候的照片非常像。”顾开远斟酌着字句：“认真来讲，她的相貌，和奶奶年轻时简直是一模一样。”
电话那端沉默不言。
顾开远语气急切，声音微微颤抖：“爸，我记得你们说过，我刚出生的时候还有个双胞胎妹妹。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