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番外1
这件事情的起因, 其实非常简单。
早在华生一家与夏洛克还没返回英国的时候，玛丽就曾经盛情邀请赛琳娅去自己那边做客。
嗯……其实赛琳娅从那时候起就对这个提议感到心动了。
但挺多事实都证明，无论是在哥谭还是纽约, 甚至是海域与宇宙地区——她的业务真·的·都挺忙的。
所以这则早就应允过的邀约，一直都没能及时兑现。
不过在顺利赶走达克赛德之后,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地球以及地球上的各个城市都展现出了久违的平静。
——系统将这称之为【末日级别大战后罪犯们身心俱疲的‘let it go’简称‘随便吧爱咋咋吧’】。
于是当大战的后续处理事宜也结束之后，赛琳娅终于拥有了一段完全空闲的时间。
甚至都没有任何系统会时不时突然发放的任务。
对她来说, 这是极其罕见的假期时间。
所以在赛琳娅恢复正常体型之后不久的一天, 当她正蒙着眼试图再度进化自己拼接枪械技术的时候，站在一旁负责监督的杰森突然问她，“想去英国吗？”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赛琳娅好险没把自己手里刚拼好的枪丢出去。
最后一枚零件的拼接与赛琳娅拉下眼罩的动作同时完成, 她习惯性地跳到杰森面前, “今天吗！现在吗！”
“我现在已经可以正常瞬移了，当然其实飞过去也完全没问题…？不过应该需要事先说服福尔摩斯先生帮忙？”
——免得在途中就引起国际争端。赛琳娅早就听说过, 当钢铁侠初次在城市高空试飞的时候，就差点被监管部门误会为如同UFO般急需击落的可怕入侵物体。
嗯…各种程度上来说，赛琳娅向来都行动力惊人。
她眼神充满期待地看着杰森。一笑起来, 刚才因拿武器而有的严肃也好，认真到近乎面无表情的安静也好，就像敲碎掉的糖壳一样哗啦碎掉。
杰森：“……”
他为女孩的发散思维而感到无奈，但还是熟练地接住了赛琳娅搂住, 并且问, “不试试坐飞机？”
想将她没能体验过的一切, 都捧到她的面前——这一点, 杰森陶德绝对不会忘记。
“！飞机……吗？”
这是个赛琳娅之前没想过的选项, 不过却也立刻引起了她的兴趣。
在之前几次大规模甚至涉及到宇宙级别的战斗之中，赛琳娅曾坐过昆式机，也在那如同‘飞行孤岛’般体积庞大的临时基地内待过。
不过那时候她的重点当然完全只在‘怎么用最快也最简易的方法揍人’这件事上，当然不可能有心情去探索研究‘飞机’这种现代工具。
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赛琳娅完全没有真正体验过飞机的感受。
飞机，人类发明的飞行方式。而赛琳娅通常称呼它们为：人类所拥有的龙，也是人类为自己创造的翅膀。
与赛琳娅所习惯使用的瞬移那种【由始发点直接跳跃到目的地】的快速传送完全不同，甚至与之相比，飞机……似乎需要更多时间、经历更多步骤、见到更多也许只此一面的陌生人……
但谁又能够断定，这不是一种很有趣的经历呢。
人生又不是一个必须要由A到B的固定轨道——就像赛琳娅曾在魔法世界所经历的那种【从武器库到斗兽场】的两点一线，而是可以自由探索、奔跑与飞翔的广阔原野。
用魔法探索世界，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
但像普通人一样地去生活，也会有很多不同的乐趣。
——于是行动力惊人的赛琳娅与杰森，在当天就到达了机场。
也幸好，托尼早就为赛琳娅搞到了非常完整且有理有据的身份，经过了‘官方绝对权威系统’认证的那种。
而曾收到过死亡证明的杰森，当然也有自己的方法。
有系统背包帮忙，赛琳娅和杰森的行李很少，很简单的一个箱子，大部分物品都被放进了赛琳娅的系统背包内——当然其中肯定还有不少‘无伤大雅’的配件。比如几把经常使用且最为顺手的匕首和枪……
嗯。都是一些，非·常·无伤大雅的小配件。
无论是在各类文学作品里，还是现实生活中，机场好像始终都是聚集收纳着各类强烈情感与冲突的地方。
在杰森办手续的时候，赛琳娅一直都默默坐在行李箱上看向周围。
嗯——赛琳娅向来都很擅长发现世界的美好，她喜欢存在于魔法世界的蘑菇森林，也喜欢看来自这个世界的人间。
直到杰森托着赛琳娅的后背又握着把手地转了一圈行李箱，俯身看她，“该托运行李了，这位小姐。”
于是他必须随身携带的赛琳娅，重新跳回他手臂里。
这位极其、无比贵重的小姐，还挺期待地看着行李箱上的贴条，问，“行李托运之后也是和我们坐一辆飞机吗？”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小小地‘哇’了一声。
就……很小孩子的反应。
不仅总能有一些譬如‘美杜莎脱发会掉小蛇吗’等奇怪却有趣的想法，赛琳娅还很会对生活中的小事做reaction。
杰森也一如既往地去听她充满惊喜的声音。
【融化】。
这其实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
大多数时候需要高温，但在有时候，却需要包裹在浓烈的爱之下。
……于是在融化之后，赛琳娅也终于不会再用沉默与安静将自己伪装得无所不能，假装近乎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
确认自己是被爱着的小孩，所以终于能够从沉重的外壳里透出她这个年龄本就应该有的幼稚与好奇。
像被收养的流浪猫，终于也学会了猫爬架，适应了逗猫棒，也接受了每天都能吃饱这种有些不可思议的生活。
在从快速通道登机之前，赛琳娅还没忘记选几张照片发表在Facebook上。比如候车室的饭，临行前兴致勃勃‘帮忙’打包行李的三头犬（它将自己的玩具都塞进去了，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认为自己的主人如同每天陪自己玩时那样需要玩具）……
在旺达与杰西卡等人的影响与督促之下，赛琳娅也开始慢慢摸索这个社交平台。
不过托尼那种‘you know who I am’的知名账号不同，赛琳娅目前还是隐私账号，限定分组。
嗯——作用与赛琳娅和女孩们的聊天群类似，对她来说，这是个更大一点的平台，能让她及时与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们分享日常生活。
……挺像赛琳娅专属的交换日记。
在几张照片之中，还夹杂着一张明显风格不同的影子。
是两人在正式出门前，赛琳娅抱着家里的小动物们挨个告别时留下的背影。
风格明显，来自文艺青年杰森陶德的拍摄。
……同时也是他目前置顶窗口中所使用的聊天壁纸。
——托尼很快就占据了这条po的评论区首位。
而且这也是托尼为赛琳娅所留过的最短一条的评论。
只有非常简单的一个：【？】
最复杂的情绪，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标点符号就能够表达。
在这个问号之后，包含着：
‘什么情况？’
‘怎么又这么突然？’
‘？？等等？我有不止一架私人飞机啊？！崽？为什么不提前问问我？！’
……等丰富疑惑。
宛若送孩子第一次去幼儿园的家长。
赛琳娅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回复托尼一个真诚的笑脸。
并且她也很快收到了来自提姆与彼得的点赞。
赛琳娅始终都很疑惑，他们是怎么能在平衡好‘学习’、‘夜巡’的同时，居然还能保持住稳定社交状态的。
杰森上一次坐飞机——当然战斗时必须的各种昆式机以及各类战机除外——还是在上一次生命的时候，他带着母子即将团聚的喜悦远赴中东去寻找自己的生母。
……不过其实那次行程的结局没多美好。也没什么喜悦之情。
……不过这一次，现在以及未来，是不一样的。
在赛琳娅的提议之下，他们没有选择能够有独立包厢的头等舱。
毕竟，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追求最舒适的条件，他们完全可以三分钟瞬移，然后其他几个小时都窝在酒店里午餐补觉打游戏。
但有时候过程也很有趣。
——而且由两个人共同体验与分享的经历，向来都是宝贵的。
……当然其实其他航班也有双人头等舱。
……但在发现那包厢构造竟然他妈的是一张双人床之后，杰森…就秒速将页面翻走了。
操，不管怎么说，那都太他妈过了。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赛琳娅就深刻体验到了现代世界人类的智慧与不可思议。
即便没有魔法，人类也能够做到入高空与潜深海，甚至还创造了能够长久持续与保存的光明……那是多么值得敬佩的一切。
但从飞机升起的那一刻开始，赛琳娅还是非常认真而仔细地盯着窗外，观看着整个过程。
直到源于地面的光芒都融于视野，像流淌在地表的银河。
对她来说，这又是一种，曾经无法想象的经历。
其实【乘坐飞机】，远比赛琳娅拿到魅魔翅膀当天就跳高空无措施带飞他人时的经历要平稳安全得多。
不过当飞机起飞的时候，杰森还是侧头看向赛琳娅，‘嗯，没被吓出飞机耳。’
其实无论是刚才在机场内，还是此时在飞机上，赛琳娅和杰森都属于那类……只要视线望过去，就绝对会立刻注意到的人。
从实战中锻炼出来的笔挺身姿与肌肉，以及仿佛可以化成实质成为极有攻击性会心一击的美丽；都是哪怕路过都要多看几眼的醒目。
标准到可以直接冲洗出来挂到影院外当做电影海报的画面。
吸引着很多人的目光。
不过在其他人悄悄看向两人的时候，赛琳娅他们也听到了其他人的议论声。
尤其是关于‘言灵师’的议论声。
这个刚公布代号的超级英雄，在长达一周的时间内，都始终是超高热度的话题。
“？你别乱说啊！她明明就是哥谭的义警！我一个在哥谭的朋友就被她救过！”
“？？怎么可能！难道你没有看到她与复仇者联盟的关系有多好吗！我敢断定，她绝对是纽约人！”
“……为什么你们不考虑一下她在大都会生活的可能性呢？她之前与超人一起合作的时候，难道不也是非常流利顺畅吗？”
“我一点都不关心这个——毕竟都在保护地球。我只想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能买到她的周边？我女儿一直想要个言灵师的同款娃娃……或者她也能像之前的正义联盟那样开个发布会？”
“……”在议论声之中，赛琳娅默默地把脸埋进了杰森的脖颈处。
即便对方的低笑声带起一阵身体震动，但她还是坚决地绝对不肯起身。
终于，赛琳娅也体会到了曾经【彼得听到闪电在自己面前激情表达蜘蛛侠】时的同款经历。
是挺感动。但是。
……嘤。
这个季节英国的温度，比哥谭要低很多。
在飞机落地之后，赛琳娅还没走多久，就被冷空气糊了一脸。
像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个猫爪印后就戛然而止的伟大征程。
好在她有杰森的外套，也有来接机的玛丽华生。
“猜到了，”玛丽将尺寸完全合身的外套搭在赛琳娅肩上，同时又将手中的花束递给女孩，“好久不见。”
一大束盛开得正旺的鲜花，每一株都饱满得如同蓬蓬裙。
赛琳娅将它们抱进怀里，于是花瓣挤挤挨挨地蹭在她的脸侧，比维多利亚时的画像还要更加艳丽生动。但是赛琳娅不说好久不见，也不说真高兴再见到你，而是看着玛丽，认认真真地回答：“我也想你。”
立刻得到了玛丽一个紧紧的拥抱。
来接机的只有玛丽一人，据她解释——“夏洛克在去看望他妹妹之后的回程中，又遇到了感兴趣的案子。”
而作为他无比可靠的朋友，华生也赶去了。
赛琳娅立刻捕捉到重点，“……夏洛克先生的妹妹？”
上次她得知这个名字，似乎还是对方直接把贝克街炸了的那时候。
……这个初印象就足够让人难以忘怀了。
“是啊，据说她是福尔摩斯家最聪明的那个——不过，”带着无奈的笑容，玛丽歪头看向赛琳娅，“恐怕你这次没机会见到她了。”
……其他条件先不思考，麦考夫那关就绝对无法通过。
毕竟即便几率非常小，但如果赛琳娅也被欧洛斯影响或控制——那绝对是世界级别的灾难。
在玛丽的带领下，赛琳娅与杰森很快就见到了传说中的贝克街221B。
“其实才刚刚修整好没多久，”玛丽从哈德森太太怀中接过自己的女儿轻轻晃了晃来哄，“上次的爆|炸实在是很严重。”
在说话的同时，玛丽突然转身，将Rosie塞到了原本正在端详‘骷髅先生’的赛琳娅手中。
赛琳娅：？！？！
在赛琳娅面前摆上一艘装满炸|弹的船，她能以最快也最无伤的速度解决这种恐怖的危险物品，态度镇定而稳重。
……但如果让赛琳娅应对Rosie这种刚出生才半年的小孩子，她就只能选择在心中爆发出轻轻惨惨的惊呼声。
“不不不，”惊恐地捧着怀里的Rosie，赛琳娅暴风式摇头拒绝，“我不行！”
“太小了！我不可以！！”
真的太小了。又很软。
如果不计算曾救下过的那大量普通民众们，那赛琳娅上次近距离亲密接触到的小孩子，还是鹰眼的女儿——但她也都已经五岁了！
这完全！完全就不是一种概念啊！
赛琳娅本人紧张兮兮。
不过Rosie却表现得格外开朗。
举起那么小的小手，握住赛琳娅的手指，很放心又特别高兴地在自己脸侧蹭了蹭。
赛琳娅：“……哇。她、她？”
玛丽挑挑眉，调侃般地安慰赛琳娅，“或许她是被你拯救世界的英姿所征服了？”
毕竟赛琳娅向来有非常强烈的征服力。能让太多人都被她所捕获。
且心甘情愿。
在稍晚一些的时候，赛琳娅才听到哈德森太太的声音响起。
随后是华生先生的反问，“又有客人？”
“是委托者吗——？”房间的门被打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赛琳娅与杰森，华生差点跳起来，“OMG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比起华生的激动态度，夏洛克表现得无比平静，他在点头示意之后，甚至还有心情代替两人回答华生的问题，“一个小时前。”
华生：？？
你又要开始了是吗？
“非常简单。”夏洛克看向华生，“观察力，注意观察力，华生。你总是会忽略到一些……近在眼前的事情。”
在对方的提示下，华生的脑海之中飞快地闪过无数细节。
‘……是两人的衣服挂在门口了吗？’‘是哈德森太太说话时的语气吗？’‘是玛丽今天格外愉悦的表情吗？’还是其他的什么细节——到底是？
然后他听到夏洛克说，“因为她在登机前就发了facebook。只需要查询航班落地时间就能得到准确结果。”甚至还掏出自己的手机晃了一下。
华生：……我觉得这和观察力没什么关系。
只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习惯在刚解决完案件之后就看手机而已！！
玛丽对赛琳娅与杰森的这次行程表示出了高度认同。
“这样很好。”曾经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特工女士说，“在我和小队其他成员们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去往大量城市。”
但是每一次，无论他们到达的是多么魅力的城市，他们其实都背负着极其沉重的责任与压力。
“那时候从来没机会去好好体验其他城市，或是其他国家。所以我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想，如果我真的比较幸运，可以顺利退休，那我一定要好好弥补那一切。”
玛丽看着赛琳娅，用最简单的话语，将她曾经无法实现的祝福赠予女孩，“去好好享受每一刻吧。”
在体验过那么多死亡经历之后，这是她最想告诉赛琳娅的。
在玛丽说这番话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坐在了餐厅里。
而也正是因为有玛丽这样一番话，所以也导致……当赛琳娅兴致勃勃打算在点单上勾出‘仰望星空派’这个名字的时候，其他人都很难说出任何反驳或者劝说。
毕竟。
这也算是体验城市的生活一部分哈。
杰森：“……”
他无声地为赛琳娅添了其他主食来做替换。
有时候赛琳娅真怀疑杰森其实是在用搞精密实验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日常生活，说不定其实他都有在天天记录的‘赛琳娅生长周期’观察报告。
甚至这个习惯，还一直延续到了她身体状况其实已经被完全治愈的现在。
鉴于对方的认真态度，所以赛琳娅总是会选择选择接受。
曾经对赛琳娅来说，食物只是种生存原料，进食也很像是机器挤压碾碎谷物的过程。
但现在，她能够享受到来自许多地方的不同美食。
而这一次，当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仰望星空’之后，赛琳娅：“……”忍不住很庆幸杰森对自己饮食的持续性监督。
起码她能有planB能够选择。
“好的东西需要分享给大家。”
赛琳娅语气认真地总结，“所以我决定随机从阿卡姆未来越狱的罪犯中挑选一个幸运儿，把这些咸鱼头喂给他。”
赛琳娅说的喂，真的就是喂。
动词意义上的【喂】。
挺难得的，在结束了晚餐时间之后，他们的再次外出不是为了夜巡，而是继续享受假期时间。
在幕后凶手认罪与受罚之后，玛丽曾经的小分队战友阿杰，也终于有了能够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在阳光下的权力。
他现在在伦敦开了家酒吧。
“这曾经是我们分队中另外一个队友的心愿，他本来打算在退休后做个调酒师，”一边慢吞吞地为赛琳娅调酒，阿杰一边解释，“但他没机会完成这件事。”
所以他想来试试看这个对方本该有的体验。
阿杰为赛琳娅准备的是巧克力鸡尾酒。
‘特供’版本。
毕竟旁边那个黑发小子一直盯着他，导致阿杰在放酒的时候都犹犹豫豫，占比一减再减。
而最终，这份作品很快得到了赛琳娅的诚恳点评：“巧克力好香啊，就是酒的味道有点呛。如果酒味能再淡一点就好了。”
阿杰：“……小姐。那你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喝热可可呢？”
赛琳娅：“？因为你给的菜单上没写啊？”
阿杰：……行。ok，是我的错。
等到赛琳娅与杰森返回酒店套房的时候，赛琳娅窝在沙发上，才终于有时间打开手机。
并且——也终于看到了自己Facebook上累积出一大堆数字的未读消息。
消息的内容非常复杂，包括且不限于：
‘感觉怎么样？’
‘开心吗？’
‘需不需要私人飞机？’
‘我在那有几栋别墅要去住吗？’
‘我在那边有几辆寄存的车，需要使用吗？’
‘多发点照片嘛！’
……但如果进行总结，其实这些也都有着共同的主题：那是一些非常简单的关怀。
来自家人的关怀。
甚至没有短信轰炸或是电话袭击——赛琳娅早就将他们都设置成了系统联络页面上置顶的【特别关心】，绝对能秒速接收到来自他们的联络。
就只是，用不会破坏旅行进度的方式，来进行关心。
于是赛琳娅决定将发照片作为自己在旅行过程中的每日固定项目。
不过其实她的拍照水平——emmm，高情商说法：总体一直呈现进步趋势。
……简而言之，向来都是很不稳定的水准。
在她左思右想，挑挑拣拣，试图凑齐两排照片的时候，杰森也刚好从浴室走出来。
赛琳娅在面积‘宽阔’的沙发上滚了半圈，头发刚好落到杰森的膝盖上，也钻进他的掌心。
看着赛琳娅将路过的飞鸟拍出‘移动马赛克’的样子，杰森沉默片刻进行总结：“……你可以在发布的同时，打上‘印象派风格’的tag。”
——这样就会很完美。
一切缺点迎刃而解。
赛琳娅愤愤地抬头看他，“我怀疑你在欺负我，但我没有证据。”
将自己的手机塞给赛琳娅，杰森俯身，牙齿咬过她的嘴唇，留下一小块齿痕，“证据。”
赛琳娅：“……”
我说得不是这种欺负！！
赛琳娅愤怒地又翻了半圈，默默回到了原有位置，将杰森手机相册中的照片——她当然知道密码，也有脸部认证——扔进自己手机，继续进行艰难挑选。
杰森把自己的女孩重新搬回来，“很开心。”
甚至不是个疑问句。
“嗯。”赛琳娅重重点头。
她很高兴自己在这次旅行中看到的一切……
仔细想想，她已经见证了很多事情。
不只有她自己的改变。
还有很多人的人生与未来。
那些曾经在他们人生中掀起惊涛骇浪，将所有人都吹得狼狈不堪的飓风，其实都已经在他们成长与彼此陪伴的过程中消散。
他们——就像现在的她和杰森这样，躺在安全无风的平稳地带。只余温暖，以及落在身上的光。
赛琳娅有时候会觉得这就是自己坚持的意义。
“不过——”赛琳娅突然开口补充，“其实我还很想去看应龙。”
“当然也想去魔法世界，看看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眼睛亮亮的。
有时候杰森看着这双眼睛，会感觉自己正在在黑暗中注视火焰。
凝视太久，眼前就只能看到那片燃烧在目光之中的光芒。
……但人们总会在黑暗之中寻找火焰。
就像杰森陶德也总是在注视着赛琳娅。
那么杰森还能怎么做呢。他当然会再一次地把火焰与他的女孩一起揽进怀中。
并且，继续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