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蠢蠢欲动【二更】【4000营养液加……
第46章 蠢蠢欲动【二更】【4000营养液加……
宋皎吃完了冻梨, 忽然想起己没带手帕，看了看四周，就伸出手, 在谢沉的身上抹了抹。
谢沉转头看他：“你在干嘛？”
宋皎若其事地摇头：“什么？”
谢沉捏着他的手腕，把他黏糊糊的爪子拿起来。谢沉揪着他，往路边走, 把他按在一棵树下，从树枝上捏了点积雪，盖在他的手上。
谢沉还想给他搓搓手，忽然又想起什么, 收回手：“己搓。”
“噢。”宋皎把手指搓干净, 抬头看他, “诶，谢沉。”
“干嘛？”
“你过来一点。”
谢沉原本就站在他面前, 抱着手、低着头, 看着他搓手指, 宋皎跟他这样的话, 还朝他招了招手, 他不由得想入非非，耳根一热, 放下手, 就往前迈了一步。
宋皎再朝他招招手：“再过来一点。”
谢沉面似不耐, 撇了撇唇角, 重新又抱起手, 朝他那边走了一步。
他和宋皎靠得近，有点过分近了。
还是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谢沉心里胡七胡八地想些事, 他想，宋皎的眼睛倒是看，忽闪忽闪的，睫『毛』也看，扑闪扑闪的，脸蛋也看，看起来就……
他还没想完，“哗啦”一声，一堆积雪劈头朝他砸下来，落了他一身。
宋皎收回背在身后、作『乱』摇晃树干的手，“辜”地看着谢沉。
谢沉抹了把脸：“卯卯，你过来一点。”
宋皎朝他笑，眉眼弯弯：“我又不傻，你是傻蛋。”
谢沉伸出手，手按在树干上，身体前倾，将宋皎围堵在间。
宋皎脸上笑容凝固，往后退了两步：“沉哥？”
谢沉面『色』阴沉，声『色』低沉，一字一顿道：“你才是傻蛋。”
完这话，谢沉扶着树干的手就用力晃了两下，树上的积雪全都被他摇落下来，盖在两个人身上。
伤敌八百，损一千。
不愧是你，谢沉！
路人经过，看见这两个“雪人”，不由得加快了赶路的脚步。
这两个人可能都是傻蛋。
两个傻蛋一边拍着头发上的碎雪，一边往前走。
谢沉忽然朝宋皎伸出手，宋皎警觉，快就往边上蹦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又干嘛？”
谢沉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手在他的脑袋上摘了一下，捏下一根树枝。
沉哥独有的温柔，会在欺负完老婆之后，帮老婆清理一下。
谢沉骄傲，但谢沉不。
*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大街上，四处闲逛。
凤翔城他们早就逛遍了，就这样走马观花地看。
忽然两个人都看见前面仿佛有一新开的、不知道是卖什么东西的店，宋皎眼睛一亮，把点心往嘴里一塞，拉着就谢沉上前。
这是一座二层楼，冬天还装点着红绸与绢花，十分亮眼，楼里暖香扑鼻，隐约还传来弹琴鼓瑟之声，温婉别致，是两个人都没见过的景致。
但是两个人才是经过门前，就被门口招呼客人的二给劝走了：“两位子请到别的地方玩耍吧，咱们这儿是规矩做生意的，可不敢招呼两位子。”
宋皎想问一句：“请问这里面是……”
还没问完，他忽然就反应过来了。
是……是乐坊。
他没有再问，可是谢沉以为他想进去看看，直接从袖拿出一块银锭，在二面前抛了抛。
二：？！！
二迅速反应过来，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位子，这里请。”
变化速度之快，令宋皎瞠目结舌：“你刚刚还你们是规矩……”
“客官里面请。”
谢沉拉着宋皎，大步往里走。
宋皎跟在谢沉后面，还有些犹豫，是给系统知道，他来乐坊，系统肯定会气的，还有智多星，还有几个爷爷，他们都会生气的。
乐坊大堂倒是没有什么，人来人往，台上珠帘后，女子在弹奏琵琶。
二一路引着他们，上了楼上包间。
“两位子是头一回来吧？想听点什么曲子？咱们这儿什么曲子都有。”
宋皎问道：“真的什么曲子都有吗？”
二陪笑道：“那是然，咱们是从江南来的，一路北上，可学了不少曲子呢。”
“那《数鸭子》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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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住：“哈？”
宋皎笑了笑：“我笑的。”
谢沉抽了抽嘴角：“一点都不笑。”
二干笑了两声：“那我下去给两位子把曲牌子推上来，两位子看着曲牌子再点。两位子稍候。”
这应当是楼里最宽敞的包间，还分了里外两间，谢沉在榻上坐下，宋皎声道：“沉哥，我们来乐坊会不会不太？会不会被抓啊？”
“不会。”谢沉抱着手，靠在榻上，“这就是寻常乐坊，刚才那个二以为我们没钱，觉得我们骗，才想赶我们走。”
“噢。”宋皎点点头，忽然又察觉什么，蹙眉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没来过！头一回来就是和你一起来的。”谢沉看着他，『色』道，“你爷爷和我爷爷雷霆之威，谁敢在凤翔城办那种地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宋皎笑道：“沉哥，你最近变聪明了噢。”
谢沉的尾巴翘上天：“我一直都聪明。”
两个人着话，外面忽然“砰”的一声响，大的动静，紧跟着传来刚才那个二的叫骂声。
宋皎与谢沉对视一眼，便一起起身去看。
宋皎拉开门，探出脑袋看了一眼：“怎么了？”
高大的红木架子分做层，分别挂着十来个木牌，木牌上都刻着曲名，曲名下又缀着铃铛，可谓是风雅至极。
这样的架子拢共有个，人抬上来，再搬进包间里。
问题就出在最后那个架子上，最后那个抬架子的，是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他大约是力气不够，一时失手，就把架子给跌了。
木牌摔了一地，那个少年也跪地磕头，额头碰在地面上，敲得比刚才摔得还响。
宋皎赶忙道：“你别磕了！”
他当然不会听宋皎的，还是把脑袋磕得“砰砰”地响，宋皎有些急了：“停下！停下！”
刚才的那个二抬脚踹了少年一下：“贵客叫你停下，你没听见……”
他转头对上宋皎圆瞪的杏眼，知道他生气了，连忙收回脚，陪笑道：“子，前阵子不是大雪吗？这是我们在路上发善心收留的，也没怎么练过，笨手笨脚的，惊扰了子。”
他让人把其他两个架子抬过来：“子看看，今天想听些什么。这是咱们的拿手曲子，还有招牌乐师。”
他话音刚落，几个乐师就各抱着乐器，在曲牌前站，颔首垂眸，各有风。
来的时候二就跟他们通过气了，这两位是贵客，虽然年纪，但有钱得，伺候了，赏钱然是少不了的。
二便道：“子看看，谁留下伺候？”
宋皎回头看了一眼谢沉，见他没有异议，便指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那个少年：“那就他了。”
二与乐师们都顿住了，二试图劝他：“子，这不是乐师，他笨手笨脚的，哪能弹什么曲子呢？”
宋皎抿了抿唇角：“他总会吹口哨吧？我今天就想听吹口哨。”
“啊，这……”
“如果有的话，那就再拿点点心来吧。”
二讪讪地应了：“是，的这就去安排。”
他下意识踢一脚少年，随后反应过来，硬生生收住了脚，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贵客开恩，还不快去伺候。”
“是。”那少年声音粗哑地应了一声，连忙就爬起来。
他甫一抬起头，对上的就是宋皎的双眼。
宋皎朝他友善地笑了笑，又朝他招招手，轻声道：“你快过来吧。”
少年见他友善，心也松了口气。是一进去，又看见谢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宋皎对谢沉道：“沉哥，看来你长得太凶了。”
谢沉抬手掐他的脸：“你放屁。”
宋皎推开他的手，对少年道：“你坐吧。”
少年声道：“子不是听吹口哨吗？”
宋皎问：“那你会吹吗？”
少年点点头，轻轻地吹出一个调子。宋皎笑了笑，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在位置上坐下：“听完了，你坐吧。”
少年转头看了一眼他按在己肩上的手，缓缓坐下，也坐了凳子的半边。
宋皎道：“我是宋皎，这是谢沉，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了一眼谢沉，垂了垂眼睛，目光晦暗：“我……我姓、陈，名叫陈宿。前阵子乡大雪，我娘了，没过几天，这些人经过，招工，我就来了。”
宋皎问：“陈宿，他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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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吗？”
陈宿摇头：“不会的，方才是我打翻了东西。”
宋皎皱了皱眉，握住他的手，撩起他的衣袖，见他的手臂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出来的。
宋皎又问：“你和他们签卖身契了吗？”
“没有。”陈宿摇头，“我留了个心眼，预备着熬过今年冬天，就去另寻出路。”
“那就。”宋皎把他的衣袖拉。
陈宿不明。
没多久，他就明了。
二领着一群人，端着点心进来了，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的。
宋皎和谢沉坐在榻那边，宋皎问了一句：“二，我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二垂手侍立：“子请问。”
“我想把陈宿带走，可以吗？”
“哟，这……”
没等“这”出个下文来，宋皎又道：“我刚刚问过他了，他没和你们签卖身契，齐国和庆国也不一样，没有卖身契这种东西，官府不认。今天已经是月底了，他做完今天的工，结了这个月的工钱，我可以把他带走吗？”
“……然是可以的。”
“那他去跟着你们结工钱，可以吗？”
“我……我带他去见掌柜的。”
“。”宋皎朝陈宿点了点头，“你跟他去吧，我在这边等你。”
陈宿低头，就这样跟着二出去了。
宋皎见他们送上来的点心看，个个十分精巧，忍不住己拿起一个来吃，然后拿了一个猪模样的递到谢沉面前。
谢沉也没接，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宋皎便笑道：“沉哥是猪，沉哥己吃己。”
谢沉张大嘴，一口吃掉剩下的点心，差点把宋皎的手指也含进嘴里。
宋皎连忙收回手，谢沉把点心咽下去，问道：“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留在里？”
“恐怕不行，我和爷爷都不常在里。”宋皎道，“我打算把他送去柳师兄的书堂，等过了这个冬天，他想走或者留下，都可以。”
“嗯。”
“爷爷是因为雪灾才又出去的，陈宿也是因为大雪才受难的，我觉得，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谢沉点头：“行，都随你。”
乐坊新开张，初听齐国不认卖身契，又听宋皎了官府，都有些慌张，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工，和他刁难。
没多久，陈宿就拿着己的工钱回来了。
宋皎站起来：“你过来吃点点心吧，等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做活儿，等熬过冬天，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陈宿声若蚊呐地了一声“谢谢”，随后又“扑通”一声，给宋皎跪下了。
宋皎怕他又磕头，实在是怕极了那种“砰砰”的响声，连忙道：“停下！停下！站起来！”
他让陈宿吃了点心，又把剩下的都打包了，让他提着，便带着他去了石介堂。
巧柳宜不在，有江凭在柜台上看书。
宋皎求人帮忙，然嘴甜：“江师兄！”
江凭笑了一下，放下书卷，从柜台里出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逃课了？”
宋皎不能否认，但也不想承认：“我是和谢沉一起出来的。”
江凭了然一笑，也不戳破。
他把陈宿交给江凭，简单了一下己遇到陈宿的事，最后道：“江师兄，我想让他在书堂里做点事，不？”
“。”江凭当然不会不答应。
宋皎又望了望四周，轻声道：“江师兄，我得赶紧走了，万一等一下柳师兄来了就不了。”
江凭笑道：“等柳老先生从宫里出来，柳宜也会知道你逃课。”
“那就先瞒一天嘛。”宋皎把陈宿往他面前推了推，“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完这话，宋皎就转头去找谢沉，和谢沉一起走了。
可是谢沉——
谢沉在书堂旁边的巷子前，和一个手里拿着书的二话。
宋皎疑『惑』：“江师兄，那是谁？”
江凭道：“书堂旁边常有这种拉着人卖散书的。”
“卖什么书？”
“就是……”江凭没再下去，是用拳头抵在唇边，咳了两声。
谢沉面前的推销员在极力推销：“子，《圣上与竹马伴读的二事》，来一本吗？这是老作者写的了，写了几本了，保证香艳……”
宋皎蹙眉，因为谢沉看起来，有点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