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这样倾吐而出时都会感到……
元新歌身上总是发生许多奇迹,这些奇迹或许短期内用寻常的理解释清楚,目睹奇迹发生的当事人却能在最后找到一个相同的答案。
——如果是元新歌的话,那么一切能够说得通了。
为什么幻影旅团怀着百分百的恶意发起了一场轰动整个陆的袭击,最后却给出相当宽容的时间限制允许元新歌思考?为什么元新歌能在直面只蜘蛛的情况令对方还未战便仓皇而逃,更是从蜘蛛首脑处不费吹灰之力为兄长讨来了解药?为什么库洛洛明知元新歌的能力效果,却依然一直待在花架听元新歌随意闲聊,没提起丝毫防备之心?
酷拉皮卡在用能够封锁目标念能力的锁链将库洛洛捆绑起来之时,曾经数次的思考过这些问题。最终得出的答案只一个——如果是元新歌的话,那么一切能够说得通了。
在元新歌摇响铃铛以后,从花园入口来到凉亭中花费了酷拉皮卡十三秒时间,锁链飞入竹帘之中将库洛洛死死束缚却只用了0.5秒,酷拉皮卡曾经在心底数次演练过这个动作,只希望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那个时候,即使相信族人从家乡的某个角落突然跳出称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躲避幻影旅团使出的障眼,也不相信自己所追求的一切就如轻而易举的到达了尾声。
酷拉皮卡在杀死库洛洛的过程中明明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却觉得自己只是个存在感极其突兀的具,的出现好像并不合时宜,像是一场电影中在结局时才跳出来将原本主角的功劳截胡、为反派人物补上最后一击的导演关系户。
不知这个比喻是否恰当,但这场电影不容置疑的主角就在那里,元新歌合着眼眸靠在支撑花架的木制圆柱上,表情是这段时日中难得的安逸,酷拉皮卡朝身边了步,以守护的姿态将与库洛洛隔离来,真心希望能做个好梦。
从听见铃声始计算,酷拉皮卡从时间过去四分半时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库洛洛醒来以后,在元新歌说完想说的所话后,酷拉皮卡一定代表所死去的族人质问,说不定在见对方那云淡风轻的表情时怒不可遏甚至因暴怒而哭泣——但是一定要对库洛洛说些什么的。
库洛洛睁双眼的那刻,第一眼到的便是金发少年摘美瞳后露出的发着光般的血红色晶亮双眸。
这样的景色很难得,即使是库洛洛也不能说自己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忘记了火红睛的拥者,但并未失态,参与了对窟卢塔族屠杀的幻影旅团团长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几乎是以感叹的语气说:“原来还生还者?不得不说,这双眼睛还是放在活人身上更美一些。”
酷拉皮卡一拳揍在了脸上,库洛洛左侧脸颊几乎瞬间便浮起一块难以忽略的红肿,但依然面上带着细微的笑意,将目光转向了元新歌。
“我知你不骗我,”库洛洛从上坐起来,在锁链竭尽全力的禁锢中很难维持平衡站起身子,于是便干脆只是坐着,好在并不因为视角的降而产生位卑微之感,“但我倒也没想到你真的选择在今动手,还联合了窟卢塔族的幸存者。”
“如果你和元子同说过要对杀死我的事情,一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的。”库洛洛奈笑笑,时猜到了分可能性,便让自己显出相当游刃余的模样,“你没听的话,就像一直以来你所做的那样、自顾自行动了。”
元新歌听见父亲的名字便抬起眸子,似乎没听进库洛洛的话,只是仍然在缓慢消化刚才那十年中的一切。沉浸在难得的美梦之中,恍惚的神情中掺杂着几分不愿脱离乌托邦的不甘。
“我们刚才调换了角色。”见酷拉皮卡流露出些许没必要的紧张,库洛洛甚至余裕发善心为解释了句,“新歌将我带入了的理想世界,推动世界进程前进的演员便成了我,我陪度过了理想世界中最美好的十年,那与时的生活截然不同。”
“但总归还是些相似处存在的。”库洛洛注意到了酷拉皮卡眼底的不忍,边感慨着这少年的好懂边笑弯了双眼。
“在那个世界,于十七岁那年遇见了你,你是窟卢塔族近年来唯一一个外出历练的孩子,因为早早掌握了强的念能力而已经被作足以守护整个落的任首领,你们在的演唱现场相遇,之后成为了朋友。”库洛洛说,“很简单的故事,不过还是让我感到很意外。”
酷拉皮卡并不愚笨,能听出库洛洛话中的弦外之音,但因为事感到意外甚至是愕然的不止库洛洛一人。酷拉皮卡不想在蜘蛛面前露出太脆弱的神情使们低窟卢塔族的族人、依然对当年的屠杀产生丝毫悔过之心,但几次调整呼吸,制止瞳孔的剧烈颤抖。
当已经为了复仇而放弃尊严与人生成为一条只是追逐着蜘蛛的痕迹活着的野狗时,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人愿意将加入自己的理想世界之中。
酷拉皮卡意识望向元新歌,正好与元新歌对上了目光,青年的嘴角勾起一抹些苍白笑意,满怀歉意说:“抱歉,我并没揭人伤口的意思。”
想要摇头否定,想要声告诉需歉,想要感谢能够给予自己这样一份宝贵的感情,想要热泪盈眶——酷拉皮卡却像是反而被自己的锁链禁锢了手脚一般什么也做不了,只是感到原本躁动的心脏蓦然平静了来,这种情感急速反馈到的脑,使眼中的血色像是熄灭的火焰一般逐渐消散来。
库洛洛将人神色的所变化尽收眼底,一直没再说话。
在虚拟世界的十年之中,库洛洛本人实际上没什么别的参与感。与先前对元新歌能力的细节的所猜测不同,当推进剧情的任务落在自己头上时,库洛洛才能察觉到那种似乎能够操纵一切事件向、却又时刻游离于事件之外的奇妙感觉。
作为整个世界中唯一一个拥现实记忆的角色,库洛洛经常思考一个问题:的身份是由元新歌的潜意识化身的世界意识为决定好的结果,首要目的就是让个能顺理成章接近主角的机,那么便判断自己的存在究竟对元新歌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在这十年中不知元新歌的理想世界中是否为自己预留过一个位置,也永远不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那时库洛洛才突然明白元新歌能够毫不留情对共十年相伴记忆的自己手的原因。
从头到尾是蓄意接近,不含任何个人情感,仅而已。
像是这十年中库洛洛以局外人的身份接近元新歌并成为了的朋友一样,元新歌一直怀着目的去探索关幻影旅团的一切,即使这三只进入了虚拟世界的蜘蛛为感到或多或少的动摇,那些记忆对于元新歌来讲却可能只是一场能够提供足够信息的解谜游戏。
库洛洛笑了笑,说:“即使是现在也不行啊。”
“嗯,”元新歌轻轻点头,给出了库洛洛预料之内的回应,“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比你想象中要更复杂些,所以还是不太行。”
库洛洛今年二十六岁,刚与元新歌认识几日,却已经和共度了二十年时间。在酷拉皮卡将小指上的戒律之链插入心脏时,轻叹一声,即使作为幻影旅团最具智慧的脑,不得不承认——
选择元新歌作为目标是个错误的决定,将因付出很代价。
“你要杀了我。”库洛洛平静陈述,“没关系吗?”
酷拉皮卡冷漠回应:“当然不让你死在元家。接来我给你立制约,你不能再使用念能力,然后……”
“幻影旅团的所成员等在流星街,如果发现我死去,们直接将元家人杀光,这样也没关系吗。”库洛洛打断了的话,顿了顿,又接,“幻影旅团的报复将休止降临于这片陆,们成为最可怖的阴影,时刻笼罩于与你相关的人们头顶。”
抬眸望向元新歌,问:“这样也没关系吗?”
沉默弥漫来。
“关系啊。”元新歌微笑起来,奈抠了抠脸颊,向酷拉皮卡问,“我们没办在第一时间杀死所幻影旅团的成员,也没办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和我关的所人,在这种情况,酷拉皮卡也不敢冒险吧。”
酷拉皮卡明白这的确是事实,但又实在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好机,刚想迫切辩解几句,便听元新歌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酷拉皮卡的能力很奇妙,达越严格的禁制便越强力的效用,没错吧?”元新歌深吸一口气,离原本坐着的位置,蹲在库洛洛面前,以极近的距离,去碰库洛洛红肿的脸颊,可以想象到其上闷闷的痛感,库洛洛却连眉头没皱一。
元新歌说:“我不能杀你,也希望你答应我别再做伤害人的事情。”
库洛洛轻笑一声,回应:“如果照你说的做,我十几年前就死在流星街。”
“嗯,我知,所以我不把选择权交给你。”元新歌似乎对眼前人的存在感到了几分连自己难以置信的留恋,又用指尖碰了碰库洛洛不再用绷带遮掩起来的逆十字刺青,缘故说了一句,“我该把你的全写成一首歌,让全世界所人听听,之后,你的功过由世人评判,你的苦衷由世人裁断。”
“世人否定我的行为,却否定我的存在,们否认我的罪行,却保证自己在面临相同情况时比我做得更好,我的功过需世人评判,我的苦衷也需世人裁断。”库洛洛以的某种含蓄的骄傲接上了元新歌的话,“你再为自己写一首歌,就写一只飞鸟,之后唱给全世界听,将得失尽数摆给世人。”
“我不再唱歌了。”元新歌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说些正题吧。”
“我希望酷拉皮卡能够按照之前所说的一样为你施加‘不能使用念能力’和‘禁止与旅团团员接触’的禁制,你留在元家,我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之后,概总人想出办来解决这场潜在的危机。”元新歌谈起了自己的想。
“抱歉,酷拉皮卡,你身后没任何牵挂,我却并不是孑然一人,我太多需要在乎的人和事,我不能让们因为我而陷入这样的危机之中。”元新歌又一次向酷拉皮卡说了对不起,温和的笑容让酷拉皮卡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来,因为所了解到这个选择题的人肯定元新歌的做。
在酷拉皮卡抿紧双唇不言语的时候,元新歌说出了自己的弥补之。
“酷拉皮卡,我们之间仍然雇佣关系存在,或许你也将我当作你的朋友,这样当然更好了——总而言之,你心中是想要守护我的想的吧?”元新歌将右手掌心覆盖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以极其凝重认真的表情说。
“我想让你将我也设置在你的禁制范围之内。”
“如果我死去,你的能力效果将翻倍增强……之类的。”元新歌组织着语言,试图让这个方案更容易被酷拉皮卡接受,“加上火红睛状态的加成,库洛洛身上的禁制就不很容易便被除念师解除,这是目前最好的办。”
着元新歌不似作伪的神情,酷拉皮卡微微一晃神,难以抑制想到:
这场戏码的主角将成为一个悲剧英雄。
将为守护人献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