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伫立在郊区，绿茵成片的山群里，夏日的夜晚蝉鸣声连绵不断，天气稍稍有些凉爽了，微风拂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咒术师常年缺乏人手，高专的学生们也得经常去出任务，除了还会上课基本就当正常战斗力使用。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除去在外地赶不回来的人，众人都在自己的宿舍里。
如果他们有人在外面，就会看到附近突然出现了一片奇怪的雾气。
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雾气笼罩了这座学校，范围大到甚至一直囊括了附近的一些零散的住宅。
一开始并没有人觉得这雾气有什么特殊的。
看不到咒灵的寻常人还在普通的做着日常的事情，仅仅只是放下水杯、脱掉鞋子……
像是有上帝的手突然擦过人间，就将一切抹消。
还没放稳的水杯摔碎，鞋带一下子掉在地上。
人类不在的世界，骤然安静了下来。
安静的仅仅只是咒术高专以外的范围。
当雾气出现在咒术师们面前的那一刻，好戏才会真正开始吧。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隐藏在幕后，一个雾气范围内不知名的山洞里，毫不起眼到不会让任何人想起来多看一眼的位置。
不知道惊声尖叫和寂静无声哪个更可怕。
罪魁祸首的人只是坐在那里，无聊的挑拣着袋子中的宝石。
那些珍贵且成色上佳的宝石被修长手指捻起，端详了两眼后。便被像丢弃垃圾那样丢到了一边去。
随着某颗红宝石被甩进角落里的宝石堆里，捡着宝石的人似乎是终于觉得无聊了，宝石袋子也被他扔在地上。
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俊美男人双手交叉抵在下颌，纯白不带一丝杂质的发丝从肩头滑落，半瞌着鲜红色的双眼。
那眼睛里像是也笼罩了一层雾。
“……没有，”涩泽龙彦失望的缓缓道，“这里没有我要找的‘宝石’……”
价值连城的宝石被他扔着玩，最后也只落得跌进尘土和一句“无聊”。
当然，这是已经披上马甲的云景星见。
【当前文豪野犬系统宿主使用人物卡：涩泽龙彦
皮肤：本人版本
特性：异能力龙彦之间，对“特殊能力”的追寻
携带道具：宝石（五百枚）】
是没被“月下兽”杀死的涩泽龙彦。
龙彦之间原本只是会影响到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异能，现在经过系统的加持，以及与异世界战斗体系的能量转换，直接变成了包含术式在内，可以影响这个世界范围内的一切特殊能力。
现在是十年前港口Mafia的场合，中岛敦和剧本组不会出场，那就没有太大的风险，不会引发特性。
毕竟会捏碎他头骨的天使不在。
目前对自己的马甲威胁最大的，反而是其他马甲的特性呢。
涩泽龙彦去铺垫一切的剧本开端真的特别实用。
虽然现在涩泽龙彦隐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完全就是在自言自语，但良心星见向来支持剧本要做全套。
那些宝石当然还不是死去的咒术师的术式化成的，云景星见的目的不是杀人，只是批发的宝石而已。
系统商店里任务相关的道具贵的离谱，有的还限购，最过分的是有全文豪野犬宿主通用的商店拍卖，关键道具全靠手速去抢，抢不到就算完。
每次守零点拼手速网速时，云景星见真想把买东西的钱也放到拍卖会让系统自己去抢。
这么一大堆货真价实的宝石加一块打包只卖不到一百日元，要不是禁止拿去真实世界卖，星见早发达了。
不能卖就是一堆废品，丢在角落里也没什么可惜的。
云景星见注意到龙彦之间已经在咒术高专的范围内起效果了，到了该进行下一步的时间。
咒术高专附近的某座高山上，一个稍显矮小的身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望了这所学校许久。
少年戴着帽兜遮住了脸，只隐约可见橘色的碎发掉出来，他的双手插在外衣兜里，一只脚随意踏在一块石头上。
雾气蔓延在少年周围，他并不去管。
将目光从学校位置收回，中原中也微微仰头，紧盯着雾气中的某处，沉声道：“找到了，收藏家……把我部下的命还来吧！”
说到最后几个字，少年突然愤怒的加重了音调。
他浑身骤然被红光笼罩，右脚一踏，地面轰然破碎，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悟，硝子……看到了吗？”
“啊，这个雾气根本不能算自然现象了吧。”
在寝室的窗户里看到不对劲的雾气后，五条悟等三个二年级的不约而同的冲出了宿舍。
咒术师人数稀少，二年级的也只不过有他们三人而已，老师还出去做任务了现在也不在。
五条悟扩大了无下限的范围，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保护在范围里，致使雾气不会沾染到他们。
望着肉眼可见在攀升的雾气，叼着烟的家入硝子顺手拍了张照片：“这是……术式吗？”
范围也太大了吧，从高处望去差点看不到尽头。
灰原雄和七海健人在三楼的公共区域打开窗户，灰原雄朝着下面喊道：“学长学姐，我们下去帮忙！”
“灰原，七海，你们先待着！”夏油杰回身一指，制止了两个学弟的行为，“把窗户关上……不过这雾气也没什么用？”
雾气会钻进窗缝里，室内并不安全。
但是雾气已经笼罩了没有被无量空处包围的七海健人和灰原雄，似乎没发生什么事情？
五条悟双手交叉活动着关节，不可一世的笑着，墨镜下蓝色的眼睛熠熠生辉：“管他有没有什么用，把幕后黑手抓出来打一顿吧！”
他们这边有两个特级咒术师，其他人也都不是吃素的。
辅助监督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告诉了他们附近的居民区里发生的奇怪事宜——他们翻遍了每一个住所都人去楼空，可是饭菜甚至还冒着热气，就像是突然跑走了一样。
“诸位，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你们——”
二年级的三人听着对面明明还在通话中声音却突然断绝，并且好像是手机摔落外地的声音，纷纷一愣。
夏油杰：“监督？还在吗？”
无人回应。
五条悟猜测道：“遇到袭击了吗？”
家入硝子拿下烟头随手撵灭：“去看看吧，总感觉不太对劲。”
这么大范围的术式，如果是诅咒师或是咒灵干的，那也得有特级了。
只凭着对面突然消失的声音些许情报是查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他们正打算出发时，遇到了这辈子都没预想过的事情。
无下限的停止之力突然消失，雾气瞬间笼罩了三人。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愣了愣，夏油杰拍拍五条悟的肩膀：“悟，怎么了？”
五条悟已经整个人怔住，他果断的抬手面向前方的树林，一发术式·苍。
……无事发生。
破坏力大的惊人的“问题学生”，居然会无事发生？
“……”顿了顿，家入硝子看着半天没收回动作，眉头蹙起的五条悟道道，“我猜你不是只为了摆个poss吧？”
五条悟一把抓住自己耳边的头发，头疼道：“我感觉不到自己的术式，使用不出来，现在只有六眼还在发挥作用。”
五条悟拥有五条家的家传术式无下限，以及六眼，拥有无下限的咒术师也发挥不了它的能力，但同时拥有了无下限和六眼的五条悟直接拉动了整个咒术界内卷。
现在却只剩下六眼还在发挥作用，然而六眼负责的是咒力的调和和观察计算，并没有太具体的攻击力。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心下一惊，也同时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
无法使用术式，他们变成了只剩□□术的咒术师，甚至已经被夏油杰召唤的咒灵也消失了。
他们或是天生便手握术式，或是后天觉醒，几乎已经遗忘了无法使用术式战斗是什么感觉。
五条悟心中百感交集：“哈哈，杰，硝子！我才知道不能用术式原来是这么个感觉。”
若是其他人估计已经害怕的发抖了，不巧的是他们可是鼎鼎有名的问题学生，五条悟更是从小被暗杀大的。
三人背靠背警觉起来，夏油杰拨通了夜蛾正道的电话，猜测道：“这雾气能令人失去咒力？”
“……”家入硝子看着从自己方向里，自雾气中走出的黑影，心头顿时一沉，“可能不是。”
走出的三个身影，有着各自不同的颜色，那轮廓分明是他们三个人！
与此同时，楼上的七海健人和灰原雄也发现了在他们身后突然冒出的身影。
七海健人愣了愣：“分.身？”
不对，这个个感觉是……
五条悟清楚的看到那个银蓝色的身影顶着额头上闪闪发光的红色宝石，以他平常的习惯性动作站在那里，抬手举起了苍的起手式。
他们自己的术式，竟然背叛了他们。
术式是将咒力化为更加强大的招数的一种形式，是不具备自己的意识的，在雾气中他们无法动用自己的术式，术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变成了与他们长的一模一样的能量体转而使用术式来攻击他们。
“轰——！！！”
哪怕是自己的术式行为也和五条悟如出一辙，它最先发动攻击，体术还在的三人预判了这一幕，连忙闪身避开。
无下限是五条家最强的家传术式，拥有它的人不止五条悟一个咒术师，无下限需要的精密计算量太大，只有拥有六眼的五条悟能使用它。
现在脱离了五条悟的无下限能使用苍，但输出功率不强，看来也是计算困难，只是崩塌了一半的宿舍。
已经和自己术式打起来的两个一年级不得不跳出了宿舍。
地面上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飞扬的烟尘后方数只咒灵奔涌而出。
检测到咒灵未经登陆的咒力，警报声顿时响彻整个校园。
咒术师赖以生存的术式被剥夺，其他人运用体术和自己的术式还能勉强一战，夏油杰和五条悟就麻烦了。
他们两个都是特级咒术师，咒灵操术和无下限术式的杀伤性范围太大，轻而易举就会影响到其他人，造成更大的损伤。
五条悟擦了擦被溅起的砂石划出血痕的脸颊，蓝色的眼球颤了颤。
他笑了起来。
那笑容无疑是能被划进癫狂范围里的。
五条悟这个名字从出生便和自己的术式绑定，他们生死相依，这样去审视和自己的性命绑定的东西并与其为敌，感觉还真是奇妙。
五条悟道：“从我有意识开始，我们就在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杀别人了，现在你要杀我吗？”
无下限术式发出了一声极为熟悉的张扬笑声，再次朝着自己的主人举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