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到了第二天晚上约定的时间。
这场只邀请了王者的宴会开始之前, 将言峰绮礼引走的织田作之助来到了远坂时臣现在所在基地的附近。
远坂时臣现在应该挺上火的，不光从者已经完全不听话不知道跑去哪里，就连刚刚被送回来的女儿也……
记录魔术里的场景的恶心画面令人不想回忆, 他寄希望于小女儿能在间桐家得到更美好的未来, 没想到却害了她。
间桐雁夜听了菲茨杰拉德的话, 好歹是压着火看了远坂时臣的反应, 发现对方居然还真的不知道。
远坂时臣这边忙的没空管什么宴会了，织田作之助一路来到了他结界的外围。
就在他思考着下一步如何行动时, 言峰绮礼从暗处走了出来。
织田作之助一把握住身后的枪，回身盯着面无表情的言峰绮礼：“你是, assassin的御主？为什么还要参加圣杯战争？”
“果然如同太宰说的那样，你和archer他们合作了吗？”
“你的情报没有更新啊, ”言峰绮礼的手上握住武器，盯着织田作之助, “不过也没什么必要了。”
织田作之助：“你要以人类的身体挑战英灵吗？”
“你并没有能增强战斗力的技能，使用的武器甚至还是枪, ”言峰绮礼的眼神扫过他还放在身后的手，“而且不想杀人。”
他抬起眼帘, 道：“你必须死的理由是, 你是阻止太宰治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织田作之助愣了愣：“你的目标是太宰？”
“那个人的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言峰绮礼道，“只要你死了就能看见。”
言峰绮礼的身体素质的确已经要超过了绝大多数人类, 如果是身体素质虚弱的caster应该也能打得过。
他把织田作之助的弱点拿捏的很仔细。
另一边，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后花园。
伊斯坎达尔直接撞碎了城堡的大门, 傲娇的说着没兴趣的吉尔伽美什也还是来了, 并且嘲讽了现代的酒, 从宝库里拿出了自己的珍藏。
还差最后一人姗姗来迟。
“来的迟了些啊, lancer。”伊斯坎达尔道。
脚步声响起，花园内相对而立的三名历史上鼎鼎有名的王同时回头看去。
幽深的通道深处，黑色衣摆和红围巾被微风浮动，交织成了一副诡丽的画面。
青年轻轻的笑了一声，带着上位者的从容，他步伐轻快，露出的鸢色右眼中是看不透的光。
在这位首领的身后，打扮一如既往的橘发青年神色肃然步履坚定。
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十分相似，不是英灵什么的，而是场面沉浸在某种黑夜里的人特有的气息，会令普通人下意识的退避三舍。
刚才自己也迟到了的吉尔伽美什：“太慢了！”
云景星见：“……”
一开始最不想来的不是你吗？！
还有，苏美尔神话的最古之王、大不列颠的骑士王、古希腊的征服王、现代Mafia的首领……大家坐在一起讨论对方的三观绝对是有什么错误！
“抱歉，这场宴会大概是没办法开完了。”
太宰治略带玩味的话令众人纷纷一愣。
就连他身后的中原中也都皱了皱眉，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的“同伴”到底想做什么。
根据之前的对话，saber他们猜测这些作家的英灵之间其实不是什么主从关系，太宰治这个样子，可能是因为一开始是他使用书带着中原中也覆灭了那个家族，沙色风衣的太宰治反而是“封印”过的。
看看她的样子，伊斯坎达尔道：“今天晚上还是休战吧，lancer，你没办法打过我们三个人。”
伊斯坎达尔是真心在劝告太宰治。
书的确很难对付，但是他们这三个英灵都有各自的底牌。
亚瑟王的对城宝具契约胜利之剑、吉尔伽美什的开天辟地之乖离剑、伊斯坎达尔由全部化为英灵的部下组成的结界宝具……
“我没想过要和你们对打，不，应该说结果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嘴角勾起令人无法理解的笑意，太宰治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众人，“话说回来，只有打赢了圣杯战争，杀死其他所有从者才能许愿的这个设定，是谁定的呢？”
他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得到回答，而是穿过三位王，径直走向了……爱丽丝菲尔·爱因兹贝伦。
“你要干什么，lancer！”saber一时也顾不得宴会，立刻回到爱丽身边，阻拦在两人之间。
吉尔伽美什破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笑道：“有趣。”
韦伯紧张的来到伊斯坎达尔身边，道：“rider，那个lancer换的不止是衣服啊，我怎么感觉背后发凉呢？”
中也也一个闪身护在太宰治身边，瞪着saber：“不可对首领无礼。”
saber：“这得问你们要干什么了！结盟不也是你们提起的吗？”
“我姑且先问一句，”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没有直接回答，太宰治和爱丽的红瞳对视着，“卫宫切嗣还在暗地里监视着啊。”
“都到了这种时候，不陪在你身边真的好吗？”
爱丽丝菲尔：“？！”
因为已经有三个从者的灵魂回归，作为小圣杯容器的她实际上已经很虚弱了，现在只是强撑着站在这里，维持着人类的姿态。
但太宰治应该是不可能知道这一点的啊。
“谁定下了战争的规则，谁就能继续做下手脚，”太宰治的右眼微弯，蕴含在笑意里的是不加掩饰的恶意，“呐，等到从者死去超过半数，作为小圣杯的你就不能动弹了吧？”
“所谓的许愿的力量，只不过是利用英灵回到英灵座的那一瞬间，固定下的可以去往时间轴外的另一个世界的通道罢了。”
那就是魔术师追寻的“根源”。
如果有可能的话云景星见真的不想用这么冒险的办法，可是此世全部之恶让他没时间了，不快点的话这个太宰治马甲就得碎卡。
“saber啊，”太宰治幽幽道，“骑士王守护一个一开始生命就在倒计时的容器的感觉如何？”
顿了顿，爱丽丝菲尔安慰的抱住aaber的手臂，道：“那是我的使命，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如此，我是不会后悔的。”
可是作为一个体验到了人类的感情的存在，拥有了丈夫和女儿，甚至第一次在外面看到了这样丰富多彩的世界，真的能毫不动摇吗？
“是吗，”太宰治道，“真巧，我也一样。”
在对方困惑的眼神中，太宰治拿出那本书，眼看着书在他手中化为无数破碎的光点。
【解除道具书，收回仓库】
【解除人间失格对“此时全部之恶”封禁作用】
太宰治抬眼，和爱丽丝菲尔，或者说是深处的圣杯对视着：“只要有了第四个英灵，平衡就会被打破。”
“第四个，就在这里。”
saber下意识睁大了湖绿色的眼睛，难以置信道：“lancer，你要干什么？！”
反而中也异常的平静，就好像早已预料到了和爱丽丝菲尔一样，某些人无法逆转的结局。
圣杯庞大的魔力瞬间席卷了这个后花园，变故同时从太宰治和爱丽丝菲尔身上产生。
被解除了封印承载着此世全部之恶的黑泥和小圣杯相互呼应，疯狂的从从者和人造人身上涌出。
【警告，警告，马甲太宰治已被黑泥污染浸泡】
【建议宿主脱离马甲……】
云景星见感受着同样的被憎恨、愤怒、阴郁、诅咒……世界上所有不详的恶意侵蚀着的感觉。
他顽固道：“我不。”
黑泥在转瞬间吞噬了太宰治和爱丽丝菲尔，包括他们身边的所有东西。
saber等人身手好才能避开那些黑泥。
整个后花园瞬间消失，然而那看着几乎无穷无尽的黑泥却没有继续朝着外面奔涌而出，反而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困住了。
“爱丽丝菲尔……”saber无奈的咬了咬牙，望向神色同样凝重的中原中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原中也道：“太宰那混蛋和你的代理御主都在那里面。”
“我知道，可我问的——”
“他们两个都在那里，”再次重复了一遍，中也看了看手背上消失的令咒，神色坚定道，“我是不相信他会输。”
在此世全部之恶中再次睁开双眼，没想到的是，黑衣青年站立的地方居然是一家酒吧。
这家酒吧很眼熟。
下意识的，在他想起这是什么地方的那一刻，脚下几乎立刻就想离开。
上一次决定来到这里，去见那个人最后一面，花费了他从决定布下大局之后，数年间积攒的全部勇气。
人到终点之前总是最乏力的，保守了数年的秘密，甚至都没有去见那个人一面，却在最后没能忍住。
顿了顿，神色变化了瞬间的青年忽然平静下来。
进入这家酒吧的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
他在脚步声传来时，坐到了吧台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