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加倍奉还
这晚叶辰凌去游泳馆，好几个队友都闻到了他身上银杉的冷冽气息。
最近叶辰凌状态低迷，队友们都知道他即将要分化成Alpha。
“叶哥可算挺过难熬的分化不适期了，他这段时间不在状态，还拼命硬撑，我看着都难受。”
“咱叶哥人品好，实力和运气兼顾呗！这次青运会，咱们帝中游泳部绝对能一雪前耻！”
“我今天在食堂打饭，还被跳水队那帮孙子阴阳怪气了一通，期待叶哥发威，以后咱们在其他队面前就能挺直腰杆了。”
丁景今天还没见到叶辰凌，听几人这么说，他眼珠一转，凑上前试探道：“叶辰凌的信息素是银杉味的吧，我也闻到了，太好了，咱们这次选拔赛终于不用一轮游了。”
丁景知道自从他跟叶辰凌明着犯呛之后，队友们都有意无意排挤他，他脸上带着笑，有种竭力想融入集体的卑微感。
正说话的几人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但这句话总归挑不出毛病，苗闻“嗯”了声算作回应。
丁景背过身的同时，脸色就拉了下来，默不作声的走到自己柜子前。
他余光往旁边扫了下，见没人注意这边，他打开柜门，从最下面那双备用运动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上次在树林里，他被那道攻击性极强的银杉信息素折磨的一个多小时没爬出去，后来好几天都头痛难忍。
他煞费苦心地备了这种效力最强的Omega药液。哪知道药液刚到手，叶辰凌的状态让他产生了怀疑，叶辰凌真的分化成最顶级的Alpha了吗？那天真的是叶辰凌的信息素吗？
他开始还可惜，这药液发挥不了应有的作用。
现在看来，前几天应该是分化紊乱期，延迟分化的顶级Alpha，激素都容易紊乱。
他看着手心里的那一小瓶无色无味的液体，目光中闪过阴毒和兴奋。
丁景拿上手机，去游泳馆外面没有监控的地方，给他那群外校的Alpha朋友打了个电话。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晚必须以叶辰凌的名义把杨白约到游泳馆来。”
杨白便是他那个心心念念好久的白月光。
那边发出一声猥琐的笑声：“呦，丁景，没看出来你这么大方啊？”
丁景冷笑一声，“只要喝下这瓶O药液，任他大罗神仙，也会变成只会发清的野兽。既然杨白那么喜欢叶辰凌，那我就成全这对贱人。”
看他明天还怎么飞去翼城，给游泳部一雪前耻？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既然他得不到，那就一起毁了！
那边“哈哈”笑起来，“针孔摄像机备上，这种S级的h视频，放暗网能卖不少钱。”
丁景挂了电话，直接去了茶水间，避着人，把药液倒进了叶辰凌的水杯里。
不多时，收到朋友的回信：杨白今晚请假了，不在学校。
丁景皱着眉，想到了他的Omega男朋友郁心，郁心这次又怀孕了，他已经哄了对方好几天，要带他去流产，但郁心娘么唧唧地说舍不得孩子。
帝国为了保护Omega，法律明文规定，未婚堕胎Omega可向胎儿父亲索要高额经济补偿。
他不知郁心是不是想勒索他，正好，有了这个视频，他就有了牵制郁心的把柄。
他不想听郁心跟他哭哭啼啼，电话都没打，直接发了条信息，让他等会到游泳馆来。
布置好这一切，丁景又打开交友软件，跟几个Omega骚聊了几句，有个清清冷冷话不多的Omega特别对他胃口，从翼城回来，得争取给他约到手。
——
叶辰凌结束水中训练，撸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走到茶水间，他拧开水杯，仰头往嘴里灌。
“噗——”嘴里的水被他喷了出去，但喝的急，仍有不少进了喉咙里，他拧眉看向杯子里的水，又闻了下，没什么异常，但总觉得怪怪的。
他没声张，尽量不让指腹碰到其余杯身，往水池那边转了一圈，见丁景看过来，他仰头又喝了一大口。
见丁景神色有异，他转身往更衣室走。
进去后，他才把一口水全吐进垃圾桶，将还剩大半杯水的杯子锁到柜子里，叶辰凌看了眼手机，有三个来自同一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还有秦逸风给他打的四个微信语音电话。
叶辰凌没管，去换了身运动服。
苗闻看见问他：“叶哥，你脸怎么这么红。”
“闷的吧。”叶辰凌含糊其辞。
他确实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他刚才已经把症状跟随风描述了，随风应该在忙，还没回，而且看不见人，应该也说不清楚。
他准备等会儿去医院做个检查，顺便把杯子拿去化验一下。
就在这时，有个队友推开门，喊他：“辰凌，教练让你去器械室。”
这在队里是常事，其他人都没多想。
“谢了，我马上去。”叶辰凌嘴角勾出个冷笑，看来丁景要行动了。
他打开器械室的门，装作无所察，趁着伸懒腰的动作在窗帘后放了摄录状态的手机，然后便开始认真做着力量和柔韧度训练。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能等来什么。
不多久，终于听见门外传来动静，叶辰凌迅速起身，好整以暇地等在门旁。
门打开，外面赫然站着气压极低的秦逸风。
“怎么是你？”叶辰凌刚运动完，此时浑身湿透，说话带着喘。
无端让人生出保护欲。
秦逸风盯着他泛红的脸，带上门，“你想谁来？”
叶辰凌嫌他耽误自己取证，伸手去推他，“我训练呢，你先……”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秦逸风一把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腕，皮肤温度稍高，运动过后这个温度算是正常。
他知道叶辰凌还没有分化成Alpha，但直到看见人，才真正放下心，
叶辰凌整个人被冷冽的银杉味道包裹，他放弃挣扎，顺着秦逸风拉他的力气靠近对方耳侧。
他轻笑一声，压低声音，“谁规定，你的电话我就得接？”
话音刚落，器械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苗闻看着姿势莫名暧昧的两人，怔在了门口。
叶辰凌直起身子，“怎么了苗？”
苗闻再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想起正事，他晃了晃手机，一脸兴奋之色。
“叶哥，快看学校论坛首页那个最火爆的帖子，里面全是丁景交友APP的聊天截图，乖乖！整整五六十页全是撩.骚记录和黄图！”
叶辰凌没什么兴趣，只关注：“公然发布他的隐私？没问题吗？”
苗闻继续道：“发帖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把其他人的身份信息、一些劲爆词汇和黄图全部打了码，但还跟H色小说似的，看得我小脸通黄！”
这种桃色新闻最让人喜闻乐见，叶辰凌能够想象到这个帖子的传播速度和火爆程度。
他奇怪道：“后台管理员为什么没删？”
苗闻一拍大腿，“我跟你说发帖这人简直绝了！丁景手机刚才不是突然黑屏了么，他还借的助教手机打的信息部值班电话，结果那边说后台没有权限删除，正在紧急排查发帖人ID。丁景愤怒之下还报了警。”
黑屏。无法删除。叶辰凌心头莫名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转头看向秦逸风，眼神带着询问。
这边正说着话，一个队友扯着嗓子喊，“都快出来，有热闹看！”
苗闻怎能错过好戏，他一把拉住叶辰凌手腕，“快走。”
叶辰凌刚做了高强度的训练，此时浑身软绵绵的，竟被苗闻一把拉走了。
秦逸风跟在两人身后。
游泳馆门口站着一个omega，被两个朋友一左一右扶着才勉强站住，他面容憔悴，哭的肝肠寸断。
“……昨晚我那么难受害怕，还心疼你训练太辛苦，怕打扰你，连电话都不敢多给你打一个，可你竟然在跟别人看电影，还……开房。”
丁景已经够焦头烂额，此时只想给这泼妇两巴掌让他闭嘴。
但见这泼妇情绪失控，怕他当着众人再说出堕胎的事儿，只能强压住怒火，更显面目狰狞可怖。
“郁心，我要怎么说你才信！我昨晚真的回家了，不信你打电话问我妈。你为什么信那乱七八糟的帖子也不肯信我！有人故意搞我你明白吗！”
就在此时，信息部值班人员出现在场馆门口，直接走到丁景面前，神色不善，“你就是丁景吧？你手机呢？”
丁景有点摸不着头脑，见周围人都在看着自己，他掏出刚才突然黑屏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坏了，你们能帮我看看什么原因吗？”
他习惯性按了下侧边的解锁键，屏幕竟然亮了，低头的功夫，手机面部识别功能启动，直接解了锁。
信息部的人见他愣神，直接从他手中抽出手机，打开论坛后，直接把屏幕朝向丁景，怒斥道：“玩什么鬼抓人的把戏？这帖子不是你自己发的？”
他们追查ID，竟然追到了丁景本人头上，没想到一个学生竟然将他们玩弄至此！
闻言，不止是丁景瞳孔骤缩，僵在当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么劲爆的帖子竟然是丁景自己发的！这人有病吧！
哗众取宠也不是这么干的！
正哗然间，两名警察走了过来，连开场白都相似，“谁是丁景？”
丁景醒过神，赶紧从信息部的人手中夺过手机，抖着手先将帖子删除。
“我知道了！是那个小贱人害我！”他打开一个交友app，举到信息部工程师和警察的面前。
“他说他给我发照片，结果给我发了一个链接，我点进去之后手机就黑屏了，这个链接肯定是木马程序，他黑了我的手机，帖子是他发的，你们快帮我看看。”
信息部的人半信半疑的探头过去，“是谁？链接呢？”
此时，游泳部门口站满了闻风而来的学生。
丁景上下翻了一通，再也找不到那个平时冷冷清清勾着他的Omega。反而页面上跟其他人的聊骚信息，都被周围相干的不相干的人看了去。
两名警察走到丁景面前，掏出警官证，“你好，我们是平安街道派出所民警，是你报案称有人侵犯你的私人信息对吗？咱们先做个笔录。”
丁景一听，惶恐拒绝道：“我不报警了，我撤案。”
如果他现在不撤案，警察势必要将手机翻个底朝天，找不找得到那个黑客还两说，就算抓到，他刚才查了下，散播他人隐私最重也只是10日以下拘留、500块钱以下罚款！
但是他手机里，其他尺度更大的信息却会全部暴露！还有郁心和另外一个男孩为他堕胎的事儿也会暴露。
就认栽吧，他想。
但事情此时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手机却在此时自动播放了一段经过消音的音频。
[呦，丁景，没看出来你这么大方啊？
只要喝下这瓶O药液，任他大罗神仙，也会变成只会发清的野兽。既然哔哔那么喜欢哔哔哔，那我就成全这对贱人。
针孔摄像机备上，这种S级的h视频，放暗网能卖不少钱呢。]
丁景在听见第一个字的时候，便如遭雷击，他拼命去点手机，却不知声音从那个APP里发出的。
这段音频不但指名道姓喊了丁景的名字，任谁都能听出中间那个声音是丁景。
叶辰凌顿时明白了他的杯子里被丁景放了什么，他不会变成只会发清的野兽，但是他可能会加速分化成Omega，看来这几天阻断剂得加大剂量了。
警察也不傻，夺过丁景的手机，“现在撤不撤案不是你说了算，跟我们走一趟吧。”
丁景突然跟发了疯似的，猛地冲向黑着脸的教练，“教练救我！是有人要害我，你相信我！”
教练脸色更加难看，一把将他推开。
丁景趔趄一步，额上青筋暴起，如同地狱里最丑的厉鬼。
他突然看见角落里的叶辰凌，双目猩红地就要扑过去，声音如同麦克风的啸叫，“你是不是你……”
秦逸风眼明手快地挡在了叶辰凌身前，他的视线凶恶又犀利，像是快要过蛰伏期的大型凶兽，随时能够扑倒敌人，一击致命。
丁景被他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像是被打怕的动物看见主人，竟腿软的瘫倒在地，后面的话也咽回了喉咙里。
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拖着浑身瘫软的丁景上了警车。
所有人都在看着小丑一般的丁景，拍照的拍照，嘲讽的嘲讽，只有叶辰凌仰头盯着站在他身前的秦逸风。
随着警察给丁景带走，看热闹的人一并散去。
教练的脸色愈发难看，心里却松了口气，丁景这人行事太过偏激，现在被带走也好，省的比赛的时候再生祸端。
去掉一颗老鼠屎，以后游泳队就清净了。
队员们看教练心情不好，只敢偷偷议论。
“丁景这下找谁都没用了，明天彻底不用飞去翼城了。”
“还翼城呢，游泳队都不会留他，他不被学校开除就谢天谢地吧。”
“这特么已经社死了，帖子就算被删了，早都传的人手一份了，还有刚才被带走的照片，就算不开除他，他还有脸来？”
“万一他脸皮厚呢？”
“他那种偏激的人，自尊心强，只会更敏感，更在意别人的看法，火速搬去外星吧！”
叶辰凌没管他们说什么，叫住准备走的秦逸风，“是不是你？”
他猜测秦逸风是从树林那次，关注到丁景，之后通过交友网站跟丁景取得联系，通过发送链接的黑客手段，默默掌握丁景手机动向。
所以秦逸风才会在丁景往他杯子里加O信息素之后，给他打了电话。
甚至直接过来找他。
“什么是我？”秦逸风反问。
叶辰凌看着他，脸上表情很平静。
重遇秦逸风后，他第一次提起之前的事情，“我记得你五年前你就参加过黑客大赛。这对你来说不是小儿科吗？”
秦逸风没说话，只低头看着他。
月光洒在叶辰凌身上，让他的轮廓显得很柔和。
叶辰凌知道秦逸风是默认了，他深吸一口气，“你没必要因为退婚的事情做这些。”
秦逸风不知想起什么，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良久才说，“跟这个没关。”
叶辰凌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管你因为什么，五年前你救我之后，没给我机会说谢谢，现在我也不会再对你说这两个字。”
秦逸风看着他，目光幽深，“ 你不想让我管，那你就安然无恙好好的。就算有事，也别让我碰到听到知道。”
不然我会忍不住。